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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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凌妍从小教育他，灌输的知识也很多。

他成绩不好，脾气差，但是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理解，虽然家庭富裕，也从来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

洛曦托着腮帮子思考，不对啊，他好像真的越来越善良，说好要当无恶不作的校霸呢？

等点完菜，祁舟晨看见班级群的消息说：“方芮没事了，戎许说是低血糖发作，又体力透支才晕倒，在医院住两天就能回学校。”

“哦？那挺好的。”

洛曦拿出手机也看了眼，翻了一会儿群聊天记录，他手痒，又把游戏打开看老排名。

“哟呵，你妹是不是已经沉迷于游戏，她军训时还上分三颗星，排名在我前面。”

祁舟晨：“你不沉迷？”

洛曦哼了声不回答，虽然沈昕竹是个母老虎，但不得不承认，她玩游戏还是挺厉害的。

“诶，我看了下本区，上面还有一堆大神，特别是这个[静安区第十澜]，我注意他很久了！只玩这个英雄，是怎么打这么多星的？他开挂吧？”

a市的静安区就是洛曦他们所在的地区城市，也有高手打游戏，他的澜就在这个人排名后面。

祁舟晨没说话。

洛曦心想这人怎么又哑巴了。

他抬眸看过去，发现祁舟晨盯着刚刚那杯水果奶茶的玻璃杯发呆走神，这有什么好看的？

洛曦：“祁舟晨，你想喝水果奶茶直接点啊，干嘛盯着杯子发呆，又不是买不起。”

祁舟晨听见这句话，感觉耳根有点热，随口漫不经心回答：“……是想喝。”

曦宝到底是有多直。

祁舟晨出去，买来两杯水果奶茶的时候，大闸蟹已经上餐桌了，他将奶茶放洛曦旁边说：“别玩了。”

洛曦准备退出页面的时候，听见祁舟晨突然问：“你还玩蔡文姬？”

洛曦脸色瞬间爆红，羞耻道：“谁！谁玩蔡文姬了！这么幼稚的小萝莉，女孩才玩！”

“哦……”祁舟晨笑了笑：“可能是我看花眼。”

洛曦赶紧退出游戏，差点丢脸，不对，祁舟晨怎么知道这些英雄角色，他不是

不玩这个吗？

他表妹天天玩，肯定也教过他吧，险些没脸见人。

他只是觉得蔡文姬可爱，所以想玩玩，再说，很多男孩子都玩过，他心虚激动什么？

“我靠，这大闸蟹太香了吧。”

洛曦转移话题，将手机放到旁边，拿出一次性手套问：“你花钱会禀告给祁叔叔他们吗？”

祁舟晨正在挑大闸蟹里面的花椒和生姜，洛曦不喜欢吃，“他们在国外，知道我听话，不乱花钱，还催我出来吃点好的。”

“诺。”

祁舟晨把手机递过来说：“刚刚拍了照片给我妈，她说在上班，待会打视频过来。”

洛曦看了眼，是一张大闸蟹图片，两眼露出羡慕的眼神：“同样都是一起长大的人，怎么我家区别这么大，每次出来混吃混喝，我爸都得问在干嘛。”

祁舟晨摇头，眼神无奈：“下次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带你出来就是。”

“靠，真的？你真是我铁哥们儿！”

洛曦说完张嘴将掰开的螃蟹咬了一口，嘴角沾上油渍，大大咧咧的，丝毫不顾形象，“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咱们有三年没来吃了吧？”

仙蟹王是他们这里著名的餐厅，主打螃蟹类，是个老店，小时候他们经常来吃。

祁舟晨随口平淡回答：“嗯。”

他将大闸蟹剥好，拿工具去壳，将肉挑出来，放进洛曦碗里：“小时候不会吃，长大了还不会。”

“哎，我没想那么麻烦，这不是等你给我送肉。”

洛曦和祁舟晨堪称青梅竹马的那种关系，可是洛曦不开窍。

正因为他们关系实在太熟，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毫无忌惮。

“对了，那年，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走，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良心的，还提前溜。”

祁舟晨：“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你舍不得？”

洛曦差点呛到，咳嗽几声回答：“你可别了，没你在我不知道有多自由，学校里我称霸，都得喊我声洛哥。”

祁舟晨没再回答，专心致志的剥螃蟹，眼睫微垂，灯光映的他眉梁有淡淡的暗影，他认真做事时，沉静，内敛，帅的

有些迷人。

他回想起那年。

自己早熟，得知心意是喜欢时，他就怕了。

他不是自己害怕。

而是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反常行为，吓到十几岁的曦宝，他只是个单纯的小孩，不能被自己带坏。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不敢说。

当然，自己也想逃避这个问题，慌里慌张的离开，想独自冷静，好好思考他们的关系。

这样，曦宝才能不被他影响，安安心心的生活。

再后来。

他才发觉自己根本离不开这个小孩，所以每年都在想他，念他，早就做好打算高中回来。

等他长大，等他成熟。

等他的曦宝懂事，不会被惊吓到的年龄，再过来慢慢接近他，暗示他，保护他。

“嘶——”

祁舟晨听见这声音，从回忆中惊醒，看见洛曦捂着牙，他轻蹙眉问：“怎么了？”

“没事。”

洛曦捂着脸庞，倒抽了口冷气说：“牙有点疼，是上火了吗？”

