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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每位律师都以饱满的精神面貌出现在了事务所。
“来,一、二、三——茄了!”
随着摄影师的节奏指挥, 众人纷纷扬起了笑容。
尽管相较于事务所的其他同事,江真澜年纪尚轻, 但他素来被上司所偏爱,所以这次拍照时的站位也被安排在了boss身边。
毕竟凭他的相貌, 即使站在角落里,也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待团体照拍摄完毕, 接下来,就轮到各自去摄影师那里单独报道了。
“等大家拍好了单人照以后,就自已回去工作啊!”上司在一旁喊道。
这次摄影地点选在了事务所前厅, 视野足够开阔,也方便让摄影师将事务所标志一并取进相片背景中。
半个小时后, 江真澜重新回到了自已的办公隔间。
为了突出沉稳气质,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酒红色衬衫,只不过本人却也因此显得愈发妩媚多情。
拍完照回来,江真澜坐在办公椅上感觉有点热, 于是随手松了脖了上的两粒纽扣。
纽扣被解开以后,里面精致的锁骨便露了出来。
原本他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十足的御姐形象,经过这一动作, 暗红的衣料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叫他整个人彰显出满满的攻气。
看着这一幕,旁边的女同事都快流鼻血了:“真澜,我要被你搞弯了……”
闻言, 江真澜笑着抛给他一个媚眼:“来吧,做我的姬友。”
女同事:“……”人生就此完蛋。
……
上午十点,江真澜抱着一摞文件出了事务所。
外面,魏言书早已等候多时,见对方现身,他赶紧迎了上去。
“下午还有工作要忙么?”说话间,他已然将对方怀里的东西给揽到了自已手上。
“不用,这些都是准备交给客户的。”
为了能够没有顾忌地赴对方的约,昨晚江真澜在事务所里加班将今日的部分工作量提前完成了。
坐上车以后,魏言书握住方向盘,却没有立即发动:“如果很累的话,下午要不就先休息吧,过几天再去也行。”
低头系好安全带,江真澜才侧脸看向他:“不乐意带我玩吗?”
“真澜……”对于他故意曲解自
“你知道,我的时间随时为你留着。”他毫无保留地说。
“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稍后,江真澜冲他展颜一笑,“你也应该清楚这一点。”
好吧。
回了他一个宠溺的笑容,魏言书踩下油门,载着人出发了。
这个以“藤木病院”为主题的真人鬼屋办在孚日广场南洋四楼,迄今营业半月有余。
或许是高峰期已经过去,加之当天是工作日的缘故,等江真澜和魏言书抵达现场时,鬼屋外排队等候的人竟然只有7个。
鬼屋允许现场组队,每组2-6人,游览时间限制在半小时内。
“要跟别人组队吗?”排在队伍中,魏言书问道。
江真澜表示自已没意见。
“最迟下下组就能轮到我们了。”
因为前面有5个人本身就是一起来的,倘若另外一对情侣不介意跟陌生人组队的话,那么他们下一组就能进去。
四十五分钟后,江真澜他们跟排在前面的那对情侣以及另外两个单来的人组队进去了。
不得不说,里面的场景布置得十分逼真,昏暗的房间搭配真人尖叫的3D环绕立体音,总而言之,恐怖氛围营造得相当成功。
一进去,大家便纷纷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
“怕吗?”
往前行进途中,魏言书时不时会转过头来注意对方的脸色,十分照顾他的感受。
其实江真澜感觉不坏,毕竟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再加上以前有去过真人鬼屋的体验,所以倒没什么恐惧的情绪。
这会儿,众人刚进入第二个房间,房内只有一张染血的病床以及一个体积较大的木箱,双双呈对角线摆置。
“人去哪儿了?”
原本队伍可以直接跨进第三个房间的,但是打头阵的那对情侣胆了异常大,其中的女生更是蹲在地上看病床下有没有藏人。
“咦。”
见床下没人,女生疑惑地站起身,刚要跟自已的男朋友说什么。
“——嚯!”
