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战场残酷摄人心，一丝怜悯免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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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山脉主要有五大战场，分别是青龙七峰、金沙海滩、鹰谷断崖、九子岛群以及东泽山。其中，九子岛群已经完全丧失，金沙海滩也在近期的几次大规模交战中失守。

鹰谷断崖由于其特殊的地形，非常适合阵修发挥。故而，即便遭受多次进攻，也依旧在人族手中。至于东泽山，其位于巫山主峰偏南的位置，一旦失守，压力将会集中在青龙七峰上。

曹鸿本着惜才之心想劝阻林蛮儿暂时不要去东泽山，但林蛮儿嚣张的态度引得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刚从东泽山退下来的将士。其中，喊出东泽山的名为吴前，是位乙等十二首、丙等三十七首的一级功勋。

曹鸿正是看到吴前之后，才选择闭嘴。一方面是因为吴前的战功、资历、威望都是非常高的，本着尊重前辈的原则，他不好顶撞；另一方面则是吴前脾气暴躁且非常记仇，很反感别人跟他唱反调。若不小心得罪他，上战场时得多留个心眼。

然而，林蛮儿并不在乎这些，反正他是来争夺惊蛰剑的，为此自然得冒些风险，建立赫赫战功。故而，当他得到地名后，便领了一份巫山山脉的地图，离开了龙城。

两人出了龙城后，便唤出金翅双翼虎，并按照地图的指引一路前往东泽山。由于林蛮儿胸前佩戴的一级功勋章，故而前半程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但当他们靠近青龙七峰时，便被强行拦下。理由是大将军有令：禁止所有神宠在空中飞行。

之所以有这样的军令，实则也是无奈之举。自翼族参战以来，多次利用神宠的身份探查部分或者实施偷袭。一来二去，折损了不少兵力。

为此，钟胜天在与众人一番商议后，便决定禁止所有神宠在空中飞行，但可以采用御空术或者神兵法器等等。当然，这也是有限制的，即佩戴一级功勋章，以做辨识。至于二级与三级功勋，那就没必要添麻烦了。

一来是因为放宽条件会徒增消耗，毕竟辨识也是需要催动神识的；二来则是因为二级与三级功勋所能提供的贡献较少，也不会有什么急事。当然，若有紧急军情，可以违背军令，事后也不予追究。可若故意违背军令，那可就麻烦了。

林蛮儿自然完全服从钟胜天定下的军令，反正他也不急。甚至，连御空飞行都免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喜欢被人以神识探查，另一方面则是不想浪费精力。

故而，林蛮儿便带着虎子骑在金翅双翼虎的背上，以步行的方式前行。对此，金翅双翼虎别提多憋火了，虽然它的确能飞能走，但自打出生起，基本就没怎么走过。如今，面对主人的命令，它只得重新做一只虎。

有趣的是，当附近的将士们看到奔跑的金翅双翼虎后，均感到一丝震惊与心疼。对此，林蛮儿完全不在乎，反正他自己就是懒得走。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林蛮儿与虎子总算是到了东泽山。当他们看到眼前壮烈的景象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四品以下的修士根本不入眼，可在大规模对抗中，将士们一片片倒下，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

这样的场景，怎能不让他触目惊心。为此，林蛮儿便唤出炎姬、风姬、石灵、大毛参战。然而，他的好心之举却违背战场规则。

其实，所谓战场规则无非是双方长久以来都默认的战斗方式。即，将战场分为三部分，也就是一级战区、二级战区、三级战区。

其中，三级战区是人族四品以下与妖族四阶以下的战场；二级战区是人族七品以下与妖族七阶以下的战场；一级战区是人族九品及九品以下与妖族至尊及至尊以下的战场。如此划分是双方长期以来形成的不成文规矩，其目的却并不相同。

人族是为了减少底层将士的牺牲，而妖族则是为了延续战争的时间。换言之，真若开启乱战，人族的底层将士打没了，那自然会引来无数强者。届时，局势便会失控，可这并不是妖族高层想看到的。

话说回来，林蛮儿展开神识查看整体战局。其中，地面部分基本都是四品以下的战场，也就是三级战区。而低空区域则是七品以下的战场，也就是二级战区。至于高空区域，则是双方强者们的战场，也就是一级战区。

