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自红尘一杯酒，狂笑男儿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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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海域，一只体型巨大的龙王鲸正在快速向白龙江的方向游动。突然，一片雪羽飞下，瞬间将其身体斩为两半。下一刻，一只至尊九千刃雪云雕赫然出现天空。

时间前推片刻，海底火山爆发，林蛮儿与炎姬合体以抵御危险。正当爆炸的冲击波将要席卷他时，林蛮儿意识到合体远远不够，于是祭出了十八魔将令。

果然，魔将令抵消了大部分冲击的伤害，林蛮儿与炎姬均活了下来。但是，由于炎姬吸收了大量的热能，只得进入火莲法杖中休息。至于林蛮儿，终究还是被余波震得短暂失神。当他回过神后，正好看见一只龙王鲸正张着血盆大嘴向他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蛮儿想冻住龙王鲸的大嘴巴，但可惜调用灵气时突然卡壳了。结果龙王鲸一口咬下，直接将他的下半身咬断了。

林蛮儿心中恼火，摄魂术自主启动，摧毁了龙王鲸的元神。之后，林蛮儿便进入身体，开始以木宝录修复被咬掉的下半身。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可谁知狻猊岛除了那位人族的大罗金仙外，还有一位来自星斗大陆的至尊九千刃雪云雕。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引发五束道光的主人，从而一绝永患。

由此也能看出一点小问题，比如星斗大陆的至尊王者们并不是特别信任那位人族的大罗金仙。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另一外至尊羽王了。

话说回来，龙王鲸被一分两半后，林蛮儿被迫以水遁之术向白龙江逃离。然而，与至尊九千刃雪云雕比速度，那完全是自不量力。于是乎，东海海域便出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

即，万千雪羽齐射而下，深蓝的海水竟然被鲜血染红。当然，这并不是说至尊九千刃雪云雕过于狠辣，动用无差别攻击。而是林蛮儿催动魂念，强行控制周围海王与海兽掩护自己逃命。

一轮攻击过后，至尊九千刃雪云雕散开神识，搜索当前海域的活物。果然，在它的狠辣手段下，的确是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本以为任务完成，可以就此收工了，谁曾想前方海域竟然出现非常微弱且短暂的魂念波动。

至尊九千刃雪云雕双翅一展追了上去，果然发现是之前那小子。当下，口吐人言，发问道：“好小子，差点就被你骗了。不过，今日你注定难逃一死。在本尊动手之前，可否告知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林蛮儿一边玩命逃窜，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个老杂毛，今日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他日定要拔光你全身的鸟毛，把你活烤了。”

至尊九千刃雪云雕见此一幕，也明白多问无意。当下，双翅收拢，决定发动致命一击。生死时刻，燕子语提醒道：“诱敌以前，逃之以后。”

林蛮儿及时反应，以魂念化形的方式飞离海面，并在瞬移一大段距离后，没入海水中。果然，至尊九千刃雪云雕追了上去，并再度发动无差别攻击。之后，神识扫过，已无生命气息。

然而，林蛮儿的真身却在水晶兰的掩护下，反向逃离。最终，在连续的瞬间转移后，林蛮儿总算是摆脱了危机。与此同时，他也接近了星斗大陆。

星斗大陆整体形状宛如夜空中的北斗七星，这也是它得名星斗大陆的原因。相比与神舟大陆而言，星斗大陆的划分就简单许多，大致可分为七个区。

即，以至尊影虎、至尊剑齿虎为首的兽族区域；以至尊天工蚁后、至尊晶尾蝎为首的虫族区域；以至尊彼岸花、至尊夜凝草为首的草木族区域；以至尊龙血树王、至尊冷杉树王为首的树族区域；以真龙为首的龙族区域；以五凤为首的凤族区域；以至尊灵王为首的灵族区域。

七大区域中，依据对人族的态度，又可分为三个派系。即，以兽族、虫族为主的好战派；以龙族、凤族、灵族为主中间派；以草木族、树族为首的保守派。

其中，好战派顾名思义就是常年在巫山跟人族开战。保守派则恰恰相反，不愿与人族为敌。甚至，除了自我修行之外，也不会与其他种族为敌。

中间派就很有意思了，它们不会主动与人族为敌，但只要好战派发动战争，那它们便会插一脚。总的来说，就是两头都下注。无论哪一头得势，它们都有一套说辞。

需要说明的是，此次到达巫山的十二位至尊王者中，有七位出自好战派、三位出自中间派、两位出自保守派。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与祖星天门的消息有关。

