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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颐反复的闻着这个香袋,她确定这个香袋中的香气与荆子言房中的香气相同。“是夫人柴若雪的东西。”柳静颐心下说道。
一时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柳静颐急忙拿着香袋到书案边上,用剪刀拆开香袋,将香料倒出。她仔细的检查着香袋,香袋里装着白芷、丁香、苍术、佩兰、艾叶、冰片、藿香、薄荷、等药材,都是寻常用来祛风散寒的方子,但在这里面还有一味曼陀罗。曼陀罗有剧毒,所以医家向来都会慎用。曼陀罗仔有止咳镇痛的效用,荆子言一直有咳喘的症状,这味药正好也算是对症下药。
柳静颐望着桌上这些香料,有些狐疑。夫人柴若雪喜欢用香,荆子言为了慎重起见,但凡柴若雪购入新的香囊,都会让柳静颐先验看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会放心使用。
但这次,柳静颐觉着哪儿不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柳静颐又朝桌上的摊开的香料看了看,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朝屋子巡视了一圈,房间里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直让柳静颐放心不下。
猛然间,柳静颐看到紫苏的针线包里放着另一个香囊,她快步走过去,拿起香囊,仔细验看。紫苏见状,说道“姑娘,这个香囊是我自己做的,用的是夫人之前赏赐的香囊中的香料。原来的香囊,我将香料拿出来,做荷包用了。”紫苏说此事时,略有娇羞,但柳静颐此时心思部放在查出毒源的事儿上,对紫苏的异状并未做他想。
闻言,柳静颐急忙将这个香囊中的香料拿出,仔细检查,这是一个普通的驱蚊避虫的香囊,并无异状。但其中一味药引起了柳静颐的注意,这是一味冰草。产自西域,价格昂贵。普通的驱蚊避虫的香囊,一般配用冰片,而这个香囊,用的却是冰草。
冰草虽然也有驱蚊避虫的效用,但价格昂贵,等闲之人一般用不起。而且与它相克的药物特别多,使用不当,良药也会变成毒药。尤其是,它还是容易诱发其他药物的毒性。比如剧毒的曼陀罗,冰草会诱发它的毒性,使曼陀罗的药性变成毒性。
想到此处,柳静颐大概了解了,为何荆子言体内的毒并不严重的原因。柴若雪的两个香囊,单独使用都没问题,但如果长时间放在一起,肯定会出问题。但是她并不确定。
她急忙跑去见荆子言。因着中毒,身体虚弱,荆子言并未像往日一样早起。
“公子,公子。”听到柳静颐的声音,荆子言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幼惜在门外回应称“已经辰时了”
荆子言一听,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身边还在甜甜睡着的柴若雪,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
披衣走到外间,让幼惜进来服侍其更衣。
见到柳静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慌忙的向其行礼,荆子言赶忙上前扶住她,温和的说道,“颐儿,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了”
“回公子,我想检查一下夫人所有的香囊。”柳静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荆子言不急不慢的说道“不着急,颐儿,你来给我更衣。”
“是”柳静颐接过幼惜手中荆子言的外衫,服侍他穿上衣服,系好腰带。整理完毕之后,荆子言才慢慢走到矮几旁坐定,慢慢端起幼惜早已准备好的茶盏,品了一口。“颐儿,这会儿气息顺畅了吧,来,不着急,你慢慢说。”
柳静颐把两个香袋递给荆子言,向他展示了香袋中的香料,详细解释了冰草与曼陀罗的效用,并继续说“公子,曼陀罗不仅有致幻的作用,闻久了,极易让人兴奋,公子和夫人。。嗯。。。嗯。。。”柳静颐抬头看了看荆子言,又看了看幼惜,欲言又止。
荆子言向来自持,看着柳静颐吞吞吐吐的样子,荆子言大概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你说吧。”
“这。。。”柳静颐又一次抬头看了一言荆子言,迅速低下头,语速极快的说道“曼陀罗极易让人兴奋,男女欢好时,一旦兴奋,就不容易节制,男女欢好时血液加速,气息扩张,便会加速对毒素的吸收,久而久之,人便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加上冰草对于曼陀罗的诱发作用,会使人中毒加速。”
说完柳静颐偷偷看了一言荆子言,发现他面不改色,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矮几上。
得知香袋柴若雪赏给紫苏的,荆子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荆子言记得,这种香袋,柴若雪已经用了好长时间了。
此时柴若雪已经醒来,慵懒的深了个懒腰,从里间走出。柳静颐和幼惜纷纷向她行礼。
“若雪,你醒了。来,我正好有话要问你。”
荆子言把柴若雪扶到矮几边上落座,向她问香袋的事情。“若雪,你把所有的香袋都拿过来给静颐检查一下。”
柴若雪急忙去内室,将一直使用的几个香囊拿出。
“夫人,这几个香囊可是一直使用?”柳静颐急急的问道。
“是啊”柴若雪指着一个驱蚊避虫的香囊说“白天我挂在身上,晚上就取下来放在床边了。”
“那夫人可还在床边挂了其他香囊。”
“对,子言身子不好,我还专门给他买了一个祛风散寒的香囊,一直挂在床边。”柴若雪说道。
柳静颐暗暗担心,她怕自己的担忧变成现实。急忙检查了柴若雪所说的几个香囊,果然,她常使用的驱蚊避虫的香囊里都含有冰草。给荆子言的祛风散寒的香囊中含有曼陀罗。
检验完毕,柳静颐向荆子言点点头,说道“公子,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个冰草和曼陀罗惹的祸。因为香囊中的冰草和曼陀罗的量极少,因而诱发出的毒性也极少,加上公子不经常佩戴,所以中毒极轻。”
