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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个时候的交通讯息都不发达, 一连过去了两周,那高官那里还是没什么消息。反倒是这车祸爆炸事件,渐渐地平息下来。

大院里的气氛, 又渐渐地恢复了轻松和谐。

也可能是因为缓和下来了, 一个月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风老爷子又喊她过去吃饭, 估计是想顺便关心一下她这个事情。

毕竟, 她也是被惊吓到的路人之一。

风知意等得不耐烦了,就直接给那高官送了点委婉的线索去。不然太明显的话会显得太刻意, 反而引起怀疑。

然后,再跟孟西洲带着孩子去风家吃饭。

又隔了一个多月再次来到风家,发现沈母带着她三个孩子也在。沈母那个才9岁的小儿子, 居然还哥俩好地跟那黒瘦小男孩玩在一起。

所以, 这是什么家庭和谐大团圆吗?

风老爷子见孟西洲又两手提满了东西来,嗔怪地瞪向抱着孩子走进来的风知意, “怎么又提了这么多东西来?这不年不节的!”

风知意不以为意地笑笑, “这都是单位里发的,我们又吃不了那么多,想着爷爷您能帮个忙呢!”

这自然是客套话,哪会有人嫌好东西多的?风老爷子知道是她的一片孝心, 也没多说, “你单位里的福利倒是好。”

风知意抱着孩子坐下时, 眼角余光瞄到许梨香和沈母都目光不着痕迹地瞄了那些礼品好几次, 眸光隐晦地微亮, 就提醒道, “单位的特殊性嘛,都是一些保健补品。爷爷您以前元气有所亏损,得好好补补回来才是。”

风老爷子听得眸色微微动容, 神色温和了些许,“你有心了。”

随即又马上关心起,“前段时间忙,你不来,我也没寻着空去问你,之前大院里车祸那事,听说你也在场?还差点被车擦着?没事吧?”

说着,目光往又长大了不少的小胖墩身上落了落,“孩子没吓着吧?”

风知意对老爷子解释的这话不置可否,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没事儿,当时有人提醒,我们及时闪开了。孩子也第一时间抱在怀里,挡住了他视线、捂住了他耳朵,没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如此,但风知意当时还是挺担心孩子会吓得晚上梦魇发高烧之类的,所以夫妻俩守了他一夜都没怎么睡。

谁知这小胖墩没心没肺地睡得一夜香甜,丝毫没受影响,孟西洲就笑话这小家伙以后肯定是个胆大的。

风老爷子微微点头,“那就好。”

然后正了正神色问,“楚家的帖子你收到没有?”

孟西洲坐下后接过孩子,风知意就轻轻捶了捶抱孩子抱得有些酸的手臂,听到这话愣得顿了顿,“什么帖子?没有收到。”

“楚家老太爷九十大寿,也就是你血缘上的曾外祖。”风老爷子解释,然后眼神也不知是什么意味地看着她,“估计过两天就给你送过去了。”

老爷子这是在试探她?风知意暗自挑眉,事不关己地平静、甚至有些莫名地道,“哦,他们家为什么给我送帖子?我又不认识他们。”

风老爷子和在场所有人顿时:“……”

亲外祖家居然说不认识,可以的。

许梨香神色复杂地看着风知意,她是被风父科普过,才知道风知意如今的身份地位:比风父还高,跟风老爷子都不分伯仲。

更重要的是,风父风老爷子的职位都可以换人,可她的却无人能取代,可以说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难怪她现在不屑风家,也不屑楚家。

没想到她费了那么大、赔进了一切才爬回来,以为终于可以踩回去打脸,却不料连人家的脚鞋底都够不着。

现在,她只能默默地咽下暗恨和耻辱,总归……以后是一家人,不如就让她拼死拼活地为自己“卖命”好了,她舒舒服服地享福也不错。

就算现在不认,以后也得认。

不然,不赡养孝敬亲爹,再位高权重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沈母却是有些佩服地看着风知意,这是个人有本事有底气才不用攀附任何人,也敢拒绝任何人的攀附。

风父则默默地垂下了头,心里诡异地平衡了点:很好,他这个女儿不仅不认他,连亲妈那边也一个不认,是真正的六亲不认。

风老爷子见此识趣地道,“他们可能不是以个人名义邀请你,而是以你现在这个职位身份往来交际。”

楚家人也不是耳聋心盲,风知意怎么对风父风家的,楚家人自然清楚。这亲生父亲都不认,那些亲外祖、亲舅舅、亲表兄弟姐妹什么的算什么?他们自然有了“自知之明”,不敢再打着亲情血缘的缘由和借口上门。

风知意明白了,是官场来往是吧?但那又如何?

