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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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屋内的气氛却是让其他人都觉得有些怪异。

在这之前，其他人都觉得在陈安晏跟燕王之间，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否则的话，一开始燕王对待陈安晏的态度也不会那么生硬，而陈安晏也不会仅仅因为有人“攀诬”而针对一位亲王。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知道一些“内情”。

之前陈安晏跟户部以及刑部的官员前去山西查账的时候，曾经将燕王夫人的堂兄带走，而且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另外，在陈安晏返回京城的途中，在山西、河北一带，似乎曾经出现过一伙流寇，还恰好遇到了陈安晏他们。

尽管陈安晏他们并没有人员遇害，但还是有人受伤。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安晏和燕王之间才会如此。

在这些亲王看来，秦王之所以会打圆场，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这时候却又开始客套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虽然在旁人看来，陈安晏刚才的那番话，只不过是在恭维燕王，可是在李丰年听起来，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所以，他还是想亲眼见一见陈安晏口中的那位攀诬自己的贼人！

“陈大人言之有理，若是在其他地方，本王自然也懒得理会。不过，既然此人曾受过陈大人的审问，想必就在京城，眼下离年节还有数日，本王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去见上一见！”

其他人都有些意外。

他们不明白李丰年为何对一个毛贼这般执着。

只有秦王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他也只是皱着眉，并未说话。

而陈安晏在思忖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等上两日，臣回去之后就立刻安排！”

李丰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随即也表示自己今晚还有要事，所以就不留下来用晚膳了。

说完之后他先是朝着另外几位亲王拱了拱手，随后又朝着陈安晏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楚王、晋王和献王见状，也都用起了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离开了天外天。

如此一来，这里除了陈安晏之外，便只剩下了韩王、秦王和赵王三位亲王。

韩王和秦王本就跟陈安晏有旧，而那赵王其实也想跟楚王他们一同离开。

可是对于赵王来说，拿人手短，既然拿了陈安晏大半包上好的茶叶，若是就这么离开，终究是有些失礼，所以他也跟韩王和秦王一样留了下来。

只不过，看他的神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而陈安晏见了，也朝着赵王笑着说道：“王爷是懂茶之人，这茶不同于他物，太干或是太湿，都会影响口感！”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这天外天湿气太重，王爷要不还是先去将茶存好！”

陈安晏的这个建议对于赵王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而他也很快就意识到了，陈安晏知道自己其实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他是有意为自己开脱。

因此，他也不推脱，带着那包茶叶便离开了。

随后，陈安晏又朝着韩王说道：“王爷，听闻今日可是买了几坛好酒……”

不等陈安晏说完，韩王便明白了陈安晏的意思，立刻笑着说道：“这丫头……本王立刻回去看看！”

在韩王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秦王和陈安晏了。

秦王似乎不太明白陈安晏的用意。

既然今日是设宴，为何陈安晏从头到尾都没有要上菜的意思。

而且，在他看来，就算陈安晏真的有什么疑问，那等到只有自己和韩王的时候，以陈安晏跟韩王府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必让韩王爷离开才是。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秦王看着陈安晏，皱着眉问道：“陈大人，你这是……”

陈安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李元凡的手下。

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李元凡的两个手下。

李元凡见状，便让这两人先退下。

很快，屋里只剩下了陈安晏和韩王两人。

陈安晏看向了秦王，问道：“王爷跟燕王合作，为何要瞒着臣？”

秦王微微一叹，有些无奈地说道：“此事本王也是迫不得已……”

按照李元凡的说法，他虽然早就知道燕王之前行刺李彧，可是，自己的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因此，就算自己将此事捅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秦王决定去说服燕王，让燕王支持李彧。

对于当年燕王和先皇之间的矛盾，秦王都看在眼里。

他以李彧已经是小辈，燕王和先皇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扯到李彧，说服了燕王。

而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陈安晏，就是担心陈安晏和李彧年纪还小，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做出一些对大局不利之举。

特别是李彧，赵公公是因为那次行刺而死，李彧必然会将赵公公的死算在燕王的头上，所以秦王才会瞒着陈安晏。

对于秦王的这个说法，陈安晏却是不置可否。

随后，他又问秦王，可知燕王除了跟他合作之外，同时还在跟齐太后合作。

秦王告诉陈安晏，对于此事，他倒是知道一些。

按照燕王的说法，燕王这么做也是为了知道齐太后他们的动作，也好更好地保护皇上。

陈安晏听了却是嗤之以鼻。

随后，陈安晏再次问秦王，可知道燕王有意谋反。

秦王听了脸色一变。

刚才陈安晏曾当着燕王的面，问他是不是准备谋反，秦王还以为陈安晏是在替李彧向阎王报复，可如今其他人都走了，陈安晏有用同样的问题问自己，这属实让秦王有些不解。

“燕王他之前的确派人行刺过皇上，可是……”