荆子言脸色一寒。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是针对他的么?”幼惜的脸色也大变。
“若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买这些香囊的。”荆子言沉声问道。
“嗯,我记得是成亲后,没有多长时间,我有一次进城,我经常光顾的那家香料店说他们出了新的香袋,可以祛寒,但是你又素来不爱用香,我就买来挂在床帐上,因着这味道好,这个驱蚊避虫的香包我就一直带在身上。”
“哦,对了,那家店的老板说,这种香袋的香料因为有一些需要从西域买进,格外贵重,所以需要定制。”柴若雪补充道。
“定制?”荆子言和幼惜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有所准备。
“颐儿,给夫人诊脉。”荆子言沉沉的说道。
“是。”
柳静颐走上前,恭敬的给柴若雪诊脉。搭完脉柳静颐向荆子言点了点头“公子,夫人的确也中毒了。只不过因为夫人身体康健,才没有察觉。”
“幼惜,去把瀚文找来,让静颐把脉。”
说话间,柳静颐为柴若雪施针,因为柴若雪一直随身携带香包,但只有晚上是两个香囊一起挂在床边,所以柴若雪所中之毒深浅程度与荆子言相似,因柴若雪一直身体康健,才并未有征兆。
按照荆子言的吩咐,柳静颐又给瀚文把脉,瀚文因为经常跟随乳母,所以润儿并未中毒。
给柴若雪解完毒,柳静颐来到正厅,发现荆子言正沉着脸吩咐墨雨“去查一查夫人一直购买香袋的那家店。”
柳静颐望着墨雨离去的方向,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墨雨办事素来牢靠,但从小田村到城里,来回需要一个时辰。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焦急的等待墨雨的消息。
柳静颐皱着眉头,不安的望着荆子言“公子,如果真的是定制,那么我们查查是否有其他人也在那家店里定制香囊,如果有,拿到其他人定制的香囊,就能知道,夫人所用的这个香囊,是否真的是特殊准备的。”
柳静颐心底的寒意笼罩了周身,她竭尽力的控制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体,她害怕,如果不是荆子言身子不好,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及时反应,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忘不了多年前自己家族的惨案,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却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人残害。
发现柳静颐在颤抖,“颐儿,你先回房,等墨雨回来,我命人去叫你。”荆子言吩咐道。
柳静颐有些后怕,她早就把荆子言当成亲人,此番如果不是及早发现,那么她又会跟9年前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幼惜,你怎么看这件事儿?”荆子言深色严肃的说道。
幼惜低低的回答“公子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从沐王府抽身时,途中所遇到的那些刺客,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沐王府雇佣的惜月阁的人。可如今看来,是另有人对公子不利。”
荆子言说道“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沐王的确有心放弃我,他想借刀杀人,可这么明目张胆的雇佣杀手,不是沐王的作风,如果我在边陲半路出事,即便大家不知道我身份,可对沐王的猜疑绝对少不了。他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上身的。”荆子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倒宁愿相信,在边陲山林里那波人,是沐王借刀杀人的手笔。”
“那么这背后刺杀我的人,肯定另有其人。”荆子言肯定的说着。“只是,沐王义子的已死的事情,已经是尽人皆知,又是谁在背后非要置我与死地呢。”荆子言扶了扶额头,陷入沉思。
沉思间,墨雨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向正厅走来。
幼惜赶忙迎上去,给墨雨递了一盏茶。墨雨牛饮似的饮完茶,这才说道“启禀公子,的确如夫人所说,这些香袋的香料由于需要从西域采买,所以价格昂贵,等闲人家并不买,所以定制这种香袋的人家,城不过四家,分别是城东的刘家,城西的左家,城北的言家,以及还有夫人。”
墨雨继续说道“我想让老板把那几家的定制的香袋给我看看,但老板说他人定制的商品,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否则就失了信誉。”
“公子,我们没有官方身份,老板不愿意配合。”墨雨说道。
荆子言不语,端起茶,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淡淡的说道“去把颐儿叫过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柳静颐和紫苏便跟随幼惜姑姑来到正厅。正要行礼,荆子言摆摆手,“免了”。“公子,您找我?”柳静颐开口问道。
“颐儿,你可知曼陀罗和冰草的来历?”
“曼陀罗一般医家用来做麻醉之用,因为其毒性,医家用时,慎之又慎,但很少有人用它来做香料。”
“哦?”荆子言闻言,略微沉吟,说道“医家懂得药理,常年懂得制香之人,也要懂得些许药理,香料店的香袋,也需按方配料。香料的店的老板,要么不知情,要么是故意为之,但我素来与香料店的老板无交集,他无理由害我。”
说罢,荆子言起身,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吩咐寒澈,“你去查查,其他几家定制这个香袋的家里,有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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