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直播？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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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吧……”李清妍暗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不过刚才的对话内容却被直播间的众人听了进去，谁让她刚才接的着急也没有去顾上关直播呢。听去又如何？大部分水友们还是支持她的，声讨的弹幕几乎不间断。

“这父母真的有毛病吧？”

“就是，连情况都不去问清，解释也不听，什么人啊。”

“这父母也是绝了。”

“掉钱眼里了吧？”

“小姐姐不是专门退给他了吗？还不依不饶的。”

不过网上毕竟是什么人都会有的，尤其是直播间更是不缺杠精和带节奏的，所以有人支持李清妍声讨自然也就有人过来抬杠带节奏。

“不能说人家有毛病吧，要是你家孩子瞒着你话几万块钱打赏主播你也会着急的。”

“总感觉是主播的套路。”

“自信点就是套路。”

“新直播套路ge”

网络嘛一般就是一言不合就开喷，就因为本来没什么或者中立一点的发言再加上某些人的节奏李清妍的直播间逐渐互相喷了起来。这一下忙坏了尽职尽责的“一宿未睡”禁言不停，最后干脆连续刷屏了一句：“终止刚才的话题，否则不伦对错一律小黑屋。”

这下倒是清净了不少，不过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甩了一句：“权限狗，咋了当主播还不让人说了啊？一帮网络乞丐老子取关了。”这句话的煽动下还真有不少不够理智或者喷上头被关小黑屋的开始取消关注。

李清妍对于这些取关的到没在意，直播这么长时间了每天总会有新来的关注也总会有不对口的取关，真正让她在意的还是那句“网络乞丐”。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问题，上岁数的人了第一次接触直播这种不算太新的新生事物哪会考虑那么多啊。

现在这么一条弹幕飞过李清妍突然觉得自己直播的事跟那些街边行乞的乞丐貌似没什么区别，打开直播唱两首歌甚至只是露个脸随便说上两句别人就把钱给自己了，凭什么？这跟跪在街边把自己捯饬的蓬头垢面的喊句“老爷太太行行好”何其的相似。这么想着李清妍今天彻底没心情直播了，说了一声直接下播喝着酒琢磨起这事来。

人们有些想法一点钻了牛角尖就很难回头，李清妍也不例外她现在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直播就是在网上行乞，甚至一度萌生了从此不再直播的想法。

这想法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叶佳怡来找老李头的时候他还在抱着手机刷着其他直播间。往常有些什么想法他也会找张文远商量一下，可最近这段时间叶佳怡总是过来找他所以张文远这老小子每天都是带着一脸莫名的坏笑早早的出门遛弯，这么多年交情了又怎么会看不穿这老小子的想法呢？所以最后干脆也懒得去找他问这方面的事了，更何况俩人在某些想法上出奇的一致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不同意见。当然他也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可网上的言论基本上没什么靠谱的，尤其是已经进了牛角尖的老李头。

“李叔，你在看什么啊？”坐在奶茶店里叶佳怡觉得奇怪的，因为今天快一上午了老李头一直兴致不高的样子她当然发现了。尤其这会儿一坐下立马就掏出手机来，好奇之下叶佳怡干脆从老李头对面的座位上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扭头看了过去，这过去一看差点雷到她只见老李头直播间一个打扮的妖艳不知道摸了多少粉底开了多狠滤镜的女主播在那直播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类直播啊，李叔。”这一瞬间叶佳怡甚至怀疑坐在自己身边的老李头被人附体了，接触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他看过直播之类的，倒是跟他一块住的那个张文远张叔会时不时看看直播，难道这种东西也会传染？“你不会是被张叔带坏了吧？还是生病了？”说着就半开玩笑的伸手去摸老李头的额头。

“别闹……”老李头伸手拦住叶佳怡的右手然后生怕她又突然挽住自己搬着藤木编制的椅子向旁边挪了挪。

叶佳怡完全没去想老李头会喜欢这类妖艳主播，毕竟自己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也比那些靠美颜滤镜的强，只当他是没看过这类直播觉得新鲜，毕竟她母亲还在家动不动刷刷快手抖音看看直播带货呢。不过老李头一上午没精气神倒让她觉得有些担心：“李叔，没事吧？怎么感觉你今天一天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又是家里的事啊？”