不等他说完，陈安晏便直接打断道：“我虽无证据，但已经可以认定，燕王早就在准备谋反！”

对于陈安晏的说法，秦王还是不太相信！

“不、不会吧，陈大人，你可有什么……”

他原本下意识地想要问陈安晏有没有证据，可是，他又想起陈安晏已经明说了没有证据。

于是，他又改口问道：“陈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李元凡说到此处，又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又接着问道：“刚才另外几位王爷在的时候，陈大人曾说抓到了一个贼人，攀诬燕王谋反，莫非……”

陈安晏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与此人无关，若是王爷相信臣，那我们可以继续合作，若是不愿相信臣，那臣也只能把王爷当成燕王的同党了！”

秦王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陈安晏。

而他在听到陈安晏后续的一些安排之后，还是有些背脊发凉。

最终，今日陈安晏在天外天的晚宴，连一道热菜都没有上。

不过，也有人传出消息，说是在这之前，陈安晏早就请了京城的几位大厨，就在几位王爷前来赴宴的时候，那些大厨已经拿着陈安晏的信物前去几位王爷的府上做了一桌佳宴。

显然，从始至终陈安晏都没有准备让这几位王爷在天外天用晚膳。

又过了两日。

这几天陈安晏大部分时间都在陈宅养病。

燕王派人前来，询问那毛贼之事。

其实，在天外天的时候，燕王之所以急着离开，他口中的急事倒也不完全是托词。

在得知了在陈安晏的手上有这样一个毛贼后，燕王自然不会真的按照陈安晏的意思，等到两天之后再去对质。

离开天外天之后，燕王立刻派人找到了史苏平，向史苏平打听此事。

在他看来，陈安晏乃是都察院的御史，若是他审过了什么案子，史苏平应该知晓。

不过，燕王其实并没有对史苏平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史苏平一定早就派人告诉自己了。

果然，从史苏平那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于是李丰年又派人去刑部、大理寺以及顺天府打听消息。

不过，无一例外，他派去的人，在这几个地方都没能找到陈安晏口中的那个毛贼。

他甚至怀疑，陈安晏会不会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两天时间一到，他就立刻派人来找陈安晏。

而陈安晏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让燕王的人直接回禀燕王，请他移驾城外。

到了差不多午时的时候，陈安晏也来到了城外。

燕王到得比他还要早一些。

这个位置对于陈安晏来说，其实十分熟悉。

每年迎接那些外邦使臣就是在这个位置。

当年陈安晏处死那些倭国忍者，也是在这个位置。

或许是因为临近年节，倒是有不少人从这里经过。

再加上燕王的轿子富贵逼人，也引了一些百姓驻足观望。

“臣来迟了，倒是让王爷早到了。”

见到燕王，陈安晏连忙上前客套了几句。

虽说今日没有其他亲王在，但燕王对陈安晏倒还是十分客气。

“不知陈大人说的那个毛贼现在何处？”

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只有一些百姓。

陈安晏立刻笑着说道：“还请王爷稍候，那毛贼马上就到！”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一队官差押送着一个犯人来到了城门口。

问过之后才知，这些都是房山县的官差。

这几天燕王已经派人问遍了京城的衙门，他哪里想得到竟然会是房山县的县衙。

等他们走近之后，燕王连忙上前查看，想要看看那个毛贼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可惜的是，此人看上去十分眼生。

燕王示意，让自己的手下也上前辨认，但他们同样没能认出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攀诬本王谋反？”

见到自己的手下也认不出此人的身份，燕王也只能尝试从此人的话中找线索了。

不过，此人却只是发出了“呜哇呜哇”的声音。

陈安晏告诉燕王，说是此人想要咬舌自尽，自己及时发现，最终只是咬断了小半截。

所以此人说话已经含糊不清。

而且，此人并非大梁百姓，而是一名倭国忍者。

在抓到此人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搜到了不少暗器。

按照陈安晏的说法，当初他从山西返回京城，在靠近房山县的时候遇到了六个流寇。

这些流寇想要偷袭自己，好在自己身边有不少大内侍卫。

在一番交手后，另外五个流寇都被杀了，只剩下了这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