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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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符霄真君对秦玉彤的异常重视，秀成真人点头。

“对，还是要向师祖禀报一下，有师祖亲自护道才稳妥。”

接到秀成的传讯后，刚离开不久得符霄真君很快就去而复返，抵达之后，不怒自威的问道。

“你们小师叔可曾说过，她为何会突然做此决定？”

听秀成真人将秦玉彤之前的那番突如其来的询问，以及她的回答都讲过一遍后，符霄真君心中已有所猜测。

“罢了，你们且先退下，有老夫在，定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秀成与惠成当然知道，有符霄真君在此，就算秦玉彤的突破出现问题，他也有办法及时出手干涉。

此刻身处修炼静室中的秦玉彤，并不知道为她突破到凝液阶的事，符霄真君接到讯息后，就亲自赶来为她护持的事。

在这灵气本就十分充沛的万炼峰主峰中，静室内布上聚灵阵后，灵气已变得更加浓郁。

若是普通聚气境弟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只需稍稍运转一下功法，就有可能出现体内灵气暴动，经脉受损的危机。

但是秦玉彤显然是个例外，正如她所料，随着她开始运转心功法，静室中的浓郁灵气迅速往她体内聚集，如以往一样，并没有进入灵府，而是都被一道神秘能量给卷走。

体内纳入的灵气足够多，那未知物体在反馈给她时，明显也‘大方’了不少，随着灵府中的灵气聚集到再也无法容纳的地步，本就异常凝实得灵气，终于开始发生质变，逐步开始化为液体。

功法仍在持续运转，大量的灵气被持续纳入体内，正处空灵状态中的秦玉彤，仿佛突然被打开某些已被尘封许久的记忆。

那里有她前世的父母，在她少年时，一去不返，任她再怎么器着挽留，都只顾抹着泪往前走，一直不曾回头的场景。

也有她那身为维和军官的爸爸，以及战地医生的妈妈先后牺牲后，只余骨灰盒被送回，正在上大学得她伤心到意志消沉的场景。

还有她借酒浇愁，发泄过满心的痛苦与无助后，毅然决定也要去那个终年被笼罩在战争中，她的父母为帮其争取和平，做出过巨大努力和贡献，最后还牺牲在那里的区域。

更有她为了保护那些曾给她带去许多感动的无辜平民，顾上不违规犯纪，拿起武器，击向那些心狠手辣的入侵者时的场景等。

原来那些她自以为淡忘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在，经历过生活的磨砺，秦玉彤早就是个心性坚韧的，她并没有沉溺于其中，而是下意识得努力深挖那段时期的记忆。

沉浸在自己的记忆海中得秦玉彤，早顾不上外界的一切，她这次的突破耗时多达三天有余，以灵府中本来充盈的灵气全都化液，并生出灵识作为结束。

解除修炼状态后，秦玉彤感到自己整个人仿佛都已得到某种升华，周围环境似乎在她眼中也发生了不少变化，五感变得更为灵敏。

即使是闭上又眼，初生的灵识也能如目所至般，看到静室内，乃至静室……

通过灵识到‘看’到守在室外得符霄真君，着实让秦玉彤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感动，顾不上钻研魂海中的那个她已能‘看’到真容的东西，赶紧起身打开静室的门。

“弟子拜见师父，多谢师父在此为我护道。”

她不过是从聚气晋入凝液，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突破而已，却没料到，秀成她们竟然紧张到会惊动符霄真君。

早根据静室中的灵波动，第一时间发现秦玉彤已晋阶成功，后又在她新奇得探出灵识之际，发现她的灵识强度远超过其他初晋入凝境者。

这种表现，既能再次显示出秦玉彤的先天资质实在优异，也透露出她的修炼根基打得十分牢，让符霄真君颇感欣慰。

面带笑容得看着自己这位刚晋阶成功的小弟子，符霄真君的心情极佳，丝毫不在意自己已在此守护三天多的事。

“你我师徒，就不必道什么谢了，看到你能顺利晋阶，为师就放心了，下次再不可轻易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修炼，不要为那些本不该让你知道的事操心，并为之冒险，差点耽误自己。”

将符霄真君邀入静室中后，秦玉彤拿出纸笔，边写边画边介绍道。

“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定不会冒然行事，可能是因心有所想，在这次的突破过程中，弟子又有了新的发现，看到很陌生场景不说，甚至还有我与许多人坐在一起，听许多被称为老师的人讲课得内容。”

符霄真君闻言，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反而不赞成得说道。

“冼玉，我曾说过，你如今正处筑道基的重要时期，由聚气境突破到凝液境，更是很关键的一步，应该专注于自身，万不可分心它顾，你的情况虽然有些特殊，也不能疏忽。”

“你说的那些场景，应该是你前世的经历，也正是我们所常说的宿慧，有类似经历的先辈证明，觉醒宿慧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让你耽于前世执念，从而影响你今世的修炼之道，你要多想现在与未来，少思前世。”

