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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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锦瑟成亲那一天, 天气晴朗，清风徐徐，算得上是极好的日子。姚锦瑟和摄政王的婚礼很盛大, 去姚家、去摄政王府的人都不少。

一大早, 姚锦瑟就被从床铺上挖了起来, 就开始装扮。她才不管能不能吃东西，便先让人拿了一些吃的垫垫肚子。等拜堂，等到后面能吃东西，姚锦瑟想一定要很久。

那些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写女主很饿，姚锦瑟便想着适当地吃一些东西，免得到时候饿了。

“姑娘。”翠柳不敢给自家姑娘端粥来, 就怕粥喝多了, 待会儿就尿急。她就端来了一些糕点, 糕点这一类的东西吃了会渴，渴点也总比到时候尿急来得好, 现在渴了，少喝点水就是。

姚锦瑟便觉得成个亲，讲究真多。她身上的这一套嫁衣是宫的绣娘绣的, 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虽然不及皇后出嫁时穿的, 但是这一件嫁衣绝对是顶顶好的存在。

当姚锦瑟要出闺门的时候，姚四少爷背起姚锦瑟。

姚四少爷便想着姚三少爷已经成亲, 还是让自己这个没有成亲的人背着妹妹比较好。他常年在外面走商, 力气也大, 他背着妹妹也稳。

姚三少爷就是看着，感慨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

鞭炮声声，司徒靖入了大堂, 他等着姚锦瑟来，等着心上人拜别岳父岳母同他一起归家。

姚二爷和姚二夫人见到女儿和女婿站在一块儿，他们也就是稍微说几句，让女儿和女婿以后安稳过日子。他们哪里能多对摄政王说些什么，他们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女儿说别太怯弱，别太忍着。

在姚锦瑟出嫁的前一天，姚二夫人又是对姚锦瑟一番叮嘱。姚二夫人不希望姚锦瑟太过隐忍，隐忍久了，对身体不好，万一郁郁而终了怎么办。姚二夫人希望姚锦瑟能看清楚现实，也想清楚想要的时候，到时候也能就在摄政王府找准位置。

摄政王是对他们说只要姚锦瑟一个女人，可是他们不能保证摄政王以后就变了。这男人的心，有几个能相信的呢。

姚老太太看着孙女离去的背影，看着孙女被孙子背着的模样，她眼睛微红。以后啊，就不能天天见着孙女了。

姚锦瑟上了花轿，司徒靖在前面骑马。

大街上，林娇娇坐在一处酒楼上，她不甘心，她就是要来看看姚锦瑟成亲时是如何的。哪怕她早就意识到姚锦瑟不曾针对她，可是她就是嫉妒姚锦瑟的美貌。

姚锦瑟的美貌是真实的，而不是整容的，也不是用了美颜滤镜。

林娇娇有时候就希望姚锦瑟是用了PS那样的美颜滤镜，希望姚锦瑟根本就没有那么漂亮。

“果然是要成为摄政王妃的人，嫁妆还真是多。”林娇娇看到了姚锦瑟的那一台台嫁妆，她想到了自己的嫁妆。

林娇娇嫁给徐三少爷的时候，林家就没有给她准备多少嫁妆，哪怕徐家给的聘礼让她当嫁妆了。林娇娇还是觉得自己的嫁妆太少了，她觉得林家人就应该给自己准备更多的嫁妆，偏偏林夫人和林大人都有理。

