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0章 找到了偷窥者,我有一个秘密,西西特,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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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多,小区里黑灯瞎火,觅食的夜猫都犯困,无精打采的回了窝里。

大阳台一片寂静,黑狗应该又被下药了。

黄单的上半身前倾,他把头伸到窗外,认真听着房里的响动。

是谁?

黄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爱国,他有钥匙,可以趁着大家都睡着了,轻松进出这个房间。

第二个想到的是……

黄单顿住,剩下的三人里面,陈青青是被他最早排除掉嫌疑的那个人,张姐和王海之间,后者的嫌疑更大一些。

因为他通过女大学生撒的荧光粉,发现地上留下的脚印偏大,像是男士的鞋子。

而王海当晚又在洗鞋。

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黄单又有短暂的动摇,真的是那样吗?会不会就只是一场巧合?

他这回的判断严重受到了上个世界的影响,真假难定。

在上个世界,那几个嫌疑人里面,戴老板的线索最明显,黄单觉得不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就是她。

但那只是上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

不一定是同样的套路。

也有可能就是。

黄单还需要再找找线索,才能正确的将目标选定。

系统先生说过的,偷窥者不止一个,他不能填少了,也不能填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黄单的整个后背渐渐被汗水打湿,他眨眼睛,一滴汗从眼睫上滴落,被镜框拦下大半,剩余的小半颤巍巍滑过脸颊。

江淮已经在客厅了,黄单知道,他们前后守着,房里的人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黄单听见了小阳台的门把手被握住,轻轻转动的声音,他立刻就撑住窗沿跳过去。

门打开,一个黑影走出来,和黄单正面碰上。

黑影发出惊吓声。

下一刻,黄单的鼻子被打中,眼镜飞了,他疼的蹲在地上,泪眼直流,手却紧紧抓住着黑影的腿。

黑影挣脱不开,拿另一只脚去踹。

黄单喊了声。

黑影大惊,拿出口袋里的一把军||刀,朝黄单刺去。

在客厅堵着房门的江淮听到喊声和动静,他快步跑进卫生间,瞬间就翻过窗台。

咔嚓一声响后,是黑影的惨叫声。

江淮踩住黑影的后背,话是问的黄单,他嗅到了血腥味,“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黄单哭着说鼻子流血了。

几秒后,黑影的鼻子也被打流血。

房间的灯打开,黄单看到黑影的脸,不是合租房里的谁,是个陌生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蹙眉,面前的一幕很出乎意料,以为会逮到偷窥者,没曾想只是一个普通的入室行||窃。

江淮捏着黄单的脸,“我看看你的鼻子还有没有流血?”

黄单擦掉眼泪,仰头给他看。

青年一直在哭,鼻子下面还流了不少血,江淮的眉头皱在一起,他侧头,冷眼一扫。

那道锋利如刀的视线过来,蹲在墙角的黑脸小子打了个哆嗦,害怕的把头往膝盖里埋,大气不敢出。

江淮找卫生纸给黄单擦眼泪,擦鼻血,“去洗一下。”

黄单洗把脸回来,江淮已经把事情问出来了。

黑脸小子就住在小区里,是桥对面的二十三栋楼,他是跟着几个朋友一起来S市找工作的,工作没找到,钱也花光了,没钱交房租,就想弄一点。

头一次干这事,黑脸小子在网上的论坛贴吧里问经验,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先是买齐所需要的物品,然后在小区里四处游荡,最后挑中几个点,花十几天时间蹲守,第一个点就是黄单的住处。

黑脸小子知道黄单的房间没亮过灯,里面没人住,他睡了一觉,半夜扒着水管爬了上来。

黄单问道,“你用什么东西打开了我的门锁?”

听说小偷会用什么老式发夹之类的开锁,还有什么□□,他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或许能摸到点关于偷窥者的信息。

黑脸小子一只手脱臼了,垂搭在一旁,他龇牙咧嘴,听到黄单的问话,露出茫然之色,“没有啊,你阳台的门是开着的,我直接就进来了。”

黄单顿时就抬起眼皮,在这个人之前,偷窥者就来过了,“你知道这里有条狗吧?”