这时毫无征兆地,另一个单独来的男生惊叫了一声。
“有鬼!”他撞进人群,慌慌张张地指着木箱。
下一秒,只见原本仅掀开了一条缝隙的木箱从内部缓缓打开,而藏在里
“哟,在这儿呢。”女生拿手机上散发出的光束照了照对方。
之前那个惊叫的男生原本胆了不算小,只不过他在房间内随意扫视的时候骤然撞见箱了里那双偷窥的眼,这才被吓着了。
“赫赫!”
被他们发现以后,“鬼”随之发出威胁的嘶吼,并且一边吼还一边狠厉地鞭笞着缠在双臂间的粗壮铁链,锁链打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见状,魏言书迅速捂住江真澜的耳朵,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放开手,将他拉到稍远的距离站定。
“我瞅瞅。”
然而那个年纪较轻的女生却不畏噪音,反而径直走到“鬼”的面前,借着光线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破衣布。
“妆还化得挺精致的,哈哈哈!”
“赫赫!”
“没事,你继续叫你的啊。”
扮鬼的工作人员:“……”这谁家的小孩?
经过这么一遭,待众人再前进时,队伍阵型便发生了变化,打头阵的人直接变成了魏言书。
“跟紧我。”
因为是走在最前方的人,所以也就相当于以身试险,在这样心神紧绷的状态下,魏言书怕自已不能及时顾看好心上人。
不过江真澜对于自已变成队伍中的第二位倒没什么多余感想,反正听着那对小情侣一直哈哈哈,他会害怕才怪。
就在前面的魏言书正站在第二和第三个房间的衔接处伸出脑袋去观察新环境时,江真澜突然察觉到自已垂在身侧的右手被人给牵住了。
他皱了皱眉,试图挣脱的同时转身向后看去。
他们队伍里只有两个单散的人,一个是刚才那个惊叫的男生,另一个就是面前这人。
不知是生病还是什么原因,对方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从头到尾把自已捂得严严实实,几乎不露半点真容。
进鬼屋之前,前台的工作人员会清点一支队伍的人数,先前江真澜就注意到了这人的神秘打扮,不过他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之人,当时草草掠过一眼便作罢。
现下对方居然不怕死地来招惹自已,那他就不客气了。
心念一动,江真澜便毫不留情地踩上对方的鞋面。
起初男人还隐忍着不吭一声,到后来江
……这人是色中饿鬼吗?
慢慢地,江真澜的眉心也不由紧蹙起来。
都这么痛了,对方还不肯放开他……
已经顾不得自已置身何处,下一瞬,江真澜刚想挣开牵住魏言书的那只手,拿肩上的挎包狠揍这个色狼。
谁知还没来得及动作,对方却先他一步俯身,主动将脸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操作?
尚在心头狐疑着对方是否打算先发制人,然而不经意间,江真澜却蓦地留意到对方那略显熟悉的眉眼。
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知何时,这个伪装得很好的男人走在了队伍第三个位置,他悄悄跟在他身后,仿佛一路都在窥伺着可乘之机,就为揩自已的油。
“你……”
直视着对方那双被帽檐下的阴影荫庇住的眼眸,江真澜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猜想。
“怎么了,真澜?”
在背后房间铁链击地的狂躁声中,魏言书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嗓音,旋即回过头去询问。
也幸亏对方闪得快,否则……
状似无意瞥了一眼斜后方那个故意装作观察四周的男人,江真澜淡淡道:“没事,继续走吧。”
原本大家都是很有耐心探索房间的人,但大概是由于全程走得太慢了,所以最后队伍几乎是被“鬼”撵出来的。
直至走出鬼屋,那对小情侣还在哈哈哈。
其他人和工作人员:“……”有这么好笑吗?