也不怪叶佳怡会想到老李头家里的事，因为这几天老李头每天下午都是拿着个当借口闪人的。虽然同一个理由用的多了任谁都不会太过相信叶佳怡也一样，不过她毕竟不是那些好事的老太太喜欢刨根问底。

“不是家里的事，是有点问题没想通。”

“什么问题？要不我给你参谋一下？”

“你？”老李头上下打量了叶佳怡一番，看着他目光扫视着自己叶佳怡还自信的挺直了身体，这举动让老李头仿佛看到了李清岚小时候自己逗她玩时的表现，满脸慈爱的笑道：“行吧，你给我当个小参谋。”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你觉得这些搞直播的跟外边的那些街边乞讨的乞丐有区别吗？”老李头把手机屏幕转向叶佳怡那边问道。

“就这啊？”叶佳怡有些崩溃，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一上午闷闷不乐的至于啊，搞不懂这些老年人的想法难道真是代沟太大了？不过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是老李头故意扯谎骗自己，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直接不说了从来没有撒谎。

说来也奇怪自从变身开始之后老李头对家里人说过不少谎话了，但是唯独面对叶佳怡的时候遇到一些要紧的事情他只会避而不谈却从来不会扯谎说别的。

“对啊，我昨天想了一宿总觉得他们就是乞丐，网络乞丐。”

“既然你认为是网络乞丐那就是网络乞丐呗，这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就因为这个你居然琢磨了一宿？”说完叶佳怡好像想到什么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会是你家里有谁在做直播吧？李清岚？还是你那个孙子李墨？然后你不想让他们去做这些？”

“不是他们，不过也差不多。”

“算了，不管是谁吧，那你支持他们去做直播啊还是不支持啊？”

“算是支持吧，不过一想到这跟乞丐没什么区别又觉得别扭，所以这就不有些纠结吗。”

“哦，这样啊？”叶佳怡听明白之后转头望着外边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是不是用自拍杆举着手机一看就不是在拍照就是搞直播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双手环住老李头的胳膊带着他起身：“跟我来一下。”

“这么着急干嘛去啊？”虽然嘴上问着但老李头还是跟着叶佳怡往外走去，知道她性格跳脱想起一出是一出所以也不奇怪。

走出步行街拦了一辆车叶佳怡带着老李头回到了自己家，也不顾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以及询问把自己带过来的绘画工具装进包里顺手又拿上一个马扎有拉着他快速的下楼再次打车找了个人流不算少的公园。

一番折腾下来老李头毕竟是上岁数了这会儿喘着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自己面前坐在马扎上打开支起画板在那写写画画的叶佳怡问道：“你这是要干嘛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说着叶佳怡手上也没有停，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简单的花边画再了画纸上中间用美术字体写了“十元一张，人物素描。”，紧接着又从包里翻出一些零碎东西把那纸压在了地上，同时把头上戴的太阳帽摘了下来放在了旁边。

这举动老李头也明白了，好说他也在大理见过这种当街卖素描的：“怎么想起来卖画了啊？”

“好玩啊，好久没画了，以前大学的时候家里管得严，我就靠着卖素描挣零花钱。”

“是吗？这一天能挣多少啊？”老李头也想起那会儿家里因为老伴住院经济条件紧张，好像李清岚大学的时候貌似也没找自己多要过零花钱不说当时断不了给家里转点钱回来，不过她是找了个正经的兼职而叶佳怡这个卖画还“十元一张”一天能挣多少？

“好的情况下一天也能挣个两三百的，多了四五百也有过。”回忆了一下大学时的情况叶佳怡透漏着笑容，她一开始卖画其实真不是为了钱，家里给的零花钱足够用了，她只是喜欢画画。

“那一天得画多少张啊？”

“画不了几张，那会儿一张我卖五十，现在只是想找找当时的感觉所以就没写那么贵。”

“哦，那你找感觉吧，我在看会儿直播。”老李头应了一声

“别啊，反正现在没人来呢，我先给你画一张。”