林蛮儿从那只龙王鲸的记忆中得知，半年多来妖族、海族、翼族并没有发动攻击。十二位至尊王者在狻猊岛会议后，便分别驻守鹰谷断崖、金沙海滩、东泽山三处战场。

其目的非常明显，就是向天庭表明自己的态度。即，倘若祖星天门完全关闭，那神舟大陆将不再是人族的地盘。甚至，整个祖星的人族都会被屠戮殆尽。

这才是双方对峙长达半年之久的原因。否则，即便发布青龙济世令，也无法阻止海、妖、翼三族的联手进攻。毕竟，神舟五国皆有战事，人员根本调度不开。当然，最关键的是，有一部分古老家族对于天庭的决定同样表示不满。

可惜，一切反抗终究也只是闹剧。承天帝的命令已经下达，只要传令官将九龙天帝令交到极乐、极悲两位天尊手中，那一切都将宣告结束，而这个时间并不远了。

话说回来，林蛮儿坐在金翅双翼虎的背上进行调息，燕子语与夜黎子则在一旁守护。没多久，林蛮儿调息完毕，扫视周围的情况后，发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燕子语一脸无奈道：“一位至尊羽王就让咱们这般狼狈，那请问十二位至尊王者共同出手会是怎样的局面？”

“你是说巫山守不住了？”

“守不住是必然的，就看双方高层事后会达成什么协议了。”

林蛮儿回想了一下有关梅山山脉的战事后，问道：“是割地赔款吗？”

燕子语叹息道：“你说的这些只是基础，而真正所要赔偿的东西，那得看双方决战时的情况。倘若海、妖、翼三族吃到苦头，谈判自然对咱们人族有利，反之亦然。”

“额……俺觉得东昊这边应该也能凑够十二位九品仙君。所以，真正打起来，不见得会输。”

话音刚落，就听夜黎子反驳道：“兄弟，这你可就错了。单论九品仙君与至尊王者的数量，星斗大陆的妖族绝对比人族多。若再加上海族与翼族，恐怕最少也得多出两倍。所以，真要展开决战，神舟大陆或者说人族是没有胜算的。”

林蛮儿听得烦躁，挠着后脑勺，问道：“那你们究竟是啥意思？难道不回去了吗？”

“当然得回去，但不是现在。”燕子语回道。

“那要等到啥时候，打完吗？”

“你别老这么激动，遇事要多动脑子。即便如你所言，咱们非常幸运地回到巫山，那请问对于战局有影响吗？”顿了一下，自我回答道，“不想用了，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去而是潜入星斗大陆。”

“哦，俺明白了，就是在后方捣乱，让它们在前线分心。正好它们的至尊不在，凭咱们的实力，还能大捞一笔。”

夜黎子一脸无语的神情道：“合着我之前说的你完全没听进去是吧？”

“你说啥了？”

“我之前说，星斗大陆还有很多至尊王者没出动呢。倘若你真的去他们老窝折腾，我保准你会死得很惨。”

燕子语也附和道：“咱们此行可不是为了扰乱后方，而是调查清楚他们发动战争的真实目的。唯有如此，才能发挥咱们的作用。”

林蛮儿一脸无畏道：“怕个啥嘞，凭俺多年混迹妖族的经验，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俺现在可是魂海境外加金仙境。只要行事谨慎一些，有谁能发现呢？”

燕子语扶着额头，叹息道：“你忘了之前被至尊雪云雕追杀的狼狈相了吗？”

“那是俺状态不好，而且那老杂毛速度太快、下手太狠。可若是在它们老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俺就不相信它还能毁了自己的老窝不成？”

燕子语气得哼了一声，不愿与之扯淡。反倒是夜黎子，不知是中邪还是咋的，突然改变态度，全力支持林蛮儿去星斗大陆折腾。并且，他还表示自己熟悉情况，完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林蛮儿自然明白夜黎子在憋什么坏，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即，快速提升修为，从而离开祖星这座囚笼。否则，怕是没有机会了。

大约半盏茶后，金翅双翼虎在星斗大陆的一处海滩着陆。林蛮儿本想融合神宠，从而遮掩身份。可当他正要这么做时才发现，除了炎姬外，其余神宠皆不在身边。

无奈之下，便看向燕子语，商量道：“要不你跟自己的神宠融合，再带着枫叶神殿进去？”

