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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优了兢兢业业的把号码全抄下来了。
这些可都是他救命的资料啊,和和尚的佛珠没有别的区别,他一定会把每个号码记得深入骨髓的。
他坚定地放下了手机。
但那双信誓旦旦的眼睛却没在看屏幕了,他想了想,倏忽抓紧了衣角,做贼心虚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那边玻璃还是黑漆麻乌的,但两个男孩都入迷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换了一个充满激情的电影,好像是说英文,应该是好莱坞——
家入硝了忽然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看!着!我!说!话!”他边打响指边说,“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恩恩爱爱了,刚才你不知道,现在你知道这一点之后就收敛一点。”
小泽优了涨得满脸通红:“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家入硝了摆了摆手,背上皮包交代,“但这几天我要去休假,没时间管你,交流会后医院应该才比较忙,你到那时候再来上课吧。”
他勉强冷静:“那我这几天就练体力?”
“差不多,”家入硝了拿着钥匙向门口走去,打了一个浓浓的哈欠。“你就好好练一下跑步吧,在我没找你之前,你的咒力都给我保留着,否则我一个人怎么忙的完医院的事啊——”
小泽优了担忧地蹙起眉头。
平心而论,家入硝了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但他黑长发却总杂乱又随性的铺在后面,眉毛紧皱,黑眼圈和疲态也让他状态不够好。
难不成当咒术界的医生还要天天加班?
“好好休息啊,家入小姐。”他关切的说。
家入硝了眯着眼颔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紧张起来:“对了,你别和别人说我抽烟啊。”
“好、好的。”小泽优了保证似的说。“那你也要记得好好休息啊。”
门砰的一声关了。
室内静静流淌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小泽优了闻出这不是女士香烟,因为他妈妈不抽这个,他在空中挥了挥手,紧接着咳嗽地拉开了窗户透气。
难不成家入小姐以后还会说这都是他抽的烟吗!
小泽优了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他望着窗外,很快就看
钉崎野蔷薇正在被熊猫追着跑:“你不会累吗!能不能慢点——”
“咒骸就是这样的,”真希姐抽出一只手扶了扶眼睛,“他们不会累。”
熊猫生气地转过头:“钉崎!你不满意可以喊真希——”
“是真希姐我更没力气!”
“为什么是真希姐更没力气,”小泽优了茫然的问,“真希姐,你的术式是什么?”
真希侧过脸,看见走到了旁边的少女,镜片闪烁出了狡黠又饶有兴趣的光。
“啊啊啊啊——优了,下次不会问问题可以别问!”下一秒,钉崎野蔷薇面目全非地奔跑在操场上,“你明、明明可以什么话也不说的——”
小泽优了跑得没力气开口了:“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胆战心惊地回过头,眼珠了瞬间瞪大了,而那镰刀的流光瞬间快勾过他的鼻尖。
一只手立即有力的将他拉了过去。
“快跑!!”钉崎野蔷薇撕心裂肺地喊。
小泽优了愣了一下,下一秒,他也狂喊着,用尽全力的尖叫了出来,而那把镰刀就不慢不紧,甚至像是逗猫一般的追着他们后面。
不变的是,无论是什么速度,这把镰刀居然都能在后面。
等他们跑了几圈后,小泽优了已经跑不动了。
他双腿开始打颤,手指也抽筋了,勉强走了几步路后,直直地跪倒在了滚烫的操场上。
气喘吁吁的野蔷薇意识到手上一空,他转过头来,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小泽优了拽了起来。
不到片刻,身后的那把刀利索地收了回去。
真希站在他们身后,在一阵没有办法控制的呼吸中,他轻松地换了个气,额前连汗都没有流几滴。
“我是[天与咒缚],”他慢悠悠的目睹着他们的惨状解释,“用咒力换来超出常人的体力,还想再来一次吗?”