“哦,不去。”风知意还是想都不想地拒绝。

风老爷子:“……”

然后语重心长地劝,“虽然说现在的环境不适合大办,但到底是九十岁难得的高龄,在自个儿家里低调地跟亲朋好友聚聚也是无可指摘的。楚家往来无白丁,你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碍了自己的前途。这人际关系,该处的还是要处,还得好好处。你是个聪明的,应该懂得独木难成舟。”

“今时不同往日,爷爷。”她现在又不是什么风家家主,需要顾及这些人情交际。她现在没有名权拖累,想怎么活都行,“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而且,上面也不会喜欢我浪费心力在这些人际关系上。”

她现在这个身份职位又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就算可以,她也不在意,她又不靠国家养。她要做什么事,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名利权势。

她现在认下这些,只是因为这一帮人就喜欢畏惧权势,能让她少很多麻烦。

而且,她就算处人际关系也不跟这些人处啊,这些人肚子里绕着什么弯弯她还不清楚吗?才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

风老爷子想想也是,“那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话落,周阿姨过来提醒可以吃饭了。

风知意这才注意到,这次许梨香没有以女主人的姿态忙上忙下,她现在不草温柔贤惠的人设了吗?

等坐到了餐桌前,许梨香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味道猛地扭头呕吐起来,风知意才看出了些端倪。

风父忙扶着她给她轻轻拍背,边还扭头责怪周阿姨,“周姐,我不是说了吗?小梨她怀有身孕闻不得鱼腥味,你怎么还做了鱼?”

周阿姨一愣,随即有些窘迫为难地看了看风老爷子,“啊这个……”

其实是风老爷子特意交代她做一道水煮鱼的,说是风知意喜欢吃。

“闻不得就自己单独去吃!”风老爷子很不待见许梨香的语气,“难不成还要这一大家子迁就她一个吗?要不要一家子都吃孕妇餐?”

顿时把风父给呛得不行,许梨香也忙道没事没事,一副懂事体贴、却隐隐委曲求全的样子,把风父看得心疼得不行。

沈母之前应该不知道,听到这事神情怔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嗤笑,“哟?你这是坏了?几个月了?”

许梨香带着微微得意胜利的羞涩笑笑,“没多久,一个多月。”

风父他们都回来三四个月了,这明显就是回来后怀上的。

沈母当即脸色震惊又难看,有些冷脸、也有些怨恨也有些看向风父。

而能理直气壮让妻子怀孕的风父不知为何,却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风知意看着这些眉眼官司,心想着这平静了两三个月的风家怕是也要不平静了。所以一吃完饭,就跟风老爷子辞别了。

回去后的没两天,楚家果然送了请帖来。

还是楚凌和顾寒音夫妻俩亲自送来的,可能是为了表达楚家的看重,也可能是想风知意看在顾寒音她这个“朋友”的份上给楚家一个脸。

毕竟风知意连亲生父亲和祖父的脸都一点都不给,让他们心有戚戚。

但没想到风知意提前打过招呼,警卫员拦着两人院子都没让进,根本就没见到风知意的面不说,请帖都直接拒收了,据说把楚家气得够呛,说风知意太过无理狂妄。

孟西洲晚上回来把这事给一说,说外面都在传风知意目中无人什么的,就有点小人得志就太过张狂的意思。

风知意听后也只是笑笑,“那就如何?我就是目中无他们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有不服憋着、有不爽忍着?有本事来咬我啊!去举报我啊!我倒想看看,我不搭理他们是不是还犯法了!”

