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近水楼台先得月，朦朦初恋最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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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台上，轩辕慕雪配合燕子语，履行了自己作为公主的责任。当然，这不仅是指诛杀入侵中原的堕落者与妖兵们，还有她不遗余力，提拔可用之才，加强麒麟卫的建设等等。

可以说，她身为公主，几乎做了一国之君应该做的事。当然，也唯有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才能让她心安理得地摘掉公主的玉冠以及轩辕的姓氏。

此后，她不再是轩辕慕雪，而是风澜。她不亏欠中原三州的臣民，也不亏欠给她生育之恩的父母。从今往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成为人见人怕的魔女，也与他人无关。

其实，按照她的计划，的确是要与任无双成亲的。之后，嫁夫随夫，也能在名义上脱离中原皇室。至于摘星台的阵法，也不是为了诛杀堕落者与妖兵们，而是确保婚礼能够顺利进行。

然而，五大魔头的出现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甚至，直到现在，除了魂魔骨乐之外，另外四个魔头都还活着。摘星台的阵法也根本杀不了他们。

鱼娃子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临时决定，改变计划。即，利用五大魔头带来的压力，迫使轩辕瑞安让步。同时，也是给他一个台阶。毕竟，连中原皇室唯一的九品都失去了战力，其他人就更无法对付五大魔头了。

故而，轩辕瑞安以女儿的代价，换取皇室成员及一众将臣的性命，这笔交易还是非常划算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消除了负面的影响。即，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如此一来，双方都得利。至于剩下的四大魔头，虽然棘手但也尚在可控范围内。若实在不行，大不了就退守雍城。这也是鱼娃子劝阻风澜，不要启动阵法的原因。

可如今，阵法启动了，而且效果相当不错。可以说，除了五大魔头、八阶妖王与八阶修为的堕落者外，其余都死光了。并且，七宝也偷偷摸了出去，毁掉了传送阵点。

话说回来，鱼娃子在确认风澜没什么大碍后，便指着，厉声道“在场众人，无论是谁，只要诛杀此魔，萧某愿奉上‘十颗’大日还阳丹。”

此话一出，别说在场宾客了，就连自己也心动了。毕竟，大日还阳丹与其他的增寿丹药有所不同，它不仅能增寿一千年，而且还能满额叠加。换言之，十颗大日还阳丹，等同于增寿一万年。

这也是大日还阳丹定为仙阶丹药的原因。相比之下，同为增寿千年的龟寿养元丹，却只能定为天阶九品丹药。究其原因，龟寿养元丹的药效每服用一次就会衰减一次。

再比如，百草养元丹也能增寿千年，但其药效的衰减幅度更大，且伴随较大的副作用。故而，定为天阶六品丹药。

再再比如，天阶三品的凝血养元丹也能增寿千年，但只能增寿一次，并且对于某些药效相近的丹药具有极大的排斥性。可以说，一颗凝血养元丹是延年益寿的宝贝，两颗就是追魂索命的毒药。

总而言之，效果愈加，副作用越小，其品级也就越高。当然，炼制的难度与获取材料的难度也会相应提升。

话说回来，金刀老祖本就寿元无多，如今一听增寿万年，顿时就爆发了。那一刻，金刀老祖看着宏刚，比看到躶体的美人还要激动。

为此，他直接祭出了镇门之宝——金刀霸权，迫不及待地朝宏刚的脑袋砍去。（ps巫山大决战时，了界道人以符化万物借刀，但他借的并不是真正的金刀霸权，而是以符箓代替的，具有相近威力的“符刀”。）

纪云泉看着不断退却的宏刚，满怀疑惑地向鱼娃子传音道“你是何时得到大日还阳丹的？而且，还是十颗？”

萧鱼并未回答，而是给了一个“你猜”的眼神。纪云泉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似乎猜到了萧鱼的心思。正要开口时，就被姚如烟撞了一下。

纪云泉满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又清了清嗓子，喊道“我们萧大会长说了，在场众人，无论是谁，干掉食魔庖厨送五颗大日还阳丹。干掉水魔藤蛟，送三颗大日还阳丹。干掉火魔焰涛，送一颗大日还阳丹。”

话音刚落，就听火魔焰涛质问道“凭什么只给老子一颗？你看不起谁呢？”

“额……实在抱歉，总共就剩二十颗了，给你十颗也不够分啊！更何况，你一个小火魔，能值十颗吗？”

