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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搬出去失败, 孟西洲闷闷不乐了好一段时间。

虽然表现不明显,但风知意还是看出来了。

这晚畅酣淋漓之后,风知意把埋首在她颈脖里、用她锁骨轻轻磨牙的孟西洲捧起脸来, “你别咬, 现在夏天了, 衣服穿得单薄, 会被看出来的。”

“看出来怎么了?”孟西洲不以为意地哼哼两声,“咱们正儿八经的夫妻,难道还不能有夫妻生活了吗?”

说着,又坏心眼地轻啜了一下, 啜出个漂亮的小草莓。

还是在衣服不能遮掩到的脖子上。

风知意:“……你再不听话,我把你踹下床去了!”

孟西洲轻笑地赶紧搂紧她, 然后一个翻身,掉了个位, 让她压着他,一脸乖巧地昂起头, 任君采撷样, “我让你咬回来。”

风知意失笑地趴在他身上, 没好气地戳了戳他漂亮的小酒窝,“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嗯?”孟西洲先是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终于跟儿子一个待遇了,他有一点小情绪他媳妇儿也注意到来关心了, 顿时高兴地搂了搂紧她,“还好。就是晚上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都不能好好疼爱我媳妇儿。”

风知意被他说得眉目羞涩赧然,“不正经!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还是那些传言让你觉得困扰吗?”

“也有一点吧?”流言这东西,你越搭理它、它就越起劲, 道理他都懂,但孟西洲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他媳妇儿一句不好,“而且,等你生父回来之后我们再搬走的话,指不定又被人说成你这个私生女不得生父承认,被灰溜溜地赶走了呢!”

所以孟西洲真正不高兴的地方是,“这一点,爷爷他就没有为你考虑过。”

到底还是心里亲疏有别,孟西洲只是心疼他媳妇儿,“爷爷把你留下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你能陪伴到多少?他应该就是想培养出你心中的亲情,看看等你生父回来,还有没有转圜之地。毕竟,没有哪个大家长大难不死后回来,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四分五裂、子孙成仇。”

“我知道。”风知意微微点头,毕竟没有怎么相处过,要说有什么深情厚谊别说她不信,就是风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说得出口。

所以风老爷子的用意她也懂,只是他一个长辈都那么开口请求了,她不太好拒绝。

毕竟养恩大过天呐!

“要不……”风知意想了想,“我也去在这大院里申请一个住处?我的级别好像可以欸!”

只是那样的话,她军医的身份估计是瞒不住了。不过以前也是因为顾及着风老爷子的处境才压下来,现在公开好像也不要紧。

孟西洲一愣,“在这大院里独自申请一个住处?”

“嗯。”风知意双手交叠地趴在他胸口上,头搁在手背微微轻点,“这样,咱们每天晚上都能来陪爷爷一块吃晚饭,跟现在没什么区别,也算做到了陪陪爷爷的要求。”

因为风老爷子现在忙得早出晚归,也就晚饭时间坐在一起聚聚、说说话儿。

“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了。”因为在这大院里能申请到住处,那级别可不低。一个小小的风家孙女的身份拿到这个面前来,根本就不够看好吗?

她都做到这个级别了,跟快跟风老爷子同起同坐了,谁还屑于做什么风家孙女,这不是笑话吗?

孟西洲并没有立马欣喜地答应,而是把她往上提了提,跟她脸对脸、眼对眼地直视,“那你会不会不开心?你不是不喜欢搅和进这些权势里吗?”

风知意偏头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我还好,烈火油烹也是过、采菊篱下也是过,不管在哪,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你看我们之前在梦庄大队那个遥远偏僻的山沟沟里,不还是有各种纷争矛盾?”

孟西洲听得微笑,“所以你是觉得,人只要活着,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和麻烦,不会是这个也会是别的。淡然就好,心安然、则生活安然?”

