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Toxic Expectations(1)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喻子翔】

2029年, 七月，纽约。

喻子翔一路上都在想找出一个借口拒绝妹妹的这个提议。这实在是糟透了，该死的糟透了。他想他一定是因为长途飞行的疲劳才会在一开始答应那个提议。

直到出了电梯, 喻子翔也没有放弃，他甚至想说这里的灯光实在太差了，一看就不够专业。而当他真的打算开口：

“你不能拒绝一个孕妇，尤其这个孕妇是你的妹妹。”

妹妹比他更早开了口。

该死。现在他除了推开那扇挂着博士头衔的门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你一整个月都不许用这个借口了。”喻子翔跟妹妹说, 说完觉得不妥, “算了, 一个星期。……Fuck，你想怎么用怎么用。”

妹妹给了他一个假笑, “这实际上是我第一次利用这个，为了你。我们一起希望是最后一次。”她说完转向那位久等的秘书，“请转告布拉德我们到了。”

一个小时后, 喻子翔从纽约最著名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妹妹放下时尚杂志, 从沙发上起身。

“你真的想知道？”喻子翔挑着眉问。

妹妹有些犹豫, 无非就是在思考侵犯隐私的问题。

他们一同往外走，电梯口处, 她的保镖在候着。

“只要告诉我你心情怎么样就行。拜托，妈妈和我都担心你。”妹妹做出了决定，那便是不问细节。

“事情是，我认为心理医生就是有钱的白人编出来哄有钱的白人开心的东西, 他们心理太容易崩溃了。”

“你这话听上去很反智, 而且有点种族主义？”

这回轮到喻子翔朝妹妹假笑, “你要问的。”

妹妹察觉到他是在开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我回去问布拉德了。我要知道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她佯装转身。这姑娘知道他没法跟她说不。

“回来，安妮塔。他不会告诉你的, 我是说，他不能，如果他想要保住他的执照的话。”

喻子满意回头，俩人继续往外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喻子翔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说话还是保持玩笑的语调，“布拉德说我的矛盾在于我心里很清楚我和BY就是一场有毒性的情感关系（Toxic relationship），这是为什么我们三年前分开了，而且这三年我们都没见过也没有过任何联系，但是我的赢家思维始终不愿意承认和接受这个。”

“为什么你和BY是有毒性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见过的你们最开心的时候。”妹妹极其认真地问。噢她的表情显示她的确难以理解。

“现在你相信心理医生是有钱的白人……”

“子翔，我发誓，你再跟我开玩笑……”

“好了好了。”喻子翔跟妹妹一起出了电梯。“他说我可能在寻找一个跟你很像、又跟你很不像的伴侣。现在，你他妈也听出毒性了？”

“恶心。”

“是吧。等一下，你是不是指你的身体感觉不舒服……”

“接着说！你瞧，就是你的这种过度保护……内特以前说的没错，你那些反应都不正常。”妹妹居然抱怨。

喻子翔低声骂了一句那个很有钱的白人妹夫，接着道，“总之我们著名的心理医生指出我有类似‘sweet home Alabama’问题之后，同样认为我为了避免这个，又要找一个跟你很不一样的，甚至得完全是你的反面的。你是A面，她是B面。”

喻子翔这一次说完，妹妹没有马上说话。

过了片刻，妹妹才道，“我想布拉德真正的意思是，父亲和母亲，或者与你一起成长的兄弟姐妹会构成你最初的……”

“我他妈懂，好吗？”喻子翔对弗洛伊德提不起兴趣。上帝知道布拉德会怎么分析喻子延。BY跟他们都有相似的地方。这同样被认为是必然的，这些亲密关系里也存在竞争关系。

“布拉德还说了什么？”

“没了。”

“你们聊了一个小时！”

“不，这个问题我们聊了十分钟，之后我们都在聊体育。”

“……为什么你他妈也跟劳伦斯干一样的事，看一个小时心理医生，花他妈的五十分钟聊体育。”

“为什么你这么生气？你瞧，安妮塔，布拉德可能也会这么分析你，也许你寻找的也是跟你两个哥哥很像，但又很不像的伴侣。”喻子翔说完很得意。

妹妹的食指对着喻子翔。喻子翔知道接下来如果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词是“荷尔蒙”，他可能会死在车里。

妹妹收回了手指，叹了一口一定会让人听到的气。“我以为你想解决这个问题。”

“是。”喻子翔安慰地握了握妹妹的手。“但不是通过看心理医生。我说了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了你。你开心了吗？”

妹妹点头，又有点狐疑地问，“为什么我觉得布拉德还说了别的。”