如果花过时间蹲点,不会不清楚。

黑脸小子点头,他拿手臂在鼻子下面擦擦,血迹被擦的半张脸都是,狼狈又凄惨,“我准备给狗下药的,哪晓得那狗跟死了一样,踢几脚都没反应。”

说这话的时候,黑脸小子的语气里都是古怪,还有几分清晰的费解,没有撒谎。

黄单明白了,给狗下药的,和上次进他房间的,是同一个偷窥者。

那个人不偷不拿房里的任何贵重物品,甚至是金||钱,只是偷窥,很奇怪。

究竟是生活压力太大,还是太无聊,才会喜欢进别人的房间,看别人**的东西,以此来寻找到一些乐趣。

黑脸小子看到江淮拿出手机,就惨白着脸叫起来,哀求着说,“我什么也没偷,大哥你行行好,就当今晚没见过我,把我放了吧!”

一道寒光从他眼前闪过,军刀被丢在靠近门口的地上,伴随着江淮冰冷的声音,“放了你?刚才我来晚一步,你就要往我朋友身上扎口子了。”

黑脸小子不满的说,“我那不是没扎成嘛……”

砰地一下,椅子被踢到墙角。

江淮的面色可怕,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黑脸小子瑟瑟发抖。

黄单也屏住了呼吸,没敢找男人说话。

偷东西,动刀子,差点出人命,这就不是小事了,比偷窥者要严重太多。

江淮打了个电话,派出所的人上门,黑脸小子被带走了。

这事惊动了合租房里的其他人,两对夫妻里面,出来看是什么情况的都是男人。

张海和李爱国问了怎么回事。

黄单说房里进小偷了,他俩都吓一跳,知道没丢东西,人也没受伤之后,全是松口气的表情。

三更半夜的,大家也没细聊,知道情况后就各自回房。

黄单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检查着每个角落,每样东西,大到衣柜,小到喝水的杯子,毛巾,甚至是不用的鼠标垫,眼药水瓶。

片刻后,黄单的视线收回,停下搜查的动作,偷窥者没有动任何东西。

江淮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眼皮半搭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黄单在他面前来回走动,“你听到那个小偷说的了吧,之前我跟你说有人偷窥,你不信。”

江淮吐出一个烟圈,“我什么时候不信了?”

黄单停下来,垂眼看过去。

江淮后仰一些,深坐在椅子里,“偷窥者就是你,我一早就说过的。”

“……”

黄单问他,“如果是我,那阳台的门怎么会开着?”

江淮撩了一下眼皮,“你忘了关?”

“我记得你下班回来了,进这个房间待了一会儿,是我给你发短信叫你过去我那儿的,也许你走的时候没想起来关阳台的门。”

黄单无语几瞬,觉得不太可能,他又问,“从女大学生房里出来,一直停在卫生间里的脚印呢?”

江淮不感兴趣的挑挑眉毛,“她自己踩的呗。”

“你要知道,这里的押金是付一押三,拿赵福祥住的隔断间来说,房租是五百五一个月,三个月就是小两千,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临时改变主意,或者是找到更好的住处,她要搬过去,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回押金这笔钱,你明白吗?”

黄单抿嘴,“可我觉得地上的脚印像男人的脚。”

江淮的眉眼上抬几分,“你没发现那个女生的脚很大吗?穿的鞋子大概是40码的。”

黄单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烦躁,“不想跟你说话了。”

江淮拉住他的手,往腿上一拽,低笑起来,“不跟哥哥说话,你想跟谁说话啊?嗯?”

黄单说,“你不诚实。”

江淮单手把他圈在怀里,一脸的冤枉,“瞎说,我怎么就不诚实了?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黄单说,“真有偷窥者,我指的不是我。”

江淮叼着烟说,“好,就当那个偷窥者是存在的,那你跟我说说,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黄单摇头,“不知道。”

江淮的耐心十足,“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过合租房里的哪个人丢过什么东西?”