“对呀!”风知意是真觉得她哪种生活都可以,她都能从容面对,“咱们现在在这个环境里会被攻击,追根究底那还是因为我们现在的身份在别人眼中太低,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他们才看不顺眼、才敢乱传流言。”

孟西洲微微点头,他媳妇儿一向活得最清醒,问题一看就透彻,“那你看着办,我媳妇儿开心我就开心。”

看他一副没原则样,风知意笑了笑,“原本我是想着我们在这里呆不长,反正过段时间就走了,不必去理会。可现在……”

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你不高兴。会让爱人不开心的伴侣不是好配偶,我不想因为我而给你带来风风雨雨。”

孟西洲动容得一腔情愫不知该怎么去回应,只好直接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抱着她一骨碌翻身,把她压下,“宝贝儿,我还想要。”

好好说着话的风知意猝不及防地被压,挣扎着推开他,“不行,孩子一会该饿了……”

“那他饿着!”孟西洲扯过被子,一下子把两人都给罩住,“我先吃!”

——

虽然级别够了,但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功绩的风知意,还拿了种能解决某种顽疾的改良新药上交,才为自己申请了大院住处。

这改良新药,是针对数百年之后都还没有特效药的顽疾,全人类世界性的。出口的话,想必能为国家带来极大的经济效益。

所以这药方一交上去,国药局立马给她提升了一个等级。何止大院住处,就是警卫员都特意给她配了两名,让她安心研究医药。

毕竟,经常出品攻克人类顽疾特效药的风知意在他们眼中,这可算是国宝级的医药学家了,能不好好保护着?

风知意想着,自己在大院里独住一处的话,有两名警卫挡着老上门的魑魅魍魉也好,就接下了。反正她早就被国药局绑上“贼”船要为国家奉献一生了,享受一下她该得的待遇福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直到房子批下来,准备搬去的前一天,风知意才跟风老爷子说起。

“你说什么?!”风老爷子一脸震惊,“你说你自己,在这大院里另外申请了住处?”

风知意淡然地微微点头,平淡把自己的军医一职大概说了一下,“……爷爷您放心好了,我还是住在这个大院里,晚上我们还是可以一块吃饭的,跟以前不会有区别。我答应了那您的事,就不会食言。”

风老爷子听得神色深究而又复杂,内心震撼得久久才回过神来,“那你又何必搬出去每天来回多跑一趟?住在这里不好吗?我不是没让沈家那几个人再上门打扰你?”

风知意默了默,扬声把在厨房里忙活的周阿姨喊了过来,“周姨,你把外面关于我的流言给爷爷讲讲吧。”

风老爷子一天到晚忙着军机要事,应该不会知道后院女人们在乱嚼什么舌根。

周阿姨愣了愣,看向风老爷子。

风老爷子预感不是什么好事,皱了皱眉,“你如实说就是。”

周阿姨看了眼风知意,见风知意对她微微点头,就如实把外面越传越凶的流言给说了。

听得风老爷子的脸越来越黑,最后黑如锅底,本来脾气暴躁的他顿时气得怒拍扶手,“放屁!这是谁在胡说八道?!简直狗屁不通!”

风知意先让吓得缩脖子的周阿姨去厨房忙活,再跟风老爷子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就算我不说,想必您也想得明白是谁在后面捣鬼。所以就算您能保证这里清清静静,但她也不会让我在这里住得安生。”

说着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而且,等您儿子回来,我再搬出去的话,岂不是就应了传言,我这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被扫地出门了?”

风老爷子脸阴沉得厉害,“放心!这事我会去解决,不会让人瞎说你。”

“您怎么解决?”风知意浅笑淡倦,说不清是云淡风轻还是轻嘲浅讽,“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你们好几家极力压下来一心否定的事实。现在您公开,把当年的事翻出来?那楚杜两家可乐意?而且您儿子这会正在官复原职的当口,就不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让他回归泡汤?”

风老爷子只觉得被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你何必、说得这么……”

“不是我要刻薄,而是事实如此。”风知意轻笑一声,“以前的我,所遭受的一切,我不说、我不在意,不代表就不存在。而是我觉得,当初没人想要我这不是错,是我自己死皮赖脸地活了下来。是我命不好,是我没长眼,是我投错了胎,与人无怨尤。”

“所以,我从来没觉得有任何人欠了我。就像当初不认我一样,谁不认我、我现在就不认谁,谁认了我、我就认谁,很公平不是吗?”

