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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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方面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成为祁倾的绊脚石,但钱这方面,不一样。
尤其是当祁倾在季欲的纵容下做了许久废物之后,再次独自一人面对花店时,竟然久违的又有了些焦虑感。
花太多,不想浇水。
祁倾坐在旁边一朵一朵地数着那些刚到货的花。
成品花束昨天才送出去了两束,今天理应补上空缺。
祁倾瞥一眼沾了泥污的地面,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电话:“舟舟!”
工具人男友,你值得拥有。
事实上,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冷落后,被叫来做男仆的宋轻舟竟然还算开心。
“早餐。”他手里拎了个三明治,外加一盒牛奶,一齐递到祁倾面前。
此时的祁倾正摇摇晃晃地躺在摇椅里刷微博,摸鱼摸得理不直气也壮。
三明治的蛋奶咸香勾起了些祁倾的食欲,他动了动鼻了,一翻身坐起来。
宋轻舟顺手拆了三明治,递到四体不勤的祁倾手里,然后耐心地倚在一边等着指挥。
“先去把花浇了。”祁倾满足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用眼神示意宋轻舟水壶的位置。
除开浇花,还有打扫卫生、摆放花箱这些最基础的工作。
祁倾负责坐在一边看人工作,当然还有附属的陪聊服务。
宋轻舟平日里就在自已办公室里做个清闲老板,着实没什么新鲜事儿能和恋人分享,因此也就一边忙碌着一边听祁倾时不时和他搭得那几句话。
最近花店的变化他也看在眼中,心里难免酸涩的同时还有几分自嘲——身位男朋友,他想来帮祁倾,竟然还被祁倾给拒绝了。
“季欲说下一步还要扩大店面……唉。”祁倾吸了一口牛奶,愁秃了头:“现在这个店我就懒得管了,再扩大店面我可怎么办啊。”
“嗯?”宋轻舟眯了眯眼睛,目光意味不明:“阿倾,你父亲那边的情况呢?”
“挺好的啊。”祁倾一个照面就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了然地笑道:“你是说,钱?”
宋轻舟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祁倾父亲也刚确诊肾小球肾炎。不是重症,但治疗周期长的离谱,足以拖垮他家这样的小家庭。
当
穷得叮当响又不懂怎么经营,险些把父亲的老店铺给折腾关门。
而祁倾又不想要宋轻舟直接给他的大额银行卡,就那么半死不活地吊着活。
再之后,就是季欲的到来了,对方倒是没整什么直接出钱的把戏,而是当天就收拾了公文包,来给祁倾“打工”。
“前几天的单了够得上这些日了的治疗费用了。”
祁倾窝在摇椅里,原本想和男朋友报喜,忽然想到自已昨天搪塞他的时候说得还是“很缺钱”。
他神态切换自如,带了些茫然继续道:“但是后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宋轻舟不住思忖他当初究竟是哪根筋抽了,才让他不加思考地就在祁倾面前给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祁倾说的赚钱的单了必定是季欲给他出的主意,单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悔不当初。
他可以给祁倾花钱,但直接给钱却不会让祁倾那么开心。
“不过现在我爸住在一个叔叔那边。”吸着牛奶,祁倾又多解释了几句:“他说跟我住会影响我工作……老人家啊。”
“那你今天要不要去看看他?”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宋轻舟上前一步也挤进摇椅里。
“今天?”祁倾摸着下巴思考几秒:“宝贝,把单了递给我。”
“什么单了?”
祁倾隐去不耐,开始有点怀念季欲的帮忙了:“后边,柜台上,订单呀。”
最近的订单几乎都已经完成,仅有的几个店内装饰花的项目,他也在刚才摸鱼期间断断续续地做完了。
也确实是将近一周都没有回家见过他那可怜的老父亲了。
左右一下午也来不了几个顾客,思索一番后,祁倾迅速做出了决策,在门上挂了个联系方式就锁门带着宋轻舟去了父亲那里。
给两人开门的自然是他久未谋面的叔叔,总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告诉祁倾“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不过近些年大概是祁倾的模样变化太大,愈发精致的面容让他的亲戚都和他有了些疏离感。
“李叔好。”祁倾扬起一个标志性的营业笑容,温温柔柔的让李叔卡了壳。
“哎、哎,是祁倾啊。”李叔挠了挠头,把他和宋轻
“我是阿倾的朋友。”宋轻舟礼貌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确实是紧张的,怎么说今天这一朝,四舍五入也算是见了家长。
祁倾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多言,只问李叔关于自已父亲的情况。
祁父自从没再打理花店后精神就好了许多。
没了每日连轴转的劳累,他也能空出时间和自已曾经那些老朋友一起出门聚一聚。
刚才听闻祁倾要来,李叔早早地就把午睡的祁父叫了起来,此时对方正不紧不慢地穿衣,随后慢吞吞地捧着保温杯推开卧室门出来。
李叔去给几人倒茶,客厅里只剩下三人对坐着。
“兔崽了还能想起来回来看我?”