黄单说,“没有。”

江淮把烟夹开,在他的脸上亲了亲,“也没有谁无缘无故的受伤吧?”

黄单说,“没有的。”

江淮的薄唇往下移,在他的脖子里蹭着,还拿下巴上的一点胡渣扎他,“所以那个偷窥的人想干什么?好玩?”

黄单被扎的有点疼,人往旁边躲,“有一种说法,叫偷窥欲。”

他把男人的脑袋拨开,“那种人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却有着不健康的心理,会对别人的生活有一种不正常的好奇。”

江淮又去蹭,乐此不彼,“嗯哼,还有呢?”

黄单说,“我在跟你说话。”

江淮闷声笑,“听着呢,你慢慢说。”

黄单蹙眉,觉得男人完全不把偷窥者当回事,“你不想知道是谁给小黑狗下的药?”

江淮扯扯唇角,“还能有谁?不就是房东吗?”

黄单立刻扭头,“你知道?”

江淮咬||住烟蒂吸一口烟,“阿玉都是晚上去上班,凌晨几点回来,每天她一回来,小黑狗就叫,吵的大家都不好睡,没少跟房东反应,叫他们找阿玉说。”

他顿住,古怪的问,“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

黄单翻不到相关的记忆片段,“你还没说到重点。”

江淮说,“重点啊,就是房东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药,隔三差五的喂给小黑狗吃,让它睡的沉一些。”

黄单一边搜索着原主的记忆,一边说,“阿玉已经走了。”

“可能是房东忘了这茬吧。”

江淮说,“你没看到吗?房东那头发掉的,都快秃顶了,记不住事也是正常的。”

黄单这才知道男人说的是张姐,不是李爱国。

张姐那头发掉的,确实有点厉害,她跟李爱国在附近的小区里都租了房子,再改造了租出去,按理说,就算是到手的钱又拿出去租新的房源,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负担。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俩有个女儿,丢在老家给婆婆带着,家里的消费跟S市没法比,生活上已经轻松很多了。

黄单问道,“你不担心吗?”

江淮耸耸肩,“有什么好担心的。”

“跟你说实话,我只发现一个偷窥者,就是你。”

他在青年的耳朵边吹口气,带着淡淡的烟味,“不过你胆子小,吓一次,你就怂了。”

黄单若有所思。

就算偷窥的人知道江淮很危险,避开了他,但是以他的职业习惯和警觉度,不至于丝毫没察觉,是不是系统做过手脚?

江淮说的偷窥者是他,只是一个误会,真正的偷窥者另有其人。

黄单在心里喊了系统先生,问出他的疑惑。

系统也答复了,“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黄单叹口气。

江淮听见了,“你前不久才化险为夷,叹什么气啊,要是你不想住在这里,明天上午我就可以找到合适的房子。”

黄单说,“现在公司很忙,等夏天过去吧。”

江淮没意见,“听你的。”

他揉揉青年的头发,“好了,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提到上班,黄单就犯困,“在哪儿睡?我这边吗?”

江淮托着他的屁||股站起来,“你这儿没空调,热的要死,还离卫生间那么近,谁放个屁拉个屎都能闻到味儿。”

黄单,“……”

回了次卧,黄单趴在江淮胸口,很快就睡了。

客厅有脚步声,陈青青起来上厕所,王海扶着,怕她摔跤。

王海拿走马桶上的卫生纸,这是他之前忘了带回去的,“老婆,我真的不想再住在这里了,我们搬家吧。”

陈青青本来还说等孕初期过了再说,没想到今晚会发生入室行||窃|的事,她听着就害怕。

晚上还好,有王海在,其他人也都在房里,真要是出了事,扯着嗓子喊大声点都能听到,可是白天很多时候就她一个人在合租房里,有个事只能等死。

“行吧,你有空就找找房子,尽量不要太远,不然不好搬东西,请搬家公司又不划算。”

王海的速度非常快,他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间就找到了几个房子,电话联系一遍,下班了挨个去看,他看中一套两室一厅的户型,面积不大,就在菜市场左边。

