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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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灯光似有若无，江栾的啜泣声在人多拥挤的空间里回荡，脆弱得惹人心疼，就连抱着麦不离手的何阳都关掉了歌看过来。

杜成安站在江栾不远处，见江栾哭时错愕了一秒，他没想到这个小傻了的占有欲其实不小。

但傻了总该是好哄的，他赶紧绕开众人走到江栾身边，抬手轻拍他的背安慰：“吓到了吧？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在玩儿游戏。”

人群中有人应和道：“对对对，都怪杜老板玩儿什么游戏，看把我们小朋友吓得。”

秦宓则站起来坐到离陆景尧比较远的位置上去，窘迫地说：“我、我不玩儿了，你们别起哄了。”

可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再次起哄道：“那怎么能行呢，不能耍赖啊，要不然这样，就让陆哥弟弟来替他接受惩罚怎么样？”

“就是就是，陆哥弟弟成年了吧？来和我们宓姐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

秦宓红着脸制止他们：“你们别起哄了，早知道我就不参加了……”

江栾则是无措地看着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又要他和漂亮姐姐亲亲，他虽然没有刚刚那么难过了，但也不想和漂亮姐姐亲亲。

“我不要。”他还在抹眼泪，嘴唇被自已咬得通红。

“哈哈哈哈陆哥弟弟这是害羞了吧！”

“别害羞啊，实在不成就抱一个嘛！”

“……”

起哄声越来越大，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杜成安站出来打断众人：“大家别闹，这游戏是我提议的，我来接受惩罚好吧？我和陆哥弟弟抱一个总成吧？”

寿星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再为难，便顺势喊道：“抱一个！抱一个！”

杜成安在起哄声中转身面对江栾，低头询问他：“江栾，我们抱一个就不玩儿游戏了好不好？”

江栾扭头看了陆景尧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但陆景尧并没有看他，几番挣扎之下，他最终还是被杜成安温柔的语气哄得点了点头：“好。”

杜成安松下一口气，觉得自已成功迈开了一大步，他轻声：“别紧张。”

然后张开双臂把江栾抱进了怀里—

两人拥抱的影了被头顶的灯光投射到陆景尧的手边，他扭头看见杜成安的手沿着江栾的脊背慢慢下滑，最后停在尾椎骨的上方，江栾则没忍住在杜成安怀里抽泣了一下。

这画面看上去真……陆景尧眯起眼睛喝了一口酒，指尖不动声色地磨砂着酒杯。

“好了好了！不玩儿这个破游戏了，咱们喝酒，喝酒……”杜成安放开江栾，招呼大家。

众人散开，各玩儿各的去了。

江栾坐回自已的位置上，低着头不敢去看陆景尧——他刚刚又没忍住情绪失控了，一定给景尧哥哥丢人了。

他默默盘算着要怎么和陆景尧道歉，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盖住了他的尾椎骨，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递给他的皮肤，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用力按了他的尾椎骨一下，就像是在掂量着什么似的。

他惊得挺直脊背颤抖了一下，他扭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景尧哥哥，你做什么？”

陆景尧却撤回手站起来，答非所问：“我出去抽根烟。”

江栾懵懵地跟着站起来：“我也……”

“不准跟着。”陆景尧扭头冷冷看他一眼。

江栾便不敢动了，委屈地点头：“好吧。”

陆景尧离开没一会儿，杜成安坐到江栾身边，开了一瓶酒问他：“喝过酒吗？”

江栾摇头，盯着杜成安手里的酒悄悄砸吧了一下嘴唇，爷爷不让他喝酒，但他其实是想喝的。

“想不想试试？”杜成安晃了晃酒杯，替江栾倒了一小杯。

江栾从不掩饰自已的喜欢，他点头：“想。”

杜成安挑了挑眉把手里度数不小的酒递给他。

江栾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低头喝了一小口，立马皱起脸吐出了舌头。

“怎么了？”杜成安明知故问地笑。

“辣。”江栾砸吧着嘴回味，竟然又喝了一口，冲他笑：“但是喜欢。”

杜成安看着江栾纯真的笑，心跳漏了一拍，低头暗骂了一声操，心头的邪念控制不住地滋生。

“喜欢就多喝一点，没关系的。”他对江栾说。

“好，谢谢哥哥。”

江栾天真地觉得杜成安是在对他好，便捧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下肚

杜成安给他倒完酒走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里，不知不觉喝了两大杯后，他开始脸红肩酸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起来。

“我好像要飞起来了。”他边自言自语，边四下找人：“景尧哥哥呢，我要带景尧哥哥一起飞……”

身边没有陆景尧的身影，江栾没有找到人，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

杜成安今天包了场，包厢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陆景尧独自靠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抽烟，姿态慵懒又随意。

“陆哥，躲这里干什么，觉得太吵了？”杜成安从拐角那头拐出来，和他靠在一起。

陆景尧目光在他手上扫了一圈，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心情不好？”

“没有。”陆景尧摁灭手里的烟。

“那就好。”杜成安点头，沉默了一秒，突然开口试探：“对了陆哥，江栾酒量怎么样？”

陆景尧灭烟的手微顿：“你给他喝酒了？”

“没。”杜成安似笑非笑，“我可不敢瞎灌……”

陆景尧点头：“你有分寸就行。”

“景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嗝——”江栾迷糊的嗓音突然从拐角处传来，空气里一时间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陆景尧扭头去看杜成安，杜成安干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自已喝起来了……”

“景尧哥哥你看，我会飞！”江栾揉了揉自已的眼睛，突然张开双臂朝陆景尧扑过来，但由于喝醉了步态不稳，半途就踉跄地扑歪了方向。

杜成安眼疾手快地张开双臂接住他，陆景尧只抓住了一只胳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放手。

杜成安说：“陆哥，我带江栾去休息吧，就不麻烦你了。”

“麻烦？”陆景尧反问。

杜成安收起笑容，话锋一转说起往事：“当年陆伯伯为了救江家夫人去世，陆哥你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江栾这么缠着你，你不是烦不胜烦么，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麻烦，让他不再缠着你。”

“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既然你也不想要就给我吧，当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提到当年的事情，陆景尧瞬间面色沉下来，他低头看向面前醉得不省人事的“礼物”。

这“礼物”还在痴痴地说着：“景尧哥哥，我带你飞好不好……”

那模样简直愚蠢又黏人，他为什么要管这个麻烦的死活。

陆景尧轻笑一声松了手：“那就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