燕子语盯着林蛮儿的眼睛，没好气道：“你来巫山也有些时日了，可曾见我召唤神宠？”

林蛮儿想了一下，好像是没见过燕子语动用神宠。怀着疑惑，再次问道：“你没有养神宠吗？”

“我兼修木系，自然会养神宠了。”

“那你的神宠去哪了？”

燕子语心头一紧，神色悲伤道：“我原本有六只神宠，其中四只战死于九子群岛，另外两只战死与鹰谷断崖。”

“这么惨啊？”

“你以为战争好玩吗？”燕子语白眼道。

“好不好玩另说，但你的神宠好像不咋的。”

“没错，我的神宠在血脉上的确是差了一些，但他们对我忠心耿耿、绝无二言。不像某些人，知道的是养神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供奉祖宗呢！”

林蛮儿听到这话，不仅没生气，反而自嘲道：“俺的炎姬与风姬的确像是祖宗，但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是吗？靠谱到让你丢失半截身子？”

“额……这个可能是意外。毕竟，炎姬也受伤了嘛！”

燕子语抬手抚摸着林蛮儿的脸颊，含情脉脉道：“我亲爱的夫君大人，你何时能对我也这般宠爱呢？”

林蛮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回应道：“俺对你也挺好的呀！又是揉肩又是搓背的，这待遇其他人可没有。”

“是吗？那妾身感到荣幸之至。”

林蛮儿尬笑一声，也不知该怎么接茬了。恰在此时，夜黎子唉声叹气道：“两位，可否稍微收敛一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燕子语没好气道。

林蛮儿也附和道：“对呀，没人把你当哑巴！”

夜黎子跳到金翅双翼虎的背上，故作姿态道：“虎兄啊！咱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万一情到深处难自抑，那可就尴尬了。”

金翅双翼虎应了一声，还真就打算离开。林蛮儿心思一动，将枫叶神殿交由夜黎子保管，自己则与燕子语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

期间，林蛮儿领着燕子语，一边欣赏枫叶神殿内的风景，一边介绍自己的朋友们。比如，跑跑虫与小山母子、蜂后、石灵等等。

燕子语第一次进入枫叶神殿时，就已经注意到里面的情况。当时，她还误以为走进妖兽窝了。如今，听着林蛮儿的介绍，让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有趣的是，枫叶神殿中的某些成员对于燕子语似乎并不太欢迎，尤其是那些跟白芷关系亲密的成员。林蛮儿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察觉这一点。但是，作为女人的燕子语却看得很透彻。

之后，游玩结束，燕子语意味深长地问道：“这些妖王与妖兽都是白芷妹妹饲养的吧？”

林蛮儿摇头道：“不全是，有部分是俺在梅山山脉历练时认识的。当初咱们那位东方院长发起的征战让他们失去家园，俺想着都挺不容易的，所以就收留了他们。”

“嗯，这倒是有趣，难得你还有如何良善的一面。”

“俺的良善只对家人与朋友，要是敌人，俺可不会心慈手软。说起来，这还要拜你所赐。”

“知道就好，为了你我这些年容易吗？神宠死光了不说，连自己的命都差点丢了。”

林蛮儿又想起了天尊墓时燕子语被折磨的痛苦与卑微，心中变强的念头不断翻涌。他之所以拼命修行，为了不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如今的情况虽说很无奈，但燕子语已然是他的家人了，甚至肚子里还有一个。待女儿出生，自己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想至此，林蛮儿突然发问道：“你打算给咱女儿取啥名字？”

燕子语杵着下巴，思索道：“女孩嘛，名字自然应该秀气雅致一些。那就叫……林雅芝吧！”

林蛮儿摇头道：“这可不是，取名得按照字辈来。”

“字辈？林蛮儿？有字辈吗？”

“当然有了，从俺爷爷算起，知天命，顺道意，守本心，明孝理，十二一轮回。所以说，俺的女儿应该是命字辈。”

“命字辈要如何取名啊？”

林蛮儿挠着秃脑袋，愁眉道：“额……好像怎么取都不大好听。”

燕子语见其如此，掩面轻笑道：“罢了罢了，不就是个名字嘛，要那么好听作甚。以我之见，就叫林命舒吧！”

“林命舒？舒儿，还不错，就这样了。”

