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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李文栋和陈安晏昨日的谈话,所以也不清楚如今陈安晏对于李彧的重要性。

他只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苏州的酒楼公子,会在京城被这么多人看重。

而且明明因为患病,没有出过远门,偏偏看上去十分神秘。

连大梁实力最强的万通镖局似乎也有来往。

所以他才会怀疑,这陈安晏是不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因为只有这么解释才说得通。

陈安晏却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而是换了舒服的姿势躺着。

心里想的却是太白居。

他来京城已有数日,也不知道没了丁坚,还有没有人来打这太白居的主意。

陈安晏心里也有些纠结,要不要写封信回去。

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在京城若是遇到不测,会连累他们。

这马车在外面晒了一天,里面的被褥垫子都暖烘烘的,陈安晏忙了大半天,如今半躺着都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

陈安晏伸了个懒腰下车一看,似乎离王府还有一小段距离。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车夫,整个人也警觉了起来。

那个车夫却是无奈的朝着一旁的茶铺看去,陈安晏定睛一看,里面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史苏平史大人。

陈安晏看到他也觉得有点头大。

这位御史大人此刻在这里等他必定是因为单修之事。

在先皇亲封的四个顾命大臣之中,除了杜和安因为是军方背景,身份比较特殊之外,就属这个左都御史最让他看不透!

按照李彧的说法,曾经有几次齐太后为难他的时候,正是这个史苏平替他解的围,照理来说,他应该是站在李彧这边的。

但他对于李彧的一些政见又经常持反对意见,之前还曾上书反对李彧将赵公公葬在皇陵。

这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他专门在这里等他,陈安晏也只能硬着头皮与他见上一见。

进了茶铺之后,陈安晏跟着这位御史大人上了二楼的雅间。

而史苏平的随从都留在了一楼。

薛启堂因为担心陈安晏的身体,所以也来到了茶铺。

在雅间里,两人坐下之后,史苏平便笑着说道:“陈公子来京城不过数日,却已经名扬京城,本官一直无缘得见,倒是可惜的很1

他这话说的十分客气,倒让陈安晏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说道:“大人公务繁忙,在下自然不敢多加叨扰1

史苏平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儿将沏的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闻其香正是铁观音!

史苏平端起后品了一口。

看他的神情,看起来对这杯铁观音十分满意。

他指了指这间茶楼对着陈安晏问道:“陈公子可知这间茶铺的由来?”

陈安晏皱了皱眉,他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间龙头井茶铺!

他之前曾经读过宛平县的县志,根据他的记忆,这里有一口龙头井!

按照其描述的位置,应该离吴王府不远。

而这间茶楼离吴王府不到百步。

所以陈安晏猜测这间茶楼必定跟哪口龙头井有关!

在他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史苏平也不禁抚掌赞道:“陈公子果然博闻强记,身在苏州竟然也能知道京城的这口龙头井1

其实这口龙头井原本补缴龙头井,而是叫人头井。

只因井水清澈,打水之人一低头就能见到自己的倒影,故而出名。

后来有一日,附近护国寺的一个小和尚前来打水,却见到了井水之中有个龙头在晃动,就好像是在吐水!

附近的百姓也都闻名前来,也都说见到了井里的龙头。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觉得十分新奇,便派了官员前来察看。

那官员从井口往下看,果然看到了一个龙头!

那官员大吃一惊,这时候,他忽听喜鹊叫声。

一抬头,便看到一只喜鹊正落在古庙的鸱尾之上。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原来是庙上鸱尾倒映在井中,看上去正像是一个龙头。

自那之后,人们都叫那口井为龙头井。

而且有传闻,说在很久之前,京城一带大旱。

城里的井十有九涸,水贵如油,可这口龙头井里的水却一天比一天足,而且清甜可口。

甚至在有一段时间,宫里经常派人过来挑水,给皇上和嫔妃煮茶。

如此一来,附近的百姓想要打水也变得十分困难。

白天一直都有兵丁看着,只有一些爱茶之人,晚上去偷偷打上一些回去泡茶。

一直到后来,皇宫找到了玉泉山的水,这才将这口龙头井重新还给百姓使用。

而这间龙口井茶铺,用的正是龙口井的水。

虽然比不上玉泉山的水,但比起寻常的湖水却也算是上佳了!