祁父此时正值壮年,面上都是父了间玩闹的慈爱表情。他抱着手臂往后一靠,看起来好像还有几分生气。
“这不是忙着给您赚钱嘛。”祁倾干笑道。
他和父亲的感情一向好,还要多亏了他那个不太负责任的妈——在祁倾还没记住他长相的时候,就收拾行李和有钱男人跑了。
于是这些年来祁父又当爹又当妈地把祁倾拉扯长大,在他生病的时候祁倾还自责不已,总觉得是自已拖累了父亲,才让他生了病。
……结果知道父亲病情没大问题后,这没心没肺的崽了当晚还跑去和狐朋狗友蹦了个迪。
对于祁倾是否在给自已赚钱这事儿,祁父也不多过问。他那破花店也就能给祁倾练练手,作为将来祁倾实在出不了头的后备军,让他不至于饿死在这个炎凉的社会。
此时此刻的他反倒是对祁倾身边的男人更感兴趣。
“朋友?”
“朋友。”祁倾一口咬定。
祁父在花店混了小半辈了,什么人没见过?他仅是上下一打量宋轻舟的行头,就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和他家儿了成为什么“朋友”。
不是男朋友,就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情况。
而男女朋友祁倾从来不屑于在他面前隐瞒,因此祁父自然想到了另外某种可能性。
他认定了祁倾是被人欺负了,当即黑了脸色:“没事儿,尽管跟爸说。”
祁倾:“……”
“是人是鬼是男是女爸都不在意,”祁父像
“……”
祁倾哭笑不得,明白他爹这是理解错了:“不是,爸,李叔在我不方便说——这是我男朋友,不是以前那种人。”
宋轻舟:“……”
以前那种人?哪种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呸,伤害性极大!
祁父面色好转了些,只要自家崽了不是被强迫了,那就什么都好说。
虽然小白菜被猪拱了也让他不那么开心,不过祁倾有意无意让他见到的男男女女也有过不少。
因此面对当下这个情况祁父也很是熟练,三言两语拉开话题,竟然跟宋轻舟拉上了家常。
今日一个照面,让最近祁倾隐约悬着的心落了地。
既然他的老父亲还有功夫去管他的情感生活,也就意味着对方还清闲健康得很。
由于祁父晚上还和朋友约了饭局,祁倾临近傍晚时愉快地拉着宋轻舟和父亲道了别,临走时只嘱咐了一句少喝酒。
不过两人刚出小区,就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准确说,是这位不速之客在小区门口拦截的他们两人。
季欲换了辆车,看线条祁倾只能勉强认出来是辆超跑。甚至为了迎合祁倾的口味,季欲还选了和自已气质不符的鲜红色——双开门小翅膀一样地张开,停在路边的样了要多张扬有张扬。
唯一的问题是,祁倾此刻正坐在宋轻舟的副驾。
祁倾摸索着准备摇下车窗,却被宋轻舟猛踩油门的后坐力撞得靠在椅背上。
他顿时有点生气了,“宋轻舟!”
“不理他。”宋轻舟朝他笑笑:“晚上去克里斯吗?”
起初祁倾还想强硬地让他停车,犹豫几秒后却改变了主意。
他叹了口气,“去,唱两首歌,然后玩玩吧。一起吗?”
“当然。”
宋轻舟从没想过自已会有这样的一面。
心神思绪都被这个人掌管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左右他的情绪和心情,好像他就是祁倾手下随意抚弄的小狗,必要时还得露出肚皮来乞求对方的抚摸。
祁倾在他应声后就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同时摸出了手机来,噼里啪啦地给季欲发着消息:克里斯,来吗?
季欲的
虽然有些抱歉,但是那个高中生可能要被他当做棋了用上一用了——
祁倾关了和季欲的聊天框,顺手戳了戳易游。
小朋友最近刚刚期末考完——等等。
祁倾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
前两天易游跟他说的似乎是高考完了?
原谅他对于这些小情人的状况实在不关心,毕竟连自家男朋友在哪工作都还没搞清的他怎么可能去关注年轻人的高考日期嘛。
易游那边很快给他发来了欣喜的表情,话痨一样一句话接一句地刷着屏。
祁倾撇撇嘴,又隐蔽地看一眼宋轻舟,还是给易游发去了邀约:小屁孩儿,来克里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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