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威廉·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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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背靠在墙壁，他刚刚缓了过来，可此时给他再多的勇气，他也不敢回头看向身旁的房间里。

在他旁边，丘奇是趴在地上干呕着，比尔的脸色极差，他在对面背对着大家，双手撑着墙壁，头深深埋在臂弯之中，奥康纳手抖着擦拭着自己那唯一的镜片，那镜片也因为刚刚的慌乱，导致出现了裂痕。

“我...们...咳，我们，往上走。”威廉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又咽了咽干涸的嗓子。

“上？”比尔转过了头，他的下巴靠在肩膀上，“往上我们怎么逃？”

“我现在还不确定，这栋大楼，你们都有参与设计，如果...”威廉看着他们。

除了地上躺着的死人，其他人都望着他。

“他们...”威廉指了指上边，“如果他们都有参照你们的设计，虽然依旧有着差别，但目前来看，这些差别不同之处在于...”

“完善。”奥康纳插了一句。

“是的，完善，那么，我现在特别想知道的是，这里的人，有没有参与逃生通道的设计者？”威廉看向众人。

所有人要么摇头，要么沉默不语。

威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就不应该抱有这样的幻想。

“我知道你们打算怎么想，但我现在的目的，我们一层层地下去，不知道我们要多久，因为，我们缺少很多东西，食物，武器，还有，对这栋大楼的了解。”威廉不禁向旁边挪动了片刻。

因为他们之前的触碰，比尔将那房间里的人无意中的举动，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那突然拥有生命站起来的行尸走肉。

他的身体微微打颤，他又向旁边挪了几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远离那梦魇般的房间。

其他人更是如此，看到他的挪动，他们也不自觉的远离了那个房间。

“如果我是这栋大楼的设计者，我可能会留有后门，只是这后门，留在哪里会比较好？”

“那也绝对不会是上边，每一层都是独立运作的啊。”丘奇说。

“那，你觉的一楼会是独立运作的吗？”

“一楼？应该是备用发动机储存楼层吧，那里，应该不会...”

“这么高的楼，你觉得，单单靠一楼就能解决能源储存问题吗？就算，一楼能够独立达到能源储存问题，再加上每层的人类...”威廉顿了顿，“就算能达到能源解决问题，那么，控制着整栋大楼的人工智能，它最应该在什么地方？”

“最安的地方。”比尔声音嘶哑着。

“是，那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或者，最容易让人误解的地方。”威廉用手指着上边，“我认为，应该是最顶层，最顶层不会移动，也不会让人联想，而且，控制了人工智能，我们的生存几率就会增大。”

“可能性极高。”奥康纳说。

“等等，那每层的移动方式和获取其他能源的的运作系统岂不是就不成立了？”丘奇问。

“所以，我说过，他们既然能做到这一步，说明着，他们肯定有其他的完善方式，我们赌的就是这。”威廉转向了楼梯通道，“而且，我们距离上层也并不是很远，比每一层通往下边应该能更有效快捷。”

“我赞同。”奥康纳站在威廉身后。

“这东西是你打下来的，”比尔将手中的电击棍递给了威廉，“你更熟悉它的用法。”

“威廉君，我们都要依靠你了。”丘奇对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其他人嘈杂地表达着他们愿意跟随的意愿。

威廉深深吸了口气，他大声地说，“各位！我并没有多大的希望，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同心协力，我们一起逃离这该死的囚牢！”

“好！”

威廉看到士气完高涨，他很清楚，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他深吸了口气，周围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威廉看向奥康纳。“这该死的能源供给，是不是同那人工智能链接的。”

“这...”奥康纳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需要...人一起。”

“我陪你。”威廉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他站了出来，手中紧握着那根电击棍，手心的汗让他不得不换了个位置。

“为什么我们还要再过去一趟。”奥康纳有些绝望地问。

“如果我们要上去的话，有两件事要知道的。”

“行，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奥康纳伸出手，他将那仅有的眼镜片塞入了仅有的口袋中。

“真高明，”威廉不得不说，“看不清能减少心中的恐惧。”

“不，那种想象中的恐惧，你是体会不到的。”奥康纳向门口走去。

“在这种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我们也有义务理解细节并曝光啊。”威廉开着玩笑，他想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那也得活着出去才能曝光，而且，我们还得有足够的人才行。”奥康纳走了进去。

“怎么样？”威廉贴着墙边。

“他们还保持着原样。”奥康纳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又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转身站在了门口。

果然，那两个近乎骷髅的人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只有他们身后那根巨大的线管还连接着他们，除了地上的骷髅，还有着绿色的液体，那液体已经漫过了那两个站立的人脚下。

威廉决定不告诉奥康纳，省的他会多想。

“地上有一滩水，你走的时候要小心点...别戴。”威廉阻止着奥康纳想取出镜片的动作。

他拉着奥康纳，缓缓向前走去，他逼着自己不去看那两个站立的人，他能感觉的到，那两个人的漆黑眼眶里的眼球，就算他们站立着，他总觉得那漆黑的眼眶有着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就像注视着他和奥康纳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强迫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他拉着奥康纳，小心的将奥康纳移到了那状况还算良好有着人样的背后。

“草！这下边是什么！”奥康纳一手握着镜片。

“别纠结了，观察一下吧。”威廉手中的电击棍对着站立的人，奥康纳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像他会随时离开抛弃他一样。

两人的手心汗已经互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黏液，但两人谁也不愿意放手。

奥康纳的注意力很快被线管过吸引。

“放心好了，这只是输送能源的，并没有跟人工智能有任何关联。”

“那我们的处境也只好那么一点点了。”威廉吁了口气。

“你...该不是打算要每层都断了它的能源供给吗？”奥康纳拉着威廉的手，他将镜片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我的确打算这么做。”威廉极力不看身后，他拉着奥康纳，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