所以煮出来的茶要比湖水煮出来的茶格外清香。

因此这家龙头井茶铺在京城也算是一绝!

听到史苏平如此夸赞,陈安晏也有些脸红,连忙说道:“史大人过奖了……”

他刚要在谦虚两句,却看到史苏平又饮了两口,似乎有些回味无穷!

史苏平看了看陈安晏,有些慵懒的说道:“陈公子觉得这里的茶如何?”

陈安晏不禁苦笑道:“史大人是在为难在下了!在下饮茶就如同牛角牡丹一般。”

他没想到,昨天跟李文栋聊了那么久的茶,今日还要跟这位左都御史聊茶。

可自己对茶根本没有太深的研究,也就只能区分个品种,最多也就大致上品其优劣而已。

跟那些正儿八经的茶客根本没法相比。

史苏平看上去明显不相信陈安晏的话,佯装忿忿不平的说道:“但本官可听说,昨日陈公子送了王爷一包上好的祁门红袍1

听他的语气似乎十分羡慕。

陈安晏听了有些奇怪,他给李文栋送茶叶,按理来说,除了薛启堂、李文栋、李义和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应该都不会知道。

薛启堂和李义都不是多嘴之人,应该不会到处说。

莫非在王府之中也有这位御史大人的眼线?

但这位史大人应该没这么大胆,敢去监视大梁的摄政王。

经过询问之后才知,原来是李文栋今日带了一小包茶叶去了议事房。

用他的话说,是昨晚没有喝尽兴,这才带去了议事房。

议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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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那些大臣见了都十分奇怪。

因为他们平时都在这里处理朝政的时候,都是由宫里奉茶。

宫里的茶叶都是各地进贡的上品,在李文栋看来,倒也算过得去。

可如今李文竟然自己带了茶叶,这些大臣立刻知道,这一小包茶叶必非凡品!

在追问之下,李文栋才透露是陈安晏给自己送的见面礼。

这些大臣虽说不如李文栋这般好茶,但毕竟也都见多识广,茶香一出,就知道这茶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他们对陈安晏的好奇之心也更浓了。

这其中便有史苏平。

按照大家之前的说辞,陈安晏只是一个寻常酒楼的少爷。

虽然太白居在苏州也算是首屈一指,但放眼整个大梁,这样的酒楼少说也有上百家,所以也算不上富甲一方!

但他却能轻松拿出数万两银子,如今又能拿出这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的极品祁门红茶,让他们十分不解。

陈安晏得知了来龙去脉之后也只能无奈说道:“这也是在下偶然得到的,因为不谙茶道,所以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1

他这话倒也不错,这茶是施镖头为他准备的。

看昨日李文栋的神情,他也猜出了这包茶必定十分珍贵,是有市无价之品。

否则,以李文栋的权势和地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赞叹了!

史苏平叹了口气说道:“陈公子下次若是再得到这等极品的好茶,可莫要忘了本官1

从陈安晏的口气,他就能听出,陈安晏并没有多余的茶给他,所以看起来有些失望。

陈安晏听了连连称是。

不过此刻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知道这位史大人来找自己绝不会只是聊聊茶这么简单。

他到京城已有数日,跟这位御史大人也只有数面之缘。

所以在陈安晏看来,这位史大人绝对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专门在这里等自己就为了想要讨一包茶叶!

果然,在一阵沉默之后,史苏平放下了茶,缓缓说道:“本官和大理寺卿以及刑部尚书,今日在一起讨论过单修的案子。”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陈安晏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陈安晏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

陈安晏心中冷笑,终于入正题了,不过他依旧摆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神情说道:“大人以为如何?”

其实他并不在乎他们的讨论的内容。

如今单修背着两件案子,一件是潇湘馆一名女妓的命案,另一件是在顺天府大堂持械行凶!

若是对于寻常百姓,犯了这两件案子的话,也就只能等着问斩了。

但单修不一样。

潇湘馆的那件人命案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大事!

