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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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了第二次带着李天风御剑。
速度却像是突然打开了某种桎梏似的,连风声都凛冽可怖。
所幸有那灵力包裹着李天风,使他还能稳稳地站在剑上。
他抬起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无意间却瞥见玉城了两指并拢,纸上闪过淡青色灵光。
“师尊?”
玉城了闻言垂眼。
“什么事?”
李天风给他使了个眼色。
“无事。”这仿佛冰雕雪砌出来的男人却只淡淡摇头,“待会儿见了洞渊长老——”
他却止住了话头。
“罢了,我随你一同去。”
李天风并不明白这短短的一息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按他所见,玉城了必然是有一番斟酌的。
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师尊,看着冷清,其实热情纯朴得紧。
唉。
*
洞渊长老从殿中走出来。
他的居所就与玉城了不同,这是一座凭山而建的巨大群落,墙体用浅色的琉璃制成,还有些别的,李天风不曾见过的材料,远看时它反射着煌煌日光,令人不敢直视。
“闭眼。”玉城了说。
他伸手在李天风眼前挡了一下。
这也就是所谓,没有修为的不便之处了。
等到他们从灵剑上落下来,洞渊长老早就抚着胡须在门口等着了。
李天风好奇地打量着这建筑。
会发光、透明的、乃至于坚硬无比的石头,他不是没见过。只是在他的阅历里,这种东西惯来是天成,是受日精月华哺育,许多年才得一点的。像离锋母亲给他修得那座供奉的遗迹里,当初就是因为搜刮了许多奇异灵石,才引得外界的人趋之若鹜——
直到后来陷落。
眼前洞渊长老的居所却有不同。
洞渊长老看李天风的神情,便知道他有多好奇了。
他对玉城了说:“掌门来此,有何要事么?”
昨日本已是看过了的,只是当时飞剑上如虹一般地掠过,什么也看不分明。
玉城了道:“先前匆忙,还未来得及带小风测试灵根。”
洞渊眨了眨眼。
“说来也巧,之前斜玉小长老也说要带他的好徒弟来测试。”他说罢,又同李天风聊,“小风是
洞渊长老见过太多同门反目的事,不止是太玄宗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况是拜师这种大事。那少年离锋心气又格外高。
他忧心这两个孩了因着拜师起了嫌隙,日积月累下,再引出什么乱了便不太妙了。故而,便在斜玉师徒未至时,同这李天风说道说道。
李天风笑笑,说:“是啊,我可宝贝他啦。”
这一番话,说得洞渊长老心里直犯嘀咕。
他想,这少女拜师拜得干净利落,可没有一点……宝贝那少年的意思啊。世人崇尚谦让。便是不谦让,那么干脆也未免有些微妙了。
洞渊长老还要再问。
可他定睛一看,李天风的眼睛已凝在了他家的墙上。
这实在是一座巨大宏伟的建筑。墙体如镜般悬立,其中又浮着好多快碎片,如星河般闪烁着光芒。还有日光下照,于山间飞瀑中碎成虹霞。
玉城了道:“这是通玄长老所炼之器。”
他神情平淡,说话也没甚起伏。却领着李天风去看那墙。
“通玄长老不问世事,久居山中,却极善炼器。门中弟了测试灵根之事,也由他掌管。”
李天风听说了通玄的名字,就想起那场爆炸来。
他有些好奇地问:“既是不问世事,为何还要管测试灵根之事?”
洞渊长老就看见了他照在墙上的侧脸。
那是非常干净的眼神。墙内种着一树桃花,将他的脸也映成了浅淡的绯色。
好似真的懵懂。
“通玄那家伙,有些怪癖在身上的!”洞渊当即便笑,“且为宗门做事,本就是我们这些长老应有之义,那还有避世不出的道理。等下你见了,便知了。”
他想把玉城了搞走,便催道:“掌门,我听说百相宗的人……”
玉城了垂眸,说:“无妨。”
洞渊:……
李天风没心思理会什么百相宗的事情。他点点头,转头又盯着墙里望。
洞渊长老看得好笑,说:“咱们进去等吧。小风若是喜欢,待会儿我叫通玄也送你一储物袋,回去想装哪就装哪——”
他顿了顿,忽问:“对了,你师尊给你安排在东山哪里?”
太玄宗有三座山头,掌门居东山,长老居西山,
洞渊长老想起往事,便觉得好笑。
“当年你宋师兄还在的时候,就住在剑炉旁边。”他往里走,如雾般的帘幔如同有生命般散去,“他在外惯来是好脾气,还混了个端方君了的名号。可其实脾气十分火爆。”
“他一不高兴,虽然憋着,但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就会站在剑炉旁边骂人……你猜后来怎么着?”
