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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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补习班初步成立后，柳仲珺难得的恶趣味爆发。

“这个符号，你们要牢牢地记住在心里。”

她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了“imperialexamination——per——ialex——ami——na——tioncla——ss。”

孟青：“imperialexaminationclass。”

柳仲珺惊道：“孟兄，你乃英语天才！”

孟青暗自窃喜，问：“柳同窗，不知这英语为何物？”

柳仲珺眼睛一转，道：“这——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秘密用语。”

孟青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柳同窗早在前日就已经在筹备。”他指的是柳仲珺在算术纸上写字的事情，“真是远见高明啊！”

柳仲珺“呵呵”一笑，不多说话。

胡玉与晋腾二人羡慕地望着孟青，想他如果提前掌握这种秘密用语，算科一定会得柳同窗真传，能够突飞猛进。只可惜自己二人并无此天赋……

柳仲珺见此，想要放

开声大笑。但她的良心又觉得，这样忽悠三位天真可爱的小朋友，委实不道德。

于是，她似是无意地背过身来，偷偷地笑了笑。

这一幕，恰好被猫着腰推门而入的柳仲雅看到，她单纯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柳仲珺，道：“仲珺妹妹——你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柳仲珺：“？”

她深吸一口凉气，暗叹自己今日运势不佳。

然后淡定道：“我见我朝未来要出如此天才，自然开心。”

她知道自己的大姐好奇心特别重，所以连忙继续用新的问题堵住了她的嘴，“今日不应该是二姐去厨房拿饭菜吗，你怎么去了？”

她是免费为两位姐姐讲解算科的。但天下没有真正免费的晚餐，她们需要用每晚丰盛的佳肴作为报答——这对于天下第一吃货柳仲珺来说，是完全比得上三两银子补习费的交易。

谁让她在柳府地位低下，连厨子都不给她好菜吃呢？

柳仲雅看了看自己手中，热气腾腾的芙蓉大虾、糖醋鱼、明珠豆腐和豆沙酥，撇了撇嘴道：“昨日二妹与我打赌，说见到一种组合，无论如何也算不出二十四点来。我不信，让她给我看题目。谁知当真无解，便愿赌服输，下周都是我去厨房取饭。”

柳仲珺又想背过身来偷笑，因为厨娘偏爱柳仲雅的俏皮可爱，所以每次都会给她偷偷做许多美味佳肴。不过，她想到前车之鉴，便暗自把这道笑容憋在心中。

她问：“是什么题目？”

实话说，数学是何等美妙？四张卡片放在一起，加减乘除，算不出24的组合还真不多。

柳仲卿道：“是5、5、5、1。”

柳仲雅撇嘴，“妹妹，你说二妹她为何手气这么差？”

柳仲珺只想大叫一声“太赞了”。

前几日她还担心，两位姐姐算学突飞猛进，会过于骄傲，以至不勤奋努力而退步。而当下就遇到这等算24点的经典题目，当真是欧几里得大神附体，奉命来挫挫她们的锐气的。

她想了想，缓缓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柳仲雅与柳仲卿屏息。

“大

姐，你昨日这道题算了多久，便说它无解了？”

柳仲雅道：“一炷香有余了，当真是无解。”

柳仲珺道：“错。大错特错！”

柳仲卿疑问道：“难道……此题有解？我与姐姐都算不出呀——”

柳仲珺严肃道：“我问你们，算科最忌讳的是什么？”

柳仲雅和柳仲卿齐道：“是想当然！”

柳仲珺问：“你们算不出来，就说它无解，这算什么？”

柳仲雅与柳仲卿低头，“是想当然……”

在柳仲珺严厉的目光下，她们吓得都不敢吱声。

胡玉等人见两位漂亮妹妹此时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地道：“柳同窗……这……”

胡玉那腼腆的小娃，在柳仲珺面前自保都不易，还妄想为漂亮妹妹开脱，自然是行不通的——当下他说了个开头便腼腆地禁了声。

孟青倒是“不畏强权”，开口劝道：“柳同窗，两位妹妹……”不过说到这里他也没了声，想还是曲线救国转移话题更靠谱些，便问道：“柳同窗，两位妹妹提到的24点，可是什么？”

柳仲珺没有回答，反问道：“6、6、6、6，加减乘除，如何得到24？”

孟青答：“6+6+6+6=24。”

柳仲珺再问：“6、1、4、1呢？”

晋腾抢答：“6*4*1*1。柳同窗，这几日我们九九乘法表，都背得滚瓜烂熟啦。”

柳仲珺点点头，道：“那么，刚才说的5、5、5、1呢？”

庶子天团诸生想了会儿，没有想到答案。

柳仲珺终于解释道：“算24点，便是在1到10中随机抽取4个数字，然后加减乘除，算到24便成功。懂了吗？”

庶子天团彼此相看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看到柳仲珺笑意渐浓，突然有种不祥之感。

果然，随后柳仲珺望了眼天色，说道：“宵禁的时间快到了，你们先回府罢。想一想5、5、5、1如何组合，可以算出24出来。想不出来的话……”她非常绅士地停顿了一下，道：“想不出来就自觉抄写九九乘法表十遍

。”

庶子天团哭嚎道：“岂会？”

柳仲珺非常不道德地威胁道：“胡兄、孟兄、晋兄，书院算科前十五名……”

众人齐道：“我等回府定会仔细思考！”

柳仲珺无害地笑道：“诸位幸苦了。”

在宵禁开始的最后十分钟内，庶子天团终于“满载而去”地离开了柳宅偏院，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算科可以把它造成天堂，也能把它折腾成地狱[1]。

确认他们离开后，柳仲雅和柳仲卿非常突兀地抬头，笑嘻嘻地望向柳仲珺。

哪有刚才在庶子天团面前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仲雅打趣道：“三妹的獠牙终于露出来啦！”

柳仲卿辩解道：“三妹这怎么能说是獠牙？算科学习岂能不劳而获？妹妹这是在用适合的方法对付他们！”

柳仲珺乐呵呵地看着姐姐们调侃自己，也不多言。

柳仲雅将饭菜在院子中铺好，然后邀功道：“仲珺妹妹，我和二妹方才演得可好？”

柳仲珺率先夹了那道芙蓉大虾，享用完后，才慢吞吞地说：“好，非常的好。”

柳仲卿却道：“姐姐你这可是瞎说啦，我们那哪是在演？明明是真情实感的展现好嘛。一个月前三妹训练我们的场景，难道你都忘了？”

柳仲雅想了想当时日夜刷题的样子，不禁打了个罗嗦，“岂能忘。”

柳仲珺依旧一声不吭地吃着热菜，一副无污染、无公害的样子。

两位姐姐也安静地吃了会儿菜，不过最终柳仲雅还是憋不住了，问道：“仲珺妹妹……”

柳仲珺抬头。

柳仲雅断断续续道：“仲珺妹妹……你看……既然我和二妹今日有功……那么如果想不出来24点的答案……明日我们可否不抄写九九乘法表……”

柳仲珺依旧是雍容优雅地吃了口明珠豆腐，笑眯眯地回答道：“这是当然——”

柳仲雅和柳仲卿屏息。

“当然……不能的。”她基本无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