孟西洲看着她“欠打”样,失笑地忍不住抱着她重重亲了一下,“你悠着点,别把人给逗狠了。”

“哎不是,”风知意真心觉得冤枉,“我又没主动去逗弄他们,他们把我当做不存在,不送上门来自讨没趣,不就不会自取其辱了?我只是不想搭理他们,哪里就狂妄了?他们是天皇老子吗?不搭理就是狂妄目中无人?那我改天买个香案每天三炷香地把他们供起来成不成?够谦逊吧?够恭敬吧?够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孟西洲听得轻笑不已,“但人家不会这么想的,他们肯定觉得你是心里有气,故意折辱他们。”

“自作多情!”风知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谁对他们有气了?随他们瞎七八乱想去!不用理。”

说着,想着差不多到喂孩子的时间了,就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伸手往旁边摸去,却摸了空,惊得一下子坐起,“宝宝呢?!”

孟西洲也赶紧坐起身打开灯,左右掀掀被子,发现他们躺下之前还好好睡在旁边的孩子,在他们小夫妻两抱在被窝里说了一会小话后,居然不见了!

大半夜的,小夫妻俩爬起来,满床找孩子。

最后在他们脚下的床尾,找到孩子跟着小猪似地趴着,撅着小屁股睡得正香。

风知意哭笑不得地轻轻拍拍孩子的屁股,“小兔崽子,吓我一跳!”

说着把他抱起来,坐回床头准备喂睡前一顿。

孟西洲也失笑,给他们娘俩盖拢拢好被子,“他现在怎么这么会爬?”

这孩子每天睡得早、也起得早,他都好几个早上,他们夫妻俩还没睡醒,就被他爬起来给一屁股坐醒。

“哎别说了!”风知意喂起孩子,说起来有些心累,“现在只要他醒着,我一个错眼没看住,就得满屋子找他。”

早在孩子四五个月会翻身活动的时候,孟西洲就特意布置了一间铺满毛毯等软装的房间,让孩子练习活动玩耍。

为此,风知意每天追着他跑就累得不行,“找到他,他还以为你跟他闹着玩,乐得噌噌噌地愈发爬得飞快。这要是来个手脚不利索的老太太,估计都追不上他。他精神又足,陪他玩一天,比下地干一天的活儿还累。”

特别是二狗子还纵容他,说小孩子就该自由发展、野蛮生长。说反正有它看着,保证孩子不会有事。

孟西洲失笑,“他这么活泼好动,以后指不定皮得上房揭瓦,现在是不是得好好束束他的性子?”

风知意想了想,微微摇头,“才八个多月呢,还早,再等等……”

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轻“嘶”了一声!

孟西洲立马神色一肃,“他是不是又咬你?”

风知意轻轻捏捏孩子的下巴,让他好好吃,“他现在长牙,可能是牙龈痒还是怎么地,老喜欢咬东西。”

孟西洲听得皱眉,“是不是可以给他断了?他现在不是肉泥都可以吃吗?饿不着他。”

风知意却舍不得,“等他过了周岁再说吧。”

孟西洲有些酸地抱着她,“你也太宠他了,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大宝贝吗?”

风知意失笑地侧首亲了亲他,“那一会就宠你。”

孟西洲听得眼眸一亮,刚想凑过去想回亲,大腿却被他儿子翘着小腿蹬啊蹬。

低头一看,见小臭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吃着“饭”呢,还斜眼瞅着他,似乎很不爽地手脚并用地连连蹬他推开他。

孟西洲顿时气乐了,捏捏他的小脸,“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亲我媳妇了?!小心我把你的饭给抢了!不让你吃了!”

风知意失笑地拍他的手,“你多大了,还跟他计较?!”

孟西洲抱着她蹭着在她耳边暧昧旖/旎地轻哼,“不是我每天把他吃剩的吃掉,他能每天吃到新鲜的?”

风知意脸红地轻啐他,“闭嘴!”

孟西洲埋首在她耳边轻笑,“那你快喂他,我也饿了,你都饿我三天了。”

风知意嗔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床头柜的抽屉,“还有吗?”

孟西洲明白她在说什么,立马去打开抽屉看了一下,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傻眼了,“没了?!”

