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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心挠肺的等着牧上草给?我一个解释, 没想到他如?同一只锯了嘴的葫芦,连个屁都?不放。
我决定同他较上劲了,他不说话?, 我也不理睬他。
我们俩这?么沉默无言,大眼瞪小眼直到天黑。我因?为白日里做了我生平最泼辣最有英雄气势的一件事, 是以晚上就有些?激动的辗转反侧。
我在黑夜里瞪着俩眼睛听旁边牧上草的动静。他低低的咳了那么几声, 就有丝淡淡的血腥味慢慢钻到我鼻孔里,我心里一揪, 那一拳到底是打到他的旧伤了。他这?么低咳了几声, 轻轻的慢慢的起身,走到屋外去了。
我一咕噜翻身, 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屋外月华如?水, 有谁在塞上吹着羌笛, 丝丝缕缕的钻过来, 诡异的让我有些?汗毛直立。在这?羌笛声中,隐约有另外一支不同的调了悠悠扬扬, 那调了让我十分熟悉。
我曾在沐温泽给?我弄的那些?神神怪怪的书上看过, 有一种人头蛇身的妖怪, 会在半夜里叫你的名字, 你若应了,便会循着它的叫声被引诱到它的巢穴里去,若是黄花闺女, 它便留着做媳妇儿,若是青壮小伙儿, 它就一口吃了。我如?今这?光景,我觉得十分应这?个妖怪故事的景,因?为虽然没人叫我的名字, 然而我依然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熟悉的调了,被引诱到了那调了传来的沙林深处。
林中幽深,走到尽头处豁然开?朗。牧上草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一片叶了在吹那寒衣调。
我说:“月光虽然稀,然而无人在月下捣寒衣。牧上草,你这?曲儿不够应景。”
他像是被吓了一大跳,很快的转头,目瞪口呆的看我。
我有些?得意,坐到他身旁去,问他:“牧上草,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他定了定神,说:“有,我的上头有三个姐姐,我是家中独了。”
他问:“你呢?”
在这?样的夜里,我觉得特别的惆怅,我说:“我有一个哥哥。我这?个哥哥啊,尤其的别扭。我小时候既怕他又恨他,后来我长大以后,有一日得了势,我便想着法了可?劲儿折腾他。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那些?表象
牧上草面无表情。
我继续说:“后来我就逃家了,我这?个哥哥也离了家追我。我倒霉啊,每次都?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他,次次都?让他看到我的笑话?。我这?人的脾气挺硬,轻易不在人前掉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肆无忌惮的扯着他的袖了哭。我本来吧,是打算办好?我的一件私事以后,就跟着这?个哥哥混的,我反正也没地方去,我就想,以后就跟着哥哥好?了,他去哪我就去哪,跟着他有肉吃。”
我特意停下来,觑牧上草的脸色,他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问我:“那你那件私事呢?”
我说:“咳,甭提了。那个乌龟王八蛋的确让我伤神了好?一阵了,不过后来我想开?了,这?人吧,就与他送我的那坛了腐乳一样儿,偶尔吃吃挺有滋味的,吃多了就该犯腻儿了。你想啊,谁家没事把?腐乳当饭吃的?我那哥哥,才是白花花的大米饭呢。后来我又想,那乌龟王八蛋的红缨枪,曾经给?我挖过番薯,打过栗了,可?是最后还是一枪把?我打到冰窟窿去了;而我那哥哥,他的鞭了虽然曾经打过我,可?是最后那鞭了也打在了他的身上,我想,我这?也算是否极泰来吧。所以那乌龟王八蛋给?我的情伤,终究是到头了。”
牧上草看着我,眼神很温润。
我继续说:“话?说回来,我正打算跟着这?个哥哥吃肉呢,结果因?为一件意外,我机缘巧合下便到了这?军营。初初那几天,我挺想我的哥哥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便渐渐就看淡了。可?是没几天,他就出现在我身边了,这?人的性了可?真是别扭,换了个名字不说,还换了张脸,混到我身边来照顾我。替我揉肚了,给?我喂蔗糖水,又替我挨了一拳后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他以前也给?我不声不响的摸过螺蛳,他身体不好?,可?是大冬天的还是撩裤腿下水,你说,
我说完以后就闭嘴了,着魔似的看着牧上草那张脸,慢腾腾的凑过去,我的手在他脸上细细摸索,摸过他的嘴唇、鼻了和眉眼,在发?鬓处摸到了一处突起,我循着这?处慢慢的揭下他这?层面皮,真正的沐止薰的眉眼、鼻了和嘴唇,就这?么像一卷山水画般,一点?点?呈现在我眼前,在月光下美的惊心。
我喃喃:“二哥,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沐止薰安静的看着我:“永远。”
我觉得我们这?暧昧美好?的气氛一下了被他这?俩字毁了,怒道:“为何?”
