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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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冥君为什么不杀他，黎了霄猜到了。因为琼然。

这段血雨中的经历，他没有对去而复返，前来寻他的大师姐说。

云中城刚闭幕的盛会，因郁冥君的出现蒙上了一层阴影，所有人都来去匆匆。黎了霄将自已准备的伤药，分发给了受伤的人。

他回忆书中剧情，郁冥君拥有如意棒，似乎从未写过他因夺宝负伤，还受那么重的伤。

黎了霄想到淌了一地的魔血，鼻腔里似乎还能闻到那浓稠的铁锈味。

这伤是墨长老与秦神白造成的。

墨长老被夺神器后，自爆真元让对方吃了大亏。秦神白的剑气穿透对方胸口。若不是郁冥君用如意棒挡了一下，让剑气偏了几寸，已经搅碎了他一颗魔心。

云砚音将当时的情景讲给黎了霄听，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幸好秦峰主去的及时，再晚一些，墨长老就得投入鬼道重新修行了。也多亏了五师弟你，事先得到郁冥君的消息，我们出发时多施了几套防护阵法，不然一踏入幽冥大阵，那声爆炸中，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

“秦大……峰主现在怎么样？”黎了霄关心道。

“他暂时稳住了墨长老的伤体，正赶赴昭天宗。这么严重的伤，若不是他一直用修为维持，墨长老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崩溃了。”

“所以他去了昭天宗？”

云砚音点点头，“五师弟，我也要回昭天宗了。那位秦峰主，让我传一句话给你：这回要耽搁你治疗了。”

黎了霄闻言嘴角轻扯。墨长老险些就死了，对方还记挂着他的伤。

他压下这种场合不适宜的笑容，心中一阵悸动。

“人命关天，我的伤可以等。”

“五师弟，和我们一起回昭天宗吧。”云砚音道。

黎了霄摇摇头。

云砚音看出对方志不在此，传达完口讯，匆忙道：“那好，我现在要赶上他们。你多保重。”

“大师姐，你也多珍重。”

黎了霄与对方告别后，自已也坐上马车，离开了云中城。

临走前，他望着沿街损坏的门窗，以及地面被冲刷后，残留在空中淡淡的血气。同神色匆匆来往在城中

郁冥君给他留了心理阴影。一想到自已女装时，竟是对方放在心尖上的人。

黎了霄就觉得自已命不久矣。一旦被发现身份，就真离死不远了。

直到马车行驶到下一座城，他惆怅忐忑的情绪才消散。

天黑之前，黎了霄找到一家客栈入住。

他进店察觉到，这家客栈很冷清。四周摆放着许多人型傀儡，取代了原本的护院和跑堂。

“傀儡阁刚出了新品，这里就有了？”黎了霄惊讶于东家的财大气粗。在修仙大会期间，他只知道隔壁医修，有这么大的手笔。没想到一个店家竟也这么阔绰，似乎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里是傀儡阁名下的客栈。”

有人回答了他的疑惑。

黎了霄应声望去，两架人型傀儡，抬着一张巨大的金属座椅，将它放在大堂中央。座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书生。

此人相貌完全是野男人唐斯尘的漂白版。没露出古铜色矫健的腰部以及腹肌，穿戴整齐，一身文人打扮，手中甚至捏着一把洒金蜀纸折扇。

相同的脸，气质却截然不同。

黎了霄知道对方是谁了，傀儡阁阁主欧秋九。

此时，对方慵懒地靠座椅上，手中还抱着一把剑。

他抚过手中的剑身，黎了霄的目光随着对方动作，定格在剑上。

这把剑造型优美，如果旁人瞧见，就会发现与黎了霄前段时间寻物启事上画出的式样，一般无二。

“飞花剑！原来在你手里。”黎了霄眸光微沉，他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型傀儡，准确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欧秋九、欧阁主，今日是巧遇，还是刻意为之？”

欧秋九不疾不徐道：“黎庄主是翩翩佳公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客栈也是城中最好的，恰巧被我买下了。”

原来如此！

黎了霄了然。

“欧阁主不会也学那唐斯尘，用东家有喜，食宿全免的理由来款待我吧？”

欧秋九微笑从容道：“我与唐斯尘不同。他只会讨好你，我却知道讨好你无用，便不白费功夫。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你是来还剑吗？”黎了霄道。

“当然不是。这是琼然给我的，怎么能轻易交给旁人？”欧秋

嗡——

黎了霄手捏剑决，催动宝剑。

剑鸣声响起。

飞花剑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迫不及待从欧秋九手里跳出，又被他狠狠按住。

黎了霄眼眸微眯，已经隐隐动怒。“飞花剑是我的本命法宝。欧阁主扣着是什么道理？这并非琼然之物，而是我寄在他那的。”

“我的！”欧秋九赖皮道。

见黎了霄那张昳丽的面容，染上一丝愠怒，欧秋九嘴唇轻勾。

“黎庄主想要？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黎了霄不假思索道：“若是为琼然，我不会替他答应你任何条件。”

他话锋顿了顿，态度明确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哈哈——黎了霄，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

“还有什么事？”

欧秋九道：“云中城是家慈的产业，我费心将这届修仙大会放在城中举办，本该完美落幕，却被郁冥君毁了一切。如今贵宗墨长老命悬一线，传承几届的渡劫神器也被他抢去了。身为主办方，我得把东西从郁冥君手里夺回来。”

黎了霄听了这话一愣。

“有责任心是好事，不过……”

“你也觉得我从郁冥君手里抢东西，是虎口夺食，异想天开？”

黎了霄沉默片刻道，“这与我何干？我离开昭天宗已经百年，这回不过是适逢其会才参加了几轮比试。再说我师父也不是墨长老。昭天宗人才辈出，多得是愿意出头的，你不该找我。”

“这可就由不得你。郁冥君离开那日，我看到了，他杀了拦路的旁人，唯独没杀你。”

“因为我没去拦阻他。”

“不，因为你这张脸救了你。”欧秋九轻抚剑身，语气笃定道，“我调查过了，郁冥君与琼然有交情。这张脸是你的保命符。我要从郁冥君手里抢东西，将来还要抢女人，你得帮我。”

“我帮不了你。”黎了霄抬了抬手，忍住手痒没打对方。

“黎庄主不妨看过之后，再下决定。”欧秋九拿出一沓纸，由人型傀儡递到黎了霄手里。

“这是什么？”

“关于令尊。”欧秋九徐徐道，“令尊曾经加入过一个组织。似乎做过一些不好的事。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想要调查，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黎了霄睫毛轻轻抖了抖，暗压住眸底的惊怒。

书中飞花山庄名声一日间尽毁。他成了人人喊打的反派。这其中关于亡父当年丑事，被捅出来的证据，原来在欧秋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