林家人说林娇娇是庶出的，庶出的嫁妆都是有定的。林家就那么一点银子，要是林娇娇要更多的嫁妆，别的庶出的女儿也要，林家去哪里拿那么多银子出来呢。

因此，林娇娇的嫁妆没有那么多。

十红妆，那就别想了。

林娇娇的嫁妆少，好在她是庶子媳妇，庶子媳妇的嫁妆少点，也没有人多去说她。

酒楼对面的茶楼，秦无霜看到了林娇娇，她刚刚就瞧见了林娇娇。她一点都不意外会看到林娇娇在那边，她知道林娇娇嫉妒姚锦瑟，前世的那些人，就姚锦瑟最为无辜了。

秦无霜说的不是讽刺的话，而是真的无辜。姚锦瑟不过就是长得好看，景宁侯夫人觉得这么好看的姚锦瑟才能让祁煜把放在外室的心收回来，这才给祁煜定下姚锦瑟。

正因为如此，姚锦瑟被林娇娇记恨。

今生，姚锦瑟跟祁煜没有定亲，林娇娇依旧记恨姚锦瑟。

秦无霜想林娇娇今日坐在那边看着，无非就是想姚锦瑟以后落魄了，那么今日盛大的婚礼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秦无霜不认为摄政王和姚锦瑟之间会出现问题，这两个人前世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都还能遇见在一起，他们今生一定能过得更加幸福。

“娘子，对面那个人是不是有毒啊。”锦山侯世子也看到了林娇娇，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喜欢林娇娇，他也不喜欢林娇娇这样的人，“隔着这么远，我都感觉到她眼里的恶毒。”

“哦？”秦无霜挑眉，“如何恶毒？”

“她哪里是来看未来的摄政王妃婚礼如何，她就是想着人家以后倒霉。”锦山侯世子凑到秦无霜的面前，“跟你说，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太过虚伪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得小心点，别跟她接触，她会记得你过得幸福的。”

锦山侯世子想自己对秦无霜这么好，宠着妻子，那么林娇娇以后一定会嫉妒自己的妻子。

“我再纨绔，我都是有爵位继承的世子。而她呢，她的夫君就只是一个庶子，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庶子。”锦山侯世子道，“她的野心实现不了。”

“她的野心……”秦无霜看向锦山侯世子，“若是可以，她该想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前世的时候，林娇娇就那么做过，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让祁煜害怕她跟皇帝在一起。林娇娇当然不可能跟皇帝在一起，皇帝的女人那么多，皇帝对林娇娇只是一时兴趣，又不是长长久久的，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林娇娇当然就是跟皇帝拉开一段距离。

“那她……她未免太大胆了吧。”锦山侯世子不禁想林娇娇是不是疯了，一个当过别人外室的、现在还嫁了人的人怎么敢去勾引皇帝。

“就只是说说。”秦无霜想林娇娇今生没有机会，何况，皇帝又不是一个愚蠢的皇帝。

皇帝前世没有跟林娇娇在一起，那么皇帝今生就更不可能跟名声那么烂的林娇娇在一起。除非皇帝不想当皇帝了，这个可能性应该非常低。

秦无霜是重生的，她重生之后没有忙着复仇，没有忙着去折腾林娇娇。祁煜没有了世子之外，秦无霜也没有想着去对付祁煜，她知道祁煜失踪了，就是不知道祁煜去了哪里。

祁煜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死，一定是去了某个地方。

秦无霜有时候就想祁煜会不会后悔爱上林娇娇这么一个人，要是祁煜没有跟林娇娇在一起，没有为了林娇娇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那么祁煜现在还是世子。要是祁煜没有遇上林娇娇，或许祁煜的未来就很光明。

“说说就好，说说就好。”锦山侯世子道。

摄政王府门口，当姚锦瑟下了花轿之后，司徒靖就直接抱起了姚锦瑟。司徒靖的想法很简单，新娘子要跨火盆，那他就抱着心上人跨。

那些人哪里敢说摄政王做的不对，他们就只能看着摄政王把人抱进门。

太皇太后就坐在高堂的位子，她特意出宫来参加儿子和儿媳妇的婚礼。若是她不来这儿，那么她就没有必要从皇庄回到皇宫。

“送入洞房。”

拜堂顺利，很快就到了最后。

太皇太后的眼睛有些热，她想着要是小儿子能幸幸福福的就好。她又想着姚锦瑟长得那么漂亮，红颜薄命，儿子还是得多让着儿媳妇一点，多宠着儿媳妇一点才，这样才能让美人的命长一些。