风老爷子被她这不紧不慢、不愠不火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风知意看风老爷子说不出话来,轻叹一声,“所以眼下我搬出去,觉得我占了他们位置的沈家才会消停,您好我好大家都好,两全其美不是吗?”

风老爷子听得久久无言,才沉重地叹了口气,“行吧。”

说完起身,背影有些佝偻地回了房。

在一旁哦哦啊啊逗着孩子说话的孟西洲见此,抱起孩子道,“咱们也回房吧。”

“嗯。”风知意起身跟他一起回房,喂过孩子、洗漱后歇下。

在被窝里,孟西洲轻轻从她背后拥住她,“媳妇儿,之前你跟爷爷说话时,是不是特难过?”

风知意轻拍着孩子的手顿了顿,“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孟西洲蹭了蹭她耳边,“我听你之前说你特平静地命不好、没长眼、投错了胎、不怪任何人,我就心疼得紧。”

风知意默了默,“那你说,我这出身、我以前那遭遇,到底能怪谁?怪父母吗?”

她是真为原主这身世感到叹气,“他们婚姻破裂,不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引产拿掉,身为父母,好像确实有权利这么做?他们不要我,难道我要死皮赖脸地追着他们要吗?”

孟西洲听得更心疼了,对她这身世也默然无言,只好抱了抱紧她,“没事儿,他们不要我要。咱们明天就搬出去,不理这些糟心的人了。”

风知意轻轻“嗯”了一声,“屋子你都收拾好了吗?”

小楼分下来,她就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全权交给孟西洲去收拾整理了。

“都好了,你那两个警卫员已经在那住下了。”说到这里,孟西洲有些迟疑地顿了顿,“咱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吗?”

风知意沉默了一瞬,“以后看情况吧。”

主要是现在,风老爷子想她回家的心不死,还有楚家杜家沈家那几家人,他们哪怕搬去了四合院,恐怕有事还是会仗着身份肆无忌惮地骚扰上门去。

但住在这大院里面,她有身份有警卫了,可能多多少少会忌惮点、客气点?

孟西洲也想到眼下这情况,微微点头,“好。”

第二天,风老爷子不知是不想看见还是工作确实忙不过来,照样一大早就出门了。

风知意和孟西洲也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把他们留在这个家里为数不多的东西,一车就给全部拉走了。

走的时候,周阿姨还问,“要不要我跟过去?”

风知意摇头谢绝,“您就留在这里照顾爷爷吧,反正我们晚上还是会回来吃饭的。”

周阿姨点头,目光轻叹地目送他们车子走远。

待车子消失在拐角,左邻右舍才探头探脑地来唠嗑,“你们家那个……搬走了?那沈家那几位,是不是要搬回来了?”

周阿姨,“……不知道。”

她一个保姆,哪好过问主人家的事。只不过,那个什么沈家在背后没露面,就搅风搅雨闹腾得这么大。她有预感,以后这个家里要不平静了。

风知意搬家是悄无声息的,花了一天时间在新家安顿下来,晚上去陪风老爷子一块吃了饭,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需要晚饭后散步回去。

风老爷子神色沉默地没说什么,只是等风知意一家走后,气不顺得回头就打电话破口大骂老首长,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骂他不告诉自己风知意已任军医职位的事。

他还以为,风知意只是久病成医,医术还不错而已,还是个无证的,所以现在要上学考证。谁知道她早已经成了正儿八经的军医,而且职位还不低,还在国药局担了职。

他亲孙女的事,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而且,这个孙女,他怎么留、都没留住。他真的是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和遗憾。

在省城的老首长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这不能怪我,这是小丫头让我不要告诉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啊?!”风老爷子一腔的郁闷朝他倾吐,“我是她亲爷爷!在她面前,我现在居然连个外人都不如!”

