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林蛮儿炼化毒源，燕子语苦心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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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郡的地形较为独特，俯瞰而下，像极了一条侧卧的长龙。正因如此，当初东昊建国后，便取消了原有的地界划分与地名，将之重新划分为七座城池并分别以苍龙七宿命名。

后来，妖族大军越过巫山，毁了所有的城池。为了让后人记住这一惨痛的教训，东昊皇室并未重建城池。至于龙城，严格来说并不算城池，倒像是一个落脚点。

再后来，妖族又挑起战火，而当时负责抗敌的大将军将巫山山脉中的七座山峰以阵法相连，并取名苍龙七峰。其目的就是为了战士们时刻谨记，一旦妖族跨过跨过青龙七峰，屠城的悲剧将会再度上演。

林蛮儿与燕子语离开龙城后，便直奔亢城的旧址。依据燕子语的分析，最先干涸的三处灵源位于角、氐、箕三城。故而，此三城就不用白跑一趟。

至于剩下五城中，燕子语也无法确定哪一城的废墟下还存在灵源。所以，就只能本着就近原则，一一排查了。好在金翅双翼虎的速度还是非常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亢城旧址。

遗憾的是，摆在林蛮儿与燕子语眼前的并非什么残垣断壁，而是一片茂密的山林。燕子语拿出舆图进行对照，可上面明明标记的就是亢城。

林蛮儿也是疑惑，便催动神识扫视了一圈，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当下，摸着下巴思索道：“这里应该不是亢城旧址吧？”

“绝不可能，我这舆图可是大将军亲手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熟悉地形以布阵御敌。”

“那会不会是时间太过久远，导致地形变了或者偏移了？”

燕子语收起舆图，没好气道：“那可是一座城池，即便毁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这就不好说了，当初俺在梅山山脉时，亲眼看到至尊金角牛的老窝被夷为平地。”

“你是猪脑子吗？妖族大军倘若屠城，需要费那么大劲吗？退一步讲，把城池夷为平地，它们又图个什么？”

“俺又不是妖族，俺咋知道呢？”

“不知道就别说废话。”说罢，燕子语跳了下去，一掌毁掉一棵参天大树。之后，仔细查看着年轮，发现与亢城被毁的时间差了足足一千多年。

为了进一步验证，燕子语又挑了几棵大树查看。果然，树干显示的年轮相差不大，可以说是同期生长的。如此看来，舆图显示的位置并没有错，这里就是亢城旧址。

想至此，燕子语叹了一声，重新飞到金翅双翼虎的背上，吩咐道：“这里应该也没什么灵源了，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林蛮儿应了一声，又突然问道：“去房城吗？”

燕子语一把拍在林蛮儿的秃脑袋上，教训道：“既然知道了，还废话什么？”

林蛮儿磨了磨牙，低吼道：“俺告诉你，你要在拍俺的脑壳，俺就把你踹下去。”

燕子语直接撅起屁股，一副尽管来踹的姿态。林蛮儿哼了一声，抬起左腿，然后以右手催发风指剑，打在燕子语的屁股上。这一下，燕子语可是遭殃了，出城时新换的长裙被鲜血染红。

林蛮儿见此一幕，得意道：“同样的错误，俺可不会犯两次。”

燕子语气得不轻，但她元神被压制，根本就打不过林蛮儿。于是乎，她反其道而行，趴在金翅双翼虎的背上，既不吃药也不之血，俨然一副等死的模样。

林蛮儿哼了一声，忽略眼前的景象，并吩咐金翅双翼虎前往房城。然而，即便是修行者，大量失血也是会危及性命的。眼看燕子语的长裙都变了颜色，林蛮儿实在没法坐视不理了。

当下，催动木宝录，为其止血疗伤。燕子语嘴角一扬，心里得意道：跟老娘斗，你还差得远呢！

很快，治伤完毕，林蛮儿脸上挂不住，便故作姿态道：“要不是看你于俺有恩，你就是流血流死俺也不会多瞧一眼。”

“是吗？那这样呢？”说罢，燕子语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横流。

林蛮儿气得牙痒痒，大骂道：“你这个疯子，你就是流死俺也不会管。”

然而，燕子语却抬起手腕，故意让林蛮儿看清她流血的样子。时间一分一秒过，燕子语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憔悴。林蛮儿于心不忍，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舍不舍得让我死。”