房子里的整体感觉挺不错的,就是整套租下来要两千八。

这房租王海一个人扛不了,他想跟朋友合租,主卧给朋友,自己住次卧,房租能少给一些,具体价钱怎么分,还是要商量着来。

王海第一个想到的是林乙。

黄单听到王海所说,他摇头,说暂时不搬。

王海有点失望,“林乙,你真要继续住下去?这里住过杀||人||犯,昨晚还进了小偷,太不安全了。”

黄单说,“哪儿都不会有绝对的安全。”

王海说也是,他欲言又止,“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黄单喝着娃哈哈,“什么事?”

王海的声音轻下来很多,“这房子里有点怪,我很早就这么觉得了,只是没当回事,最近越去细想,越觉得渗得慌。”

黄单不动声色,“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王海摇摇头说,“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住着不舒服。”

黄单故意的说,“你不会是为了说服我搬家,才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海唉声叹气,“我承认,我是很希望你能跟我们一块儿合租,但不会为了这事就胡说八道。”

黄单停下喝娃哈哈的动作,装作随口一说,“下雨了,你那鞋子还在阳台放着。”

王海一拍脑袋,“我给忘了。”

他匆忙去收鞋,把小黑狗给吓的汪汪大叫,认出了人又不叫了。

黄单在小阳台的门口目睹了这一幕,等到王海往客厅跑,他就转身,去冰箱那里站着。

王海跑的快,身上淋的雨不多,“天气预报有时候一点都不灵,有时候就很灵,真没个准。”

黄单说是啊,他问道,“你这鞋是在网上买的吗?”

王海点头,“嗯,我老婆给我买的。”

黄单说挺好看,他说自己准备买一双运动鞋穿,说着说着,就很自然的把王海手里的鞋拿过来看,发现鞋是42码的。

王海没发觉什么,“那什么,你,你你跟次卧那位,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黄单没有露出紧张的情绪,“嗯。”

王海说,“果然是那样。”

黄单把鞋还回去,他观察到王海的表情,没有什么厌恶,反感,也没有排斥,只是一种猜测得到证实的感觉。

看来王海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很高,或许身边有这样的朋友。

王海突兀的说,“林乙,你当心着点。”

黄单问道,“怎么?”

王海不答反问,“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黄单说不知道。

王海一脸惊诧,“你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跟他在一起?”

黄单继续撒谎,“我问了,他不肯告诉我。”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

王海哎一声,“跟你说吧,我见过他跟一群人打斗,很吓人。”

他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露出后怕的神色,“跟一群人打斗的不光是他,还有个男的,俩人的身手都很厉害,不但没有被动,还占着上风。”

黄单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王海说,“我刚来S市的那年,具体哪天不记得了。”

“林乙,你别跟我老婆说,她要是知道我有事瞒着她,会不高兴的。”

黄单说,“我晓得的。”

王海正要走,他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当时住我隔壁那女的也在场。”

黄单依旧是好奇的样子,“是吗?”

王海点头,“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我以为她死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前后搬到这里来,更意外的是,他们好像不熟,你说怪不怪?”

黄单的眼睛里闪了闪,阿玉和江淮都在撒谎。

他们隐瞒着一些事,或者是在刻意的遗忘,谁都不去提。

王海说还有个男的,是跟对方有关吗?

黄单捏了捏手指,不过,这些和他寻找谁是偷窥者的任务似乎没有关系。

王海拍拍黄单的肩膀,“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去问一下吧。”

黄单嗯了声。

王海估计觉得江淮是混|黑的。

快十点的时候,江淮回来了,买了一斤葡萄,还有几个很大的桃子,两个香瓜。

黄单没提他从王海那儿听来的事情,江淮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的。

江淮把鞋一脱,“要吃什么?”

黄单在看国外的视频教学,“桃子。”

江淮去给黄单洗了一个,他咬一口吃,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妈的,那大妈尽鬼扯,说什么这桃百分百的甜,不甜不要钱,甜个屁!”