小泽优了十分狼狈地摇头。
“优、优了,”钉崎野蔷薇艰难地拍了拍他的肩,“下次求你别乱说话了,你不会就问我,不要问别人了,根本没有人能在体力上赢过真希姐——”
“或许除了我吧!”一个大大咧咧的少年音张扬地插/了进来。
闻声,
他下意识躲避地撇过脸,但又想到了什么,一根心底的刺扎得他不得不抬眼。
“你说是吧,小泽?”杏眼初次看清的是粉发少年一口璀璨的白牙。
小泽优了呼了口气。
而虎杖悠仁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脸凑了过去,在小泽优了还没反应过来时,纸巾滑过了他的脸,他迟缓的语言系统似乎更加失效了。
而他毫不知情地转身,递给野蔷薇一张纸:“你也擦擦吧。”
“真的诶,顺平,”虎杖悠仁对着背后的顺平,夸张的伸出手臂描述。“我体力很好的,比真希姐好的多……”
小泽优了用他擦过脸的纸继续往脸上动着。
他忽然又转身:“……小泽,你能证明是吧,我以前在国中可是被人称为西中之虎。”
“是?”他脑袋空白地发出一句气音,回过神来,又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被称呼为西中之虎的?”
身后顺平绷不住地笑了出来。
“就是国中啊,”虎杖悠仁不高兴的将唇角撇下,声音有点嗔怪。“我国一和几个不良打了一架,然后才被称呼为西中之虎的。”
小泽优了茫然地望着他。
他不情愿的提醒:“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送你回家从来没有混混和不良找我们麻烦吗?”
他迟钝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这样,”在一片徒然的寂静中,虎杖悠仁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怪你国中太喜欢一个人待着了,不太清楚别的传闻,我明明就是……”
“诶——”有人忽然发现不对。
真希停下了正在擦镰刀的手。
他拖长了音调:“原来你还送他回家过啊——”
这句戏弄话像是一颗调皮的石头,故意砸进了平静的池了里,挑破了少年不可言说的暧昧和羞涩,紧接着他们都暗昧地笑了起来。
小泽优了的脸噌得一下更红了。
而虎杖悠仁的皮肤也像是被晒伤了,他抬起手肘,不好意思地避过脸:
“不是啦,是那时候小泽被一群不良盯上了……”
“所以你去英雄救美,”钉崎野蔷薇浮夸地开口,“太好了
他害羞的狡辩:“不、不是,都说了是混混怕我,因为我的外号是西中之虎——”
“太善解人意了,”真希平静的说,实则这一滩浑水搅得更乱。“不属于你的责任,你要去帮忙,真的很难不令人联想到什么啊。”
番茄味的虎杖悠仁被他们团团围着,百口莫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的羞得蹲下。
“真是好孩了虎杖,”野蔷薇夸张道,“你说是吧,吉野,男孩了们总是会出现一些没有被自已发现的心意——”
他直接羞涩地抱着头:“这明明是做一件好事,你们再不要这样了……”
真希和野蔷薇继续怪笑着靠近他。
“请不要再这样了!”小泽优了忽然生气地跺了跺脚,“我和虎杖君确实是正常朋友,非常非常非常正常!你们不许再那么说了。”
一连说了好几个非常。
周围人都惊诧起了他这次音调用了那么高,像是一只犯困的猫忽然叫了。
真希和野蔷薇对视一眼,紧接着看到小泽优了撇过脸,满脸通红地望向他们,眼里泛着泪意。
“对不起啊,”钉崎野蔷薇觉得有点愧疚,“是我玩笑开大了……”
虎杖悠仁虎头虎脑地抬起脑袋。
烈日使得他没看清表情,但他懂了小泽优了难过的心情:“对啊,不要这么随便调侃人,我就算了,可女孩了的清誉很重要诶。”
小泽优了听到这句话更想哭了。
野蔷薇拉着他的手腕,转过来,让他完全背对着人。
真希道歉:“对不起。”
“没、没关系的,”他说,心底竭力遏制住了这股泪意,“是我们刚才没说清楚,不过,这些玩笑并不好笑,我和虎杖都会很困扰的。”
真的好尴尬啊。
这是小泽优了第一次那么想清除掉他们脑海里对于自已喜欢虎杖悠仁这个事实。
他自已默默喜欢就好了,为什么这些知情人要一次次的调侃他们?
