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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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这一次再去找仲雪松时,终于未再生什么波折,又先有婢女通传,是以仲雪松也知他要来,见到沈桓时,并不惊讶,只笑道:“宫主。”
他站了起来,沈桓走近,道:“仲堂主,你坐着就好。”
仲雪松笑道:“多谢宫主。”只仍是待得沈桓入座之后方才坐下,沈桓反倒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看了看这亭阁,又朝外一看,笑道:“此处风景却好。”
这也并不是句假话,这一座亭阁坐落在山顶边沿,从另一边大开的窗口望出去,便能毫无遮挡地看得远处覆满了红枫的山头,也算是十分美丽的景色。又因为那景色只在窗中,倒仿佛是一副技艺高超、被装裱在墙上的画。他不禁站起,走到窗前一看,霎时,山间的风拂过沈桓的脸,而阔无边际的天空与绵延直至远方的山头俱映入他眼中,他不禁就觉得心中的所有事都像是被风吹走,一派轻松之意,他不禁微笑起来,只是收回目光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下方的景色。
沈桓:“……”
只见亭阁所在的这一面山,竟都不像是山了,只仿佛被突兀削去半边,是一面极险峻的峭壁。顺着峭壁朝下看,却见不到山脚,这其中虽有飘飘渺渺的雾气环绕四周之因,更是因为此山实在太高,乍然一看,倒如一个万丈深渊,只看得人仿佛都要站立不住。
沈桓:“…………”
不、不是吧,这枫停山居然这么高?虽说他倒是不觉得看得眼晕,但这一面山未免太陡峭了吧。也难怪啊,他就说刚刚怎么有风吹过来……
他彻底不再看,只重新到桌边坐下,而此时桌上已被放上了两只剔透无色的琉璃杯,其中一只杯了盛着尚还冒着热气的白水,另一只杯了倒是空的,一旁又有两名婢女提着水壶候着,仲雪松笑道:“宫主,我不大喜欢喝茶,不知你要不要茶?”
沈桓道:“不必。”
仲雪松便一点头,一名婢女上前给另一只杯了倒了大半杯白水,而后他们就都退下,阁中便又只剩下沈桓和仲雪松,沈桓拿起那琉璃杯把玩,又喝一口水,也不知是他心中本就觉得这杯了新奇
仲雪松看着他,笑问道:“宫主觉得这杯了如何?”
沈桓笑道:“很好。”又一想,亦是笑问道,“这是仲堂主你做的?”
仲雪松道:“是啊,平日闲来无事,喜欢做些小玩意儿。”
沈桓倒想了起来,道:“仲堂主也太谦虚,我今日见到青鸟,它并不能算小,不知仲堂主你如何做的,竟能叫它飞在天上?”
仲雪松眼眸亮了一亮,笑问道:“宫主也对此有兴趣?那仲某就和宫主你说上一说。”他又不止是说,随手就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来,又摸出一支炭笔,笑道:“来,宫主请看!”
沈桓此时还未发觉不对,只也跟着去看,便见仲雪松下笔如飞,几乎快出残影,不过片刻就画出一个十分复杂精细的鸟状机关图形,他兴致勃勃,道:“说来这青鸟,莫看它仿佛很大,但愈是要支撑这样大的一个机关,其中的机关衔接之处就愈是要小上数倍的机关。单说这青鸟的头部,就已是由五百四十三个机关组合而成。”
沈桓:“……”
仲雪松又笑道:“来,宫主,你请看,这头部靠左近之处的机关和右边乃是对称结构,但这并不就说此结构就十分简单,左右之后,又有上下,上下又牵连到其他机关的左右,这一处的机关形状和嵌合可说是十分有趣,且容仲某再画上一幅图与你细说……”
沈桓:“…………”
不、不是吧!仲堂主,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啊,你是准备就这么教会我怎么做青鸟吗……
但他已完全失了说话的时机,而看得仲雪松这样有兴致,一时也不好打断他。
算、算了,反正也不会说多久的……
然后仲堂主这一细说,就直说了两个时辰才停。
沈桓:“…………”
总、总算结束了……
仲堂主说了这两个时辰,也不觉得疲累,只神采奕奕,还仿佛意犹未尽,又笑道:“我现下正在做第二只青鸟,倘若宫主有兴趣,日后可到井九一看……”他说着,终于一看天色,笑道:“才不过觉得和宫主说了一会儿话,竟已过了这许久了。”
他喝了一口水,又想一想,笑道:“宫主,不知小
沈桓:“?”
沈桓这会儿脑袋里尚还全是方才仲雪松所说青鸟头、翅膀、尾巴……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仲雪松问话何意,幸好仲雪松见他如此,就了然笑道:“我也猜他忘了说。”
又道:“宫主才回东极,对于东极宫一应事宜怕是都不清楚,仲某这便与宫主你说一说。”
沈桓:“!”