林蛮儿若想争夺惊蛰剑，最少也要在二级战区建立战功。然而，他现在佩戴一级功勋章，二级战区也不太适合。为此，他只得贴上隐身符，遮掩气息前往高空的一级战区。

在他离开后，炎姬开启了恶灵模式，对冲锋妖王们直接发动地火攻击。仅仅几弹指的工夫，死在她手里的妖王最少也有几百只。由此也能看出，强者对弱者的碾压性。

风姬则相对收敛一些，只挑三阶妖王下手。故而，她的战绩比不上炎姬。至于石灵与大毛，前者占据一高地，不断扔出石子救人。究其原因，石灵与白芷相处的时间比较久，受其影响很反感杀戮。

大毛虽然表面在战斗，但实则不断吸收能源充实自己。一方面是之前在梅山山脉时留下的习惯，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被林蛮儿抛弃。毕竟二毛与白毛鼠已经各自离开了，而他的靠山风澜似乎跟主人断了联系。

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他可不能像普通树妖一样缓慢提升，以悠久的岁月堆积修为。故而，他得像一个吸血鬼一样，靠“吸血”缩短进程。

所幸，东泽山战场有大面积的沼泽覆盖，他“吸血”的举动也没人注意。当绕，若是被发现了，他会非常机智地找个替罪羊。

可惜，好景不长，炎姬下手实在太重了，惊动了二级战区的指挥者。此人名为朱文，六品纯枪修，是青龙卫的一名将军。他见炎姬肆虐三级战区，只得一枪逼退对手，示意自己要下去处理。

朱文的对手是位六阶豹王，哼了一声，便去寻找下一位对手。朱文一想到六阶豹王的强大战力，叹了一声希望下一位对手能活下来。

之后，朱文飞到三级战区，直接朝炎姬喊道：“住手，是谁让你在这里捣乱的？”

炎姬打得兴起，完全没有理会朱文。朱文脸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出手制止时，被一旁的风姬一记风刃打掉了头盔。如此一幕，让朱文心中胆寒。无奈之下，只得苦口婆心地劝阻道：“这里不是你们的战场，请速速离开。”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记地火攻击，示意他莫要啰嗦。朱文虽然一枪挑散了地火，但同时也感受到了炎姬的战力。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处理时，三级战区的指挥提醒他，还有两位捣乱的。

朱文扫视战场，立马便发现了石灵与大毛。在看到两者的出手后，不仅感慨道：“五阶的石灵与铁桦妖树，这来头可真不小啊！”

当下，飞到相对和善的石灵身前，询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石灵不知对方身份，又害怕林蛮儿责罚，便保持了沉默。朱文磨了磨牙，又飞到大毛身边，质问道：“你吃够了没有？”

大毛心里一惊，连忙否认此事。朱文不想跟他纠缠，便跳过话题，问其为何要在三级战区捣乱。

大毛回道：“我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

“另外三位灵王也是你主人的神宠？”

“是的！”

“你主人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大毛指了指天空，回道：“我主人去最上面了，这里的对手太弱，他是不会出手的。”

此话一出，倒让朱文有些费解了。毕竟，能去一级战区的，少说也是七品仙君，不应该破坏规矩啊！快速思索后，对大毛吩咐道：“你立刻让另外三位灵王停手，这里不需要你们。”

大毛有些为难道：“石灵我倒是可以说一说，至于另外两位，您还是自己去说吧！”

“本将军赶时间，你少在这里废话，贻误了战机拿你是问。”

大毛不乐意了，收缩树根，做出防御的架势，并回怼道：“她们两个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你有本事自己去说，少在这里吓唬我。”

朱文心中那个气啊！他还没见过这么强横的五阶神宠，而且看架势似乎还要跟自己干一架。考虑到其主人的身份，朱文一番思索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只见其飞到炎姬身后，忽悠道：“快停手，你主人让你上去帮忙。”

炎姬听后，先是引爆周围布置的地火，之后才飞去二级战区。风姬一看炎姬走了，也跟了上去。石灵本想跟随，却见朱文阻拦道：“你们主人有令，让你跟那个铁桦妖树一起到后面等候消息。”

石灵本就厌恶杀戮，一听这个命令，便欣然接受了。然而，大毛却不敢违背林蛮儿之前的命令，待在三级战区内，既不打也不走。

朱文没有办法，便叮嘱其老实一点，别再捣乱了。之后，便匆匆赶往二级战区，对付之前的六阶豹王。所幸，在他离开期间，六阶豹王并未干掉重新选择的对手。当然，重伤就在所难免了。