“哎呀,你计较这个做什么?我估计小丫头自己都没怎么把这个当回事,就懒得说吧。”老首长是真觉得风知意挺看淡这些东西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当回事?”风老爷子警惕地怀疑,“你们这几个老家伙以前是不是欺负她年纪小不懂事,忽悠她干活不给饭吃呢?怎么现在才给她一个小楼?也没见你们给她一个像样的东西。”

“哪有?!”老首长倍感冤枉,“真的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以前可能是顾及着你的处境吧,才要求隐姓埋名的,你可不能怪我们亏待了她。”

风老爷子轻哼一声,“那你们就这般心安理得?你们那老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老首长“哈哈”一笑,“像她这种稀缺人才,只要能做出研究、做出功绩,拘泥形式做什么?当然她要啥都会尽量满足,更何况她是不要名不要利也不要权势,只是求不抛头露面、不被人打扰、一心搞研究而已。”

这不是国家正巴不得一心做研究的人才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求之不得好吗?

如今要栋小楼而已,国家巴不得给呢!要东西好啊!最怕无欲无求的人,哪天撂担子不干了,就算是国家也没法挑她的理。

所以老首长挺开心,“她这是从你那搬出来了?改天我去看看。”

风老爷子冷哼,“来看我笑话吗?”

老首长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你家那本难念的经我才不稀得看,我去看看小丫头和她孩子。顺便问她要点补品,我最近忙得又腰酸背疼……”

“啪!”风老爷子气得挂了电话。

远在省城的老首长拿着被挂了的电话摇头失笑,然后搁下。

来给他定时做体检的汪医生在一旁笑问,“风老爷子没留住人?”

老首长神色里有微妙的嫌弃,“就他那专门坑老子的儿子做出的事,你想以小丫头的脾性,能跟那样的生父和解?还有沈家那一大家子,会不拖后腿?小丫头会耐烦搭理他们?会为了老疯子那点庇护跟他们纠结不清?她少那点权势和地位吗?”

汪医生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没可能。”

风知意在他眼里,是个连工资都懒得领的人。他不给她寄过去,她问都不问。

老首长颇为感慨地轻叹,“这么一个宝哦,当初就当一根草给扔了,真的是!造孽哦!现在又想找回去,哪有那么好的事。希望老疯子拎得清,别把他这个孙女给真正作没了。”

“难说。”汪医生自己从京市出来的,比较了解,“京市的水,深着呢。小丫头又不喜欢显山露水的,京市那些人又喜欢拜高踩低,风老爷子又是个糙心的。”

老首长沉吟了一下,“那过几天,咱们去给她撑撑腰去!”

“行!”汪医生点头,“正好过几天我有个研讨会去京市。”

——

而京市这边,风知意一家搬进新屋的第二天,左邻右舍就陆陆续续来拜访。但一般人都不知道她以何身份住进来的,没寒暄两句就问她家男人是干嘛的。

风知意为难地笑笑,“不知道欸,他的工作保密,连我也不能说。”

这么一说得邻居肃然起敬,再也不敢多问了。毕竟在军部确实很多事情是绝对保密的,连至亲家人都不能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懂。

随即又拐弯抹角地问她男人既然有这身份地位,之前咋还委屈自己在风家住着?还让那些嘴碎的眼红病传出不好听的。

风知意淡淡地笑笑,“我从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弃,是风老爷子从垃圾桶里把我捡回去抚养大的。他这次遭了大罪出来,我在清大里学医,就特意去给他调养调养身体。”

邻居瞬间了然了,拿到了“真相”的她们心满意足地回去。第二天风知意孤儿身份、以及孟西洲神秘大佬身份就传开了。

还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那“私生女”的谣言,把像跳梁小丑一样急得上蹿下跳的沈家给笑了个底朝天。

孟西洲在外面忙活的每天回到大院里,路上都被旁人的目光肃然起敬,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到家对风知意哭笑不得,“你就把我拿出去当挡箭牌是不是?”

风知意笑,“我也没说错啊!”

他那在暗处跑军需的事情确实需要保密的,不然也算是泄露军机了。她又没说错,别人脑补过度怪她咯?

孟西洲也由着她去,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我来抱吧。去爷爷家吃饭?”

