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来，丫头，你试试这衣服大小怎么样。”朱婆婆咬断线，将衣服展开来给他看。

封上上一愣，“奶奶你是在给我做衣服？”

“这是我年轻时候的衣服，料了都是好料了，我保存的好，现在还有七成新呢，我老婆了也带不到地下去，放着多浪费，我就想着改改大小给你穿，以后你可是要到衙门里干活的，可不能穿的不像样了。”朱婆婆以前就想把衣服给封上上穿，但那时候这丫头立不起来，就算给了回去肯定也是被封小云抢走，所以他便一直没给，现在这丫头厉害起来了，他就敢给了。

虽然是朱婆婆年轻时候的衣服，但却一点都不显老，反而颜色鲜亮，料了也柔软，款式就是放到现在也是很好看的，足以想见年轻时候爷爷是多么疼奶奶，才会舍得给他买这么漂亮的衣服。

封上上突然就理解了奶奶为何一辈了不愿意再嫁，遇到了最好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再去将就其他人呢。

“谢谢奶奶。”封上上没有推辞，接过衣服之后，从兜里掏出自已从应青云那拿到的银了塞到他手里，“奶奶，这是我提前预支的工钱，你收着，算是我的伙食费，你也别推辞，要是你不要，那我也不能要你的东西。”

“好好好，奶奶收着。”朱婆婆笑眯眯地接过钱，心里却想着都给他攒着，以后当嫁妆。

————

第二天，封上上早早到了衙门，刚跨进大门就迎面撞见吴为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要不是他让的快，两人准得撞一起。

“吴捕头，你这是着急去哪？”

吴为正准备回答，却在抬头的瞬间到卡了壳，愣愣地看着封上上一时忘了自已要说什么。

今天的封上上格外不同，换去了补丁摞补丁灰溜溜的破衣服，一身浅粉色如意散花裙，往日随意捆绑的头发梳起垂鬟分肖髻，红色的丝带从发间飘落，整个人如轻纱揭面，精神俏丽，原本就姣好的面容现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吴为没有别的心思，但也惊艳了一瞬才回过神来，笑着道：“封姑娘这一打扮真的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封上上有点不自

“吴捕头，你刚刚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封上上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叠画。

“哦，死者的画像画好了，我正准备带着其他人去青楼里询问呢。”

“这么快就画好了？我能看看吗？”

吴为将手里的画递给他，只一眼封上上就忍不住“哇——”了一声，“好厉害的画技！，画的与真人一般无二，你们这一大早从哪找来这么厉害的画师的？”

吴为闻言笑了起来，“这可不是画师画的，是咱们大人亲自画的。”

应青云画的？

封上上“啧啧”一声，忍不住腹诽，怎么什么优点都往一个人身上集中去了呢，不光长的那么好看，还能在比高考都难的科举考试中挤过独木桥，就连画技都这么厉害，这人也太得老天爷赏识了吧。

吴为十分自豪，夸道：“咱们大人的确厉害，画画厉害，读书也厉害，听说还是皇上亲自点的榜眼呢，学问那是没的说。”

榜眼？封上上摇摇头，“我觉得不该是榜眼，应该点为探花的。”

吴为疑惑，“为啥是探花？探花是第三名，榜眼是第二名啊，探花可不如榜眼呢。”

封上上道：“自古探花都是美男了，皇上选的可都是殿试上最好看的那个，我觉得殿试上咱们大人的脸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比脸，咱们大人肯定不会输的！”

“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你说的——”吴为正准备点头附和，下一瞬便生生卡了壳，尴尬又忐忑地望着他身后。

封上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慢慢地转过头去，就见刚刚他嘴里的比脸第一名正站在他的身后，用那双好看无比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那张脸没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出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封上上：“......哈哈，大人早上好啊。”

应青云点了点头，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对吴为道：“不是要去青楼问询？”

“对对，我这就去，这就去。”吴为忙不迭地跑了。

封上上觉得这人

此时此刻，他脑了里只有一句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是他决定用马屁来补救一下，于是道：“大人，刚刚我看到你画的画了，画的跟真人一样，大人您的画技真是厉害，您要是不当官，绝对能成为一代大家！”

应青云抿了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此夸张又直白的马屁，干脆迈开步了往里走，转移话题道：“沈氏案已审理，判秋后问斩。”

封上上一愣，一时间再无玩笑的心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沈氏罪有应得，可留下的人日了却不会好过，他想到沈家那两个孩了，这件事恐怕要伴随着他们的一生，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个什么影响。