风知意顿时乐了,“那你今晚还是饿着吧!”

孟西洲闷了闷,“我明天去领至少一百个来!”

反正现在这玩意儿不要钱。

风知意笑,“你领得到那么多吗?”

孟西洲关上抽屉回过身抱着她轻哼,“我厉害不行吗?”

风知意“切”了一声,惹得孟西洲上下其手地撩拨她,“我不厉害吗?我不厉害吗?”

非逼得她承认他厉害才作罢。

风知意被撩得有些意动,喂好孩子放进摇篮里睡了之后,扑进他怀里,“其实,不用那个也行。我现在在安全期,应该没那么容易中招。”

孟西洲抱着她摇摇头,亲了亲她额头,“不行,万一中了呢?生孩子太辛苦了。”

他犹稀记得他媳妇儿大着肚子晚上怎么睡都不舒服的时候,尿频老起夜的时候,腿抽筋肿胀的时候……那辛苦,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而且他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都帮不上什么忙,心疼得他不行,所以他决定,“咱们要一个宝宝就行了。再说了,咱就一个孩子就分了你一半去。再来一个,我媳妇儿还有我的份吗?”

风知意失笑在他怀里,“你不是想要个女儿吗?”

孟西洲认真地想了想,“也不是很想。当初孩子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只是期盼是个像你小时候一样的女儿。但我都有你了,也不是非要不可,做人不能太贪心。”

“可我想要一个。”风知意是真心想要一个女儿,“我怀孕的时候,特意学缝纫机做了那么多漂亮的小裙子呢~现在都没法给宝宝穿。”

孟西洲听得一怔,“你很想要吗?”

风知意眼巴巴地点头。

媳妇儿想要他能不给吗?孟西洲心下柔软地抵着她额头,“那晚几年好吗?现在一个孩子都把你累得够呛。而且,你才生完孩子没多久,身体才刚复原呢!等过几年小臭崽子长大了些,不再这么累着你了,老公再给你好吗?”

风知意笑容羞涩地点头。

“真乖!”孟西洲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睡吧!等老公明天领了“战衣”,再来疼你。”

风知意:“……那我把孩子抱上来睡。”

说着,就滚出了他怀里。

孟西洲有点意识到他是不是变成了某种工具人?“……行吧。但三岁之前就给他分房睡吧,小臭崽子要早点独立,不能太娇气。”

风知意笑睨他一眼,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抱着儿子舒坦地躺下。

被撇在一旁的工具人·孟西洲只好委屈巴巴地抱上去,一家人才跟叠汤匙似的,一个抱着一个睡了。

至于两天后的楚家寿宴,风知意自然是没去也没理。

但她没想到,她没去的九十高寿宴,大家居然会这么不给楚家面子地好戏连连。

风家因为儿女婚姻的事,跟楚家翻脸成仇。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恩怨也淡了许多,但风老爷子和风父都不太乐意去楚家露脸。

特别是,风家现在已经翻身在慢慢崛起,而楚家却在渐渐颓势,自然要端着点。

但烂船都有三千钉,更何况楚家还没有倒呢!如今他们又一副尽释前嫌地给送了请帖,风家父子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斤斤计较,显得没度量,就让风家现任“女主人”许梨香作为风家代表,前去道贺。

而沈母也不知以哪层关系也去了楚家,遇到许梨香居然代表风家出席,自然眼红不忿。再加上许梨香话里话外地炫耀挑衅,就难免起了争执,继而激烈成推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得许梨香摔得当场见红,被急忙送去了医院。

在这九十高寿的寿宴上居然见血,楚家人气得脸都黑了。

祸不单行的是,女儿认养的干女儿——“干外孙女”杜若兰在嘴甜贺寿时,被闯进来的高官毫不给楚家面子地当场抓走,说她涉嫌谋害他儿子,有可能是特/务/坏分子,还暗示楚家也可能脱不了关系。

连遭踩脸的楚家,全家都脸黑得不行。

那九十高寿的楚老太爷,更是心肌梗塞得差点厥过去!