喻子翔摇头。

“你今年让子延赢了吗？”妹妹放下了一个问题，又提出了一个。

“没。”

“你赢他能帮助解决这件事？”

喻子翔想了想，考虑到喻子延跟BY在一起过，考虑到他又不能把每一个BY睡过的男人都揍一顿，那样就真的有毒性了，太他妈有毒性了……

“这还需要想？”妹妹提高了音量，她感到不可思议。

“也许能帮助一点。”这可是实话。

“难以理解。……你会去看她温布利的演唱会吗？”

“不。”喻子翔看了看车窗外，“但我得见她。”事实是，他很想见她。

他飞来纽约看望妹妹和丹尼，这之后就飞回伦敦了。

“终于！”妹妹激动地说。“布拉德一定说什么了。”

是啊，终于。

不过，这跟布拉德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早就决定了，在去中国之前他就决定了。不，比那更早。

*

十年前，2019年，十月，马德里。

“Very sexy， Keisha， Becky

Mm-mm， mm-mm， mm-mm， mm-mm……”

更衣室里的音箱接了喻子翔的手机蓝牙。《Keisha & Becky》的开头出来，已经有几个家伙跟喻子翔一起vibing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更衣室里放这首歌。

这首歌今年火爆英国，如果你是英国人，如果你出生于1995年以后，而你没听过，你一定……没什么朋友。

不过，UK drill不一定是每个人的菜。

比如那个跟喻子翔一样今年夏天才转会皇马的未成年法国小孩皮埃尔-荣凯就很难欣赏这首歌。

另外两个新援，从英超埃弗顿——喻子翔的两个“老朋友”了——来的弗兰克-范德伯格和安东尼奥-罗哈斯当中也只有弗兰克更欣赏喻子翔的品味。安东尼奥喜欢的都是什么西班牙小情歌。

喻子翔暂时还没有跟队里所有人都熟络起来，但这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要他想。

比如在更衣室“展示”自己的品味，进行“英语入侵”未尝没有帮助。

【Pull up， pull up and dump off， dump off

Twist up your waist and jump off， jump off

Free up， free up that number

Oh my God， look at that bumper

Wha' de bomba

Drip like my chain， shake that ass， it's insane

……】

喻子翔跟弗兰克正在兴头中，法国小孩无声无息走到了他们身边。

这个瘦瘦的小孩儿看上去原本是要去淋浴的，但脱了球衣跑来了他身边，像是有什么正经事要问他。喻子翔决定给他十秒钟，如果是问八卦（这小孩儿相当八卦），他就……他也不能揍他不是。喻子翔可不打算把八卦队长的绰号带到皇马的更衣室。另外，如果美国队长有假日的话，他妈的八卦队长也应该有！

“什么，皮埃尔？”喻子翔用法语问。

皮埃尔英语不行，喻子翔法语流利，这大概也是皮埃尔总乐意找他说话的原因。

“这首歌在唱什么？”皮埃尔一脸懵懂与认真。

“屁股。”喻子翔一口答道。答完想起来这家伙才十六岁。但为什么他十六岁的时候没有这么纯真？

“可是，”皮埃尔皱起了眉，“这首歌不是叫《Keisha & Becky》吗？”

“Keisha是个常见的黑人女孩儿的名字，Becky是个常见的白人女孩儿的名字，她们都非常火辣。屁股！明白？”喻子翔耐心解释。

皮埃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你不喜欢亚裔女孩儿？”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喻子翔有点烦了。

弗兰克嘿嘿笑着问：“荣凯，你喜欢亚裔？”

皮埃尔没吭声，还想问喻子翔问题。

喻子翔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手机，是他最近的约会对象发信息过来。

弗兰克跟喻子翔已经比较熟了，瞟了一眼，问，“薇薇安？”

喻子翔笑着看了一眼弗兰克，回完信息锁定了手机。

“薇薇安是不是跟一个阿森纳的……”弗兰克边想边说道。

“是。”喻子翔快速切断了弗兰克的话。

弗兰克如果不蠢的话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但皮埃尔的好奇心真是没有极限。

“你喜欢马德里吗？还有派对？”喻子翔问皮埃尔。

皮埃尔点点头。

“等你成年了，我带你见见你现在见不到的马德里。”喻子翔“承诺”。他眨了个眼。

皮埃尔的脸红了红，他可能懂了，大声说，“那可说定了。”

弗兰克推了喻子翔一把，笑着道，“老板要知道了，一定杀了你。你会害了这个法国小天才。”