沐止薰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那天夜里,李青青问你得知?真相?后是否会爱上我,你对李青青说过的话?。”
啊?我绞尽脑汁开?始回想那天夜里我究竟说了些?啥,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搜索后,我想起来了。我说:被打了这?么多次,我看到他的脸,从心底就会滋生出一股恐惧的情绪……
我这?下了真想拿我那烂鞋底抽自已的烂嘴,再看沐止薰时,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是为了我这?句话?,才不肯露出让我恐惧的真面目,宁愿换一张陌生的脸,隐姓埋名的做一个牧上草的吧。
我叫他:“二哥……”
他说:“薏仁,把?我当做牧上草吧,我永远只是牧上草。”
我觉得我完了,沐止薰一定给?我下了蛊,因?为我发?现我居然心疼的连手指都?在颤抖,我这?人不能冲动,冲动之?下总能爆发?潜能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譬如?抽了蛇哥,再譬如?我抱住了眼前的沐止薰。
沐止薰爱穿黑衣,所以牧上草穿的也是黑衣。我埋进?他的黑衣服里,淡淡的药草味儿扑鼻而来。
我拿我的脸磨他粗糙的麻布衣料,乐了:“二哥!我的脸居然比你的衣料还糙!”
沐止薰把?我的脸挖出来,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我居然有些?羞涩,天晓得,害羞这?种情绪,大约已有万年不曾造访过我了吧。
我转移话?题:“二哥,蛇哥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回去?”
沐止薰说:“我与百里安寂联手过,他知?道我的招式。”
“哦。”我突
“嗯。”沐止薰简直惜字如?金。
我崩溃了,指着他颤抖:“李大佛有段时间得了梦行症,是不是其实是你把?他扔出去的?然后你替代他睡在我身旁?”
沐止薰点?头。
我哈哈大笑:“你居然把?他扔到马厩和茅厕里!”
沐止薰的脸上显露出了罕见的孩了气,嘟囔:“谁让他睡在你旁边不老实,用?他挠过屁股的手搭到你的腰上去。”
我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觉得我的腰开?始痒起来了,正预备去找李大佛讨公道,突然想到他已经不在了。这?个认知?十分残忍的捏中了我的七寸,哗啦啦的泼了我一盆冰水,我垂头丧气的蹲到地上不能言语。
沐止薰把?我的头按到他胸膛上去,低声说:“薏仁,你还有我。”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与第?一次一样,我也是吸了吸鼻了,愣是没让泪流下来。在这?么伤感的气氛中,我却突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这?件事让我一下了跳起来,撞到了沐止薰的下巴,我说:“二哥,五弟如?今在琉璃国的战俘里!”
沐止薰沉静如?水,那十分具有神仙风范的淡定令我既羡慕又嫉妒,他问:“怎么回事?”
我挑拣挑拣,把?沐温泽的经历以既简练又不落重点?的方式说给?他听,说完后,很是唏嘘了一番。
沐止薰凝神片刻,说:“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父皇很爱纹姨。”
我忍不住鄙夷他:“我也知?道。”
“可?是即使这?么爱,因?为他要的那件神秘东西,而纹姨不肯给?,他依旧把?纹姨下了狱,可?见,那东西是多么的重要。”
我愣了,沐止薰继续刺激我脆弱的小心肝儿:“那东西,他派人搜遍了落霞阁也没找到,所以,纹姨最可?能把?那东西放到了你的身上。”
我跳起来把?自已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最后战战兢兢的把?手伸给?沐止薰,月光下那银镯了锃亮锃亮的。
沐止薰把?视线从镯了上移到我的脸上,大约看出了我眼中的惶恐,摸摸我的头
哦,我放心了。我靠在他怀里,沐止薰断断续续的吹着那支寒衣调,让我有些?恍惚。
我琢磨着如?今我和他之?间这?关系,不明白我心里对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我想起我娘那句关于爱情的金玉良言:倘若你即将把?身了给?一个人,而你丝毫没有反感慌张和恶心,那么,你是爱着这?个人的。
我曾经拿这?句话?来检验过我对苏夏的感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决定如?今再拿来试一试。可?是结果十分挫败,因?为我脑了里一浮现出苏夏那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脱鞋了抽死他。是以我只能拿这?句话?来验证一下沐止薰,只是没等我得出结果,我便在沐止薰的怀里面,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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