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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章
暖阳普照,幽静闭密的山林碧色尽显,透过繁枝茂叶,林中生灵活跃,或鸟语穿林,或陆上觅食,或是净水潜游。
咻咻!
忽银光乍显,疾声掠耳,一支长箭撕破风声,生灵长鸣而逃,幽静皆化闹腾。
啾~
银光耀眼,箭头穿叶,向远处一头奔逃梅花鹿疾射而去。
梅花鹿身色近褐,头顶长角蔓延,身形健壮,显然是一头成年雄鹿。
这头雄鹿遇箭不恐,后腿有力一蹬,敏捷而闪,灵敏度极强。
林中不乏突来的危机,猎物与猎人的角色时常变化,作为食物链低阶存在,有着很高的应对能力,对于任何一匹鹿来说,正常不过。
咻咻~
雄鹿前脚刚落,空中又是几道银光闪烁,又一支疾箭再度破空袭来。
“…你这小鹿,怎么这么有力气?”
远处一道身影轻落于枝头上,清澈的目光望向迅疾躲箭的梅花鹿,眼中浮现出无奈之色,。
那道身影身姿挺拔,背附箩筐,两手拈弓搭箭时,手臂轻起青筋,引人遐想身材,一袭素衣在身与那微发古铜色的皮肤相衬,虽被茂叶光影遮挡难见容颜,只微见乌发绑成马尾,但是仍然能判断出是个长发小伙。
戾~
银箭再发,少年精确瞄准,将死角余漏填补,他计算,这一箭,就算梅花鹿是长了翅膀也难逃一劫。
只见银箭是猛如惊雷,下一瞬,便是刺入梅花鹿肉身之中,只听梅花鹿一声惨叫,便踉跄倒下。
少年闻声,眼睛一亮,身形连越,轻盈如燕,再度拈弓,长指一放,银箭疾风再朝倒下的梅花鹿射去。
刚前的箭如风,让梅花鹿踉跄倒下,但它也并没有放弃挣扎,用剩下的力气站起而逃,但少年的后备之箭终不是乱发,一剑封喉!
梅花鹿身形再落,脖间血色流淌,瞬间失去了挣扎的权力。
“…三箭一物,现在的鹿行动要比以前的灵敏太多了…”
少年落到梅花鹿身旁,把身上有着不少分量的箩筐放下,瞅着梅花鹿身上的箭,无奈发话,顺手将梅花鹿身上的箭拔出来放回箭袋,循环利用,接着从箩筐中拿出染血的匕首将鹿整齐切割。
少年不畏林中后患,淡定而娴熟的手法在鹿上切切划划,三两下就把鹿等份分割放到箩筐内,从此看来,少年应是此林中的“常客”。
“唉…”
少年疲惫的叹了口气,缓缓扶腿起身,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望向头顶上的烈日,发现已是到了晌午。
而在阳光的照耀下,少年的容颜,终于浮出水面。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挽起,本就很高的个子再度被此衬托,发下一双棕色的眼瞳清澈透亮,高挺的鼻子配合着微微红润的嘴巴,脸型更是标准不必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给人十分舒服,十分温柔的印象,可以说是长的很清秀的少年了。
“猎了快一天了…”少年低头看了看箩筐,眼露喜色“猎得我腰酸背痛的,终于可以回家了。”
少年爽朗一笑,唇角微微勾起,像似清波微漾,漾出了很好看的弧线,脸上溢出的小酒窝,少年的温柔与亲切全凝聚于此笑容,令人着迷。
“吼吼!”
“呖呖!”
正在少年放松时,森林深处传来了动静,有着多数的鸣叫声发出,还伴随着沉重的步伐声,这些声音没有朝同一方向移动,很杂很乱,没有规律,不像迁徙。
“又来了?”
少年面色微凝看向远处,迅速背上箩筐,快步朝森林的出口走去。
少年在这片森林狩猎多年,是在最近才发现有这种怪异的现象的,在以前虽也有森林深处动荡,但或是迁徙或是猎物,甚至还是有规律的运动,但现在的情况,少年是前所未见,也摸不着规律了。
出了森林,少年脚步停在了一处小溪旁,随即把身上的箩筐放下,俯下身子,双手托起清水,往自己脸上打去。
在这里,有一道小溪流,是从更远更高处悠悠流淌下来的,少年每次狩猎完都会来这里。简单洗洗一身的腥味。
“嗯…”少年洗到一半,忽然停下,眉头诧异,“怎么水流变得腥腥的”小溪水清,可以直接入口,但少年刚喝几口便觉得腥味扑鼻,实在奇怪。
少年扫了扫了清澈的溪水,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朝上游走去。
“这是…变异的生物吗?”