“别说你了，只要跟俺无冤无仇，俺都不想让其死掉。所以，你这种自残行为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燕子语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保持着流血的状态。林蛮儿心里烦躁，给了自己一耳光，气恼道：“遇到你这个疯子，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话虽如此，但还是催动木宝录为其止血疗伤。

燕子语看着恢复的伤口，妩媚一笑道：“手法不错，跟谁学得？”

林蛮儿心思一动，故意刺激道：“俺那位婆娘是医仙，自然是她教俺的。”

“哦，白芷是吧？可惜，她陪不了你多久。”

“你怎么知道的？”

“某人大闹拜月宗的光辉事迹，应该不难得知吧？”

“这跟你说的有屁的关系？”

“呵呵，对于旁人而言，自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我是燕子语，只需稍加分析，便能联想到她的身份。”

“愿闻其详。”

“好，今日为师就给你再上一课。第一，月轮石的来历与作用；第二，拜月宗禁地以往的情况；第三，温月代月神向祖星各地发布光明召集令；第四，温月大闹鲤鱼商会；第五，咱们的老院长东方清棠。”

林蛮儿听后，一脸鄙夷道：“你直接说最后一条得了，废那些话干吗？”

“分析嘛，自然要有理有据。”顿了一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蛮儿，“不过，我很好奇，倘若月星那些人得知他们的月神不再神圣纯洁时，会作何感想？又会作何反应？”

“你的意思，他们会为难白芷？”

“别想的那么乐观，为难那都是万幸了。或许，此一别，已是来生！”

“倘若白芷有事，俺会让整个月星陪葬。”

“是吗？那请问你有那个能力吗？”

“现在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好，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这话说的霸气十足。不过呢，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世道变了，想来月星那边也会慎重处理的。”

“怎么个慎重法？”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分析也是要掌握足够的资料才准确嘛。”

林蛮儿沉思良久后，盯着燕子语的眼睛，神情严肃道：“你怕死吗？”

“当然怕死，不过要是跟你死在一块，那也能接受。”

林蛮儿本想告诉燕子语自己的真实背景，但听到这番话后，还是放弃了。虽说他对燕子语无感，但也不忍伤害一位喜欢自己的女人。燕子语似乎猜到了什么，尽管林蛮儿并未说出来，她依旧很高兴。

就这样，一路无语，两人来到了房城旧址。毫无意外，房城也完全变了样，被一片茂密的山林覆盖。燕子语不想耽误时间，便转奔心城。

遗憾的是，心城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如此一幕，让燕子语倍感疑惑。恰在此时，林蛮儿建议道：“要不，咱们下去看一看。”

“没必要，下去也是这副景象。”

“不是，俺的意思是下面的下面。”

燕子语突然一愣，试问道：“你的意思以土遁术遁入地下？”

“对呀！虽然上面大变样了，可地底下应该会有一些痕迹的。只要咱们仔细找一找，没准会有新发现呢。”

燕子语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蛮儿，又突然发笑道：“你可以呀！”

林蛮儿憨笑道：“俺以前遇到打不过的妖王时，便往地下钻。次数多了，也会碰到一些宝物。”

“那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吗？”

“额……算是吧！可你也没少折磨俺。”

“屁话，严师出高徒。倘若我不逼着你，你能那么快提升吗？”

“严厉跟折磨俺还是分得清的，你当初摆明了就是折磨。”

“胡说，我当初是认为你很有天赋，未来定会有所成就。所以我便想将你培养成为未来的夫君，本来一切顺利，可偏偏让殷婉儿那个贱人捷足先登。”

“这事你也知道啊？”

“废话，我苦心栽培的白菜让一头母猪龚了，这事能不知道吗？”

“可当初进入八仙洞的也不止俺一个，你为啥偏偏挑中俺呢？”

“错了，不是我挑中你，是你选择了我。而我也看你的表现后，才做出的决定。行了，不废话了，咱们下去吧！”

两人遁入地下后，果然发现了心城遗留的残垣断壁。燕子语稍作思索后，便打算催动神识探查灵源的位置。林蛮儿阻止了燕子语，示意由他代劳。

之后，燕子语便彻底看清了林蛮儿散发紫色光芒的魂瞳。那一刻，她的心底犹如一颗深水炸弹，突然爆开。再联想到她对魂宗的了解，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产生。