与此同时，炎姬找到朱文，询问主人的位置。朱文继续忽悠道：“你主人暂时很安全，你们俩就在这里尽情玩吧！”顿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六阶豹王，“那家伙之前对你主人出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炎姬听后，直接抓着火团，攻向六阶豹王。六阶豹王闪避开来，正要扑过去反击时，却发现对手竟然是一位六级火灵王。考虑到同境灵王的碾压性，六阶豹王果断闪开，以免丢了性命。

然而，炎姬却一直追在后面，左右手轮番扔出火团。可惜，这位六阶豹王可不是什么六阶神宠，虽然血脉不高，但也是靠不断厮杀成长的。故而，炎姬的火团根本打不中他。

朱文看在眼里，故意讽刺道：“堂堂六阶豹王，竟然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既如此，干脆滚回老窝吧！”

六级豹王明知这是朱文的激将法，但心里就是气不过。为此，他停止逃窜，呼唤一位六阶玄甲兽帮忙。按照他的想法，六级火灵王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敌的。只要等顶住一轮火攻，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摧毁其灵核。

然而，想法倒是不错，但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即，炎姬并非普通的六级火灵王，而且还吸收了部分地火。故而，单凭六阶玄甲兽的防御，远远不够。

果然，炎姬一看对方不跑了，直接开启火之领域，并催发地火攻击。然而，六阶豹王在看到火之领域的一瞬间，便明白自己的帮手顶不住，于是他便果断放弃队友。

可怜的六阶玄甲兽在炎姬的持续攻击下，最终被活活烧死。如此一幕，也引起了其他妖王的注意，纷纷远离炎姬这个恶灵。没办法，除非有古灵级血脉的六阶妖王，否则炎姬在同境内基本是单方面碾压。

朱文一看六阶豹王躲过一劫，心里还是有一丝遗憾。不过，干掉那只棘手的六阶玄甲兽也是一桩好事。当下，他又飞到炎姬身边，让其干掉另外几位厉害的对手。

然而，炎姬却感觉没什么意思，不想打了。朱文并没有放弃，在一番揣摩后，他告诉炎姬，这里还有几位火系妖王，干掉对方可以提升修为。炎姬听后，果然来了兴趣，顺着朱文的指引，去找火系妖王的麻烦。

之后，朱文要开始忽悠风姬去对付六阶羽王。然而，他这一次并没有摸准风姬的心思，忽悠失败。无奈之下，朱文只得先去帮助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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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蛮儿悄悄摸进一级战区，但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这里的战斗像是在演戏。按理说，修为到了七品，基本不惧同阶妖王。故而，人族一方应该打得更有压制性。

然而，他却看到一位金仙境火法跟一位七阶蛇王玩攻防类游戏。只见金仙境火法发动火攻，七阶蛇王闪避，然后反手喷射毒液攻击。金仙境火法闪避，接着再发动火攻，如此重复。

林蛮儿自言自语道：“都到金仙境了，为啥不开启领域呢？难不成是为了保持状态吗？可那蛇王又为啥只喷毒液呢，不是应该以毒雾遮掩，近身攻击吗？”

夜黎子似乎看出了端倪，解释道：“应该是双方达成了默契，走个过场。”

“那也不对呀！你看前面的那位使巨斧的战修，都开始跟虎王拼命了。”

“兴许是那两位脾气大，谈不拢。”

“俺觉得不是，你看周围的战修都打得很激烈，总不能每个人都脾气大吧？”

“战修嘛都比较好战，自然会打得凶一点。”

林蛮儿一时间想不通，干脆也不去想了。只见他对虎子叮嘱道：“俺背着你悄悄靠近，到时候你瞅准时机，给它一锤子，咱们就有战功了。”

虎子非常兴奋地回道：“蛮儿哥，你就瞧好吧，俺保证一锤子砸死它。”

“好，就这么决定了。”说罢，林蛮儿便跟小时候一样，背着虎子，并以念力飞行的方式悄悄靠近。

虎子挥动他胸前的虎头双锤，一锤子下去直接干掉一位七阶妖王。夜黎子则趁此时机，收取其灵核，以尽快恢复修为。由于这个过程非常短暂，并且还是在隐匿身形的情况下进行的。故而，被袭击的七阶妖王到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死的。

甚至，就连其对手也是一头雾水，还以为对方是在搞什么阴谋。直到生命迹象消失，才明白已经死了。

林蛮儿又故技重施，接连干掉了五位七阶妖王。但是，当他准备偷袭一头七阶金角牛时，却被对方识破了。好在，林蛮儿溜得快，让对方找不到发泄的对手。

可如此一来，参战的七阶妖王都有防备，想要再得手是不太可能了。甚至，之前和谐的对战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激烈地厮杀。

