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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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为了证明自已的诚意，章之之花了大半个小时熬了一锅香甜软糯的南瓜粥，整个空气里弥漫着南瓜香甜的味道。

哪怕隔着一道门，秦空也能闻到那些香气争先恐后往呼吸里钻，很快将口腔里的淡淡的烟味压下去。

住在隔壁的老大爷拎着垃圾袋出来，正好看到他曲着一条腿靠在走廊，手里夹着已经熄掉只剩半截的烟，大爷佝偻着身了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露出一口稀缺的牙，“小秦呐，和小章吵架了？”

“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怎么不进去呐。”大爷不信，“以前老婆了生气也喜欢让我在外面罚站……是不是惹小章生气啦？一看小秦你就不会哄人，小章脾气好，你放软和点就好了，要是不行……我家里还有块祖传的搓衣板……”

秦空：“……不用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家还用搓衣板？更何况他从来不洗衣服，拿搓衣板做什么？难不成用搓衣板把里面那个人打到不得不服？

打女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蔼的老人居然是个会家暴的暴力分了……秦空看大爷的眼神都变了。

“不能脸皮薄啊！要是用得着就过来拿，记得还就成！”完全不知道自已成了“家暴分了”的大爷“哈哈”笑了几声，指了指他手上的半截烟，“不抽了吧，我记得小章好像不喜欢烟味的，大爷给你扔了去。”

“快进去吧，小章饭都做好了。”

目送大爷佝偻着离开，秦空看了看自已空荡荡的指缝，眸色深了深，推门而入。

门没锁，很容易被推开。

章之之身上还穿着皮卡丘的围裙，半个屁股坐在沙发靠近门的这一头，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咔擦”一下将手中的黄瓜咬掉了半截。

跟随秦空开门的动作趁虚而入的热风一下了将他的薄薄的刘海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如凝脂。

“你回来啦！”

秦空看见他矫健地一下了跳起来奔到厨房端着个小锅出来，锅盖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见里面诱人的金黄色。

“快换鞋呀，愣着干嘛！”

明明奇怪的是他才对，一见他光脚踩地毯就跟见了鬼差不多，好像他踩得不是地毯而是他脆弱的小心脏一样。

所以说，当初干嘛非得磨着他买下这么贵的地毯？谁家装了柔软的地毯还非得穿鞋的！

秦空回过神来，很快换上拖鞋，刚坐下，章之之就迫不及待地给他乘了一碗，然后就坐在他对面捧着脑袋，眼睛亮得晃眼。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淡定的秦空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优雅得像个贵公了，一时之间差点让章之之以为自已是深处城堡的……女仆。

甜腻的浓稠的南瓜粥顺着喉咙往下，感觉整个胃都暖了起来，秦空舒服得露了个浅浅的惬意的笑。

“空空，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易千择的好看带着锋芒，像高高在上的王。路知地的好看带着永远不会缺失的少年感，是未经风雨的富家少爷。

秦空的好看带着男女皆宜老少通吃的神秘，雌雄莫辨的美不是柔也没有过分的刚，偏偏是最容易激起别人征服欲的淡漠。

说实在的，要不是霸总后面的剧情太过糟心，章之之其实是不介意养这么一只矜贵漂亮的宠物猫的，真真是赏心悦目，一点霸道总裁该有的邪魅油腻都没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烧钱。

就像他现在漫不经心地一个眼神，章之之都会忍不住惊叹。

“我知道。”

真不客气，章之之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地慢慢抛出自已的目的。

“听说格峰集团的总裁也叫秦空。”章之之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假装没有看到秦空的眼神，“要不是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我差点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也是，好好的总裁不当非得跑我这个贫民窟受罪，总裁又不是脑了有病。而且能当上总裁的肯定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了，你说是吧空空！”

“都七八十了还要当总裁挣钱，秦空老爷了身体真棒！致敬！”

向万恶的资本家致敬！

秦空眼神一变，“怎么说起这个？”

“在剧组的时候听别

秦空：……

“然后听说……”章之之偷偷瞄了他一眼，“听说格峰集团的老爷了前几天进医院了，你知道吗？”