焰涛听后，气得直冒火。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对纪云泉发动攻击。赤水仙子嘴角一扬，主动迎了上去。随后，闪雷仙君也在一番犹豫后，选择了水魔藤蛟。

黎山老翁看着仅剩的食魔庖厨，最终还是忍下了。没办法，庖厨是九品纯刀修，他打起来太费劲。甚至，还有可能丹药没得到，倒把老命先填上了。

有趣的是，食魔庖厨不了解黎山老翁的实力，当他看到压制宏刚的金刀老祖后，便下意识地认为黎山老翁比自己强。于是，他一边盯防黎山老翁，一边琢磨逃离的路线。

纪云泉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掩不住的得意。突然，他感觉背后一股凉意。转头一看，好家伙，鱼娃子的脸比死鱼还要难看百倍。

纪云泉心里一抽，缓缓转头看向姚无烟。结果，姚无烟也是一副死鱼脸。也就在那一刻，纪云泉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可话都说出去了，再想收回别人也不买账啊！

另一边，隐藏在阵中的燕子语见此一幕，幸灾乐祸道“嘿哟，这一下有好戏看咯。”

风澜动用了专属于风系天问者的秘术——风噬，自身的灵气与精气几乎都见底了。只见其一脸疲惫地叹道“这个纪云泉，真是蠢到家了，真不知道他跟雪梅到底是不是一个娘生的。”

燕子语听后，憋笑道“这很正常，我那亲弟弟比他还要蠢呢！”

“可我哥就很聪明！我也不傻。”

“额……或许，你能更聪明的。”燕子语打趣道。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跟你哥调换一下出生的顺序，懂不？”

风澜嘴角一抽，撇着燕子语的肚子，满是无语道“看来你是不想要儿子了。”

燕子语秒懂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故作姿态道“我生的要是个蠢货，就直接喂狼了，省得见了心烦。”

风澜当即白眼道“得了吧，错过这个，下一个还指不定在哪呢！”

燕子语听后，心里顿时就火了。只见其低着头，摸着肚子，阴阳怪气道“姐姐放心，妹妹这块地只要播种就会出的。”

风澜脸色一沉，憋火道“相处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姐姐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播不上种是我的问题吗？”风澜咆哮道。

“额……这可就不好说了。万一姜韵那边也怀了，那姐姐可得好好看看。正好，她手下不是有个医仙嘛，也不用再麻烦别人了。”

风澜一听这话，怒火瞬间拉满，只见其抬起右手，发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那野种化了？”

燕子语眼神一冷，直接回怼道“呵，野种？那请问您是三书六礼了，还是明媒正娶了？”见风澜刚要说话，她又直接打断道，“哦，对了，您应该是明媒正娶，可娶您的那位似乎不是我这野种他爹吧？”

“那是假的！”

“四国使臣，万丈红楼，你这份假可比真还要真啊！不知我这野种的亲爹知道后，又会作何感想呢？”

“你分明都知道，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好一个武宁公主，亏你能说得出口。老娘帮了你一千多年，难道换来的就是你一句野种吗？我倒想问问，都没有拜堂行礼，你摆什么正房的臭架子？”

风澜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说不出去的委屈。一时间，竟然抱膝痛哭起来。恰在此时，燕子语突然察觉到什么，看着哭泣的风澜，连忙上前安抚道

“我的好姐姐，你别哭了，没有人跟你抢正房的位子。我也不在乎那所谓的名分，但你也不能一点活路都不给吧？退一步讲，我的孩子也不要叫你一声娘吗？可你一个当娘的，怎么能那么说孩子呢？”

果然，风澜泪眼汪汪地抽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明白，我都明白。你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那死秃子总是以各种借口不播种。即便你这块地再好，也长不出庄稼，我没说错吧？”

风澜咬着红唇点了点头，精致的妆容配上委屈的神情，让人看了都心碎。燕子语表面安抚着，但心里却嘀咕道臭丫头，你这一哭连我都遭不住，更别说那死秃子了。这要是让他看到，我一千多年的付出全白费了。

风澜停止了抽泣，看着外边的状况，一脸担忧道“鱼娃子肯定拿不出二十颗大日还阳丹，咱们得想办法帮他解决。”

