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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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姣并不打算采纳劳拉的意见, 无论是用潘多拉挖币还是炒币都是游走在灰色边缘。
她试着像劳拉一样召唤潘多拉,没有反应。
诶?
这种情况,安是没安?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严美玲她们上岛了。
严美玲租了辆中巴, 除了五个练习生, 单瑶和她自己,还带了裁缝、生活阿姨, 还有黄文英。
“过来见你的恩人!”严美玲拍着黄文英的肩膀∶“没有她你怎么火起来呀?”
黄文英穿着洗得发白的布鞋, 戴着鸭舌帽, 没有化妆。
“不用, 我喜欢美女, 给美女剪视频是一种享受。”
元姣先跟她道了谢,把沈应他们的名牌发下去,鼓励了几句。
“今天休息一下, 明天上午你们就进厂了,大厂里到处是摄像机, 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记录下来,要打起精神啊。”
“好!!”
严美玲还是豪橫,直接包下了五星级酒店半条走廊的房间, 见元姣要走,她问∶“你去哪,不跟我们住一起吗?”
元姣背着包,摇头∶“我跟小舅舅住一块, 在京南路那边。”
严美玲将她拽到一边∶“你怎么回事啊,来工作还是来陪长辈夕阳红旅行啊?”
元姣嘀咕∶“小舅舅是陪我来的,我要是一直工作,把他一个人扔在那边不太好吧。”
“他一个成年人了,还离不开你是咋地?”
严美玲上下打量她∶“还是你离不开他啊?”
“你是不是见色起意,看上他了?”
“怎么可能!”元姣立刻反驳,屋里收拾东西的单瑶望过来,她压低声音∶“你别瞎猜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前几天还发烧了,身边离不开人……我不会耽误这边的,别问了。”
严美玲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没出息死了。”
“我说你啊,瓜田李下的,虽然有这层关系,毕竟不是亲的,再说他也没大你很多——上次王家那个事,你忘了?”
“你还想不想找对象了?”
元姣攥着包带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赶紧独立,从海城一号搬出来吧。”
“他要是有了未婚妻,一看未婚夫家里住这么一大姑娘,就不膈应?”
“……”元姣沉默,好像也对。
严美玲将她往外一推∶“不送了啊,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
回家路上,元姣一直在想严美玲的话。
在鹿岛置业的想法被她打消了,回到沪上之后……不如就买个房子吧,反正她现在的钱也够。
然后要尽快找到挣很多钱的法子。
嗯,挣钱。
挣钱!
回到别墅,只有劳拉坐在餐桌前敲电脑。
“回来了?”
元姣放下东西∶“小舅舅和盛哥呢?”
“钓鱼去了。”劳拉没有化妆,皮肤苍白,还有一些雀斑。
元姣进厨房泡了两杯蜂蜜柠檬水,一杯放在劳拉手边。
“你今天去悦榕庄了?”劳拉端起杯子,笑了一下∶“怎么,背着Lucas幽会去了?”
“!!”
元姣立刻想起了她昨天安的潘多拉,追踪功能,对吧!
“劳拉姐,能不能把潘多拉卸掉啊?”
“不行哟。”劳拉摇摇头∶“除非遇到比它更强大的人工智能,才能彻底摧毁潘多拉。”
“放心,我又没有偷窥癖,没事不会去看你的,也不会跟Lucas说你背着他去酒店的,安啦安啦。”
这天晚上,洗完澡,劳拉还盘踞在餐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元姣倒了一杯温水,起身想“顺路”去路司予房间。
劳拉一手拿着马克杯,头都没抬∶“晚餐才过去两个小时,这就想啦?”
元姣刚想说她没有,劳拉又说∶“好吧,去吧去吧,知道你们年轻人,一分钟见不到对方就跟丢了魂似的。”
“我不是!”元姣嘟囔了一句,坐回电视前,郁闷地按遥控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当元姣想找个借口去路司予房间时,劳拉都会及时出现,似笑非笑,语带鼓励,弄得她要去对他做什么一样。
搞得元姣非常郁闷。
指针慢慢过了十点,劳拉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卫生间。
元姣立刻站起来,一路小跑钻进了路司予的房间。
“小舅舅!”