【……Pull up， pull up and dump off， dump off

Twist up your waist and jump off， jump off……】

喻子翔从来不认为这两件事一定是负相关的。

当然可以是，媒体和球迷们似乎认为多数情况下都是。但也可以不是。反正他是后者。

这一年皮埃尔-荣凯十六岁零十一个月；喻子翔刚过二十三岁不久。

【朋羊】

2019年，十月，伦敦。

学校宿舍的窗外是一片绿地，下午的时光，或是周末，总有男孩儿在那踢足球。

碰到好天气和好心情，朋羊会像英国人一样泡杯热茶站在窗边看他们大声喧哗着争抢一个球，不过更多的时候，她会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做她自己的事。

她只打算在学校宿舍住一年，或者只住一个学期。

她一直算不上喜欢英国，对伦敦的感觉也很一般，她希望快点读完这三年书，然后她就可以回国了。

敲门声很礼貌地响起。

朋羊看了看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

耳机那头传来她刚认识的中国网友的声音，flatmate？

朋羊说我不知道，你等一下，她摘了耳机，从椅子上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确是她的flatmate，一个来自伦敦郊区沃金的白人女孩儿，名字叫凯特——不知道是朋羊认识的第几个凯特。

“嗨，我就知道你没睡，我们在公共休息室，你过来吗？”穿着派对裙子、化着浓妆的凯特很友善地问。

朋羊摇摇头。隐约能听到公共休息室音箱振动的音乐，又是那首《Keisha & Becky》。

“过来喝一杯，这是星期五的夜晚，你真的打算就在房间里跟你的中国男朋友一直腻歪？”凯特仍是友好地怂恿着。

朋羊有个在中国的男朋友是认识她的人的“共识”，这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朋羊犹豫了一下，说，“我以为你们去俱乐部了。”

“本来是那么打算的，改成明晚了。我给你介绍大家，会很开心的，我保证。”凯特看上去不认为她会拒绝了。

大学刚开学，所有人都对派对痴迷。

“好。”朋羊道，回身在耳机里用中文说，“我去玩一会儿，你先睡吧，明天再聊。”然后就准备与凯特一同出去。

“至少换条裙子？”凯特摊了摊手。

朋羊陡然想起来这回事。凯特一边帮她关上门一边说，“你慢慢折腾，我就在楼下。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凯特。”朋羊看着门关上。

朋羊不仅换了裙子，还化了妆。

公共休息室的门没关，一下到地下室的楼梯，音乐声就占领了一切。

【……Pull up， pull up and dump off， dump off

Twist up your waist and jump off， jump off……】

楼梯上有一对像是喝多了在亲热。朋羊侧身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她有点紧张，但好像也不是真的紧张，她说不上来。

她一进公共休息室，凯特就拿着两个纸杯过来了，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她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烈酒加了可乐和冰块。

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男男女女，长桌上放着一台不知道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开着YouTube，正在放这首歌的MV。

朋羊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孩儿和两个男孩儿，她盯着那台电脑的屏幕，没注意去听他们的谈话。她的英语听力还处在如果不集中注意力，会过滤掉部分信息的阶段。她约莫听到了他们也在跟她说话。

“所以你真的有个在中国的男朋友？”

“嘿，别他妈跟那个隔壁楼的中国女孩儿一样好吗，她把星期五晚上开派对的人全举报了，拜托，那他妈是星期五的大学宿舍，你期待什么，所有人都在房间里学习或者看漫画吗？如果你适应不了，该死的搬走！”

“别这么说，举报的不一定是中国人，我听说也可能是那个梳着脏辫的法国碧池……”

……

朋羊朝那几个同学转了转头。

凯特给她介绍，“乔什刚才说他跟你选了同一个tutorial……”

“噢，我选晚了，只剩下早上九点的了。”朋羊随口说。

应该是叫乔什的男孩儿连忙接道，“我也是选晚了，谁他妈乐意选那么早的，对吧？”

朋羊木讷地点了两下头。注意力又被拉到了那台电脑屏幕上。她同样感知到周围的人散开了，凯特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扭了下头，凯特的手已经去到了乔什的肩膀上，之后这个小空间里就剩下她和乔什。

“你可以给我你的snapchat吗，B？”

乔什“挤眉弄眼”的样子在朋羊眼里颇为古怪。她没绷住，笑了出来。

这首《Keisha & Becky》是UK drill的代表作之一，今年你几乎可以在每一个酒吧每一个派对上听到，或者你能在教室里听到你的男同学在嘟囔这个。

Drill是trap的一个分支，最早起源于芝加哥南部，随着这种曲风的发展流行，当它来到伦敦，它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新东西，UK drill。也有人认为，UK drill是从以前的road rap发展来的。