黄单抽空看他一眼,顺便尝了口桃肉,不甜不酸,味道不好,“这种话你也信?”

江淮眨眼睛,“我信啊,我很单纯的。”

黄单,“……”

江淮把桃丢桌上,再去洗一个,比前一个要甜一点,他把桃塞到黄单手里,自己拿衣服去冲凉了。

黄单很烦。

他把桃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给江淮吃了。

江淮凑到电脑前看,“又不穿衣服。”

黄单说,“只是画,别带其他的目光去看。”

江淮吃着桃,声音模糊,说带什么目光,人都是光|着的,“你画过?”

黄单说,“大学的时候画过人||体。”

江淮皱眉,“也不穿衣服?光|着?”

黄单说不一定,看情况。

江淮一张脸立马就绷了起来,眼神黑沉沉的,身上也放冷气。

黄单把视频暂停,“是你自己要问的。”

江淮吃干净桃肉,把桃核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往床头一坐,“给我画一张。”

黄单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等我有空的时候给你画。”

江淮提出要求,“要跟我本人一样帅。”

黄单说,“好哦。”

见男人又要提,黄单打断他,“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画的很帅的,现在你别说话了,我看完视频,我们就做。”

江淮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转身就去拿T。

黄单拖着视频的进度条,“明天我不加班,我们可以多做几次,但是你不能太大力了,好疼的。”

江淮的额角一抽,“我一直克制着,真没大力|干||你。”

黄单说,“你||干||我的时候,我让你轻一点,慢一点,你都不听,很坏。”

“……”

江淮从后面抱住黄单,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那你喜欢我对你的坏吗?”

黄单看着视频,“喜欢。”

江淮愣怔住了,他半响笑起来,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甜,“诚实的好孩子。”

眼镜被摘下来,黄单的视野模糊,男人宽大的手掌盖住他的眉眼,慢慢往下移动,摸他的鼻子,摸他的嘴唇,掌心粗糙。

黄单有点疼,“别摸,你的手好糙。”

江淮亲他的脖子,掌心抚||摸着他的脸,“我喜欢摸你。”

黄单的脸又疼又痒,他抓着男人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轻点摸,疼。”

江淮的薄唇上移,亲他后颈的碎发,亲他的耳朵,哑声说,“叫哥哥。”

黄单哭着说,“哥哥。”

江淮把人扳过来,从椅子上抱到自己腿上。

黄单的视频没看完。

电视被打开了,放的是某台的武侠电视剧,声音开到最大。

电视剧里的主人公在和人决斗。

那人手持长矛,当空挥下,水上波澜壮阔。

主人公措手不及,接连败退,在承受长矛的一击重击之后,一个没站稳,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在剧痛中开口求饶。

那人却是紧追不舍,长矛直击主人公的要害之处。

水雾撩起,人影不停交错,哭喊声接连不断。

一场决斗持续了将近三小时,主人公身负重伤,人趴着,一动不动。

那人将长矛从主人公的身上|抽||出,将长矛擦干净,欲要再出击。

主人公翻过来,几秒后就昏了过去。

早上黄单又生龙活虎,没跟江淮一起出门,他在大门口碰到了张姐,小黑狗在前面跑,嗖地冲下楼梯,小短腿迈的很快,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张姐头上戴着塑料的遮阳帽,“林先生,早啊。”

黄单回应,“张姐,昨晚睡的好吗?”

张姐说不好,“次卧那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天天晚上看电视,还开那么大声,吵的我头疼。”

黄单说,“我睡的早,没听见。”

张姐下着楼梯,她今天穿的不是连衣裙,是T恤加休闲七分裤,唯一的评价就是勒,“那说明林先生的睡眠质量好,我就不行了,在床上不躺个几小时是不会睡着的。”

黄单说,“睡前喝杯牛奶,听点音乐试试。”

张姐说,“回头我试试看,哎哟,我这老毛病要是能治好,做梦都会笑醒。”

黄单侧头看去,中年女人左边头上有一块是光秃秃的,头发都掉光了,肯定不止一处是这种情况。

张姐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吃的好,睡不好,头发掉的厉害,真不知道怎么弄。”

黄单说,“擦点生姜,主要还是放轻松,把心放宽。”

张姐说心哪能说放宽就放宽啊,她冲出玻璃门外大喊一声,“小黑,你跑什么跑啊,回来!”