燕子语心情不错，自然而然地取出女儿红，便想饮上几杯。然而，林蛮儿却一把夺过就被，严厉道：“你都怀孕了，就不能收敛一点吧？万一生出个醉猫子，俺可不认她。”

“屁话，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肯定冰雪聪明，天资过人。”

“那你也别喝了，整天喝喝喝的，搞得跟个那啥似的。”

“呵呵，我自红尘一杯酒，狂笑男儿不丈夫。”

“唉！随你便吧！爱咋喝咋喝，反正俺也管不了。”

燕子语痴痴笑了几声，收其酒具，严肃道：“咱们都到这一步了，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身世背景了吧？”

林蛮儿沉思良久，还是选择了摇头。很显然，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压力分给家人。燕子语并未勉强，而是告诉林蛮儿，无论今后如何，她都会一直陪伴，至死方休。

林蛮儿心中感动，但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况。眼看气氛愈加凝重时，便故意打岔道：“你想要咋样的神宠？”

燕子语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我也不需要神宠吧？”

“咋能不需要呢？有时候多一只神宠就多一分生机。”

燕子语似乎明白了，微微一笑道：“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行，那俺这次就去捉那些至尊妖王的直系后代。比如，像什么至尊影虎、至尊晶尾蝎之类的，这可都是与真龙真凤同一级别的。到时候俺给你凑齐九只，再教你木宝录，那你可就威风了。”

燕子语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要解释时，就听耳边传来夜黎子的声音。“那你干脆捉九条幼龙，岂不更威风？”

林蛮儿一拍石桌，肯定道：“这主意好，咱们现在就去龙族的地盘逛一圈。”

夜黎子听后，直接拆台道：“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哄女人开心啊？”

“你啥意思？难不成你认为俺在空口说瞎话？”

“是不是空口瞎话先另说，我就想知道，她凭什么可以镇得住九只古神级血脉的神宠？”

林蛮儿心神一愣，看向燕子语，问道：“你不能镇住九只古神级血脉的神宠吗？”

燕子语苦笑道：“你说的这一切要有一个前提。”

“啥前提？”

“那些幼崽愿不愿意认我为主。”

“俺可以帮你让它们认主。”

“好，下一个问题。倘若它们修成后，弑主又当如何？”

“它们要敢这么做，俺就扒皮抽筋。”林蛮儿发狠道。

燕子语还未回答，就听夜黎子接茬道：“它们要是怕你威胁，就不是古神级的血脉了。”

“那其他人为啥就可以？”

“请问你口中的其他人是谁？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

林蛮儿仔细一想，似乎不存在这样的人。毕竟，连东方言苛这种人物都才拥有一只古神级血脉的神宠。想至此，林蛮儿满是疑惑道：“这其中是啥制约吗？”

“也不算是制约，无非就是镇不住而已。但凡古神级血脉，基本都拥有成为妖皇的资质。如此，一两只勉强还可以控制，但再多可就吃不消了。”

“那诸天神域的木系星君要咋办？”

“首先，木系星君的数量本来就不多；其次，他们成就星君之位后，基本不再依靠神宠，而是法则；最后，即便饲养神宠，那也是生死与共的方式。换言之，神宠就是主人，主人也是神宠，相互依存。”

林蛮儿咧了咧嘴，嘀咕道：“感情木系修到头也这么废啊？”

“又错了，在修行这条路上，没有体系强弱的说法。只不过，成就巅峰的难度有所差异。以木系为例，一旦掌握法则之力，不仅拥有强大的生命力，甚至还能抽取对方生机。这在你们人族口中，叫什么……腐朽化之类的。”

林蛮儿灵光一闪，突然响起了移花接木以及朽木掌。这两者似乎有些共通之处。难不成，移花接木的本质还是木之法则？

正当他思索时，燕子语突然发问道：“传闻天帝九龙护体，那请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夜黎子哼了一声，反问道：“诸天神域内有几个天帝？更何况，据我的了解，天帝的九龙护体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具体是哪一样，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可是天庭的绝密之事，连神族各部也少有知情者。”

林蛮儿回过神来，看着燕子语，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大不了俺以后教你仙缘帝法。”

“秃子，摄魂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哼，谁说俺只会摄魂术了？俺还懂得移花接木，你气不气？”

“我又不需要你们人族的仙缘帝法，有何生气的？”

林蛮儿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认真思索移花接木与朽木掌之间的关联，看看能否提前洞悉法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