从个立场上讲，符霄真君其实并不赞成平玉真君此前的言行，但与此同时，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秦玉彤若能为新式法器与武器的炼制提供更多新方向，对苍灵界目前所面对得日益峻的形势，实在很有利，若非出于私心，但凡可以，他本身也会迫切的想要抓住一切机会与可能。

符霄真君的担忧，秦玉彤当然有看在心里，可她的情况特殊到从无先例，根本就不是觉醒，而是类似借体复生。

边凭借记忆绘制宇航服的构造图，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师父不要心存顾虑，二师兄早点跟我说界外战场的事，是对的，秀成和惠成她们也即将要上战场，我很希望能有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为她们提供一些帮助。”

而不是事到临头才知道时，想要做什么都来不及，以符霄真君他们的研发速度，只要她能尽量多提供些资料，他们应该可以尽可能的研制出一些对战局有利的东西。

符霄真君闻言，除了叹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再劝，就连他自己，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没有阻止平玉真君。

修炼者重传承，符霄真君一生无儿无女，不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付出全部心血，又因座下弟子收得少，这些嫡传的徒孙他虽接触得不多，但每一个，他都有关注，并放在心上。

所以这些初入合丹境的徒孙们，将要进入界外战场的事，让符霄真君心里也充满担忧与焦虑，若非他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他甚至想要再次进入界外战场，亲自为这些徒孙护道。

此刻听到秦玉彤的话，他不禁有些百感交集，叹道。

“是你这位小师叔有心了，我代他们谢谢你！”

“师父言重了，我所能做实在有限，主要还是得靠师父与诸位同门努力，这是我看到的场景中，人类在虚空之中所穿衣服，看上去比较特殊，应该具有可防御虚空异力的功能。”

符霄真君看着那身形状有些怪异，却明显可以从头防护到脚的衣服。

“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有在努力研制这种可保护身体得防御战衣，只是那些虚空异力无孔不入，我们修炼者还要考虑施展法术、操纵法宝的便捷性，所以成果一直不大。”

这也就异致有些修炼者并不是死在战斗中，而是在身受重伤或元力耗尽后，因防御能力大降，不等回到营地，就因受到虚空异力的侵袭太过严重，不能及时得到恢复而丧命，同时这也是合丹境以下修为者，不能进入战场的原因。

合丹境之上，修炼者不仅抵抗能力更强，五脏六腑受虚空之力的严重侵蚀后，恢复能力也更强更迅速，才能在界外长一期生存。

而苍灵界当初集全界之力布下的防御大阵，每开启一次都很不易，且耗费极大，所以才会定下每隔百年轮防一次的规律。

符霄真君所说的防御战衣，秦玉彤已从书中有所了解，与她所绘制的这种宇航衣，完全不同。

“师父有所不知，这些件衣服内部的构造，其实另有乾坤，若能设法实现我所说的设计，不仅可以起到阻断虚空异力的作用，还能在极限环境中，尽量保全使用者的性命。”

据秦玉彤判断，此界修炼者口中的虚空异力，应该就是她印象中的各种磁波与幅射。

修炼者的法术虽然神奇玄奥，但也有极大的局限性，例如他们并不具可以鉴定空气成分，以及测量空间环境数据的能力，只能凭借感知与经验做出一些判断。

为了能让符霄真君可以理解那些关键内容，秦玉彤不得不先为他讲解一些科学基础理论知识，涉及到的内容十分广泛，好在都是一些科学常识，是她印象最深的部分。

符霄真君的年龄虽大，对这些异世中的陌生知识，接受得倒是挺快，有之前炼制具有能量转化及传输体系的新式法器经验在前，某些方面，他甚至还能迅速举一反三，提出可用法阵与符力替代的方式。

突破到凝液境，便耗费三天时间，为讲解并探讨那宇航服的相关设计构造及功能，又花费数日。

符霄真君早已达到即便数月不吃不喝，身体也不受影响得地步，秦玉彤修为尚低，最多只能坚持五天左右。

好在秀成真人她们发现秦玉彤已经晋阶成功，结束闭关后，就赶紧按时送来各种吃喝之物，才没让投入到教学研究与探讨工作中得秦玉彤饿着。

其实这也是让秀成真人她们心中感到不解，对她却越发尊敬的原因所在，化婴境与合丹境之间都犹如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让他们这些徒孙在师长面前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造次。

结果空有身份，修为低微到不值一提得秦玉彤，在符霄真君他们这些师长面前，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没有半分局促，洒脱自如到仿佛是在以平等身份论交。

可是这样的秦玉彤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她失礼，反倒与她相处得更为亲密自然，更让人觉得难以想象的，就是她竟能跨越修为上的天地距离，与符霄真君这等存在拥有共同话题，并讨论得十分热烈。

不过心中再怎么好奇，秀成真人她们也不敢多听多问，也就不知道符霄真君和秦玉彤探讨的这样东西，将会给她们带去多大好处，给整个苍灵界又能带来怎样一次技术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