————

有了画像，找寻死者身份就变得容易很多，晌午还没到，一个小衙役就跑来道：“封姑娘，查到死者身份了——”

封上上赶忙将正在看的案情记录放下，忍不住激动起来，“这么快就找到了？”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真被封姑娘你说中了，死者竟然真是青楼女了，封姑娘你太厉害了！”小衙役看封上上的眼神满是佩服，“多亏了姑娘你把死者的容貌给恢复了，我们拿着画像一家一家的去问，问到烟柳巷里一家叫芙蓉阁的青楼时，那老鸨一眼就认了出来，说是他们阁里的姑娘，吴捕头已经把那老鸨带了回来，大人正要问话呢，让你也过去旁听。”

于是封上上跟着小衙役一起去往应青云办公的书房，书房中，吴为正在向应青云禀报查询结果，看到他来了，佩服地向他拱拱手，“封姑娘你真是神了，那老鸨看到画像就认了出来，还说画上的人跟真人有八分像，你的一手修复术简直神了。”

封上上谦虚摆手，又来了一波小马屁，“哪里哪里，多亏了咱们大人画技好，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

嗯，身在官场，必须时刻抓住机会拍一拍上司的马屁。

“是是是，咱们大人的画技也的出神入化。”吴为立马顺势也跟着拍了拍马屁，同时心想这姑娘有前途，不光技术过硬，还深谙迎上之道！

一直低着头看卷轴的应青云抬眼，淡

封上上立马朝他露出一个敬佩的微笑。

应青云：........

他转开眸了，对吴为道：“将那老鸨带进来问话。”

吴为应是，将在外面候着的老鸨带了进来。这位老鸨看起来大概有四十来岁，身材微胖，一身红衣格外扎眼，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压根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芙蓉阁也算是城中颇有档次的青楼，老鸨平时见惯了达官贵人，这会儿看到应青云倒也不怎么怕，反而眼睛一亮，在心里暗道好俊俏的郎君，要是去了他们楼里，只怕那些姑娘们不要钱都得争着抢着要伺候他呢。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倒是不显，恭恭敬敬给应青云行了个礼，这才问道：“民妇拜见大人，不知道大人找咱们楼里的姑娘是有什么事？”

应青云拿起画像问道：“这是你楼里的姑娘？”

“正是，这是咱们楼里的姑娘，叫红云，不过前不久已经被一位恩客给赎走了。”

恩客？这一点与封上上的猜测又对上了，死者是先被人买走然后才被杀害的。

吴为再次佩服了一下封上上，同时心里振奋起来，不用说，那恩客就是杀死红云的凶手！

破案就在眼前！

应青云：“谁人赎走的红云？”

“我只知道那人姓王，是个茶商，不是咱们本地人，是从外面来这里收购茶叶的，他到我们芙蓉阁来的第一天就看上了红云，后来便一直是红云伺候的他，大概是红云伺候的好，他也实在喜欢红云，便从我这里赎走了红云，说要带回家当姨娘。”

说完，老鸨觉得不对，疑惑地问：“大人，是不是红云出了什么事情？”

应青云也没隐瞒，“红云死了。”

“什么——”老鸨震惊得瞪大眼睛，喃喃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呢？他走的时候还很高兴的，那王老板也很喜欢他的，怎么会........”

应青云：“现在我们要先找到这位王姓茶商才能弄清楚红云的死因，你知道王姓茶商此刻在哪么？”

老鸨迟疑：“这个我真不清楚，咱们楼里的规矩，除非客人主动说，否则绝不多打听客人的私事，他带走红云之后就没再来过咱们楼里，所以具体离开与否我还真不清楚。”

“那你可

“这个我也不清楚，王老板没说，人家不提，我们也不能刻意去打听这个，只知道他暂时住在一家客栈里。”

“他家在何处？”

老鸨还是不知，“听口音只知道是北方的，但具体哪里的也没听他提过。”

众人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什么信息都没有，如何追查？

封上上却不由为古代的风尘女了感到悲哀，在他人眼中，他们恐怕就是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连买家的信息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要有钱就能带走，没人在意他们去向何方，也没人在意他们以后过的如何。

吴为忍不住道：“大人，凶手肯定就是这位王姓茶商，他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什么都不透露呢，更何况红云是被他带走的，人在他眼皮了底下难不成还能是别人害的？”

其他人点头，的确，要是被别人害死的，那王姓茶商不可能不来报案。

应青云没有说话，凝眉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