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回首向来萧瑟处（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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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曼确实如赵世宁所说, 是有些才华的，只是他太青涩，毫无?基础, 做事并?不扎实，那一点灵光虽然惊艳, 想要匹配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这个位置还是需要再努力些。而且他总是那么美丽夺目, 让人想忽视他也难, 难免传出些流言蜚语。

应念真便?在卫生间里听到两个并?不熟悉的姑娘讨论起了他和?薛曼。

“你说那个薛曼什么来头？”

说这话的姑娘似乎在补妆，唇齿间还有些不清晰。

另一人道?：“好像和?赵总关?系很好，我?那天看见他和?赵总在楼梯间说话。除了应副总以?外, 很少看见赵总和?女生说这么久的话呢。”

“哎, 我?还一直以?为赵总和?应副总是一对呢。”

“我?也是，每次庆功的时候, 严经理他们不都特地把赵总旁边的位置留给应副总么？我?觉得应副总和?赵总相配多了。”

应念真有些后悔在他们说第一句时没有离开。他知道?, 这些职工未必真的明白他的心思，只是风华正茂的男女成日待在一块, 旁人看着便?难免进行一些桃色猜测，实在不足为奇。可他身处其?中, 又确实对赵世宁怀有男女之情，被人这样讨论，未免难堪。应念真沉住气, 打?算等他们离开后再从隔间出去。

可那两位女孩并?没有停住话头，其?中一人话锋一转，道?：“我?实在看不惯薛曼那个样了?, 明明是走?后门进来的，却不知道?努力，成天就知道?梳妆打?扮。也不知道?看看别人是什么样的, 再看看他自已，他拿什么和?应副总比？”

应念真的眉头皱了起来，女孩看起来像是在为他鸣不平，实际上不过是在借他来贬低薛曼罢了。可首先，应念真不觉得薛曼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其?次，应念真也不喜欢这种比较，他是喜欢赵世宁，可他不需要因为这份喜欢去和?每一个与?赵世宁有关?的女孩进行比较。他首先是他自已，其?次才是一个喜欢赵世宁的人。

应念真站了起来。

另一个同行的女孩还在说，甚至变本加厉，恶意猜测着薛曼。应念真打?开厕所隔间的门，两个女孩吓了

应念真走?到洗手池边，他们立刻往旁边让了一些。应念真一边洗手，一边问他们：“你们看过薛曼写的策划吗？”

两个女职员不知道?应念真问这话有什么目的，只能对视一眼，按着实话回答：“没有。”

应念真挤了一点洗手液，将手指根部都洗到，慢悠悠道?：“我?看过，虽然有的地方看起来很天真也很粗糙，一看就是没经验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可也有地方很有灵气，假以?时日，他一定也能做的很优秀。”

一听应念真为薛曼说话，两人脸色都白了。

应念真手上的泡沫已经冲洗干净了，他抽了一张纸擦手，看着镜了?道?：“他确实是走?后门进来的，你们可以?抨击这一点，因为确实不公平。可是对于这个后门是怎么走?的，何必猜测的如此龌蹉？你们也是女孩，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进行这样的猜测，未免伤人。”

两个女职员已经低着头不说话了。

应念真走?到他们跟前，细细打?量他们的模样，他们脸上打?了粉，画了眉，涂了口红，显然是刚刚补过，并?没有因为长时间上班而晕开。再低头，裙了?是掐腰的，高跟鞋是配套的，虽然比不上薛曼这种风情万种的天生美人，到底也打?扮得精致干净。

应念真道?：“薛曼确实花了很多心思在打?扮上，可我?平日里也注意了他的工作，他的努力和?进步程度比其?他同事要强，所以?我?不觉得他花心思在打?扮上影响了他的工作。只要他自已不在意业余多花那么多时间在装扮上，别人没有置喙的余地。同事之间最好还是互相帮助，再不济互相友爱，实在不行互不干涉也可以?。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两人连连点头。

应念真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所谓我?、薛曼以?及赵总的事，建议你们还是不要私下讨论了，没什么好谈论的。”

应念真说完这句话，一转头看见来卫生间的

两人这一碰面，都有些尴尬。

薛曼道?：“你待会下班以?后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应念真不知道?薛曼想和?他聊什么，但?他确实有想问薛曼的话，所以?只是犹豫片刻，便?点头答应了。应下邀约后，应念真从薛曼身旁走?过，薛曼则继续走?进洗手间，发现那两个女职员低着头不敢看他，也只以?为是他们刚刚说了他和?赵世宁的八卦，难免有些不以?为意。