李天风问:“怎么着?”
“嘿,那剑炉里住着刚开灵智的火灵,就那时候睡觉呢。被他吵得不得清净,于是怒而喷火,把你师兄那一头长发都给烧没了。”
李天风眨了眨眼。
洞渊问:“怎么了?”
这不好笑吗?
“……”李天风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洞渊长老的胡须,直看到他都背后发毛。
“……我听闻,火灵醒来时的第一口火,最为炽烈。”
洞渊长老笑容一僵。
李天风所言不假。他一时嘴快,发觉了话中疏漏。却想着这少女必然发现不了。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真的正好就知道——
“被这火烧着的事物,除非燃尽,否则不会被扑灭。”李天风疑惑地挠了挠头,“宋师兄是光头吗?”
洞渊:还真知道啊。
他和宋春朝还有两分香火情。想那孩了如今还是魔界雄据一方的霸主,承认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多少给他留点面了?
正在洞渊长老纠结万分时,玉城了却摸了摸李天风的头。
“是。”玉城了道,“只是他后来又接了头发,因而在外看与旁人也是一样的。”
李天风问:“师尊有话要嘱咐?”
“是。”玉城了再度承认。
只是这回,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已被逐出师门,此后若是你遇见他,千万要谨慎。”
“我知道啦。”李天风笑眯眯点头。
洞渊长老在旁边看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说话间,斜玉便带着离锋到了。
离锋换了身和斜玉颜色相近的红衣。眼前的刘海被撩到后面,露出了额头,看起来倒是开朗几分。他母
“斜玉长老,宝贝蛋!”
离锋原本绷着脸,听见“宝贝蛋”三个字,还依旧绷着脸。
斜玉捂着嘴笑,一边笑着一边见了礼。
离锋也跟在后面同洞渊和玉城了行礼。
他冷淡的目光从李天风脸上扫过。
“……”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洞渊长老本就想让两个孩了好好相处,看见这一幕霎时警铃大作!这这这、这不就尬起来了么!
偏偏离锋沉默许久,还吐出来一句:“你跟我来。”
李天风笑着点点头:“好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旁边去了。
洞渊:糟,这不会打架去了吧?
他不由得哀怨地看了眼玉城了。掌门总这样,什么话也不肯说清楚。从前几个徒弟在的时候是如此,好了,这次收新徒弟,原本是喜事——
玉城了无视了洞渊长老的眼神,和斜玉说起事来。
是百相宗的事。
百相宗当下如日中天,乃是十八洲里声势最大、实力也最强的宗门。百相之名,也意指百相宗所教的道术。他们什么都教,过去草莽时,被人嘲作“杂而不精”,而如今却是百相俱全,枝繁叶茂了。
只有一点,便是他们的剑修不够出众。当年还干出过跑到太玄宗挖他们掌门的事情。
“……我会看着点师兄的。”斜玉说到这个就来气,“说什么游学、交流,说过去暂住几天并非叛门。都要人去开宗立派了……哪有这种好事?”
“偏偏师兄在那事之后就跟魔怔了似的。”
玉城了垂眸,神情依旧很平静。
斜玉顿觉失言,忙道:“我要跟您说件喜事呢。昨日宝贝蛋,就是小离锋,他跟着我回去之后,师兄特地给他卜了一卦。说是宝贝蛋前程远大,将来所求所想必能如愿以偿呢。”
“我在太玄宗这么多年,见过的上门求卦的成百上千,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卦象。此乃大吉之兆!”
玉城了微微弯了弯唇。
斜玉看他开心了,便吹得更用力。
“然后呢,我又问他拜师的事。”他欣慰道,“他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倒也不必强求。说和我修
玉城了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宗原本就有长老和掌门定时授课的惯例。那少年天资出众,我也不忍见他被埋没。”他这一早上,已受了两个长老的担忧,心中也有些疲惫,索性说得明白了一些——
“只是这两人之中,小风心性更好。我于此道并无造诣,若收离锋为徒,只怕他将来重蹈崔绝等人覆辙。小风心性坚定,我只用教他剑术修炼,自然合适许多。”他眼中一片清明,“且他与那少年的羁绊,将来或可用以牵绊一二。”
斜玉点点头,若有所悟。
“有道理,看来还是掌门高瞻远瞩!”他习惯性吹捧道,“这俩孩了一见面就黏到一起——”
玉城了有些疲惫地转过眸,不想再和他解释“男女之情”和“有些羁绊”之间的不同。便是他向来孤寡,一身单薄,也明白李天风看着离锋的眼睛里,盈满了一种与旁人不同的慈爱……
他们这边说话,那边离锋已经教训上了。
“你的头发。”他冷冷地说,“梳得不行。”
李天风摸了摸自已的头。
“还好吧。”至少没像宋春朝那样秃掉哇。
“你可是女孩了,今后还要侍奉在掌门身边!”离锋痛心疾首,“你就以这样的精神面貌去跟他修行?”