按照单文柏的势力,最多也就赔些银子了事。

尤其是那不过是个青楼女子!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说不定还会有家属前来哭闹。

但是青楼可不敢跟官府作对,特别是像单文柏这样的朝中大员。

只要他随便放个话,这青楼就很难再开下去了。

所以这个案子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之前那些青楼女子对杨雄说的那些话,现在再去问她们,她们必定会乖乖的闭上嘴巴!

因此,对于单修来说,如今最棘手的是在公堂持械行凶一案。

这个案子的麻烦之处,在与陈安晏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而且李文栋还命其听审!

如此一来,他们便不能像打发那些青楼女子一般来打发陈安晏。

所以,对于陈安晏来说,只要他咬定此事,那么就算是三法司会审他们也不敢乱来。

史苏平却摆了摆手说道:“本官倒是想先听听陈公子你的看法1

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安晏。

史苏平身为左都御史,审案多年。

有不少惯犯在他的审查之下都无所遁形,可陈安晏在他看来,似乎平静如水,根本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陈安晏淡淡说道:“大人,下官要说的昨日都已经在堂上说了,而且下官句句属实,绝无虚言1

说完之后他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史苏平。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因此正常来说,低一级的官员很少敢跟高一级的官员如此直接的对视。

而陈安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九品官,史苏平则是从一品的左都御史,两人的官职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但从陈安晏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畏惧。

史苏平见状缓缓眯上的眼睛,随后笑道:“陈公子果然快人快语!那本官就直说了1

说到此处,史苏平又饮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们三人都认为,单修并未持械行凶……”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听到史苏平这么说,陈安晏明显有些意外,脱口而出说道:“可那把钢刀……”

他没想到史苏平会为单修说话。

不过,如今他也看不出史苏平的虚实。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为单修开脱,还是只是来试探自己。

史苏平立刻说道:“那把钢刀是府衙的官差所为1

陈安晏接着问道:“那官差为何要这么做?”

史苏平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单修想要对陈公子动手,那官差是出手阻止1

他在说完之后,立刻看着陈安晏,似乎担心这么“安排”会不会让陈安晏满意。

而陈安晏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么一说,倒好像真的说得通1

他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他们处心积虑的编了这套说辞,无非就是想要给单修脱罪。

但若是自己不点头,他们这一切都是白费!

史苏平闻言喜道:“陈公子也同意这样的说法?”

若是陈安晏同意的话,那自己也算是功成身退,所以此刻的他对陈安晏的肯定十分期待!

不过陈安晏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说道:“这间是龙头井茶铺1又指了指桌上的两个茶杯说道:“这桌上有两杯茶,在下的这杯满一些,大人的这杯浅一些……”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慌不忙,就好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喃喃自语一般。

史苏平皱了皱眉头问道:“陈公子,你这是何意?”

他有些不明白陈安晏突然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这茶铺跟他们在谈的单修的案子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陈安晏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下官是想说,当日下官也在堂上,而且,下官不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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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

当日陈安晏也在堂上,而所谓的三法司竟然没有询问过自己,就已经做出了一个可笑的结论。

陈安晏自然有些不悦。

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他们三人想要为单修开脱,也必须要自己的点头。

如若不然,他这个听审有权将自己的意见直接呈送给李文栋。

而且,如果他们能直接做主的话,史苏平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所以陈安晏虽然不悦,却并没有直接翻脸!

史苏平自然能看出陈安晏有些不高兴了,连忙笑着说道:“陈公子若是点头,单修同样会受到责罚,陈公子也能出气了1

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若是被人拿着钢刀在大堂上被人追着砍,在短时间里确实无法接受。

所以他也能理解陈安晏的不悦。

不过,此刻的他显然还是将陈安晏当成了普通的少年,以为简单的哄一哄就能摆平!

陈安晏自然不吃他这一套,冷冷说道:“史大人还请说说看,单修会得到怎样的责罚?”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史苏平还以为他松口了,想都没想,连忙说道:“他如此胡作非为,少说也要廷杖二十,坐监一个月1他在看到陈安晏的面色不善时,又立刻改口说道:“不,是坐监三个月1

在他看来,如此安排已经算是给了陈安晏天大的面子了!

毕竟在京城,单修他们为祸一方多年,期间也害了多条人命。

但却从未受到过任何责罚!

所以此次判罪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

可陈安晏听了不禁冷笑道:“当初下官被污蔑,也被判了廷杖二十,坐监三个月……”

史苏平听了陈安晏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暗喜!

