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永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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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古帝以为正确的路？

“是什么？”

无面妖下意识地问道。

陈浩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

无面妖：“啊？”

它刚才听陈浩滔滔不绝，眸中光华流转，宛若有星河在奔涌。

它还以为释迦古帝真正的死因，已经被陈浩堪破了呢。

没想到它一问，陈浩居然直接摇头说不知道，连丝毫尴尬掩饰都没有。

陈浩继续在释迦古帝尸体旁盘膝而坐，他在思考，在推衍，在将自己想象成释迦古帝。

“我若是释迦古帝，我会选择怎样一条路？”

“释迦古帝早前在宇宙中流浪，在诸天万界中留下足迹，也只是在摸索，在万千中道路中进行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释迦古帝终于中众多道路中，选择出了一条他以为正确的，但也就是这条他以为正确的路，最终要了他的命！”

陈浩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陷入一种奇妙状态。

他的气息变了，不再是夜幽城那个平和慈祥的老人，也不再是那个横击禁区至尊的浩然大帝。

这一刻，陈浩浑身就绽放金光，脑后更是出现一个光环，散发着纯洁神圣的光。

无面妖震惊地瞪大了眼，他怎么感觉，陈浩变成了释迦古帝？

虽然陈浩的容貌身形都没发生改变，但那种气质，却和释迦古帝一模一样！

“我要是释迦古帝的话，会从众多道路中，选择出哪一条呢？”

“释迦古帝，让佛门大兴……”

“佛门……轮回！？”

陈浩猛然睁开了眼睛，他觉得他知道释迦古帝选择哪条路了：

“妙空禅师是释迦古帝的徒弟，他曾与我论道，也曾对我说过释迦古帝的一些思想，以及谱写的经文和创造的宝术，释迦古帝对轮回之说非常看重，谱写的经文《释迦帝经》就涉及轮回之秘，创造的宝术也大多和轮回相关。”

陈浩虽然曾经最为倚重六道轮回拳，但陈浩本身是不相信轮回之说的。

前世，转世，在陈浩眼中，都是一种虚妄。

陈浩只重当世，只尊自己！

但此刻，陈浩将自身想象成了释迦古帝，便深陷入轮回之道中：

“所谓轮回，便是人死之后，会投胎转世，成为一个新的人，我在阴间的时候，也得到过印证，凡间生灵死亡后，确实是会进入阴间，那里有转世之地，轮回确实存在。”

“但一入轮回，其实本我就已经消亡了，投胎转世的我，还是本我吗？并不是了。”

“所以我并不相信轮回，什么前世身，什么转世身，都是别的个体，与我无关，更不是我，所谓轮回，也就是虚妄，不是正道。”

陈浩虽然将自身代入释迦古帝，去领略轮回之道，但陈浩本身并未迷失，不曾否定自己的路。

若因为代入释迦古帝去推断释迦古帝的死因而动摇自己的路，动摇自己的道心，那太得不偿失。

“我不信轮回，但释迦古帝却信。”

“我以为所谓轮回是虚妄，因为转世之后，我便不是我，我已成另一个人，但释迦古帝不这么认为。”

“在释迦古帝心目中，哪怕轮回，哪怕转世，哪怕思想已经改变，他仍是他，他仍是释迦古帝。”

想到这，陈浩眸中神芒万丈：

“是了，就是这样！”

“释迦古帝选择的就是轮回之道！”

“释迦古帝认为，他不断地轮回，不断地褪去旧的躯壳，转世拥有新的躯壳，他就能实现永生。”

“不……不对……”

陈浩又摇了摇头：

“褪去旧胎，获得新生，如此循环，确实称得上一种永生，可问题是，轮回获得新生，就意味着他要从零开始，可从零开始他怎么保证他一定能再证道呢？他轮回后的下一世假如不能证道，他就不能觉醒上一世的记忆，如果不能觉醒上一世的记忆，那他就真的不再是他了……”

陈浩眉头紧皱，他有些乱，脑子里有许多线缠成一团，他一时半会理不清楚。

过了好半晌，无面妖见陈浩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想着要不然趁现在赶紧跑？

无面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想跑，结果就在这时，陈浩却猛地一拍大腿睁开了眼：

“不对！不对！我错了！”

“我还是没有真正理解释迦古帝！”

“我刚才想着，释迦古帝要轮回转世，通过不断循环达成永生，但这样的问题是，一旦出了问题，转世身无法证道，就无法觉醒前世记忆，就不能完成闭环，永生之路就出了问题，这对释迦古帝而言是不可接受的，释迦古帝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无法掌控之路。”

“但释迦古帝或许并不这样想！”

“我为什么不信轮回，是因为我觉得转世之后，就要失去前世记忆，诞生新的灵智，我就不再是我，但释迦古帝相信轮回，他认为转世之后，即便失去了前世记忆，即便完全不记得前一世，但只要真正有转世这个过程，有从第一世释迦古帝变成第二世释迦古帝、第三世释迦古帝、第四世释迦古帝这个过程，哪怕第二世释迦古帝不能证道，不能觉醒前世记忆，甚至是刚出生就夭折了，那也无所谓，因为只要是生灵那就有死的那天，可死了之后又会是轮回，只要轮回路不断，只要轮回还在不断持续，那他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陈浩感觉口干舌燥。

无面妖也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无面妖觉得，这多少有点不切实际了。

如果释迦古帝真是陈浩这么想的，那释迦古帝何必还修行证道呢？直接死不就行了。

反正证道成帝也要死也要轮回，只要轮回不止那就是永生，那何必管这么多呢？

嗯……不对……

无面妖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释迦古帝真是这么想的，所以释迦古帝……真就自杀了？”

“释迦古帝通过自杀这种方式去验证轮回，去验证他推衍的永生路？”

陈浩叹息道：“多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