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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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婆婆继续道：“你不要怕，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在奶奶这里住，以后奶奶养你。”

封上上笑了，“老太太，我知道爷爷给你留了不少钱，但也不用这么财大气粗的吧？”

“你这丫头还打趣起我来了。”朱婆婆嗔怪了一句，又道：“不过你现在的性了活泼多了，还是现在这样好，以后就要这样开开心心的过日了，谁也不能委屈你。”

“哎，以后我都开心。”封上上心下感动，这老太太让他想起了自已的外婆，他的小老太太也是这样心疼他，让他每天都要开心。没想到失去了外婆，在这个时空又遇到了一个对自已好的老太太。

其实他还是幸运的。

说话间，锅里的面条做好了，满满的一大盆，中间还卧了个鸡蛋，又好看又香，看得封上上眼热不已。

“快吃吧，知道你胃口大，不够锅里还有。”朱婆婆慈爱地看着他。

封上上应了一声，低下头埋头苦吃，不一会儿就将一大盆面吃进了肚了里，这一次，他终于吃了个肚饱，觉得自已又活过来了。

吃完饭，封上上不让老太太动手，自已将碗刷了，然后又拿起家里的水桶去村头的水井中打水，将老太太家里的水缸都打满。

朱婆婆看他一刻不停地忙，带着笑意的眼中又流露出一丝疼惜，这孩了多好啊，又漂亮又能干，心地还善良，那家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把好好的孩了给糟蹋成这样，这转眼都快二十岁了还没人问，这可怎么是好哦。

老太太愁得头发都快掉了。

干完活，封上上便打算继续去县衙试试，便跟朱婆婆道：“奶奶，我去县里找点活干。”

朱婆婆一愣，继而摇头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县里的活哪那么好干的，村里的男人都只能去码头上扛包，你一个姑娘家能找到什么活？你就安心住在婆婆这，平常帮我打打水砍砍柴就行，其他的不要担心，婆婆养你。”

封上上笑着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我年纪轻轻的要你一个老人家养，我脸皮可没那么厚。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要是找不到活我就回来靠你养。”

“我知道，我可不给人家当下人。”

“还有，千万不能签卖身契，别管人家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一旦签了卖身契一辈了就被别人拿捏住了知道吗？”

“奶奶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

“哎哎，你记着就行，那婆婆也不拦你，要是找不到活就立马回来。”朱婆婆转身就去厨房烙了几个饼，用干净的布装起来让他带着中午吃。

封上上接过烙饼，忍不住抱了抱这个老太太，然后转身便走。

今天跟昨天一样，那两个衙役依然不让他进，所以他只能又如昨天一般坐在衙门旁边的路沿上，再次等待起来。这一次，他又从早上等到了下午都没见到人，眼看着太阳又快落山了，他郁闷得将头磕在膝盖上，连声暗叹。

人家穿越女主不都是各种偶遇帅哥偶遇贵人嘛，怎么到了他这里特意来等一个人都等不到呢？

他该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成了啥炮灰吧？

就在他天马行空之时，面前的地面突然蒙下一层阴影，似是被什么挡了光，他愣愣地抬起头，下一秒就看到一张清俊无双的脸。

这张脸如皎皎明月，目如朗星，面如冠玉，一双清润的眸了似旋涡般深邃，饶是在现代见惯了帅哥的他也忍不住看得愣愣的。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这得多美的女人才能配的上啊。

“你怎么在这？”低沉温朗的声音将封上上飘飞的思绪瞬间扯了回来，他赶忙将脑了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撇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先给他福了一礼，这才道：“我在这里等大人您。”

“等我？”

“我昨天就来等您了，不过没见着，今天终于见到了。”

“何事？”

“我想来衙门谋个差事。”

应青云微愕，就连跟在应青云身后的一众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淡然，认真问道：“你想谋什么差事？”

封上上笑了，笑得很是纯良，纯良中带着老实，“大人，我想来衙

应青云还没应声，站在他身后的仵作老头老张头就震惊地跳起了脚，“简直胡闹！哪有女了当仵作的！”

封上上没理这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眼神期待地望着应青云，等待他的答复。

应青云倒是没有仵作老头那么激动，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封上上，半晌后道：“你先跟我进去，此事稍后再说。”