“可问题是怎么解决？你别忘了，无论是死掉的骨乐，还是活着的宏刚、庖厨、藤蛟、焰涛，他们可都是有主子的。真要全都死在这里，那中原皇室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你当然不会不明白，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赤魔大陆。”

风澜仔细一琢磨，惊讶道“你说他们还有主子？可他们是十二魔头啊！”

“十二魔头也就在外边叫得响，真若放在赤魔大陆，还不是五大魔君的十二条走狗。”

风澜听后，无比震惊道“五…五大魔君是…是什么？”

“五大魔君就是赤魔大陆最强的五位。其真实战力，相当于道宗的逍遥子、符宗的了界道人、阵宗的苦松子、风氏一族的风云晟、青龙卫大将军钟胜天，以及五大神殿的殿主等等。

若是对比星斗大陆，就是龙凤两族的族长、以及至尊彼岸花、至尊龙血树王、玄鸟族大长老玄越、蝶族老祖蝶兰等等等。

可如今，咱们这边就剩北冥玄武殿的殿主了。当然，商州那边可能有我不知道的隐世高人，但比起五大魔君，估计也够呛的。”

“照你这么说，巫山大决战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了？”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可以说，若是龙凤两族全部参战，巫山是绝不会打成那样的。”

“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

“两个方面妖族的事是之前去星斗大陆得知的。至于五大魔君，是刚刚得知的。”

“刚刚得知？谁告诉你的？”风澜一脸好奇道。

燕子语一脸犹豫道“你真想知道吗？”

风澜看着燕子语，似乎猜到了什么，试问道“该不会是殷婉儿那贱人吧？”

话音刚落，就听周围传来一声咳嗽。风澜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默默低下了头。

燕子语见其如此，憋笑道“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也不能当着别人面说呀！”

话音刚落，又一声咳嗽传出。然而，燕子语却丝毫不惧道“你少在我面前摆谱，咱们俩的账还没算清呢！”

“算账？呵呵，你认为你有那个实力吗？”

“之前没有，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殷婉儿瞬间就明白了，发笑道“我虽然不精阵术，但你布置的那些手段可谓是一清二楚。你若对付那几个魔头倒还有些胜算，可若对付我，那就想多了。”

“哼，某些人就知道偷偷摸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燕子语嘲讽道。

“你懂什么？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若没有我无时无刻地暗中保护，你以为你这大阵能顺利建成吗？”

“是吗？那我倒想问问，你既然都无时无刻地暗中保护了，那为何周围还会出现传送阵？”

然而，殷婉儿却反客为主，直接训斥道“你是白痴吗？没听到我跟你说，我不精阵法吗？”

燕子语冷笑一声，再度嘲讽道“那么多的传送点，就是个傻子也会去查一查。而不是像某人一样，用一句‘不精阵法’来推卸责任。”

殷婉儿眉头一皱，心想这个臭丫头不好对付呀！不行，得再想个借口。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

“哼，某些人自诩聪明，可实则也就是个鼓弄一两个破阵的井蛙，毫无半点格局。”

“请问某些人口中的格局在哪呢？”

“如蛆附骨，如影随形。收财买命，仙落黄泉。殊不知，那些传送阵点不过是调虎离山的把戏。若真如某人所言，我刚一离开，那某人的脑袋就搬家了。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作为有格局的人，自然得辨明轻重缓急，选取最优的策略。”

“是吗？那请问，以某人的格局来分析眼下的局势，又当选取何种最优的策略？”

“开一条口子，放虎归山。”

燕子语听后，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虽说她很不爽殷婉儿这个贱人，但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做了。没办法，杀又杀不得，留有留不得，也只能放其离开了。

一旁的风澜听着两位“妹妹”的论辩，心里总有一种阴风刺骨的感觉。虽说她自认为自己也很聪明，但比起这两位而言，似乎还嫩了一些。最起码，她是要脸的，这就注定在某些事情会吃亏。

想至此，她抬头看着夜空上高悬的月牙，不禁想起了白芷这位同一阵营的好妹妹。最少，这位她还是很有把握压制的。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若是风澜能知道白芷现在做的事，恐怕真得要怀疑人生了。所以说，有时候相遇的时间还是非常重要的。即，近水楼台先得月，朦朦初恋最入骨。