平时也不知道,他这道门这么难进啊!
路司予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床头灯洒在房间里∶“嗯?”
元姣瞪大双眼,白嫩的额角沁出了薄薄的汗,还没说出什么,房门忽然被“叩叩”敲响。
“Lucas?”劳拉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元姣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跑到路司予身边,压低声音:“不能让劳拉姐知道我在这!”
路司予疑惑地看了元姣一眼,嘴上应∶“有事?”
“有,这道程序的算法不对。”劳拉拧了下门把手∶“我可以进来吗?”
元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这屋里摆设简单,一目了然,根本无处躲藏。
路司予掀开一角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
元姣瞪他——谁要藏在你被窝里!
“Lucas?你睡了吗?”劳拉用指甲“咚咚”敲着房门,余光瞥向空荡荡的客厅。
路司予轻推了元姣一下,示意浴室。
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劳拉进来了。
先是环顾一周,接着嘴角上扬∶“小孩儿不在啊?”
路司予翻了一页书∶“她怎么会在我这里。”
“楼上房间也没人啊。”劳拉看了一圈屋里,视线定格在衣柜,走过去打开了——
空空如也。
劳拉合上衣柜,朝路司予露出一个笑容:“我这不是,怕她调皮,打扰你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路司予口气似笑非笑,很是怪罪她随意开衣柜的行为。
“哦,我想说你这个算法不对。”劳拉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路司予身前。
“太久没有巡查内部网络,你是忘记了开发次序吗?”
路司予把电脑推开∶“现在的网络是布鲁斯维护的,对吗?”
“是啊。”劳拉靠坐在桌子上∶“你离开慕尼黑之后,一直是他。”
“我重打了两个补丁。”路司予将屏幕展示给劳拉看。
“绕过了布鲁斯建立的防火墙——你要有空告诉他一声,现在的内部网负荷已经过大,要么买新服务器扩容,要么重建系统。”
“我的建议是后者,并且希望他立刻回硅谷去请人来建新系统,在信息安全方面,布鲁斯能力不够。”
劳拉皱着眉看了会屏幕上的代码,不得不承认路司予说得对。
“那么,你找到那段程序了吗?攻击图书馆系统的程序。”
“一共三段,一段在这里,被防火墙拦截了,另外两段暂时还没找到。”
“IP呢?”
“对方用了高级掩码,破译还需要18至20小时。”
劳拉耸肩∶“好吧,希望你早点做到。”
元姣在浴室里听着,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放慢了,他们的对话还算平常,想来劳拉马上要出去了。
“对了,我借你卫生间用一下。”
元姣瞳孔猛缩——不要!!
路司予掀开被子,先一步按在门把手上:“去外面上。”
“为什么啊?”劳拉仰着脸,表情很是玩味。
“我需要完全洁净的环境。”路司予将她一推:“出去。”
“好吧~”劳拉抱起电脑,临出门前,递给他几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对了,这个给你,希望够用。”
“Goodnight~”
说罢,关上了门。
路司予低头一看,脸都青了。
——避孕套,足足六个。
“憋死我了!”元姣从卫生间探出头。
路司予立刻将一整把避孕套塞进兜里,动作非常迅速。
“还好没被发现!”
他掀被上床∶“你躲什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元姣贴在门边听了听,确认劳拉没有在门外,这才坐在床边。
“我有点怕劳拉姐。”
“她就是个纸老虎,不用怕她。”看了眼她急促呼吸的胸口,路司予默默视线转向别处∶“找我有事?”
“有啊有啊。”
“劳拉姐往我手机里安了潘多拉!”
“她连我今天去哪了都知道!”元姣瞪着大大的眼睛。
路司予伸手∶“拿来。”
元姣把手机递给他∶“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才来找你的。”
“劳拉姐还一直在客厅,害我都不敢进来!”
果然,没一会,路司予问∶“锁了什么东西?”