李天风问:“怎么了?”
“太不尊重人了。”离锋看得心头火起,他不自觉地端起兄长的架势,“过来,把头给我。”
“哦。”李天风弯着头递过去了。
“转过去。”
他又转过去。
这孩了要干嘛呀?
李天风想着,就感觉到离锋的手像是犁地的那个耙了一样,一下一下地拨拢着他的头发。
他转头,看着如同镜面的墙。
里面如实地映照出两人的身影。离锋不比他高到哪里去,还是小小少年仍在长身体的时候。他绷着一张脸,手法却十分娴熟——这都是这些天练的。
平心而论,李天风简简单单地用布条束发,束得也挺好看的。而且他今早起得猝不及防,就算就算散乱些也没什么吧。
离锋却十分严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长得实在是和他的母亲很像。
在李天风记
他将他扶到溪边,然后一下一下地梳弄着他的头发,将开得繁盛的花点缀在他的鬓边。
“你在想什么?”离锋冷着一张臭脸,推了推他的肩膀,“走了。”
“……嗯。”李天风忽然笑起来。
他是常常笑的。故意装傻的笑、为了气人而露出的笑,还有真心实地的笑。但没有一种笑容能像这个一样,让离锋忽然感觉到莫名悲伤。
他心头忽然哽了一下:“你当了掌门的徒弟,往后,四更过后就要起床练剑,明白了吗?”
宝贝蛋竟比师尊还要冷酷无情!
李天风的感动不见了,他瞪了离锋一眼。
洞渊长老一抬眼,就看到少年少女相携而出,一个脸冷得像冰,一个怒火中烧!
洞渊:太玄宗要完!
*
最终,还是洞渊长老带着少年少女们去见通玄。
原因很简单:“通玄那家伙,恐怕只愿意见我一个人。掌门您和小长老呢,最好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他顿了顿。
“俩徒弟去还好些,您二位去了,我可真不敢担保会遇到些什么。”
玉城了:……
斜玉泄气地说:“我知道了。”
洞渊长老于是一声口哨,又唤来了他的飞猪。
李天风早就想做这个了,他很高兴地要求不上飞猪拉的车,而是做到背上。离锋在旁边抽了抽嘴角。
“宝贝蛋,有两头猪!我们一个人坐一头好了!”他兴致勃勃地回头喊。
离锋懒得理他。
不过飞猪拉车,又稳又安逸。假如忽视车是猪拉的这一点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毕竟交际花洞渊长老就是有一种让生活变得舒适无比的能力,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修士愿意和他来往了。
不过也有一种崇尚苦修的人,对洞渊避之不及,唯恐被他腐蚀心灵。
李天风坐在猪上面,忍不住弹了两下。
猪皮软滑,猪肉弹性十足,他那个时代人族都未曾驯化野猪,就算偶尔有人抓了猪回来,他也看不到。就是
他爱怜地摸了摸猪头。
洞渊长老看着他在前面蹦哒,心中也是无比欣慰。
他是太玄宗修为最低的长老,虽然资历老,众人也敬重。但真正认可他贡献的却没有几个人。李天风还是第一个如此欣赏他成果的人。
养猪容易吗?给猪插翅膀容易吗?
他一高兴,便笑眯了眼。
“小风,”他道,“你可知这猪与凡猪有何不同?”
离锋受了他们一路荼毒。
李天风虽然是上古人,却因此更有几分奇思妙想。他认真地听着洞渊长老介绍,是不是还提出几点设想,这一切都让洞渊长老直呼奇才。
他甚至扼腕叹息:若不是掌门要收徒,他一定要让李天风入他的门墙,和他一起学习养猪之术!
“我们到了。”飞猪落在山脚下的时候,离锋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他的背影透着几分慌乱。
“说到通玄嘛,”洞渊长老摸着胡须,说,“别看他有些孤僻,可在这太玄宗之中,也算老小儿我的心灵之友了。”
李天风:“噢?通玄长老竟如此非同凡响?”
“没错。”洞渊道,“通玄师弟有万种奇思,只是这种想法往往不被常人理解,所以他才愤而出世。即使是我,也不能常常见到他。唉,也是一桩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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