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39章 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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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走到近前，呆瓜如同雕塑，没有任何反应。

楚可生怕少爷大失所望，拂袖而去，清了清嗓子，甜腻腻道：“呆瓜，这位是西门书少爷，专门来看你呐。”

呆瓜这才略转脑袋，斜瞅了古玄一眼，随后脑袋回正，继续发呆。

楚可气的一跺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不禁柳眉倒竖：“呆瓜，你再这般无礼，本姑娘可就生气了。”

呆瓜无动于衷。

楚可还想再说什么，古玄摆手阻止，朗朗道：“从今往后，你不叫呆瓜，改名为小晴。”

此话纯属试探，古玄没抱什么希望，可灵鹤一听，陡然转过头，紧盯着他。

古玄目光微亮，趁热打铁：“小晴，本少爷夺舍重修，痛定思痛，觉得过往所为，随心所欲，这才有此劫难。昔日对你有所嫌弃，本少爷在此深表歉意。”

楚可认真一想，觉得这是少爷的心里话。

灵鹤轻鸣一声，豆大的眸中多了些神采。

古玄掏出褐色木瓶，拔出瓶塞，缓缓上前：“本少爷用大代价换得一些中品养精丹，你来尝尝。”

灵鹤眸光一亮，连忙俯下脑袋，一口吞服灵丹，欢快地引颈长鸣。

王莽曾建议，古玄若出庄历练，应带上一只灵鹤，方便在危机关头逃命。

古玄想得更深，日后注定要与西门山庄翻脸，不如就此拐走一只灵鹤。

灵鹤性子傲娇，要让它们心甘情愿跟随，得先培养感情，获取认可。

楚可长年豢养呆瓜，多少有感情基础，古玄这才多费了些心思。

小晴外形异常，不伦不类，本就被其它灵鹤排斥，加上西门书冷落，楚可埋汰，才会越发自闭。

王莽提醒：“此鹤仅是打开心结，并没有认可你，再加把劲。”

古玄双目微眯：“小晴，本少爷即将进阶真力境，日后历练会带你随行，今日且试试你的速度。”

小晴直接张开羽翼，朝古玄清鸣一声。

古玄脚下一动，原地蹦起，盘坐在鹤背上。

在楚可渴望的目光中，小晴展翅飞起。

等盘飞到高处，小晴长鸣一声，突然猛扇翅膀，如离弦之箭，疾飞而出。

古玄抓紧羽翎，觉得小晴的飞行速度，比西门棋的灵鹤快出一大截。

王莽评价：“灵鹤通常同种繁衍，异种繁衍很难成功，此鹤应当是丹顶鹤和乌翎鹤繁衍的后代，颇有不凡之处，相比三品低阶灵鹤，飞行速度丝毫不差。”

转眼之间，小晴就飞出西门山庄，古玄笑道：“小晴如此出色，本少爷十分满意，现在先回去，日后再一同历练。”

一声清鸣，小晴降下速度，转向飞回小息岛。

……

西门坊与西门山庄同时建立，年代久远。

此坊距离四安城西门不远，出售各种武士资源，由旁系武士经营。

一只乌黑灵鹤朝西门坊飞来，速度甚快，鹤背上坐着古玄和楚可。

古玄和灵鹤回小息岛后，就见楚可好生委屈。

一番询问才得知，这妮子豢养灵鹤多年，却从乘过一回，心里十分渴望。

在藏道阁没有领到软剑腰带，古玄本想去西门坊购买，楚可也需要剑鞘。

心里一计较，索性叫灵鹤飞一趟西门坊。

灵鹤在临近西门坊的偏僻处停下，楚可得以满足心愿，兴奋莫明。

古玄不知要逛到何时，吩咐灵鹤返回小息岛。

西门坊的格局和世俗街市一样，坊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武士。

纵然西门书时常流连于西门坊，记忆丰富，古玄却是首次前来，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

楚可见状，眉飞色舞地介绍个不停，如数家珍。

坊道两边店铺林立，招牌五花八门，目不暇接。

古玄就见到了西门豪父亲经营的酒楼，以及出售泡澡药材的药店。

接连逛过几家资源店，里面出售的种种武士宝物，令古玄眼界大开。

足足逛了一个时辰，古玄才买到一条黑色的软剑腰带，直接别在腰间。

楚可也买到中意的剑鞘，与佩剑相得益彰。

还有两箱暗器，一箱六角镖，古玄自用，另一箱有四种暗器，给仆人使用。

就在他们要离开坊市时，却遇到一位熟人。

……

吴罡偶然见到古玄，心念一转，凑上去招呼：“书少爷，不想在此地相遇，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玄见吴罡露出隐隐的敌意，不禁神色一动：“前面有间茶楼。”

吴罡知道茶楼所在，点头道：“俺请客。”

茶楼有三层，散桌、卡座、包厢俱，规模比古玄家的茶寮大出太多。

吴罡表示要私下详谈，古玄没有意见，给楚可单独开了间卡座。

吴罡专门挑一处偏僻的卡座，点了一壶灵茶和几样精致的糕点。

等茶期间，两人闲聊几句，古玄得知吴罡前来买泡澡药材，想加强炼体。

灵茶和糕点上齐后，吴罡盯着古玄，直接问：“书少爷，明人不说暗话，蒙面人是不是你？”

吴罡本已压下此事，可见到古玄后，终究没忍住，只想问个究竟。

“不是。”古玄放下茶杯，与吴罡对视。

吴罡没看出丝毫异常，追问：“是否西门飞？”

“为何如此怀疑？”古玄反问，饮了口灵茶。

吴罡直言不讳：“踢俺那脚，出自《书生拳》。”

“嗯？”古玄思量少顷，指节敲敲桌面，“你有没有想过，蒙面人借用书生拳招式，误导判断。”

听得古玄所言，吴罡眉头紧皱，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

古玄续道：“听闻飞弟在拉拢你，本少爷就多嘴一句，此事关系到飞弟和西门豪的交锋。”

吴罡站起来，给古玄斟茶，虚心请教：“书少爷还有何指教？”

古玄面无表情：“本少爷和飞弟合计过，蒙面人不是郑泰，就是苏斐。蒙面人藏头露尾，书生拳招式既嫁祸他人，又掩藏自身。”

王莽忽然轻笑：“蒙面人也有可能欲盖弥彰，故意暴露，叫人捉摸不透。”

“俺想通了。”吴罡呼出一口气，“豪少爷拉拢郑泰，飞少爷拉拢俺，有人不希望俺被拉拢，就有了猎场这出戏。”

“正是如此。”古玄轻笑，“你的心思压根不像表面那般憨厚。”

吴罡也怀疑古玄有意误导，只是综合多方所言，他最赞同古玄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