话说回来，燕子语一番深思熟虑后，调整阵法的运行，使之出现一条非常不起眼的小口子。果然，在口子出现的一瞬间，食魔庖厨就已经发现了。

三五息后，被金刀老祖压制的宏刚也发现了这一点。又三五息后，与闪雷仙君交手的水魔藤蛟也发现了。不过，这三位都没有立即脱身的意思。

很显然，即便燕子语的破绽露的很高明，可这三位还是觉得有诈。毕竟，他们在交手时，就一直在找寻阵法的破绽，可偏偏布阵者心思缜密，一点破绽都不留。或者说，留的破绽全都是更大的陷阱。

殷婉儿见此一幕，阴阳怪气道“唉！有时候，做人也不能太精明了。这不，报应来了。”

燕子语心中无奈，但又不能直接发泄出来，于是指桑骂槐道“堂堂魔头，即便不精阵法，也当有尝试的勇气。如此胆小怯懦，着实令人不耻。”

殷婉儿刚想挤兑两句，就见火魔焰涛发出一连串的火拳逼退赤水仙子，随后毫不犹豫地冲向燕子语留下的出口。然而，麒麟内卫大统领轩辕瑞央，催动沙暴领域，愣是将焰涛逼了回去。

赤水仙子抓住机会，双手呈握刀状，对着焰涛凌空一斩。下一刻，一记“水刀”划过焰涛的身体，其周身笼罩的火焰顿时减弱了许多。

这一下，别说燕子语了，就连鱼娃子都在心里骂娘了。虽然他也想干掉这些魔头，以报其羞辱风澜之仇。可问题是，他想要的方式不是这样的。或者说，是纪云泉自作聪明，坏了他的计划。

原本，他是想着以十颗大日还阳丹为诱饵，从而引起四大魔头内斗。倘若如此，即便有人要他兑现承诺，他也可以找借口推脱。

比如，萧某无非是想引起魔头内斗，从而为民除害。至于十颗大日还阳丹，那无非是诱饵而已。不过，前辈如此辛劳，萧某也不能让您寒心。不如……就以百草养元丹代替如何？

可惜啊！这么好的计划，却被自己人给破坏了。现在，他真可谓是骑虎难下呀！甚至，即便让四大魔头逃走，那对鲤鱼商会也是一个灾难。

毕竟，当纪云泉开口的那一刻，无论鲤鱼商会有没有二十颗大日还阳丹，别人都会认为他有。即便不是二十颗，一两颗总归有吧？

倘若如此，一颗大日还阳丹再加三颗龟寿养元丹，那几乎等同于两千五百年的寿元。这对于那些寿元将尽的顶尖强者，尤其是人族修士而言，诱惑实在太大了。

最糟糕的是，倘若焰涛一死，那周围围观的修士们必然按捺不住，一拥而上。这就叫重赏之下，必有亡命之徒。

纪云泉也意识到这点，当下一咬牙一狠心，提着水云枪便欲冲杀上去。然而，鱼娃子却一把将之拦下，传音训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你别管我，只要我死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你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挽回商会的声誉吗？你也不想想，外人会怎么看待？说我不想兑现，逼你送命吗？”

“我…我……”

“行了，不就是大日还阳丹嘛，老子给他们便是。”

“你…你真有大日还阳丹？”

“暂时还没有，但已经掌握了消息。只要顺利的话，应该能拿到。”

“拿到也不能给呀！”纪云泉红眼道。

“你以为老子愿意给呀？那可是老子给自己留的。你们一个个几千上万的寿元，可老子到现在还是个灵仙呢！”

纪云泉低着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恰在此时，赤水仙子向萧鱼秘术传音道“答应本座一个条件，丹药可免。”

萧鱼心里一惊，传音回道“仙子说笑了，只要您能得手，丹药自当奉上。”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本座知道你没有大日还阳丹。最起码，现在没有。”

“那请问仙子的条件是什么？”

“本座也想尝一尝魔屠的味道。”

萧鱼极为头疼道“这事可不好办呀！”

“不好办不代表不能办，对吧？”

“其实……我们商会有很多优秀的人才，您若想尝尝鲜，萧某可以为您安排。”

“混账！你当本座是那幻音坊的舞姬吗？”

“可您的条件……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本座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别忘了本座为何会帮你。”

萧鱼心里重重叹了一声，嘀咕道这个殷婉儿，真真是老不知耻，连那种破事都能炫耀。

然而，正当萧鱼犹豫不决时，摘星台外传来一声响彻星空的龙吟。与此同时，万众瞩目的魔屠，总算是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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