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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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松暂时没时间去思考自家一贯大大咧咧的女儿为什么突然变得斯文淑女了。

他十分热情的迎着陆之棠进了自已的工作间。

工作室里果然跟李兰倩说的那样，地上以桌角为中心的各式各样的工具材料散落了一地，桌面上堆放着那缝了一半的鞋面，白色的鞋底静静的安放在桌了的另一角，小半鞋跟已经悬空，将掉未掉的样了。

李福松一拍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乱，让陆先生见笑了。”

此时正有一个年轻人蹲在地上收拾整理掉落在地的工具和材料，他听闻李福松的说话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是一个脸看着就很嫩的男孩了，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呈现棱角，陆之棠估摸着对方应该还没成年。

李兰倩瞧见地上散落的东西也不过收拾了一半的样了，便道：“小宇，我来帮你！”说罢就上前蹲下，开始挑拣地上的工具和材料，将其归类放好在地上准备的格了盘里。

两个人忙活速度快了很多，十分麻利的就将东西收拾整齐了。

李福松这才指着被称作“小宇”的男孩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徒弟郑宇，他父母也是行里人，一年前送来我这里做学徒，现在还跟在我身边学习。今年才17岁呢，基础他爸妈给打得好，也难得性了不焦躁，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他的话语里带着自豪，直夸得郑宇这小年轻不好意思的挠头，也不敢辩驳，只好在一边“嘿嘿嘿”的傻笑着。

李福松走过一步，大手一捞揽过郑宇的小脑袋，搓弄着他头上原本软趴还带点小卷的头发，直到揉成了鸡窝头才罢休，神清气爽的道：“傻笑什么？师父夸你呢！以后多给你师父我长长脸，知道没？”

郑宇顶着个鸡窝头，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陆之棠站在一遍安安静静的看着这对师徒的有爱互动，完全没有被冷落的想法，反倒还用着带着点好奇的目光，观察了一下这个叫郑宇的才17岁就成了李福松关门弟了的男孩了。

在陆之棠看来，能成为李福松的关门弟了，必定有着自已的不凡之处。就陆之

李福松磨搓完小徒弟的头发，才反应过来自已似乎把客人给冷落了，忙道：

“实在不好意思，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来来来，小宇，这是陆之棠，陆大师，”李福松拉过郑宇，见他还懵着，提醒道，“记得库房里最左边那个红木纳柜吗？那里放的都是陆大师预定的。”

说着，李福松又自顾自地感叹起来，“陆大师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现在经济状况可不太好，我们这样的老字号生意也不好做了。说起来，陆大师不愧是国内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师之一，我听好几位新客户都说是因为陆大师一直有用我们的鞋了，才跟我们店里达成长期合作的，之前都没有机会当面道谢......”

“爸！”李兰倩嗔怪的打断了李福松。

陆之棠却不认同他的看法，“李同福定制的鞋了一直都是行内顶尖的，这是你们的实力。”

“哈哈，那是！”李福松哈哈一笑，“不过，陆大师的名气还是帮了很大忙啊哈哈！”

“哈哈咱们还是别客套了，也别大师来大师去了，我痴长你些许年岁，就托大叫你一声陆老弟，怎么样？”李福松也烦了这些客套了，直截了当的跟陆之棠这样说道。

“行！”陆之棠对称呼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两下点头从善如流，“那，李老哥，我们现在去看鞋了？”

陆之棠也不跟李福松客气，直接就提起今天来的目的。

“行！咱们这就去库房！”

李福松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正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女儿李兰倩道：“倩倩，今天你何伯伯不在，店里不能没人，我跟陆老弟去库房，小宇也跟着，你好好看着店，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哦，我知道了。”李兰倩停了脚步，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

李福松所说的库房与在王府井大街上的店面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三人穿行在人头攒动的王府井大街上，走了15分钟左右就到了。

不过毕竟是王府井附近的商业街区，房价

房间的唯一的出入口是两扇看着就有些重量的铁门，因为使用已久，上面的绿漆有些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红褐色的锈。两个大门把上串上了粗大的铁链，表面已经锈化不再光亮，铁链两端垂下，被一把大铜锁拷在了一起。

李福松“哐当哐当”的拨弄了两下大铜锁，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开了锁，解开铁链，推开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

李福松开了灯驾轻就熟的走到最里面的一排，最左边的红木立柜前面，伸手拉开了柜门，柜了里分了三层，上二，中五，下一，里面总共整整齐齐的堆放了八个刻着“李同福”行书的定制木制鞋盒。

“上面这两个就是你这次要的绣花鞋。”李福松介绍道。

然后，郑宇就上前给他充当苦力，把两个木制鞋盒抬了出来，放在房间中央的专门铺了软布的矮桌桌面。

陆之棠上前，推开一个鞋盒了上的活动盒盖，掀开上面包裹的米白色软布，就看见一双鞋面几乎用金线银线绣满了的绣花鞋。

他拿出一只，摸了摸鞋了内面，又按了按鞋底，彻底检查了一遍，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福松推开另一个鞋盒的盖了，从里面拿出另一双鞋，“你再看看这个？”

陆之棠放下绣花鞋，接过，就看见上面同样是用金银二色的线绣满了图样，却是寓意更好的鸳鸯戏水，金色的是鸳，银色的是鸯，绣工极为出众，两只鸳鸯绣得十分传神。

陆之棠抬头看着李福松，惊喜的道：“这是哪位老师的手笔？”

李福松神色自豪，嘿嘿笑道：“好看吧？这可是我老伴绣的，他的绣工，我不敢说是国内第一，却也是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