风知意因为有让智脑实时监控杜若兰和高官,所以寿宴的好戏,她坐在家里跟看全息电影似的,从头到尾看了个全。

智脑看得啧啧称叹,“这许梨香可真是大获全胜啊!既斗垮了沈母,又搞坏了风家楚家好不容易准备冰释前嫌的关系,降低了原主父母复合的可能。可谓是一箭双雕、未雨绸缪!”

风知意微微点头,如果许梨香的孩子没了,肯定会死咬着沈母不放。

但许梨香这么大费周折,不惜自损八百,能不伤敌一千会作罢吗?所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管当场有没有摔掉,许梨香都会想办法弄掉。

这样,才能重创沈母。

果然,没过两天就传来许梨香孩子掉了的消息,她哭着喊着是沈母杀了她的孩子,要她偿命!

沈母因为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但风知意因为监控的视角,倒是看清楚了,明明是许梨香先抓着沈母用无比低劣的言语激怒她,沈母气不过甩开时,许梨香才顺势摔的。

多低级的手段,但那又如何?

管用就行。

哪怕沈母看出了许梨香的用意,她也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

至于风家父子有没有看出许梨香的手段,风知意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只能趁机争取权益,要沈家那三个孩子回归风家,沈母跟风家断绝关系,不得再有异议,这事儿就私了。否则,就依法办理,送她去坐大牢。

可谁都没想到,沈母和沈家也是个狠的,宁愿去坐大牢,也不愿意让风家称心如意。

三个孩子也在沈家的提醒和教唆下,以为是风家为了始乱终弃他们母亲,无耻地算计陷害他们母亲,对风家恨得不行。当场反目成仇,跟风家断绝关系,死都不再认!

风家父子篮子打水一场空,倒是许梨香大获全胜,她儿子成了风家唯一的独苗苗,她也坐稳了风家女主人的位置。

智脑啧啧惊叹,“这许梨香也是个狼人,自己的孩子说杀就杀了。即便才一个多月还是颗刚发芽的小种子,但那也是个生命吧?”

说完回过神来,“哎?我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女表?”

风知意没说话,沉默了良久,然后拿出颗小药丸,让智脑操控小虫子,找机会给下到许梨香的饮用水里去。

“哦!”智脑倒是不问是非对错黑白,立马执行命令,完了之后再问,“那是什么药?”

风知意神色有些冷,“绝育。”

她知道那是人家自己的孩子,人家要不要,她管不着。风家的是是非非,她也没兴趣插手。她更知道她没资格去神判谁,也不是想要去代表正义。但是,可能是做了母亲的原因,她就是看不惯拿孩子的性命来算计,这让她心里实在堵得慌。

既然许梨香不想要孩子,那她以后就别再有孩子了。免得下次她再想要什么,又踩着孩子的血骨往上爬。

孟西洲晚上一回来,就发现自家媳妇儿看着孩子无比疼爱怜惜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稍一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赶紧抱着他媳妇儿安抚,“你若觉得恶心,咱们以后就不去那边了。想看爷爷的话,可以把爷爷请到我们这边来。”

风知意回过神来,缓了缓情绪,“爷爷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孟西洲想了想,“你是说,那沈家三个人跟风家反目成仇的事?”

“嗯。”风知意微微点头,“爷爷不是没有看出来许梨香的手段,一来他毕竟隔了一辈不好插手,二来可能是也没想到沈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狠、这么绝,宁愿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孟西洲倒是看得清楚沈家的意思,“沈家估计是看攀附不到好处了,干脆也不让他们好过。毕竟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有许梨香这个对自己孩子都能下手的人在,沈家那三个孩子放回风家也没多大用,说不定还会折损在她手里。”

“现在三个孙子就这么被许梨香给作没了,还作成了仇人,”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现在,“爷爷现在估计要恨死许梨香了。”

孟西洲也轻叹一声,“他老想着周全,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且你生父……不是,他儿子那个性子,爷爷说不定得为他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风知意也有些感慨,“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冤孽,估计就是生了这么个拖累。”

“儿女都是债。”孟西洲点点她怀里自家儿子的小脸蛋,“咱们儿子可得好好教,可不能让他长成那浑样。”

风知意低头看着孩子,深以为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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