“算了，上次那张画完摆姿势摆的我要算背疼的。”

“这次不用那样，你就随意些看着我就行了。”

“好吧。”叶佳怡都这样说了老李头也就收起手机随着她了。

上次是为了考虑给自己留位置自然要用的时间长一些，这次只画老李头自然就不需要那么久了，半个小时一张简单不带背景的“老李头素描”就完成了，还是惯例让老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后不同的是这次叶佳怡把老李头的这张素描摆在了那张“十元一张”的宣传页旁边当起了广告。

别说有了广告再加上刚才叶佳怡画老李头的动作还真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俩人都没在意毕竟一个大学的时候经常这样在外边画画了另一个还是个又三四十万粉丝的中等主播不说更是驻唱歌手，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围观呢。

有围观的自然就有好奇要让叶佳怡画的，先不说十块钱一张真不算贵就是叶佳怡那惟妙惟肖的画工也足够吸引人。临近十二点短短两个小时就有三四个人找她画了，后边还有人要画的时候被她以中午了要去吃饭拒绝了。

“怎么样，午饭钱有了。”收拾完东西叶佳怡献宝一般的把帽子递到正在看直播的老李头面前。

看着帽子里边那三张十块的一张五十的，那张五十的老李头有印象是一对情侣觉得叶佳怡画的好看男的为了充大款留下的，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老李头故意打击道：“辛苦这么俩小时就挣了这点啊。”

“我不是说了吗，这次就为了玩，要是为挣钱的话一张五十，刚才画了四张就是两百了。”叶佳怡读着小嘴解释完，把钱收起来帽子戴在头上捋顺了马尾之后伸手挽起老李头把他从长椅上架了起来：“走了去吃饭了。”

“好。”

按照之前的盘算叶佳怡带着老李头故意打车回到了步行街那边，司机停车的位置在中山路南边要去步行街的话还要穿过地下通道。几乎每个城市繁华地段的地下通道口或者里边总会有乞讨的，石市自然也不例外。

“怎么不走了？”看到叶佳怡突然停下来了，老李头顺着她的目光忘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一个趴在地上那个浑身脏兮兮不说还抓着附近人讨要钱财的乞丐：“你不会是要给他钱吧？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是骗人的。”叶佳怡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地下通道附近独有的特色呢？伸手指向那个乞丐：“李叔，你觉得我刚才在公园给人画画跟这个乞丐是不是很像？”

“怎么可能？这乞丐完全就是再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你那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在街边挣路人的钱？”听到这话，叶佳怡眼里闪着小星星带着笑意看向老李头。

“怎么能一样啊，你那个是给人家画画付出了劳动还有成果的。”

“是吗？那你过来在看看。”叶佳怡挽着老李头的手带着他绕过朝俩人伸出手的乞丐顺着地下通道走了下去，在下边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街边歌手面前停了下来顺手掏出一张十块的扔到了他面前的吉他包内。

“谢谢。”这歌手微笑着道谢过后又接着唱了起来。

叶佳怡点头致意之后回过头来带着老李头朝旁边走了两步看向那个驻唱歌手问道：“那他呢？只是唱唱歌别人就给他钱这是不是在行乞？是不是跟那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他……他唱歌给人带来了快乐这也是付出了劳动了，怎么也不是乞讨吧？”

“所以呢？网络直播和网络乞丐不也一样？”

“哦……”老李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叶佳怡这就是在变相的解答自己之前的疑惑。想通了，都这样解释了在想不通他干脆一偷撞死在南墙上吧。

“你这丫头。”说着老李头伸手捏了捏叶佳怡的鼻子。

“想通了？”

“嗯，你就是想说付出了给人带来快乐了，就不是乞讨对吧？然后没有付出一味的伸手要钱要打赏的就是网络乞丐对吧？”

“对，乞丐是没有任何付出的情况下向人索要索钱财，比如下来钱在地下通道口那个就是乞丐。卖艺人是先通过自身的才艺展示，博得别人的认可然后别人主动掏钱。职业网络主播本身其实是一门正当的职业，是互联网科技时代的产物。有才艺的通过直播展示才艺获得认同得到礼物，比如那些唱歌跳舞的唱见舞见，没有才艺的靠语言的比如那些会聊天说段子的。最没品的就是那些既没才艺也没能力靠自己残疾博得同情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前段时间特别火的那个老九，这类人就是网络乞丐。”叶佳怡夹杂着自己的理解给老李头解释了一通。