摄政王没有想着招待外面的那些人，在太皇太后回宫之后，他当然想着去陪着自己的心上人。至于他的那些兄弟王爷，摄政王不多管，让他们自己喝酒就是。

新房里，姚锦瑟想要掀了盖头，可以一旁还有人盯着。她就是拿着点心放进盖头里吃几口，免得一会儿饿。她便觉得这些糕点不容易填饱肚子，却也无法，这时候总不好一个人去吃那些饭菜，也没有饭菜。

正当姚锦瑟想着要不要拿几个果子吃的时候，司徒靖便来了。

司徒靖的身后还跟着一些人，那些人端来了一些饭菜。那是司徒靖早早就吩咐他们做的，就等着姚锦瑟来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司徒靖让那些丫鬟、婆子等人都退出去，他们夫妻两个人不用其他人伺候。

姚锦瑟察觉到翠柳等人离开房屋，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她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嫁人，应当也是最后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锦瑟。”司徒靖挑开了姚锦瑟的红盖头，他也紧张。他的手心都出汗了，他等今天等了许久，在今天又等了许久，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很美。”

司徒靖觉得这一刻的姚锦瑟比以前更加漂亮，漂亮得让他迷了眼，晃了神。

姚锦瑟轻笑，这一笑，就让司徒靖的心跳得更快。

“饿了吧？”司徒靖轻咳，今夜的时间很长，还是得先让他的妻子填饱肚子。

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一夜也就是这么过去，该发生都发生了，不必细细去说。

而林娇娇这一夜孤枕难眠，林娇娇的丈夫又去别的女子那边。林娇娇就觉得这个丈夫根本就靠不住，她能靠谁呢，说养庶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养得熟。

等孩子大了，不，不用等孩子大了，那个孩子就可能多跟亲娘接触。那么她林娇娇所做的一切就成了泡影，给别人做嫁衣。

林娇娇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她的身体又养不好，怎么生孩子呢。

“夫人。”石榴见林娇娇从床铺上爬起来，连忙上前，“夜深天凉，夫人小心点才是。”

“这心都凉了。”林娇娇道。

林娇娇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明月，她的心空荡荡的。她跟祁煜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着祁煜什么时候到来，想着祁煜会不会想她。

她嫁给徐三少爷之后，这一生一眼就能看到头。徐三少爷根本就不爱她，她没有什么期望，徐三少爷今天又在别的女子那边。

林娇娇气啊，她干脆就去那些妾室的房间那边，一个个敲门，就是要看看徐三少爷到底在哪里。

然而，徐三少爷根本就没有在那些妾室那边。

“来我这儿做什么，少爷都被你逼出去了。”

“自己把握不住男人，就来我们这儿找，真是笑话。”

“可笑，真真是可笑，少爷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让少爷来我这儿吗？”

……

林娇娇被那些妾室怼了，同样出身青楼的妾室还道，“兴许少爷被你逼得只能在外面养人了，想来你也是能接受的，毕竟你曾经就是外室啊。”

林娇娇在徐家就没有什么地位，那些妾室都能嘲讽她。她还说不过她们，因为她曾经确实做过那些事情。

“整天就盯着我们，盯着我们有什么用啊，有本事就盯着男人去。”那位青楼花魁妾室还道，“你不是那么能耐么，当初都能哄住世子，现在怎么就不能了？哦，也对，那个世子现在都不是世子了，被你祸害了。’

“你……”林娇娇听到这话，就想上前打那个妾室。

人家妾室也不可能任由林娇娇打，当然就是直接关门。

林娇娇气得只能踹门，她根本就斗不过这些人，徐三少爷也不可能站在她这边。

伯夫人根本就不管林娇娇的骚操作，庶子媳妇而已。全府上下，多少人都当林娇娇是透明人，而林娇娇还不懂得收敛。

新的一天早上，姚锦瑟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大对，身体不大对，躺着的床也不大对。等她稍微转头，就瞧见了司徒靖放大的脸。

