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态度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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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过谢青山讲述，夏易是如何一步一步地东山再起了之后，柳宗远不得不承认，自己理解了夏易为什么会选择与“君子”背道而驰。

柳宗远叹了口气，即使内心不太情愿，却也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也就是夏易还能从低谷再爬起来，换成别人，不，哪怕是我，在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恐怕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振精神，东山再起，这一点，我无比佩服夏易。”

谢青山听着柳宗远的话，以两人之间的默契，他当然还能听得出来，好友对夏易仍然有些不服气，或者说，对自己如此推崇夏易有些不服气。

谢青山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夏易之前的那句经典的话，他急忙暗自摇头把那个荒唐的念头给甩出去，突然开始念起了文章。

“道可道，非常道……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谢青山缓缓地念完《道德经》的第一章和第二章的内容，即使只是空口念诗，他的内心也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待他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到的是柳宗远面色肃然、神情恭敬的态度，若非他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此时一定会以恭敬的姿势听完这些内容。

过了许久之后，柳宗远才缓缓地从玄妙之中清醒过来，只是初次聆听，还有许多不解之处，可即便如此，柳宗远心中也生出了无数的感怀和领悟。

“怎么样？”谢青山一直都在安静地等待，没有打扰柳宗远。

柳宗远神情凛然，缓缓地点了下头：“玄妙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这只是前两章的内容，你运气好，碰到我知道第二章的内容，一并说与你听。其他人包括龙翔院里的师生们，都还只是在研读第一章的内容，对第二章的内容一无所知呢。”谢青山每念过一遍这些内容，他的心里仿佛都会有所领悟，哪怕只是一点点，却也带给他极大的信心，看的见地积累，可要比虚无缥缈地领悟快地多。

“这是吴梁院长的杰作吗？”柳宗远已经把这个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整个龙翔院里，又有谁能够写出这样的杰作？除了刚刚突破五品境界的吴梁院长，柳宗远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谢青山却仿佛与有荣焉地笑了起来：“这不是吴梁院长的杰作，而是你嘴里讨厌的那个家伙的杰作。”

柳宗远大吃一惊：“夏易？！”

谢青山笑看好友的失态，得意地回道：“没错。”

柳宗远见谢青山承认，脸上露出了更加震惊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夏易写出来的？！”

谢青山奇道：“这为什么就不能是夏易写出来的？”

柳宗远面色凝重神色，以恭敬的语气说道：“这短短的篇幅之中，蕴藏着天地至理，其中蕴含的玄妙无数，怎么可能是一个还没有达到‘武灵归一’境界的小子写出来的？”

谢青山听到柳宗远所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很多人、包括他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偏见，只不过，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夏易如今的一面，却忘记了夏易曾经辉煌过的过往。

“你看，连你都忘记了夏易曾经是二品大宗师的事实，许多人都只记得夏易的君子之名，并且以此来要求他，对他的近况却不了解，也不关心，也不怪夏易会对君子之名有抵触，即使再是君子，又有谁试图将他拉出‘深渊’呢？没有，一切地一切都还只有靠他自己，所以他抵触‘夏君子’的名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柳宗远愣愣地又回味了一遍《道德经》的前两章，再读一遍，还有新的领悟，这不禁更让柳宗远感到惊叹。

“你是说，这些都是夏易之前突破二品大宗师时的领悟吗？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如果只是二品大宗师时领悟出这样的思想，恐怕当时他距离三品境界也已经不远了吧？”柳宗远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谢青山点了点头，对夏易的夸奖他从来都不吝啬：“我甚至认为他当时已经突破了三品境界，距已经在望着四品境界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吴梁院长突破五品境界时，正是在与夏易的谈话中有所领悟，随后便在原地开始了闭关突破。”

柳宗远闻言肃然起敬，听到谢青山对他所说的这些非常震撼的事情，他有些怀疑，自己以前听说的夏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性情大变，却依然令人感到尊敬。

“你是说，夏易在遭逢大变之后才变成了如今的性格？你说，这《道德经》会不会是夏易遭逢巨变之后所领悟出来的天地至理？”柳宗远还是无法想象夏易一个八品武者写出这样的巨著来，但是要说在巨变之后有所领悟，这似乎更容易接受一些，人在逆境中爆发出来的能量，是远远超出人们自己所能想象的局限的。

“呵呵，我们为这些事纠结，岂不是很儿戏吗？这些都是夏易的领悟，他还无私地奉献出来，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领悟，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总不能说时间不同，就不是夏易写出来的吧？”谢青山笑道。

“不不不！”柳宗远连忙摇头，他解释道：“我绝不是质疑这是别人写出来的巨著，实际上，除了几位五品境界的大宗师之外，天底下唯有夏易写出这样的巨著，我不会感到奇怪。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遭逢巨变而又东山再起，以此条件来说，他甚至要比几位前辈更合适，毕竟绝境之中的领悟和逆境之中的领悟，还是有所不同的。夏易经历了绝境，而那些几位前辈比起夏易的人生，无疑顺利地太多了。”

谢青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更加推崇夏易？”

柳宗远幽幽叹道：“听了你的话之后，我才更加了解了夏易，在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相信任何一个武者，都会对他生出敬重之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