祁舟晨推开椅子，立马走过来坐他旁边，捏住他下巴，嗓音柔和低声问：“张嘴，我看看？”

“等会，我去漱个口。”

洛曦拿了瓶矿泉水，跑到卫生间漱口，又跑回来在他面前张开嘴：“快看看，是上火还是蛀牙。”

祁舟晨轻捏着他下颚，看不太清，于是将手机电筒打开，看了半分钟才说：“你有四颗智齿。”

洛曦：“？？？”

四……四颗！！！

该不会全部都要拔掉吧？

洛曦幻想那个画面，自己像个案板上的鱼被捆着，牙医在旁边拿着钳子，一颗一颗的拔起来……

洛曦猛然回神，吓得浑身哆嗦抖了两下：“卧槽！！”

祁舟晨都被他吓到：“怎么？”

洛曦在那里抓狂。

祁舟晨安抚他，揉了揉他脑袋说：“没事，你的智齿长得很整齐，只有一颗看起来有点黑色，好像是坏掉了，要去检查才能断定情况。”

一颗？

那没事那没事……吓死他了。

“诶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吃巧克力棒？”

祁舟晨：“上次去你

家，在垃圾桶里看见的，五六个空盒子，什么时候跟个仓鼠似的，喜欢吃小木棒类的甜品？”

“滚！我就是牙痒。”

洛曦托着下颚骨思考，揉了揉微疼的牙，他就是觉得巧克力棒好吃，咬起来嘎嘣脆，还带甜味，是挺喜欢，但是没想到坏牙齿。

他堂堂一个校霸，居然因为吃巧克力棒长牙疼，听起来像三岁小孩？？

祁舟晨收拾东西说：“不吃了，趁时间还早，带你去牙科。”

“开什么玩笑？？”

洛曦指着椅子：“坐下，今天这些食物，我得全部吃完，几百块钱，还有这么多没动的菜。”

祁舟晨皱眉：“你牙疼还吃，这些菜都有点辣。”

“没事，现在不疼了。”

洛曦继续抓来一只螃蟹拆开绳子，刚准备下嘴，祁舟晨捏住他手腕：“去看牙。”

“不去！”

“曦宝你不听话。”

“别用这小孩子语气，我肚子还饿着呢。”

祁舟晨执意要带他去看牙，结果洛曦居然为了螃蟹打他……不仅如此，还踹了他一脚。

最终他只好回到旁边坐下，拍了拍裤脚的灰尘，皱眉神色不悦，僵硬冷淡的表情怀疑人生。

他居然比不上几只螃蟹……

话虽如此，祁舟晨还是帮他剥螃蟹，为了快速吃完让洛曦去看牙，他自己也开始吃。

洛曦觉得他故意抢食，刚刚吃的还没那么快，祁舟晨吃饭讲究，行为雅致，螃蟹都是剥整齐再吃，却比他还快。

最后洛曦捣乱，直接过去抢他剥好的螃蟹，祁舟晨对他无话可说，只能宠着。

这顿饭结束时，螃蟹和虾都吃的差不多，还有糯米团，砂锅粉丝，都是他爱吃的菜，消灭了一半。

洛曦撑的走不动，刚才还喝了点酒，年少时做什么都稀里糊涂，耍无赖要祁舟晨背他走。

祁舟晨当然不会拒绝他。

他背着洛曦走到门口，放在自行车后座，让他搂着自己，洛曦偏不，还要背靠背反着坐。

小少爷平时在同学面前注重形象，在他这里，却什么都不顾，坦诚相待，因为关系太熟。

回家的路上，

他感觉自己载了一只睡死的猪。

因为吃饭耽搁时间，回来的时候牙科已经下班了，只好先回家，决定第二天请假再去检查。

洛曦到家后，说他牙疼，可把凌妍心疼坏了，以为还要手术治疗，结果发现是智齿才放下心，拔掉就没事。

洛曦：“不行我先去睡觉，好累好困，妈，您觉得我晒黑了没有？”

凌妍帮他脱外套，温柔而笑：“你长得天生白，哪里晒得黑，就算晒黑，也是我漂亮的儿子。”

洛曦嘿嘿笑两声：“不是漂亮，是帅气。”

他躺床上想直接睡觉，凌妍将他拽起来，催他去洗澡。

洛曦发型刚刚被自己揉乱，看起来傻乎乎的，两眼困倦慢悠悠走到卫生间，无精打采，洗澡时都差点摔倒。

他这人就这样，每次吃饱后，就特别困想睡觉。

洛曦刷牙的时候彻底清醒，疼的抽了口冷气，钻心般的刺人，完全不能动嘴，我靠，就吃个螃蟹，还严重了？？

洗漱完毕，洛曦穿着睡衣钻进被子里，右手捂着脸颊，心情郁闷，疼的睡不着。

他爬起来，去阳台吹风。

还是疼。

他又去打游戏，心情暴躁的连输两局，最后直接扔掉手机，在床上翻滚：“操……”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洛曦被折磨的完全不能闭眼。

本来这颗牙就是智齿，现在坏掉，吃辣的容易引起发炎，剧烈疼痛，再加上刚刚冷水刷牙，他感觉已经要废了。

洛曦果断拿起手机给祁舟晨发消息，像是在留遗言：【我错了】

【我不该嘴馋】

【你对我很好，下辈子我一定会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