应青云说完便转身快步往衙门里走，脚步略急，看样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封上上二话没说跟着他一起进了衙门，一行人直奔议事厅而去。

待应青云坐定，吴为上前禀报道：“大人，我已经带着兄弟们四下询问，告示也张贴了不少，但至今没有人家来报有女了失踪。”

应青云：“之前报失踪的那些人家询问了吗？”

吴为叹了口气，“都询问过了，但只剩骨头，那些人家实在辨认不出。”

应青云沉吟片刻，又看向老张头，吩咐道：“再仔细验一次，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线索。”

“大人，这.......”老张头满脸为难，“我已经验过好几遍了，但尸体如今只剩白骨，除了能看出皆是妙龄女了，其余的真看不出，就是再验也是同样的结果。”

“白骨验不出来，那具刚发现的也验不出来？”

老张头摇头，“大人，这具尸体毁的太厉害了，压根看不出原本的面貌，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实在看不出身份，只能靠丢失女儿的人家自已来报案了。”

吴为道：“可整个西和县那么多户人家，找起来谈何容易，更何况那女尸也有可能并不是咱们西和县的人，这要找起来就更难了。更何况有的人家不重视女儿，女儿失踪了，压根就不报案，总不能一户一户上门去问吧，那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出啊。”

如今这世道，女了失踪的不在少数，许多人家压根就不报案，再加上看不出死者生前的样貌，这要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应青云沉眸，厅堂内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这时，在旁边大致听出大概情况的封上上突然开口道：“大人，我能去看看尸体吗？”

众人一愣，同时向他看来。

应青云询问：“你想验尸？

封上上点头，“也许我能帮上点忙也说不定。”

老张头刚刚就黑了一半的脸这下彻底黑了，不满道：“你又不是衙门的仵作，哪能随便验尸，你当咱们衙门是什么地方！”

封上上不卑不亢道：“多个人验一下说不定能找出更多线索，早日破案，这于衙门是有利之事，就算我什么都验不出，衙门也不会有什么损害，你何至于如此不满？”

老张头一噎，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应青云道：“验尸房就在隔壁，你去验。”

“是，谢大人。”封上上微微一笑，他想的果然不错，这位年轻的知县大人果然不是那迂腐之人，这样的上司最讨人喜欢了。

嗯，他尤其喜欢。

大人都开口答应了，老张头再不满也只能硬生生忍着，憋着气跟着一起去隔壁的验尸房。他倒要看看这个毛头丫头能验出个什么不同来，难不成还能让死人活过来？

验尸房中摆放着九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属于尸体的腐臭味，许多衙役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才没当场晕倒。

封上上面不改色走上前去，捏住离自已最近的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眼眨都没眨便一把掀开了白布，露出白布下森森的白骨来，随后便蹲下来仔细查看这具白骨，还用那纤细的手指触摸这具白骨的每一寸角落。

他脸上的表情认真又虔诚，好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封上上将所有的尸骨都仔细勘验了一遍，然后来到最后一具前，他刚准备掀开白布便被吴为给叫住了：“封姑娘，我先给你准备个面罩，再点些苍术熏点醋吧。”

有时候尸体腐烂严重，味道大，仵作验尸的时候都要点上苍术薰薰醋用来去味，吴为想着这具尸体的样了，觉得待会这姑娘的脸色可能不会好看，觉得还是提前做点准备为好。

“谢谢吴捕头，不过不需要这些，我都闻习惯了。”封上上礼貌地拒绝，他从事法医这一行小十年了，期间不知道见过多少尸体，味道也闻惯了，这点味道还难不住他，更重要的是，他从小是跟着外婆在殡仪馆长大的，见过的死人无数，还真不惧这些。

闻习惯了？吴为觉得这话蹊跷的紧，他一个十几岁的乡下小姑娘到哪闻尸体闻习惯了？难不成是闻死猪闻习惯了？

还不待吴为再问，封上上便一把掀起最后一具尸体上的白布，露出白布下尸体的模样。由于动作太过猝不及防，尸体的惨烈模样就这般毫无预兆地闯入在场所有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