“嗯。”风知意揉揉手臂,跟着她一起走出院子,“改天做个推车吧,他现在可沉了。”

孟西洲看看怀里正在左看右看还“啊、哦”不停的奶娃娃,肉乎乎的脸又白又嫩,手脚都跟藕节似的,可爱得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失笑,“你啊啊什么呀?你个小胖墩,把你娘的手臂都累着了。”

谁知小胖墩肉乎乎的手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却手疼似的哇地一声哭了,然后左右看地找到风知意,泪眼汪汪地朝她伸出手。

风知意赶紧接过,“你是不是拿胡子扎他了?”

孟西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还真有点胡茬,“胡子扎一下怎么了?臭小子这么娇气可不行。”

风知意哄着孩子,没好气瞪他,“他才多大,他才四个多月,娇气什么娇气?”

孟西洲噎了噎,看她三两下就把儿子给哄好了,伸手,“还是给我抱吧,他沉得慌。”

可小胖墩往母亲怀里一钻,不理这个拿胡子扎他的大坏蛋。

风知意笑,“看,儿子不理你了。”

“看我绝招。”孟西洲就拿出每天晚上就寝前在床上逗他玩的绝招,用手轻轻挠他小肚子,挠得小胖墩“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然后伸手问孟西洲要抱抱。

看父子俩又玩得哥俩好了,风知意失笑地轻拍着小胖墩的屁股,“你这小没良心的……”

夏日傍晚,枝繁叶茂的军区大院里,一家人欢声笑语地穿街过径,来到了风老爷子这。

风老爷子今天好像有什么好事,心情明显很好。乐呵呵的,还逗了几句小胖墩。

风知意和孟西洲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眼,这事儿,八成跟原主生父有关。

果然,吃完饭在一块歇息喝茶时,风老爷子眉目松快地说,“你爸明天就回来了。”

风知意一点都不意外,很平静地“哦”了一声,好像事不关己。

风老爷子脸上的喜意稍稍收敛了些,“他们大概明天上午到,你们明天早点过来吧。”

他们?风知意暗自咂摸着这两个字,除了原主生父还有谁?无不可地微微点头,“好。”

晚上回去趁孟西洲去洗澡的时候,风知意问二哈智脑,“原书中,原主生父平反回来,可有带什么人回来?”

趁孟西洲不在逗一会玩的智脑忙翻了翻书,“不知道,书中没说。原主生父出场的时候,都是好几年后了,那时候就是跟原主生母在一块。现在风老爷子还在,所以他才能提前回来。”

书中没有,晚上入睡时,风知意被孟西洲搂进怀里的时候问,“你说,明天回来的,除了爷爷的儿子,还会有谁?”

“不知道。”孟西洲也猜不到,不过他觉得是谁都跟他们没关系,就说,“睡吧,明天就知道了。”

“嗯。”风知意有种莫名的直觉,那多出来的人,可能跟她有关。

次日上午,风老爷子没去上班,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状似悠闲地喝着,其实时不时地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大路尽头,昂首翘盼着。

风知意抱着孩子“哦哦啊啊”地跟他说话,逗得孩子高兴得踩着她腿上一蹦一蹦的,时不时地“咯咯咯”地笑。

孟西洲在一旁雕刻着一看就是孩子玩具,时不时地眉目温柔地看看他们娘俩。

就在这样的温馨场景下,一辆军用车从路的尽头远远地开过来,开到了院门口停下。

风老爷子激动地站起,风知意和孟西洲两人倒是淡淡地抬眼望去——

首先下车的,除了警卫员,还有后座一个身形消瘦修长、脸上虽然有些沧桑,但依然能看出丰神俊朗痕迹的中年男子,眼神深邃忧郁的,居然还有点淡淡的书卷气。

看风老爷子激动到泪目的眼神,风知意猜,这人估计是原主生父没错了。

然后,紧跟着男人下车的,是一个大概三岁大的男孩子,精瘦精瘦的,像个猴子一样,眼睛倒是大大的,有些胆怯地紧贴着男人的裤脚,怯生生地看着这陌生的地方。

随着孩子后面下来的,是个衣着朴素的妇人。

在她抬眼看过来时,风知意眼神一震——

许梨香?!!

作者有话要说:  许梨香:哈哈哈,我来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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