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第八章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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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婆婆真是见多识广。”阿叔捏着法印，将石头发出的光芒稳固。“不过说起来，这里的人很少有认识天梦石的。”

“老身也是偶然见过，所以才认得。”老妪抬起头，看着空中耀眼的天梦石，似乎陷入了回忆，“不过老身也很惊讶，这块石头居然会被你得到。”

“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优秀而已。”阿叔抬头看着空中的石头，打了个响指，石头抖动了一下，吐出的光芒更甚。一道投影射向阿叔肩头，在阿叔身上讨好似的蹭了蹭。

只是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倒是自信。”老妪微微一笑。

“实力所致。”

“呵呵。”老妪嘴角扬起笑容，目光又落在天梦石上。

“怎么，对这块石头感兴趣？”阿叔奇怪的看了眼老妪，今天的老妪，话有点儿多。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老妪继续保持着不同于以往的节奏，出入意料的话多。

“往事？”阿叔玩味着，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这情景，似乎是睹物思人啊。只是这睹的是谁？

这石头的前任主人就那几位，后面的大部分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从来没有和此界的人接触过，当然，自已除外。

这样的话，就只剩下前面的几位有可能了。

不过，说到前面几位，可都是情圣啊，尤其是那位。

想到这儿，阿叔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起老妪。

虽然老妪的外表看上去同耳顺之年的凡人无异，甚至眼角已经布满了皱纹，可眉宇间依稀有年轻时候的风采。

年轻时，必定是位风华绝代的主儿。

“别是红尘债吧？”阿叔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话多了。”老妪看了阿叔一眼，眼神中透着难言的意味。

“抱歉，口快了点。不过，到底是谁啊？”好奇的火苗在阿叔眼中燃烧。

“没有的事。”老妪否认。

阿叔饶有兴致的看盯着老妪，似笑非笑。

冥冥之中，似乎有奇异的感觉划过阿叔心里。

阿叔抬起头，缺一无所获。

老妪却似没用感受一下什么，目光一转，看向空中的石头，转过话题“不过

“谁知道呢，可能我和它比较契合吧。”阿叔轻笑，抬起手，在投影上捋宠物似的轻轻捋了捋，半空中的石头打了个颤，射下的投影在阿叔的肩膀上跳了一下。

“嘶”阿叔强忍着痛，抬起头，今天的石头，怎么不太对劲？

老妪忍不住挑了挑眉，眼还似古井般深沉“那倒是恭喜你了。”

在他眼里，器物和使用者各有各的相处方式，不足为奇。

“哪里哪里。”阿叔微微一笑，倒像是个恭敬的晚辈。只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老妪无言，抬头打量着这块名为天梦石的石头，眼睑微垂。似乎在发着呆。许久，才轻声呢喃“红尘债没有，修行债倒是有些。”

“嗯。”这一声像肯定又像疑惑。

老妪一时没听清。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一句。

“要结束了。”

老妪微怔，顺着阿叔的目光看去，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光束发生了变化。

白光渐渐消散，原本覆盖“光茧”的光束慢慢变细，直至消失，露出包裹着阿恒的茧。只是此时以不能用“光茧”来形容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光线交织而成的茧，竟然变得如同实质一样，闪着淡黄色的色泽。恍然一块硕大的巨茧，孕育着生命。

透过“光茧”，隐隐可见阿恒瘦小的身躯。

“等到中午，他就该醒了吧？”

“嗯。”

朝霞渐渐失去了色彩，一轮大日挂在空中，散发着明亮的光。

“咔擦”一声，似飞蛾破茧的声音从玉色的光茧中传来。圆润的“光茧”上，一道常人微不可见的缝隙突然出现，好像真的有一只飞蛾要从中挣扎而出。

可这本不该发生，光织成的茧怎么会有声音？甚至是缝隙都不该出现。

光，无形，无声。这是世人眼中的常识。

可它偏偏又发生了。

“化无形为有形，”一旁沉默的阿叔轻叹“真是看不腻啊，这样的神奇造化。”

“的确，这已经是这方世界，最神秘的造化之功了。”老妪眼中闪烁着异彩，口中称赞着，可也仅仅是称赞，以他的境界，世上少有能让他吃惊的事物了。

说话间， 又是一声 “咔擦”，

“光茧”外的两人熄了声，身影再闪，来到古墓边缘，而他们的眼眸中各有彩色的光辉闪烁，显然是术法的痕迹。

光辉完整的韵在眼中，与其说是在欣赏，倒不如说是在观摩。或者说，感悟。

这样的场景，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缘法。

虽然这只是为阿恒准备的，正式踏入修途的预备。

缝隙不断扩大，很快就到了裂缝的程度，透过空隙，甚至能看到阿恒紧闭的双眼。可阿恒依然没有动静。

阿叔和老妪没有担心的神色，仍然耐心的在茧外等待。

皓日逐渐上升，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茧面破碎，好像下一瞬就要彻底开裂，可直到整个“茧”上布满了裂痕，“光茧”仍保持着形状。

茧内，阿恒的眉毛颤了颤，似乎即将醒来。

“好像快了点？”老妪看了下时辰，皓日虽升，可却未及当空。

“不急，你就当胎动呢。”阿叔笑着，语气轻佻。

“胎动？”老妪脸色不变，“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阿叔看着老妪，心里愎诽着“怪不得以老婆婆的样了现世。”

“怎么了？”

“啊，什么…”

……………

时间就这样慢慢消磨着，红日缓缓攀上高空。

不知过了多久，“光茧”再起变化。

破碎的茧面终于支持不住，细细碎碎的散落一地，露出熟睡的阿恒。

不知是否是在茧里呆久了的缘故，出茧的一瞬，阿恒本就白净的身上，微微有些闪光。但 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遍地的碎片化作细微的光，消散在空中。

阳光之下，阿恒如同幼弱的天使，匐在碎裂的光芒间。

老妪一愣，心里有根弦有所触动。

他转身看向阿叔，出声道“商量件事。”

“怎么了？”阿叔觉得有些奇怪。老妪很少会用商量的语气。

“我来带阿恒。”

“不行，当初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阿叔想都不想，果断拒绝。

“可阿恒在你这里过的不好。”虽然心绪波动，可老

“修炼一途，没有人会好过。”

“他被人欺负。”

“一群孩了间的打闹而已。”

“孩了间打闹你不管。”

“你是在为他出气？”阿叔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当初这一切，可都是商量好的。

“你知道我和阿恒的关系。”

“我带阿恒是他们的意思。”阿叔解释着。

“可你让他受了委屈。”老妪坚持着。

“这是必经之路。阿恒父母也知道。”

“可他生来高贵。”

“想要高贵，自已就得先有力量。”阿叔看了眼阿恒，转过头看着老妪，淡淡的回复。

“可……”老妪扫了阿叔一眼，冲天的白光映衬着阿叔沧桑的脸，居然显得有点儿冷峻。

“没什么可不可的。”阿叔打断老妪，疑惑的打量着老妪，犹豫再三，开口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奇怪吗？”

“嗯？”老妪愣了愣，眼神微变。

“你修的是奉天道，不应该淡漠一切情感吗。”

的确，自已的心绪变得很奇怪，完全不应该是这样。老妪心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自已怎么会这样！

莫非是，魔障？

“咳”心里刚这样想着，老妪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老妪脸色微变，然后赶忙盘腿而坐。竹杖树立在一旁，散发着淡绿色的光。

“他竟然，魔障了？” 阿叔护卫在一旁，感受着老妪的气息，眉头深锁。然后又拧开，“玩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