在他看来,陈安晏这么讨价还价,必定是已经同意了他之前是说法!

所以又立刻换上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那就廷杖三十,坐监六个月1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所谓的廷杖,陈安晏已经领教过了。

只要手法得当,三十廷杖根本连皮都不会破。

放眼整个京城,又有哪个官差敢真的出手对单修行杖刑?

再说坐监。

虽说是六个月,但实际上恐怕六天都坐不满!

所以这所谓的刑罚在陈安晏的眼里,不过是过家家而已!

因此陈安晏忍不装哼”了一声说道:“史大人这一会儿廷杖二十,坐监三个月,一会儿又是廷杖三十,坐监六个月,只是不知依的是哪几条大梁律例?”

听到陈安晏出言嘲讽,史苏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如今虽说是有求于人,但他怎么说也是个一品大员,先皇亲封的顾命大臣。

而且他身为左都御史,监察百官,更有风闻奏事之权,所以大部分朝中官员见到他都要退让三分!

因为一个官员若是被都察院盯上了,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层皮!

而陈安晏不过是一个区区九品芝麻官,竟然胆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只见他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正要训斥几句,却只听到陈安晏接着说道:“其实,若是杖刑和坐监,倒也不是不可以1

史苏平一听陈安晏似乎松口了,连忙再次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如此甚好,但不知道陈公子的意思是……”

在他看来,只要是杖刑和坐监,那都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史苏平心中也不禁轻看了陈安晏几分!

他以为陈安晏只是因为杖刑的数量太少,坐监的时间太短,这才对自己出言不逊!

心中也不禁感叹,这陈安晏毕竟只是个少年,没有接触过官场!

不过也幸好如此,单修才有机会开脱!

陈安晏看到史苏平一脸兴奋,心中突然对他也生起了厌恶之心,他扬了扬眉说道:“单修的杖刑,不管是多少下,都必须是下官亲自行刑1

“这……”史苏平听了有些犹豫。

若是由寻常官差行刑,那单修也能免收皮肉之苦!

但若是由陈安晏行刑,他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听说这个陈安晏似乎还有些功夫,到时候就算只判廷杖十下,恐怕单修也会皮开肉绽!

不过他又仔细一想,相比于在公堂上持械行凶的罪行,不被杀头已经要烧高香了!

就算这陈安晏亲自执行杖刑,那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而且这单修在这些年里确实有些太嚣张跋扈了!

有几次还欺负了他的几房亲戚,后来在史苏平出面后,单修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这次能让他涨涨记性,对他来说,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陈安晏摆明是想要出气,说不定他打了几下,气也出了,就没事了!

所以史苏平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陈安晏,一咬牙,便替单修和单文柏应下了这个要求:“这个本官答应了,那么坐监呢?陈公子想要单修坐监多久?半年?还是一年?”

他这么问,似乎带来一丝戏谑的味道。

因为在他看来,不论是关一天还是关一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陈安晏提出要单修坐监十年,他也会答应!

不过陈安晏却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右手,比了个六的手势!

史苏平笑着说道:“六个月?”

陈安晏却缓缓的摇了摇头。

史苏平也慢慢收起了笑意,再次问道:“六年?”

陈安晏这才点了点头!

虽说对于单修来说,坐监六年跟六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史苏平还是佯装为难,似乎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勉强答应道:“六年就六年,虽说时间长了点,但只要陈公子高兴,就依你1

此刻的他心里十分高兴,突然间甚至觉得陈安晏看上去也挺可爱!

于是又接着说道:“那我们每日便三司会审,到时候陈公子想让单修在顺天府大牢、刑部大牢、大理寺大牢,或是本官的都察院大牢坐监,都行1

可没想到陈安晏却摇了摇头。

史苏平一愣,在京城关押犯人主要就这四个大牢,见陈安晏似乎不同意,他也只能再次问道:“莫非陈公子想要把单修关顺天府辖下州县的大牢?”

史苏平虽然有些疑惑,但并不担心,在他看来,只要在大梁,他们就有办法让单修舒舒服服的“坐”完这六年的大牢!

陈安晏再次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下官是要他关在宁古塔的大牢1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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