姚锦瑟想起来了，她出嫁了。

“睡一会儿，不用那么早进宫。”司徒靖搂着姚锦瑟道，他和心上人成亲了，以后回到家就能看到心上人，就不用隔几天跑岳父家去。

司徒靖的心情非常好，身心愉悦。

“母后不讲这些虚礼的。”司徒靖道。

“现在也不早了吧，该起来了。”姚锦瑟没想着继续躺着。

当姚锦瑟梳洗的时候，司徒靖还想给姚锦瑟梳头，被姚锦瑟给拒绝了。

“等两天。”姚锦瑟想着今天还要出头，也不知道司徒靖能不能成。

“简单的，没问题。”司徒靖道，“不好看，再重新梳过。”

“那得费多少时间？”姚锦瑟有些不大好意思，等他们出门，那就要很久。

“没事。”司徒靖道，“你也见过母后，她不计较这些的，她就只要我们过得好。”

司徒靖想着姚锦瑟的头发真的很柔顺，他就想给她梳一梳头发，他之前都不曾这样碰触过心上人的头发。

“怎么？有白头发吗？”姚锦瑟见司徒靖愣住。

“怎么想是有没有白头发？”司徒靖问。

“其实年轻人，也会有白头发。”姚锦瑟道，“偶尔一根很正常，去问大夫，大夫便会说瞧见过不少。有的人还没有成亲，头上一片白，那是少年白，跟家里的遗传因素有关系。”

“没有白头发。”司徒靖没有看到姚锦瑟的头上有白头发，他就是觉得姚锦瑟的发质好，这才愣了一会儿，姚锦瑟的头发比他的柔软许多，“很顺。”

“每次洗的时候都很麻烦。”姚锦瑟看着铜镜的自己，洗头是真真麻烦的，特别是这么长的头发。

姚锦瑟就想，难怪有时候看到电视剧里的女子坐在河边洗头发的。

“觉得麻烦，不舒服，少洗也可以。”司徒靖道。

“一个人的时候，是无妨。多了人，头发臭了，就不好了。”姚锦瑟心想成亲了，跟单身就不一样。

“怎么，觉得我嫌弃你？”司徒靖道，“你觉得我的头发比你好吗？”

“……”姚锦瑟怀疑司徒靖在暗示她他的头发可能会臭，“多洗洗。”

姚锦瑟还是决定得多洗，别人受得了，自己也受不住。

司徒靖梳头发的手艺确实没有那么好，到最后，姚锦瑟还是让丫鬟给她梳头。

“以后，多学几次就行了。”司徒靖想着可以多碰触碰触心上人的头发，心上人都嫁过来了，那就能多学学，“一辈子，总能学会。”

姚锦瑟笑了笑，“只要你有时间。”

皇宫里，太皇太后还真的不着急，儿子新婚燕尔的，她认为没有必要让他们小两口那么早就进宫来给她敬茶。

“太皇太后，柔嫔求见。”宫人来报。

柔嫔得知这个国家的女子在新婚第二天要给婆婆敬茶，她就想着早点来太皇太后这边，还抱着她的雪颜花来。

当太皇太后看到柔嫔背后的宫人抱着雪颜花，就是柔嫔自己都抱着雪颜花。太皇太后表示自己真的是小瞧了颜国这个看脸的国家了，柔嫔竟然还没有放弃。

太皇太后之前就听人说过柔嫔的疯狂举动，不过太皇太后认为还是得让人看着柔嫔一点，免得柔嫔就是以雪颜花当作掩护而探听他国机密。

颜国的人除了看脸，他们还擅长扮猪吃老虎，喜欢装傻。

“给太皇太后请安。”柔嫔笑着给太皇太后行礼，“这是臣妾今年新种的雪颜花。”

说是新种的，实际上就是原先的雪颜花的分枝，雪颜花每年都会在春季分枝，这些分枝会长成新的植株。没有种子，雪颜花就这么繁殖。

“您看，多么绿啊。”柔嫔道。

“……”太皇太后心想是挺绿的，就是看不出有开花的意思，连花骨朵儿都没见着，这雪颜花开出的花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