无论如何，UK drill与drill的发端有着很强的相似性。南伦敦跟芝加哥南部一样，都是犯罪率高、大小帮派林立的地区。另外，（英语世界的政治正确大概不会如此总结）居住在南伦敦的主要族裔是非裔。所以UK drill的内容表达特点与此不无相关。它的其他特点，诸如BPM较慢，阿卡贝拉与钢琴的运用，强调人声和伴奏的高协调性一定意义上更多的忽略文字游戏在作品里的运用，都让它具有独特的魅力。它对1995年以后出生的英国人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流行文化永远在影响一个时代的年轻人。

比如刚才乔什跟朋羊说话的口音腔调就是在模仿这种有点英国街头gangster风格的东西。当人们在鄙视它，人们也在学习它。而如果年轻人们只停留在模仿口音，伦敦的警察们会高兴很多。

朋羊的笑已经让乔什有点难堪。

“My G，我不叫B，我叫Ben Yang，缩写BY。”朋羊讥讽地跟乔什说，她同样用了乔什使用的口音风格。

乔什哈哈大笑，目光与朋羊一起落到了电脑屏幕上。

“我听说你是rapper……”乔什的语气相当嘲弄，“你做过UK drill吗？你做过比这个更炸的东西吗？事实上，我很想听你rap几句。”他大概难以想象英语说起来都不算特别流利标准的中国女孩儿能用英语rap。

朋羊耸耸肩。她不用跟乔什证明什么。她先前就在跟那个网友讨论这玩意。

Drill在国内还是个新东西，但在国内的圈内不缺乏喜好者，但这个东西如果要在中国做，又要换成完全的另外一种思路。第一条要做的当然是把中国法律和市场所禁止和不接受的东西全部去掉。

几年后朋羊碰到了一个玩伴奏的天才，那家伙可以把BBC新闻的主题曲搭配她自己的作品玩出花来。与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的是，她多年后在温布利的演唱会上唱了这首歌，混音就是乔-斯文森帮她做的，UK drill正是他擅长喜好的一个方向。

朋羊指着MV跟乔什说，“为什么他唱到Hong Kong时要做那个动作？这让我非常困惑，我们都知道那个动作是歧视亚裔的动作……”

“或许他不知道，他不认为是歧视。真的吗？这首歌他妈的棒极了，你只注意到这个？”乔什在嘲笑她对族裔敏感，也在嘲笑她对嘻哈音乐一无所知。

朋羊盯着乔什，乔什转开了目光一秒，又转了回来，他在冲她笑。

她说，“我没有snapchat。”

“你他妈认真的？你生气了吗？我一直以为我们都在开玩笑，B。”乔什换了讨好的语气。

十八岁的英国男孩儿讨厌的不得了，他们一边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一边不尊重你。一边在嘴上求你给他们你的snapchat，一边在心里骂你——鬼知道他们是怎么骂你的。

“OK.”朋羊耸肩，她看到乔什有点得意地上扬嘴角，他可能以为她还是会给，可她说的是，“实话是我不觉得你吸引我，所以，不，我不想给你我的snapchat。”

乔什喝了口酒，用手碰了一下额头，压低声音道，“是的，我承认你peng，但你知道你的pussy不是金子做的吗？再说了，如果你真的那么高冷，为什么你他妈还打扮成这样来这？”

我的确很peng（英式俚语，外表火辣有吸引力）。朋羊想。她的姓氏不是不可以读这个音。但她没必要告诉这个蠢货。“因为我想，因为我可以。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my G。”朋羊喝了口酒，转过了身。她想起什么，回身跟乔什道，“噢这首歌是很不错，最棒的是原版开头的那几个故意错拍，别人学都学不来，销魂——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个词吗，我认为你永远没有能力给我带来这种感觉。”

乔什的脸白了。“你他妈知不知道你是个反社交的怪胎？”

“我知道啊。”

“那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不是在夸你？”

“当然。”朋羊笑了下，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喻子翔】

2029年，七月，伦敦，温布利。

【……Drip like my chain， shake that ass， it's insane……】

这首歌曾经在英国的火爆程度堪比国民主题曲节奏。

而台上的女人则正在把当年英国Z世代对这首歌的热情带回温布利。

英格兰足球的神圣主场俨然已经变成一个超大型派对现场。

温布利里的所有人都疯了。

Keisha和Becky是不是“savage”（源于歌词），喻子翔不在乎，他可能跟“她们”度过过不错的夜晚，但台上那个女人一定是个savage。

作者有话要说：　　过段时间见吧感谢在2021-03-06 18:19:06~2021-03-08 21:4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Josette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宇文由夜 5个；separis 2个；小熊镇邮递员、303、Josett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米瀟是個小可愛 6瓶；Shirley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