“我明白了，所以不再阻拦了。”老李头想通了自然表情也就舒展了，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叶佳怡：“走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真的？什么都行？”

“嗯，什么都行。”

“我要吃披萨。”

必胜客店里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十二寸的披萨老李头无奈的摇摇头：“就这么个东西居然要二百块钱，真不知道哪值那么贵，这不就是糊饼吗？”

“糊饼？那是什么？”叶佳怡拿了一角递给老李头问道。

“一时也说不清楚，回头有时间我给你做了就知道了。”伸手接过这“外国糊饼”老李头说着就咬了一口。

“好。”

想通了晚上的直播李清妍自然又重新开始了，话说虽然不算鸽但中途下播了多少有些对不起水友们，所以今天开播像道了歉然后又重新再直播公告定了规矩，大意就是不接受其他乱七八糟的打赏只接受小电视点歌和免费的银瓜子送的辣条，一但发现别的打赏直接小黑屋，同时又专门发弹幕强调不说还在直播的时候时不时的强调一下。

这规矩一出到是让水友们好一顿争论，除了不让随便刷礼物主要还是舰长这方面，因为严格来说上船买舰长不算是送礼物但也是要花钱的，所以李清妍干脆又加了一条，一个舰长相当于两个小电视，虽然价值上要比两个小电视不过也就是多一首歌的问题。当然争论还在继续好多人也不习惯，不过这已经算是李清妍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之后的两三天甚至一直持续到李清妍因为其他原因很少直播了，每次打开直播她总会专门强调一下这规矩。

网友们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就连魂系列都有好多人能完成各种各样的骚操作更不用说只是直播间的小规矩了。虽然看似不让送其他小礼物而且小电视和舰长也只能是点歌的时候才让送收入有些下降了，但李清妍却收获了不少死忠粉以及好口碑，长期算下来还是合适的。同时收入其实也没有下降太多，毕竟她之前的主要收入也是靠着小电视点歌。

没了思想包袱直播起来自然也是顺风顺水就连之前那个说要报警的“火星文”的父母也没有再来打扰李清妍，不知道是警察不予受理还是最终追回了那些打赏，毕竟从那次之后那个“火星文”也没有在出现于李清妍的直播间中。

上午依然是忍受着叶佳怡的各种骚扰，前段时间该逛的也逛了要玩的也玩了差不多。这几天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干脆就在张文远家陪着老李头，要就就是跟他一块去逛逛公园溜溜弯，嫣然一副孙女带着爷爷出来活动的逛景，但那略显亲昵的感觉却让旁人怎么看都不想单纯地爷爷和孙女。

下午补觉，晚上直播在店里驻唱，这生活也充实不说也确实多少有些累人。不过到是过的挺开心过的，毕竟身边有个小美女陪着不说这个小美女还是个开心果，受其影响老李头和李清妍过的也算快乐。

可惜好景不长这天刚变身在张文远家换好衣服等着叶佳怡来骚扰的老李头突然接到了个电话，夏知秋打来的。如果只是电话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说要过来找自己而且马上就要到了。这下老李头不免头疼了起来，这一个叶佳怡就够腻歪的了再来个夏知秋自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过她怎么想到要过来了啊？而且这马上过年了这时候跑过来干啥？

其实夏知秋是接了李清安的电话才过来的，李清安在电话里跟她说的是自己父亲想她了但是一时有些事又不好过去找她。不用猜还真是张璇出的主意，前几天见了叶佳怡之后跟李清安商量了一下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而且还专门给张文远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发现叶佳怡和老李头关系确实不一般，本来还想再过一段时间实施这计划的她也等不及了。生怕自己晚上几天就会多长个小后妈不说，夏姨那有钱的后妈在飞了可就悲剧了，所以干脆直接给夏知秋打了电话。

接了她的电话，夏知秋那还用说当然是满心欢喜的推掉其他事情直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