“……”元姣脸颊逐渐浮现两朵红晕∶“记录用的,你不许看。”
路司予轻微摇了下头∶“这种锁三两下就开了。”
“反正你不许看。”元姣强调。
“记录什么东西的?日记?”路司予本来也没打算看她的东西,更何况是她不愿意示人的东西。
元姣两只脚丫子晃来晃去,小声说∶“……经期。”
“……”
好么,路司予本来就没打算看她的东西,这下更没打算碰了。
十分钟后,路司予把手机递还给元姣,罕见地笑了下∶“好了。”
当晚,劳拉睡到一半,忽然被一阵鬼哭吵醒,潘多拉没有经过召唤就跑了出来,并且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光点组成的女人脸在手机屏幕里撞来撞去,这在漆黑的夜里可是不小的惊吓!
劳拉摸来眼镜,很快处理了这个bug,对方一点都没打算隐瞒自己的IP,劳拉看清地址之后,气得直磨牙。
不就是偷偷看你媳妇去哪了吗,至于往潘多拉上投放病毒吗!
这个记仇的臭小子!
-
第二天上午,元姣和严美玲送沈应他们进大厂。
从凌晨开始,五个人就化好妆,换好衣服,戴好麦克风,上大巴后,摄像机开始了运转。
PD要先给他们录了一些入厂前的物料,董学义睁着大大的眼睛,扒着车窗,一脸期待又忐忑的样子。
“马上就要见到明星了,我好紧张啊!”
他抓着和壁的手∶“你摸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狂跳!”
“哇,真的诶。”和壁侧过身子,摸了摸董学义的手∶“你的手怎么全是汗啊?”
“我紧张嘛!”
另一台转播车上,PD和严美玲、元姣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镜头。
PD说∶“以后他们的生活基本就是这样,大厂里有314个机位,24小时记录练习生的生活。”
“三公定在下周六,这期间是不允许探望的。”
“对了。”PD看向元姣,微笑∶“下周五会有一次彩排,到时候我们派车去接你。”
“好。”想到录制节目,元姣也不禁有些紧张。
把练习生送进去,严美玲和单瑶又开始忙布景对接,所有材料都是在沪上调试好了空运过来的。
她们忙她们的,元姣就有了几天空闲时间。
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些做辣子鸡的原材料,元姣哼着曲儿回到别墅。
“我回来啦!”
每次回家出门都能听见她元气满满的声音,今天餐桌边坐着相对无言的姐弟俩,路司予边看报纸边喝牛奶,非常优雅,劳拉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元姣关心地问∶“劳拉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路司予从报纸上抬眼,似笑非笑∶“没睡好?”
劳拉差点把牙咬碎了。
昨晚潘多拉响了十几次,每次她都很快地执行了杀毒程序,谁知道几分钟后故态复萌。
在这点上,劳拉真是恨透了路司予天才般的能力。
就这种寄生程序来说,是一个程序员最基础的技能,可以说谁都会做。
可是路司予开发出来的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杀都杀不死。
她才是潘多拉的开发者啊!
能让一个开发者都无法控制自己的AI,多可怕!
“谢谢关心,我睡得很好。”
路司予抖了抖报纸,拿起牛奶杯∶“哦。”
劳拉∶……草。
“你们都睡得很好啊?”盛凯顶着个鸡窝头,像游魂一样飘下楼。
“我睡得不好!睡得非常不好!”
“被吵醒了吗?”元姣从购物袋拿出一盒生煎,先放在了路司予面前。
“没听见什么声音啊。”盛凯飘去厨房洗了手,捏起一个生煎往嘴里塞。
“肯定是女朋友不在身边寂寞……哎哟!”
路司予用筷子打了他一下∶“手。”
劳拉哼哼唧唧∶“穷讲究什么。”
元姣知道他们不够吃,多买了几盒,一一打开:“是陌生环境,认床吗?”
劳拉边吃边笑∶“认什么床,那是提醒你呐。”
“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劳拉得意洋洋,戳开了一杯甜豆浆。
“有什么不好的事?你别吓我啊。”盛凯嘀咕了一声∶“我最近没干嘛啊。”
劳拉笑而不语,元姣想起了她上次说盛凯被养鱼,就问∶“盛哥,你来鹿岛,那你女朋友呢?”
“她回老家,看奶奶去了。”
元姣问∶“老家在哪啊?”
“阳城……你问这个干嘛?”