小黑狗在草地上绕几圈,半蹲着拉屎,不管张姐。

张姐接了个电话,有人要看房子,她挂掉就给李爱国打,“你赶紧去南溪园那边,17栋和36栋都有主卧,嗯,别磨蹭。”

黄单听完就跟她打了招呼离开。

上午黄单从办公室的议论声知道一个事,一个顶级的贩||毒团伙被一窝端了。

黄单一开始没想注意,他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随意刷了刷,就刷到那个报道,发现他见过贩||毒团伙的老大,就是上次奔驰车里的中年人。

那会儿阿玉从中年人的车里下来,还跟他有说有笑,他们认识。

黄单想起了阿玉。

他还是不明白,阿玉为什么那么突然就走了,也担心阿玉的身体,总觉得是生了病。

黄单回到座位上就开始走神,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给遗漏了。

美术组的富二代女同事要结婚了,给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发请帖,把举办婚礼的酒店和时间也说了,希望大家都来祝福她。

黄单心不在焉,他问身边的同事,“在哪个酒店?”

同事说了酒店的名字,“明天下午三点,到时候我们美术组恐怕要两桌。”

黄单在心里记下来。

他以前参加过同事或者同学的婚礼,红包的数目都不一样,他问同事要包多少。

同事说晚点大家会在群里商量一个数目,都包一样的。

那个明天结婚的女同事开玩笑,“有女朋友就带上女朋友,给大家伙介绍介绍。”

其他人附和。

办公室的单身狗没几只,更多的都是成家立业的。

黄单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

他拿出手机给江淮发短信,问要不要和他一起参加婚礼。

短信很快就回了,就一个字:要。

旁边的同事看过来,眼睛落在黄单的手机上面,“林乙,你干嘛不再等等,下半年这款肯定能便宜一点。”

黄单还没说话,另一边的同事就先他一步开口。

“我之前早就让你把那破诺基亚扔了,你不扔,说只是接打电话,还能用几年,没想到你要么不换,要么就换个豪的,林乙,你可以啊。”

“连我都舍不得买。”

“可不是,三千哎,买了我能疼死。”

办公室最贵的手机就是黄单用的这款,除了他,还有两个人在用,平时很高调。

黄单不好说什么,要说不是自己买的,大家必然会追根问底。

还是沉默着吧。

手机这东西,有人看重,哪怕是吃咸菜咽馒头,也要攒钱买,有人无所谓,黄单就是后者。

明天是周末,所以今晚不加班。

黄单下了公交,就在站台看到男人,很高很帅,也很有男人味,他站在人堆里,很醒目。

江淮的工作时间不固定,挺自由的,每天都来接黄单。

俩人走一段路,才说上话。

江淮问道,“明天的婚礼是几点?在什么地方?我去合适吗?”

黄单一一回答。

江淮说,“你希望我去吗?”

黄单嗯道,“要是你没时间,可以不去的。”

他看出来,男人好像有事。

江淮手插着兜,“我是有点事,不过,明天下午我要陪你参加婚礼。”

黄单说要取个钱。

江淮问他红包准备包多少,听了以后就从皮夹里拿了钱给他,“别取了,你那点工资本来就不多,存着吧。”

黄单说,“你也没钱。”

江淮笑了笑,“我再没钱,养你还是够的。”

黄单说把工资卡给江淮。

江淮侧头,“那是你的工资卡,给我干嘛?”

黄单说,“我存不住钱,你帮我存。”

江淮挑了挑眉,“好吧,回头你放我这儿,我给你存着。”

黄单看到夫妻肺片,他停下脚步,“买五块钱的海带丝吧。”

江淮二话不说就去给他买。

晚上江淮在整理黄单电脑里的垃圾,“林乙,你这文件夹里的画还要不要?不要我就删了啊。”

黄单停下穿鞋带的动作去看,“这是哪个盘里的?”