走到上游果然是发现了异物,是一条闪烁金光的长条生物,本以为是蛇,到少年仔细观察,这生物尖嘴还有四肢,不像蛇,反倒是像变异的生物。
“这小怪兽,真可怜。”少年缓缓托起这异物,才发现这异物有伤,少年不忍心它死掉,轻轻托住异物的身体,将其抱回。
出了森林,少年走过一座摇摇欲坠的吊桥,这是狩猎后,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很多人食物来源的一道山与山的连接处。
走过吊桥,少年便来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叹了口气,便上了山,上了山就是到了少年的村子了。
山峰连绵,却只有这座山有村子,因为这里地势好,村民们开辟的村子就选择了这里,也因为这里偏僻,没人来往,躲避世人所说的“灾难”。
山上的路很陡峭,少年却走得很快,因为这条路少年走了十几年了,被走烂了,也走腻了…
少年停在了名为阳曲村的村口前,将身上的箩筐提了一下,便入了村,这山上只有这一个小村子,没啥弯岔路,所以少年走得很快。
“王大伯,又在给花浇水啊?”
“哎哟,是小凌啊…呵呵可不是嘛哈哈。”
“大虎!”
“哈哈…祁哥好!”
少年回村就向周围村民打着招呼,而每个人对于少年的打招呼也是必应,可以看出少年人际关系十分不错。
进村前,周围花草丛生,蜂碟齐舞,犹如世外桃源,进村后却截然相反,村内瓦房列列,村民素衣往来,与村外相比较,好像是两个世界。
少年径直走向村子的最深处,最后走进了一个被碧藤爬满栅栏的小院子里,将背后的箩筐放下,这里便是少年的家,一个被简易栅栏围起来的瓦房。
瓦房上的瓦片土质点点,房体一眼望去也是清晰入眼的裂痕,整个瓦房写满了岁月的痕迹,而望向房前,倒是有些与瓦房不相称。
房前有着一块土质肥沃的小田地,小田地里有蔬果,以饱满的身形卧在田里,吃的好像应有尽有,不用担心饿肚子。
“娘,我回来了!”
疑惑的目光扫视了宁静无声的小院,似乎发现并没有人。
少年房前房后寻找了一番,始终没看见自己母亲,无奈的叉了叉腰,先拿来一个木桶,盛上水,放置小怪物便推入床底,眉头一蹙,最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跑出了院子。
“哟,小祁,正好撞见你了,刚想来告诉你,你娘她去山上看你爹去了。”
“嗯,我知道了李叔。”
少年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一个青年男子,一番话语道出了少年母亲的去向,让少年更加认定自己的判断并是对的。
村子建设在山腰上,山下暖山上寒,山腰处温度十分适宜,更适合村民居住。
山顶微寒,人烟稀少,没有猛兽生存,只有一些小生灵过往,所以这里被村民们设为了寄托思念和哀悼先人的地方——墓地。
少年自幼无父,并非恩怨情仇而杀也并非身有疾病而亡,都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逃亡而丧失了性命,也正是那时,少年来到了这小山村里。
少年的母亲说,那场逃亡他的父亲应该是可以避免一死的,都怨那“救世主”来得太晚了些,父亲的性命已经被阎王爷“预订”好了。
救世主是谁,杀手是谁,母亲都没有说,可能更多的是想让少年忘记痛苦与那份迟迟得不到的父爱…
少年渐渐到达山顶,身体也渐渐感受到了凉意,此时正值夏日,在山顶是犹如,实在凉爽。
到达山顶上,放眼望去,一列又一列的墓碑坐落在此,,接近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莫名而来的“阴寒之气”,在这里摆放的都是那些放置已久的水果与牲畜的肉还有燃尽的香头香灰,当然还有无尽思念的气息…
少年扫视了周围,发现也是有不少的人来此祭拜,最后目光是被不远处一位哭的不成样的妇女吸引住了。
“峰哥啊!你死的真是好惨啊,你这一生都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阎王爷就要了你的命啊?天理难容啊!”
妇女身穿一身褐衣,跪拜后,微微发福的身体是显得有些臃肿,从对离世之人的哭叫口气就可以听出,妇女应该是一个强劲有力的女人。
“娘,你怎么又来这里了,昨天不才刚刚来过吗?”
“闭嘴,你个混小子,怎么和你娘我说话的,快跪下来,好好和你爹聊聊天!”