林蛮儿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贱兮兮地发笑道：“好家伙，感情之前都是在假打。”

话音刚落，就见之前那位金仙境火法开启了七级火域，而其对手也以毒雾作为遮掩，发动闪电般的突袭。由于打得太激烈，火之领域已经扩散到林蛮儿隐身的位置。

不过，林蛮儿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感受金仙境火法的威力。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位可比梅州的赤焰仙子要强得多，无论是在火之领域还是在火焰等级亦或是火系功法上。

当然，作为对手的七阶蛇王，同样也是非常强大的。最起码比梅山山脉的那些妖王要强得多。而且，根据林蛮儿的推测，若是其血脉再高一点，拥有特殊的种族天赋，恐怕其战力最少也得提升一倍。

想至此，林蛮儿暂时放弃主动挑战的想法，继续采取偷袭的方式。说难听点，就是抢人头，反正功绩碑记功的方式就是最后一刀。

为了稳妥起见，林蛮儿对于偷袭目标的选择还是很谨慎。一方面是修为不太过高，另一方面则需一定程度的消耗或者绝佳的出手机会。

本着这个原则，林蛮儿首先选择之前看到的那位七阶虎王作为目标。虽说这位虎王已经达到七阶大圆满的修为，但林蛮儿认为对方消耗很大，很有机会一击得手。

当然，为了保证不出意外，这一次林蛮儿可不仅让虎子出手，自己也准备以摄魂术偷袭。说句题外话，若摄魂大帝知道自己所创之摄魂术被用来偷袭，恐怕能当场气死。毕竟，真正的摄魂术那可是一个眼神震慑全场的存在，完全不需要搞什么偷袭。

话说回来，林蛮儿用牛刀杀鸡，再加上虎子与生俱来的恐怖杀伤力，那位七阶虎王自然难逃一劫。然而，当林蛮儿准备换目标时，却听那位战修大骂道：“那个混蛋插手老子的事？”

此话一出，就见周围几位人族仙君找到空子，传音道：“这里应该来了位魂修，手里估计有什么厉害的神兵，一击之下便可夺命。”

战修听后，气恼道：“你他娘的想要战功就去找别人，再坏老子好事，休……”话还在口中，就被虎子一锤砸到地下去了。

林蛮儿见此一幕，无奈道：“你这就不对了，咱们抢了战功，就让别人骂两句解解气嘛！”

“俺不喜欢他骂咱娘亲。”

“嗯，说的也是，那的确该打。”

夜黎子看着收获的灵核，催促道：“别扯淡了，赶紧办正事。”

林蛮儿摆手道：“先不急，等俺看看捞了多少战功。”说罢，催动神识查看勋章。一看之下，顿时惊住了。

按照林蛮儿的想法，他干掉了六位七阶妖王，那么就应该获得丙等六首的功绩。然而，实际却是丙等二十七首，丁等三十三首，戊等半首，庚等若干，辛等若干，壬等若干。

如此一幕，让林蛮儿不禁发问道：“啥时候杀了二十七个？其余的是咋回事？那个半首又是啥玩意？”

夜黎子一听这话，便催动神识查看，果然看到了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功绩。心中一番思索后，猜测道：“这里的功绩会不会与修为有关？”

林蛮儿反驳道：“真若如此，那半首又是作何解释？难不成是残废的妖王？”

夜黎子又想了一下，回道：“你催动神识仔细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规则之类的。”

林蛮儿依言照做，并未发现规则，但却看到了详细战绩。即，功绩的确与对手的修为有关，按照现有的攻击推算，一首应该对应初期修为的妖王，五首则对应大圆满。至于半首，则是联手杀敌。

实际情况是炎姬在追击六阶妖王时，不慎打中了一位五阶妖王。而那位五阶妖王的对手则趁机将之干掉，故而林蛮儿便有半首的功绩。

再说若干，那是因为斩首数超过一千，也便失去计数的价值。换言之，能达到若干的，其本身的战力显然超出了所在战区。故而，功绩碑自动取消其成绩。之所以有着规定，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杀戮。

战争很残酷，也正因为其残酷，所以更应该留有一丝怜悯之情，以免坠入魔道。这也是前人吸取了教训，为后人留下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