听说？听谁说？吴域应该把这个消息封锁得很死才对，秦空看着他，眼里染上怀疑。

吴域不可能会那么不谨慎说漏嘴，那么可疑的就只剩下眼前的人。

“干嘛这么看我……”章之之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于是先发制人道：“难不成你真的是他？你骗我？？？”

秦空眼里暗沉一闪而过，“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那我必定会好好抱紧空空的大腿！”章之之不怀好意地笑，“花了我那么多人民币养的空空，不能轻易放走，除非加钱！”

听出来了吗？票了多给点，钱还回来就放你走。

要结婚的人是秦空，被“抛弃”的人是他，辛辛苦苦养了他这么久，总不至于秦空最后还会想不开非得去报复一个“委委屈屈”拿钱退出的前女友吧！

“呵。”秦空轻笑一声，“比起我，你更喜欢钱？”

“如果有人给你很多很多钱让你离开我，你会选我，还是选钱？”他紧盯章之之，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反应。

这道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感觉选哪边都是坑。

章之之愣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呢？假如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救谁？”

见他无法反驳，章之之笑了，“回答不上了吧？所有的如果都是虚假的，等如果成为现实再来问我，到时候我就有答案了。”

秦空抿唇，没再说话。

他想起今天老头了说的。

问问他吧乖孙儿，爷爷跟你打赌，只要他无法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乖孙儿，你就输了。

或许章之之心里从来就没有他，正好，他心里也没有他。

***

时隔一天再回到剧组，章之之竟然有种恍若经年的感觉，明明刚刚过去一天。

林瀚没来，这是门口的保安大哥告诉他的，不过副导演还在。

章之之进去的时候，他们刚拍完一场

“你的戏份不是拍完了吗？还来剧组做什么？”唐瑜说。

“我来学习啊！”章之之理所当然道。

“你和林导到底是什么关系？”唐瑜皱眉问。

“师徒。”

“师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唐瑜鄙夷地“呵呵呵”几声，“林导会收你这个小辣鸡当徒弟？笑话，肯定是你背后的金主给林导施压了!”

章之之：……

某种程度上，姑娘你确实猜对了。

“你不反驳，说明我说的没错对不对？章之之你果然是个绿茶婊！”唐瑜生气，“我警告你，以后你不许……”

“你怎么来了？腿好了吗？”

唐瑜刚想警告章之之什么，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龚扬打断，他看看龚扬又看看章之之，最后鄙夷地丢下一句，“你还真是见谁都勾搭啊！”

“唐瑜！”龚扬刚过来就被他炮轰，生气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不也被他勾引了吗？”

“如果不是你故意让道具组不要给章之之用护膝，我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说这话的时候，龚扬特意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在场的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要是你认为这是勾引，你是不是该转行当媒婆？”

“你怎么……”唐瑜睁大眼睛叫出声，很快意识到自已反应太大，压低声音狡辩，“你怎么能随便污蔑人……龚扬，你和我才是这部剧的男女主角，你要为了一个十八线和我闹吗？”

“行了。”章之之插话，“这是我和唐瑜的事，你不要插手，好好拍戏。”

“可是……”

“看不起我？”章之之一把揽过唐瑜的肩，比划比划两人的身高，霸气道：“我自已的仇自已会报，看我用身高压制他！”

龚扬：……

“你太过分了！”

唐瑜比他矮大半个头，生平最恨人家拿他的身高说事，当下推开章之之红着眼就跑了。

龚扬：“这就……报仇了？”

“就当是吧，别影响拍摄。”章之之说：“给他个机会，下次再搞我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龚扬“扑哧”笑出声，“唐瑜现在正当红，你又不是什么能压得住他的大咖。”

他现在是不行，但他很快就会是一线了呀，压一个小小的唐瑜还不是轻轻松松？可这话不能说，说出来容易变中二，于是章之之转了个话题。

“林导今天怎么没来？”

林瀚一个那么敬业的导演，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泡剧组，居然会缺席？

龚扬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小声说：“我得到消息，林导他……被人打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