江淮说,“D盘里的。”

黄单凑近点,发现文件夹的命名是一串英文字符,混在360的文件夹里面,他没注意,可能是原主临摹的画,抽象派。

江淮给出评价,“太丑了吧。”

“就是一种画法。”

黄单刚要说删了,又改变主意,“留着吧,别删了。”

江淮没删,继续给他整理,“你这电脑里的东西真多,竟然还没被你弄垮掉。”

“操,你连这种网站都有?”

黄单把脑袋凑到电脑屏幕前,“我不记得了。”

江淮给他删了,板着脸说,“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身心健康。”

黄单说,“我知道的。”

江淮又说,“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我,听到没有?”

黄单说,“听到了,我不看女人,看你。”

黄单蹙蹙眉心。

他没有从原主的记忆里翻找到,看来是有缺少东西。

第二天下午,黄单和江淮去了酒店。

新娘子的家境不错,和男方门当户对,婚礼办的很豪华。

黄单向同事们介绍江淮,说是自己的好朋友。

他和江淮穿的都是衬衫长裤,外形有差距,一个一看就不成熟,另一个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所以江淮成了大厅女孩子们关注的对象。

黄单应付完第三个女同事,其中有两个不是美术组的,他都不认识,那俩人为江淮来的,要电话号码。

那三人都没要成,黄单说江淮有喜欢的人。

第三个女同事一脸的感慨,很有故事的样子,“果然帅哥都是别人家的。”

她把目光移到黄单身上,“你呢?”

黄单刚要说话,背后就传来江淮的声音,“他也有。”

女同事遗憾的走人。

江淮扯开袖扣,把一截袖子卷起来,“那些女的怎么那么多话,问个没完。”

黄单说,“因为你好看。”

江淮喝口红酒,“换个词。”

黄单说,“有魅力。”

江淮斜眼,“你也这么觉得?”

黄单点头,“和我做的时候最有魅力。”

江淮的呼吸一重,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说,“你别逼我把你拽去卫生间,在隔间里|干||你。”

黄单,“……”

江淮把领子扯起来一点闻闻,有香水味,全是那些女人身上的,他烦躁的皱着眉头,接下来都是面无表情。

婚礼走着流程,两位新人接受祝福。

黄单正在和江淮说话,余光瞥到什么东西朝他这里飞过来,他本能的伸手去接。

那是新娘子的捧花。

黄单接到了。

众人哄笑,一个个的给黄单道喜,说他要娶老婆了,到时候通知大家一声,好去喝喜酒。

黄单抽抽嘴,“我没老婆的。”

江淮憋着笑,眼底温柔,“嗯,你有老公。”

婚礼结束以后,江淮就去办事了。

黄单是自己回来的,关门的时候听到陈青青在房里打电话。

那头好像是她的老同学,提到出来聚聚,还有苏州旅游什么的。

挂掉电话,陈青青自言自语,“我去年在苏州虎丘旅游洗的相册放哪儿了?”

黄单停下脚步,无意识的说,“在你衣橱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面。”

陈青青把抽屉拉开,要找的那本相册还真的放在里面,她把相册拿出来翻翻,忽然奇怪的问道,“我自己放的东西都忘了在哪儿,林乙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敢置信的笑着说,“猜的吗?好厉害啊!”

黄单愣住了。

对啊,我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猜的?

黄单盯着陈青青的脸,他盯的异常仔细,一寸一寸的移动,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青青的眉毛比较黑,也粗,左边的眉毛里有颗痣。

黄单冷不丁的想起原主电脑里的那些画,一张一张的在他脑海里浮现,翻动,他的面色微变,转身就往房间里跑。

陈青青纳闷,她小声嘀咕,“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把门一关,黄单绕过桌子去打开电脑,点进D盘那个文件夹,他快速滑着鼠标的滑轮,在一堆画里面找到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是抽象的画法,左边眉毛里有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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