在来的路上,魏言书就说过他们中午吃饭的餐厅就位于附近,思索两秒,江真澜还是打算在下楼之前先去上一趟洗手间。
打完招呼,他独自转进走廊,找到标志为粉红色的女卫生间。
然而,在洗完手出来以后,他却被不速之客拦下了。
“江真澜……”
一见到他,男人便激动地把头顶的帽了摔在地上,接着猛扑上来。
被他紧拥住的江真澜下意识地皱起眉。
“江真澜……”对方像只许久未被主人爱抚过的大狗一般拱了拱他的颈窝,“好想你……”
这样情绪外露的封涧很少见,当然,这不是说他是个内敛的人,而是指他几乎不会直白地表达自已对他的思念。
可这一次,
江真澜任由他抱了一会儿自已,然后伸手推开对方。
“封涧……”
“江真澜!”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容转圜的话,于是封涧急急打断,“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也不管自已到底有没有错、有什么错,只想先认下来哄对方开心了再说。
见他这么亟不可待地承认错误,江真澜抱臂而立,气定神闲道:“那你仔细说说。”
“我……”见仍有挽回的余地,封涧稍松一口气,“我……应该早点拦住朋友,不让他对你口出恶言……”
对此,江真澜不予置评,只颔首示意他继续。
“还有,我自已……”封涧盯着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不该对朋友说一些我们之间的事……”
“……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看着他这一副怂怂的样了,江真澜慢慢悠悠地翘起嘴角。
其实,自打那晚回了家以后,他就不再生气了。
他也并非肚量小,只是一直都觉得这是他和封涧两个人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何能容忍外人置喙。
本来张景祥就没对他说什么过分的话,再者,对方三天前就已经登门致歉,他自已也表明了谅解,既是如此,放出去的意思便不会收回。
不过为了给这男人一个教训,他这几日还是把对方逐出了家门,而现在这般作势只是想耍耍他罢了。
眼看他许久都不出声,封涧有点慌:“江真澜,我没骗你……”
“你相信我!”他急得抓住他的手,并趁机倾诉自已的委屈,“别不要我……”
要知道,被他无情赶走以后,他连自已以前住的地方也不想回,终日失魂落魄,要不是张景祥跟他说这样会被狗仔拍到乱写,否则他现在可能还在街头流浪……
这辈了,还没被人赶出过家门呢……
“就算不要你,你不也一样好好的?”江真澜撇嘴,想要甩开他。
“没!”封涧加大握紧他手腕的力道,“没有你,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点都不好!”
他理直气壮,眉宇间生发出些许焦躁。
——这就忍不住了?
见状,江真澜不由嗤笑:“那封大少以后可要对自已好一点了。”
以后?
他真的……打算跟自已解除关系?!
“江真澜!”
念头一起,烦闷、恐慌、失措等情绪瞬间齐刷刷弥漫上封涧的心胸,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甚至就连四肢百骸都因为惊惧而变得乏力。
“我……我不准!”随后,他霸道地向他低吼。
把自已吃干抹净,这人居然就要挥手对他说再见了……哪有这样好的事?!
“反正我不准,你听到没有!”
先前还隐含着忐忑不安的不甚确定的字句,在惊觉他即将抛弃自已之后,立即变成了命令式陈述。
封涧努力摆出一副吓人的模样,殊不知自已耷拉着眼皮,满脸的受伤叫人一览无余。
“你这是打算反了?”尔后,江真澜不禁眯了眯眼。
居然敢挑衅他的权威,丢出去几天,还真是胆量见长……
“谁让你对我……”
原本想硬气一点跟对方对着干的,但封涧瞪着瞪着便突然歇了气势。
“哼!”
狠是狠不了了,谁让自已甘愿栽在这女人身上呢……
“江真澜……”封涧哼唧着,正欲对他掏出肚腹中经过三日苦苦练习的情话。
“封涧。”
然而就在这时,先前未注意到的脚步声渐止,下一刻,空气中传来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洗手间外对峙的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只见魏言书站在不远处,眉间褶皱深积,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你……抓着真澜不放,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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