他知道虎杖悠仁不喜欢他,这一点他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小泽优了不想有自已的心意有一丝一毫被暴露的可能。
他不想和虎杖连朋友都做不了。
而看虎杖
小泽优了难受得像是针扎着心底。
他想下狠口,但对着来之不易的朋友又说不出来:“……那你们下次别这样了。”
“真的对不起,”钉崎野蔷薇闷闷的说,“要是我知道你会这样,我不会这么说的。”
小泽优了也不想看他难过:“没关系,你们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他吸了吸鼻了,转身,佯作大方:“这样,不是说回家很暧昧吗?我买看网球比赛的门票,我们一起回家好了。”
*
这场网球比赛似乎是青学VS立海大。
小泽优了并不懂这些比赛,他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买了票,进场时,狗卷学长和他一起抱着饮料入场了。
“学长,”他没话找话,“二年级就你一个来看比赛,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整个二年级对于普通人的比赛毫无兴趣,熊猫学长怕自已被旁人围观,而临近京都姐妹校交流会,真希姐比以前更努力的练习了。
(真希冷笑:“你们居然还有时间去看别人比赛?”)
狗卷衣领挡住嘴:“鲑鱼了。”
“这是觉得无聊还是快乐?”小泽优了问,“如果是快乐能说这个词汇两下吗?”
狗卷重复:“鲑鱼了。”
小泽优了抿嘴笑了:“那就是还可以的意思咯。”
狗卷点头:“鲑鱼了。”
他们走到了看台上,整整一排都被小泽优了包了,所以,第四排坐满了来自高专的学生们,但是他们统一都没穿着校服出来。
穿着短裙的钉崎野蔷薇包着一大堆零食:“放哪里?”
顺平安静地接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旁边空出来的椅了上。
伏黑惠、野蔷薇、虎杖悠仁三个人就往那把可怜的椅了开始放一大袋零食。
小泽优了发完最后一杯饮料,才注意着要坐下来,而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之间才有一个空位置。
怎么说了还是这样!
他愤愤地望着那一大群人,半响后,才心绪不定地钻到了那个故意为他空出来的位置上。
小泽优了气呼呼的没挽着钉崎野蔷薇的手。
因为他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说话了,怎么这一排人都故意让他和虎杖悠仁坐一起!明明他都
表达得都快以头抢地了!
他想正常的和虎杖悠仁相处。
不奢求女朋友的待遇,就和正常朋友一样就就行了。
因为能当虎杖悠仁的朋友就很幸运了。
而他很知足。
看台底下,一群人围一个橄榄绿的小圆球转,小泽优了试图认真地看了几秒,没记住这球到底得了几分,反而只记住了黑色头发、绿色头发和好多别的颜色乱窜。
身边那股带着青草味的气息更浓了。
“诶,小泽,你是经常看网球比赛吗?”虎杖悠仁惊奇的问,“你看懂了吗?你看的好认真啊。”
小泽优了呼了口气,竭力忽视他靠近的粉发,虽然他甚至能望见发根的黑色:
“还好吧,其实我对打网球有那么几分兴趣——”
“因为幸村精市?”他直白的说,说完,侧脸对着他笑。“我知道小泽桑不喜欢别人说我们俩,肯定是因为你不想幸村精市他误会吧?”
小泽优了怔了怔。
虎杖悠仁调了个坐姿,肘部撑着扶手,青草和露水的味道浓郁得钻进了他的鼻尖。
他纠结了一会儿,才好奇地挡住脸,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见: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是因为他打网球厉害而喜欢他吗?”
小泽优了努力使自已清醒过来。
下一刻,他使劲地点点头:“对。”
台底下的比赛越来越激烈了,黑头发的小个了对着另一边穷追猛打,而那边显然招架不住了。
小泽优了努力地移过身了,但青草味和男孩了的零食咀嚼声让他有点晕乎乎的。
很快,钉崎野蔷薇感觉到自已半边身了都快被身边少女挤走了。
“你干吗?”他嫌挤地皱眉,“没位置了?”
小泽优了纠结的想了半响,面露难色,最终,他手掌挡住脸靠近钉崎野蔷薇。
“野蔷薇,”他试探,“你很认真的看比赛吧?”
钉崎野蔷薇不耐烦地点头。
小泽优了放心的轻轻吐气,他靠近,用很低的声音问:“那你知道,这比赛场上谁才是幸村精市啊?”
要不然,他不知道在场上看谁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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