这就好比当初查阅魂体资料的风澜一样，特征过于明确，只要找到相应记载，便能迅速做出判断。毕竟，无论是魂体还是紫极魂瞳，都是非常稀有的。

换言之，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排除掉死去的，再结合活着的与当事人的关联，自然就非常容易分析了。即，同时具备紫极魂瞳与魂体且与魂宗有关，唯有当年力压一众帝君的魔帝——林致。

想至此，燕子语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她还无法确定林蛮儿跟魔帝林致是什么关系，但可以明确的是，林蛮儿已然具备魔帝之姿。一想到魔帝当年的风采，燕子语真恨不得现在就吃了林蛮儿。

很快，探查结束，林蛮儿凭借紫极魂瞳强大的洞察力，还是发现灵源的位置。当他正准备将这一发现告诉燕子语时，却看到了十分尴尬的一幕。

“额…你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燕子语反应过来，以袖口擦掉口水，一脸花痴道：“我突然发现，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太俊了。”

林蛮儿憨憨笑道：“嘿嘿，你这么夸俺倒挺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就是以事论事嘛！”

“额…差不多就行了，俺已经发现了灵源的位置。咱们还是过去瞧一瞧吧！”

“好，妾身都听你的。”

林蛮儿听着妾身二字，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燕子语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恢复到以前的神态，催促道：“还傻愣着干吗？头前带路。”

林蛮儿应了一声，再度催动土遁术前往灵源的位置。燕子语一番查看后，无奈叹息道：“唉，难怪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估计是当时妖族大军入城后，当地城主下令引爆了灵源。”

“引爆灵源？那不就是自杀吗？”

“不对，准确来说是同归于尽。灵源爆炸的威力就是至尊妖王都难幸存，更别说那些妖族大军。”话刚说出口，燕子语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当下，闭上双目，脑海中仔细过了一遍。

林蛮儿看着其现在的神态，以及被鲜血染红的长裙，心里不禁叹了一声。突然，林蛮儿一把抓在燕子语的右侧峰头上。燕子语猛然睁眼，惊讶道：“你想干吗？”

林蛮儿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俺是发现有只虫子跳到你身上了。”

燕子语直接白眼道：“那这只虫子可真会挑位置。”

林蛮儿苦笑一声，展开手掌，就见其掌心果然多了一只黄豆大小的虫子。燕子语扫了一眼便明白是自己误会林蛮儿了，因为那虫子名为灵乳虫，最喜欢吸食血灵奶。

换言之，就是拥有修为的女性奶水。并且，灵乳虫出现的地方，必有灵源。想来是她身上的血迹招来了灵乳虫，也幸亏她没有奶水，否则一旦被灵乳虫入体，那可就麻烦了。

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人会专门培养灵乳虫，从而寻找灵源的下落。不过，由于培养的方法非常残忍，所以遭到了众多女修抵制。可讽刺的是，灵乳虫也能入药，并且专门医治女修。

话说回来，燕子语断定林蛮儿不知道灵乳虫，故而便借机调戏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咱们解决了那个老混蛋，我在陪你慢慢玩。到时候，你想怎么就怎样。”

然而，尴尬的是，林蛮儿曾见过白芷培养灵乳虫。当时他出于好奇，还特地问了问。白芷较为害羞，回答起来遮遮掩掩。为此，林蛮儿还真就专门查了一下。

当下，一脸无语道：“既然有灵乳虫，那便说明灵源没有完全被毁。你自己注意，俺下去看看。”说罢，再度深入地下查探。

燕子语揉了揉眉心，倍感无奈道：“这个色胚子，连灵乳虫都知道，肯定是不学好。”

话音刚落，就见一股浓烈的灵气涌了上来。很显然，林蛮儿定是找到了灵源，才会引起灵气上涌。燕子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吃个饱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办炷香的工夫过去了。燕子语等得无聊，便想趁机炼化一点灵气。然而，当她刚纳入一股灵气后，就感觉灵脉隐隐刺痛，元婴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燕子语心中疑惑，虽说炼化灵气是会引起灵脉的拓张，以及元婴反应。然而，她纳入的灵气并不算多，以她目前的修为来讲，不应该引起的元婴躁动。突然，燕子语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才那种感觉与她修炼毒术时非常相似。