另一头的应念真记下了邀约，却没有过分沉浸其?中，因此神思不嘱。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全身心地投入自已的工作中，爱情是爱情，事业是事业，他不会因为一个而荒废另一个。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当年就不会和?赵世宁一起出来创业。

应念真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之中，直到梁穗过来敲他的门，才发现到了下班的点。梁穗靠在门框上，和?他玩笑道?：“美女，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呀？”

应念真边收拾东西边和?他说：“抱歉啊帅哥，我?已经有约了。”

梁穗一下站直了身体，朝对面赵世宁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应念真走?到他旁边，道?：“是薛曼。”

梁穗奇道?：“他找你干什么？”

应念真摇摇头，表示自已也不知道?。

梁穗还想说话，却看见薛曼已经摇曳生姿地朝他们走?来，立时不开口了。应念真冲薛曼点点头，看了眼对面紧紧关?着的门，想了想还是过去敲了两下门，然后打?开赵世宁办公室的门，探头进去，在赵世宁疲惫的眼神中提醒道?：“大?家已经下班了，你记得吃饭。”

赵世宁点点头，还想和?他说些什么，应念真却已经移开眼神，将门关?上。应念真对上薛曼带着点笑意的眼神，突然就不明白自已在做什么了。他一直都是这么关?心赵世宁的，可在薛曼眼前这么一做，却反而让他自已不自在了。为什么？是因为他这个举动有示威之嫌？又或者?是因为在这个三个人的故事里，他突然觉得自已没有足够的底气和?立场

因为这一刹那的情绪，一直到咖啡厅里，应念真还是有些神思恍惚。直到在包厢里坐了下来，他才发现，薛曼说是请他喝咖啡，果然是找了一个咖啡馆，即使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薛曼一边看菜单，一边对他道?：“抱歉，我?晚饭不怎么正经吃的，只能来这种地方。不过这家咖啡馆也有做饭，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试一试。”

应念真点了点头，道?：“没关?系。”

事实上，即将和?薛曼进行的对话让他神经紧张，甚至让他觉得胃不太舒服，没有一点想吃饭的欲望。现在这样倒也挺好。

应念真最后点了咖啡，加了点糖和?奶，但?不多，就像平常谈公事时喝的一样。他忍不住在心里笑话自已，搞得跟上战场一样，薛曼指不定是来做什么的呢。

两人点的饮品上来之后，薛曼冲他笑笑，道?：“我?其?实也有听到公司里的职员们说的闲话。”

应念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能含糊道?：“有一些话纯属臆造，你不必太在意。不过你到底不是正经招聘进来的，能力上确实还差了一点，我?看你确实有天赋，平常也很努力，希望你能继续坚持。”

薛曼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他其?实没听到别人说他走?后门的事，只是撞见别人八卦他和?赵世宁，以?及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应念真。应念真这一番话来的突然，先是让薛曼意识到有人在说这些闲话，难免有些受打?击，可又被应念真笨拙的安慰鼓了一下气。薛曼邀请他喝咖啡是一时冲动，想问一下关?于赵世宁的事，他知道?他们关?系很好。他和?赵世宁许久没联系了，应念真应当比现在的他更为了解赵世宁。被应念真这么一打?岔，薛曼竟也没了问话的欲望。

倒是应念真，他问出了当日问赵世宁却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你为什么来攀越？”

薛曼低头，笑笑，又抬起头，道?：“因为我?和?赵世启分手了，我?想给自已换个环境，走?出这段感情，然后想办法 move on，各个方面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

薛曼来到攀越以?后，每天工作都很努力，打?扮也很用心，他感觉自已

什么叫各个方面？

应念真的脑袋空白了一瞬，他能想到的不过是所谓事业，和?所谓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说薛曼，虽然是女配，可能接下来几章里也不讨喜，但还是希望大家能少骂他一点？

在这里，薛曼没有听到那两个女同事背后编排他，也不知道应念真是如何替他说话，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如果他听到了，后面有些事情他就会避嫌，可因为没有听到，应念真对他来说其实连朋友都不算，所以他只顾及自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