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林蛮儿怒发一剑，纪云泉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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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山山脚下，外院的一所大殿内，三十几位外门授业长老齐聚一堂。他们讨论的便是今年的举荐人选。按照以往惯例，被举荐者必须要半数以上的外门授业长老通过才行。

然而，今年的候选弟子似乎有点多，竟然达到十三位。众长老都不愿意退步，一时间争论不休。

有位长老提议，说让候选弟子比一场，谁实力强谁入选。此话一出，反对声一片。很显然，他们举荐的候选弟子似乎有些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有位长老完善了之前的提议，即让候选弟子比一场，不过留下三位，然后投票决定。此话一出，虽然也有反对的，不过同意的更多。

林蛮儿从小院离开后，打算去找外门长老，告诉他们自己很强，表现的很惊艳。然而，外院门口挤满了弟子，他们跟林蛮儿一个想法。

在拥挤中，有两位弟子打了起来。一时间，战火蔓延，引起一场混战。林蛮儿不想惹麻烦，左躲右闪，想趁乱挤进去。原本他都要进去了，可谁想他的举动引起众弟子不满，纷纷将矛头指向他。

林蛮儿在地下埋了一个月，脾气也好了不少，他选择退让。然而，他的退让在众弟子眼中却成了懦弱的表现。一时间众弟子对他的攻势更猛了。

林蛮儿一记烈焰掌逼退众人，有些恼火道：“你们要再出手，就别怪俺不客气。”

有弟子学着林蛮儿的口吻说：“俺好怕呀，你要怎么对俺不客气？”话音刚落，引起一片笑声。与此同时，其他争斗的弟子纷纷罢手，不怀好意地看向林蛮儿。

林蛮儿忍不了了，他脚下一蹬，一跃而起，凌空发出一剑。剑出如风并带有一丝雷鸣之声。

众弟子中有人惊呼道：“他是剑仙，快逃。”

此话一出，众弟子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甚至还有位弟子撞向了林蛮儿，不过在他还未靠近时就被林蛮儿一脚踹飞。

在众弟子都离去后，林蛮儿收起丧剑，刚要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他。他转身一看，一位身着外门弟子服的青年，正一瘸一拐向他走来。

林蛮儿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等那人靠近时，林蛮儿打量着他，身材瘦弱，脸色憔悴，再加上杂乱的胡须，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

“咱们认识吗？”林蛮儿问。

那人听后明显一愣，眼神中划过一丝失望。

林蛮儿见状，赶忙补充道：“俺觉得你很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

“蛮儿兄弟，我是纪云泉啊！”

林蛮儿一听，越看越觉得像。询问道：“你砸搞成这样了？”

“唉！一言难尽啊！”纪云泉叹气道。

林蛮儿看着他，总觉得有一种迟暮感，很难想象这人是当年的纪云泉。

“你的腿怎么了？”林蛮儿关切道。

纪云泉摆了摆手，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俺来找长老们，让他们举荐俺当内门弟子。”林蛮儿如实回道。

“这么说你现在是外门弟子了？”纪云泉有些惊讶道。

“嗯，俺参加考核，成绩不太好，就成外门弟子了。”林蛮儿说着脸上一丝尴尬的笑容。

“这一届的考核我也听说了，能活着就好。”说完又叹了一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纪云泉领着林蛮儿去自己修行的地方。一路上林蛮儿似乎想问什么，只不过话在嘴边始终未说出来。没多久，两人来到一所小院，环境还算不错，最起码比林蛮儿的小院要好。

纪云泉取出一壶酒，为林蛮儿满上，抬手示意他先喝。林蛮儿一饮而尽，见纪云泉还要倒酒，婉拒了。

纪云泉也没强求，直接提起酒坛咕隆咕隆喝了起来。眼看一坛酒被他喝了大半，林蛮儿出手夺下酒坛。

纪云泉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是想问我，腿是怎么瘸的吧？”见林蛮儿点头，苦笑道，“被打瘸的。”

纪云泉曾送给林蛮儿一本修行功法，再加上雪梅的因素，让林蛮儿对他的印象很不错。如今，有人敢欺负纪云泉，那他可不能坐视不理。询问道：“谁打的？告诉俺，俺也打断他的腿。”

纪云泉摇了摇头，他告诉林蛮儿这件事，并不是想让他为自己出头，而是让他认清楚现实。

“你想让长老们举荐你成为内门弟子，那是不可能的。”

“为啥？”林蛮儿不解道。

“为啥？因为修行者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而人性是贪婪的。”

“你是说俺没送礼吗？”林蛮儿想起祁梦说的。

“是啊！修行者需要资源才能往上爬，这点在这里尤为明显。”

“不是说只要表现的足够惊艳，也可以获得举荐的名额吗？”

纪云泉一听，微微一愣，接着回道：“对，说的没错，可什么是足够惊艳呢？”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俺现在是剑仙。”

话音刚落，纪云泉手里的酒碗摔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蛮儿，试问道：“你是剑仙？”

林蛮儿取出丧剑，对着墙角的大石块劈出一剑，顿时石块粉碎。

纪云泉见状，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只是这一丝希望持续不到三息的工夫便消散了。他对林蛮儿讲：“如果你再早一个月，或许真的有机会，可惜你却晚了一个月。”

“啥意思？”

“一个月前，丁长老的嫡传弟子任无双晋阶人仙境。之后，过了三天左右，东方院长的嫡传弟子风澜晋阶人仙境。与此同时，朱副院长的嫡传弟子裴咏思晋阶小剑仙，而且他还是纯剑修。”

“那跟俺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如果早一个月，也就是第一个成仙的话，那长老们将不得不推举你上去。可现在，他们不会。”

“为啥呀？”

“因为关注点没了，你现在跟那些成仙的外门弟子并无区别。”

林蛮儿想了一下，很快便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了，提前一个月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他现在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那就是打上去。

纪云泉不赞同，他劝林蛮儿趁早放弃这个念头。林蛮儿对他这副颓废样极度不爽，大骂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老死的土狗，没有一点人样。”

纪云泉一把摔了酒坛，咆哮道：“你竟然说我是土狗？那你尽管去打，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活出个人样。”

林蛮儿一拳砸在石桌上，四五寸厚的石桌竟然被他砸得粉碎。他指着纪云泉，一字一句道：“俺现在就去。”

在走到门口时，林蛮儿想起雪梅托他带给纪云泉的东西。从扳指中取了出去，又加了几瓶疗伤丹药，一起扔在地上。

“你姐送的，要不要随你。”

在林蛮儿离去后，纪云泉走过去捡起包裹，看到雪梅给他的书信后，竟然吓得将书信丢掉。他躲进屋里，又取出一坛酒，疯狂的喝，似乎只有喝醉了才能让他得到片刻的安宁。他躺在床上，眼神迷离，脑海中似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徒儿，莫要放弃，不然为师死不瞑目啊！”

紧接着又传来雪梅的声音。

“别这样叫我，你只是我捡来的，咱们不熟。”

“纪公子，你我早在多年前就恩断义绝。如今，你能来看我，我很荣幸。不过，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之后又传来祁梦的声音。

“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你若不能成为内门弟子，便忘了我吧！”

纪云泉受不了了，对着墙壁疯狂捶打。一阵宣泄后，他渐渐冷静下来。望着墙上的拳印，他决定走出去拆开那份书信。在看了内容后，纪云泉仰天长啸。

泉儿，安心修行，灵石的事姐姐会替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