听着褐衣女人哭喊声,少年就知道是自己的母亲,疑问间是被褐衣女人没好气的一把拉着跪下。
“峰哥…你看是谁来了?这是我们的混小子…乖儿子,祁凌,他来看你了。”
“…爹,我是凌儿,我又来看您了…”
祁凌两手并拢,重重的给过世的父亲磕了两个头,第一拜是对父亲的思念,第二拜是愧疚自己没能给父亲进孝道。
“唉…峰啊,我和你说,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儿啊,又长大一岁咯…可惜你不可以来,你这个…不守信的…臭男人…说好凌儿每个生辰你都会陪他过的…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货…呜呜呜…”
褐衣女人一声叹气,说起了最近的大日子,脸上渐渐浮现笑容一瞬间又跌落低谷,忍不住内心的感情,让感情化作泪水流淌过了憔悴的脸颊。
祁凌的母亲一向很感性,而在这没圆满的感情面前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作为儿子,他也可以给母亲一个肩膀,一个怀抱,代替着另一种身份安慰她。
“娘…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呜呜呜…什么…你再说一次…”
祁凌安抚着母亲,脑海闪现出一个念头,后是眉头倒撇有些胆怯的问出口,果不其然被母亲先是一愣,一把收回情绪,直接把祁凌推倒在地上。
祁凌这个想法不止说了一次,而每说一次就要被母亲责骂一次,但这又何妨呢,祁凌是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不怕母亲责骂,怕的是自己的愿望不能实现。
“…我和你说,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锤烂你的脑袋!”褐衣女人,抹了一把涕泪,朝祁凌叫道。
“娘,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出去?”祁凌站起,脸色怒中带疑惑,而还没有等褐衣女人发话,祁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和我说你和爹的逃亡过程,结果说得不明不白的,我都不懂从哪里理解。”
“有些事你最好别懂。”
“你不告诉我凶手与救世主就算了,为什么我想走出去也不给呢?”
“出去干什么?外面的世界你了解多少?你出去你可以应对吗?”
祁凌一番又一番的想法输出,都是被母亲凌厉挡下,不留余地的堵死了祁凌每个想法。
“还有别的想法吗?”看着祁凌突然沉默了,褐衣女人撇过头一看,发现祁凌的脸色有些变化。
他的眉头紧皱,目光坚定,神情严肃中又席卷出阵阵威严,拳头是被攥紧的,脚步是不动如山的,忽起的微风仿佛是为祁凌吹起,头发被吹起间,褐衣女人感觉,祁凌是像换了容颜,洗了骨髓血脉,似乎蜕变...
“娘…这么多的为什么,你为什么一一不能告诉我,我知道这些有错吗…”
终于,祁凌发话了,脸色有些冷,眉间的刘海被轻扬却为这张容颜印上了坚毅二字,说出的字句也是冰冷而坚定。
“…干嘛突然这么凶…”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少年突然脸色颇凶,褐衣女人都是有些被吓到,祁凌从小到大几乎没有露过凶狠的脸色,更别说发脾气了。
这里,属于及其偏僻的地方,四周只有山,生活在这里的人无不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连祁凌也是一样。
不,并非远只有山,还有一条河,但正是因为这条河的存在,这条河的无限延伸,更加给祁凌带来无限憧憬。
“…你想知道…那我今晚就告诉你吧…”看着祁凌不回话,褐衣女人有些无奈却不服软:“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所有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后面的你自己推导去吧。”
闻言,祁凌一怔,冷色从脸上猛然褪去,笑容瞬间绽放:“真的吗,娘你不要食言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家吧,不然天黑路不好走!”
说罢,祁凌转身就走。
“…臭小子,还不快扶你老娘一把,跪得腿都软了!”瞧着祁凌高兴到弃母就走的样子,褐衣女人一把叫住,闻言的祁凌噗呲一笑,连忙将褐衣女人扶起来,虽说平时母亲对自己是挺凶的,但是母子之间关系还是十分好的,也是在两人的笑骂声中,天色也是渐沉,入了夜。
在山上住,吃的东西无非牲畜肉就是蔬菜果,虽然不算丰盛,但是有自己想和的人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两菜一汤这就是祁凌一家今天的晚餐。
“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爹?”祁凌咬咬筷子,看向褐衣女人。
“干嘛突然这样问?”闻言,褐衣女人突然一愣,停下筷子突然连拍祁凌:“问这种害臊的事情干什么干什么?!”
“啊啊,娘,疼。”祁凌疼得猛然起身,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褐衣女人亲生的,下手一点不留情。
“那我见你隔三差五的就去看爹,肯定是很喜欢爹了。”祁凌补充,褐衣女人有些忧伤看向祁凌却不不语。
“娘,和我讲讲爹生前最后时候的故事吧。”
“不说,一边去,没什么好说的。”
“娘,你就说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后,褐衣女人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看你这么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就说了吧,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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