这一下，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这里的灵源有问题。一想到下面的林蛮儿，燕子语心头一紧，赶忙遁了下去。当她看到林蛮儿正在疯狂接受时，连忙喊道：“灵源有毒，赶紧停下。”

林蛮儿听到急切喊声，睁开双目，微笑道：“俺知道这里的灵源已经被污染了，但对俺来讲，根本没差别。”

“屁话，你以为你谁呀？老娘常年专研毒术都炼化不了，更别说你那点微末底子了。”

林蛮儿明白燕子语这是在关系他，当下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俺不仅有木宝录护体，还有移花接木支撑。所以，对俺而言，即便是被污染的灵源，依旧可以吸收。”

“木宝录我知道，可移花接木又什么？”

林蛮儿稍稍思索后，回道：“移花接木是仙缘帝法，你暂时学不了，等你修到九品后，俺在慢慢教你。哦，对了，八品好像也行。”

“既然是仙缘帝法，那为何你能学？”

“额…说出来可能有些不要脸，但事实就是俺爹娘传给俺的本事。”

燕子语听后，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她就不该多嘴一问。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爹娘虽然没能给她这么强大的本事，但她未来的孩子可以有啊！想至此，燕子语的脸上挂起了笑容。

林蛮儿还以为燕子语是在期待日后能学习移花接木，才傻傻发笑的。当下，摇了摇头，专心吸收灵源。毕竟，即便他有双重保护，但毒就是毒，一旦处理不善，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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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半个多月过去了。燕子语本想一直守护着林蛮儿，可奈何下面的灵乳虫总是盯着她咬。一开始她还能忍受，但时间一久，即便拥有毒术底子，也扛不住了。

无奈之下，燕子语只能悄悄回到地面，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下去一躺，以便林蛮儿吸收完毕时能第一眼看到她。可惜，林蛮儿就像是个饿死鬼一样，吃着吃着就停不下来。

燕子语心中苦笑，干脆待在上面不下去了，以免打扰到林蛮儿。然而，在第三日时，上面也没法待了。究其原因，林蛮儿吸收灵气，可那些附着在灵气中的毒气却涌到了地面。

一时间，生气盎然的山林像是到了秋季一般，树叶开始枯黄、凋零。甚至，连树干也开始干枯、腐化、倒塌。到第七天时，连土地都开始沙漠化。

燕子语于心不忍，便布置阵法，阻止毒气蔓延。所幸，阵法的作用非常显著，除了中心部分外，其余地方都保持着生机。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秃顶的老翁。

期间，也曾有前往巫山抗敌的仙君注意到下方的异常。可每当他们要一探究竟时，都被燕子语以非常野蛮的方式赶跑。这一幕，倒像是护崽的母老虎。

后来，消息传到龙城，引起了城内众人的讨论。其中，某些好事者便商议结伴前往，没准能遇上什么机缘了。可惜，机缘没遇到了，却白白挨了一顿打。

再后来，事情闹大了，某些二级功勋也想看一看那里究竟出什么事了。然而，燕子语深知人心险恶，唯恐林蛮儿受到干扰。于是，她提前布置了防御大阵，阻止那些一级功勋的探查。

眼看事态愈演愈烈，连那些一级功勋都惊动了。甚至，为了稳妥起见，还带上了七品阵仙。这一下，燕子语是真的守不住了。毕竟，她无法动用魂修的力量，也无法催动墨玉鬼皇琴。

无奈之下，燕子语只得表明身份，并隔空传音众人，自己正在研究一种新的毒阵，且控制尚不成熟，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故而，她奉劝众人速速离开，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此话一出，大多数了解燕子语的一级功勋，在善意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但是，有几位却动了心思。很显然，他们并不相信燕子语研究新毒阵的鬼话，而是认为燕子语发现了好东西，想独吞而已。

于是，他们先假意离开，随后又悄悄返回。燕子语发现了他们，严重警告道：“你们若不离开，后果自负。”

其中，一位赤须老翁冷嘲道：“好你个燕子语，发现好东西就想独吞，真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吗？”

燕子语气恼道：“你这自以为是的老东西，不想死的立刻滚蛋。”

可惜，对方根本听不进去，甚至还强攻阵法。燕子语除去魂海境外，也就是六品修为，哪能挡得住五位七品法修的强攻。一时间阵法被破，被控制的赌气也跟着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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