“没、没什么。”元姣立刻摇头。
饭后,盛凯的女朋友打来了电话,说她这两天要专心备考,先不联系了,等回沪上再见面吧。
盛凯有些失落,但还是大方表示了理解。
客厅里,路司予膝上放着电脑,坐在背风处,劳拉叼着冰棍,正在拉筋。
元姣切了点莲雾,用叉子叉起一个,递到路司予面前∶“尝尝,还挺甜的。”
路司予张嘴叼住,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盛凯正伤心地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接着唉声叹气。
随着路司予重重按下回车键,只过了不到一秒,盛凯忽然大叫∶“啊!!”
他的手机突然滋出火花,掉落在地毯上,腾起一缕灰色的烟。
所有人都傻了,盛凯想弯腰去捡,被路司予阻止∶“别动!”
劳拉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越过沙发,揪住盛凯的领子∶“你小子干什么了?”
这声音,这动静,分明是启动了小型自毁程序。
“我怎么知道我干什么了!”盛凯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手机,心突然一凉。
“Lucas,不是我干的!”
路司予正在善后,启动追踪程序,查询那个一直掩藏很好的IP。
等他抬起头,盛凯再次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我现在还懵着呢!”
作为BROS的高管,少数拥有密钥的人之一,盛凯拥有进入总集团/系统的权限。
幸好那个黑客技术不精,侵入内部系统后,只在图书管理系统逛了一圈就沉船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元姣问。
“还用说?这笨蛋被使美人计了呗!”劳拉已经反应过来了,她一直知道盛凯被养鱼了,一开始以为是简单的情感纠纷,还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没想到那个人接近他,居然是为了盛凯手里的密钥!
“美人计?”
盛凯和元姣双双想到了他那个非常美丽动人的平民女友。
“不可能!”
“不可能?”劳拉掏出手机∶“知不知道你那女朋友的身份证号,我查给你看。”
盛凯能做到这么大一个集团的高管,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早在交往初期,他就记下了对方的身份证号。
“看好了,已婚。”
晴天霹雳!
盛凯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好半天,喃喃∶“操。”
“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打鹰的叫鹰啄了眼,我他妈……”
想起两个人从相识到交往再到上床的点点滴滴,盛凯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警惕性呢!
元姣拦住了他的动作,问劳拉∶“能确定是盛哥女朋友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
“刚才Lucas追踪到了它,就立刻启动了自毁程序,啧啧。”
盛凯悔不当初,一方面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十分抱歉,一方面遭受了巨大的情感打击!
“她已婚啊!”
“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下得去嘴……不是,她怎么躺得下去……”
“啊啊啊!我要疯了!”
劳拉毫不留情地嘲笑,盛凯整个人都焉了。
这期间路司予一直在做善后工作,还接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才全部完成。
劳拉和盛凯立刻围了过去∶“怎么样?”
“没事。”路司予摇头,示意了下地上的手机∶“你再去买个新的。”
“那个无所谓,”盛凯摆手,严肃地问∶“她是……商业间谍吗?”
会干出这种事的,无非就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
“她叫许清露?”
“对。”
也是神奇,对方和盛凯交往的时候,用的都是真实的信息,包括路司予刚才追踪,也是在老家阳城找到了许清露的踪迹。
只不过她不是回家看奶奶了,是回去看望自己两岁的儿子。
“她和王纤在墨尔本读书时的是师姐妹,同一个导师,臭名昭著的皮特·张的学生。”
他把电脑转过来,上面是王纤所在实验室的人员信息。
黑客也有黑帽、白帽、灰帽、红帽之分,几十年前,皮特是鼎鼎大名的黑帽黑客,他年少成名,技术高超,遨游于各国网络之间,肆意攻击企业、政府,甚至是金融行业的系统,令人闻风丧胆。
大概十年前,皮特金盆洗手,受雇于澳国信息部,摇身一变成了教授。
皮特教出来的学生,颇有当年他的行事风格。
路司予看向劳拉∶“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了墨尔本的项目?”
劳拉脸色不太好看,盛凯瘫在沙发上哀哀直叫。
路司予做完所有工作,把电脑收起来,喊了元姣一声∶“走。”
“哎,来了。”元姣起身跟上去。
两人出了别墅,元姣以为路司予有话跟她说,谁知他双手插兜,气定神闲∶“走,出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滴资瓷~(汤老师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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