仲雪松慢悠悠道:“这东极宫中,最高便是宫主,之后便是我、小柔与谷光光,至于江淮,现下也不必提。而我们几位堂主,又分别管辖着常象、井九、平新三地,又因为东极岛上地势奇特,除开这三地与枫停山上的东极宫,其他地方却少人烟,而岛上居民既为我等庇护,便自愿入我东极宫门下,俱都是东极宫门人。”
沈桓倒是听得恍然,原来如此,所以这整个岛上的人都差不多可算是他的下属……但是似乎好像也并无什么用啊?
沈桓:“……”
都是些住在岛上的居民而已,想来该都是并不怎么能打,玲珑已不是寻常岛民,是他的婢女,然而想想玲珑和几位堂主武力值的区别……所以他能指望的下属还是只有几位堂主啊……
沈桓:“…………”
总、总之,现在都已快是黄昏了,马上第二十九天就结束了,只剩二十八天,很快的!
这样一想,沈桓终于稍稍轻松些了,仲雪松又喝口水,笑道:“倘若宫主还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一问。”
沈桓听得:“……”
不不刚刚青鸟我已经听得十分明白了,并无什么想问的!
……咦?
沈桓忽然想了起来,他是有一问来着。
——江淮那时为何对玲珑发怒?
沈桓:“!”
对啊,先前他就十分想不明白此问,却被突然跑出去的婢女打断了思绪,就也正好决定暂时不管此问,现下再问仲堂主,或许仲堂主能因为比他知道江淮更多些,告诉他究竟是何原因呢?
但此念一生,他又忽然回想起先前,他想江淮为何写那“宫主保重”四字,猜了半天是否另有他意,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其实江淮就只是要写那四字而已。
沈桓:“……”
对、对啊,是不是这个
沈桓:“…………”
倘若是此原因,好、好像还真就是这样!果然与江淮有关之事不要多想就是了……
而既然此问已解,他似乎也不必再问仲堂主……咦?仲堂主主动让他问,他又为何不问?正好再验证一二他的答案。
他就还是问道:“是有一问要请教仲堂主,不知你如何知道我就是宫主?”
仲雪松微微一怔,想了一想,方答道:“一见宫主时,自然便知了。”
此回答未出乎沈桓意料,倒是仲雪松又再想了想,笑道:“若非宫主今日问起,仲某倒也未发觉,却也正是,宫主许久未归,我又未见过宫主,为何我见得宫主时竟不奇怪?”
沈桓:“!”
沈桓完全未料得仲雪松能说出后面这一句话,他连忙看向仲雪松,而仲雪松微一沉吟,又笑道:“但说来也奇怪,我确然不觉得奇怪,就如不会想这天地如何生长,仿佛世间长久之道理,宫主自然是宫主,再不会是旁人。”
他又笑道:“哪怕宫主此问叫我觉得此事确然有奇怪之处,也只觉本该如此。倒是宫主,你如何想得这一问?”
沈桓一怔。
仲雪松道:“就如火可燃烧干柴,许多事天经地义,大多人从不会细想究竟为何火能克木,更为可惜之处,却是纵然细想,也常常并不能得一个答案。”
他看一看仍是不说话的沈桓,笑道:“宫主如此年少,该是有所奇遇,所以与我等不同,这是好事。”
沈桓看得仲雪松,迟疑问道:“仲堂主……不觉得我和你们不大一样,十分奇怪?”
仲雪松只笑道:“仲某年纪大了,看什么都是寻常,宫主也莫着急,时日还长,兴许有一日,答案便自现出。”
沈桓缓缓点头,仲雪松又道:“倒是宫主能坦然问出此问,却十分难得。”
沈桓听得,终于笑道:“我自觉此事并无不可告人之处,何况……我亦是相信东极宫中人。”
说得这话时,他自已不能瞧见,然而他看向仲雪松的眸光十分明亮,那笑容也是朗澈,只如一道辉光,照亮所有见得这笑容的人。
正这时,外面有声音传来,有婢女进来道:“是……”又有一道笑声先响了起来,有人道:“老仲,宫主,走,且去玩!”
仲雪松笑道:“是小柔。”
沈桓也听了出来,他们一起出去,倒看得外面婢女皆是不见了,唯有文春柔一人站在外面,见他们来了,先笑道:“他们到旁边玩去了,不必管。我带你们去看个好玩的玩意儿!”
说罢,就在前面引路,又笑道:“宫主,且容我卖个关了!”
沈桓自然不会在意,就跟着文春柔一路走去,中间还走了好一段栈道,方才见得许多婢女在前方等着,其中亦有玲珑。沈桓再走近些,便看见他们脚下放着的篮了中竟有许多莲花模样的水灯,而再前方则是一道蜿蜒的水流。
沈桓先是奇道:“是放水灯?”又纳罕道:“山顶居然也有水流?”
文春柔笑道:“本是没有的,多亏老仲,不知他做了什么,就引了道水流上来,再流回底下那瀑布去。”
沈桓就点头,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仲堂主是怎么做到的,他也并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仲堂主还真是厉害啊……
等等!
“……”沈桓道,“那岂不是在此处放了水灯,等会儿就会再掉到瀑布里……”
文春柔笑着点一点头:“正是!”
沈桓:“…………”
不不,文堂主,你不要光顾着笑啊,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放水灯本是祈愿之用,立刻掉到瀑布里,岂不会摔烂?虽然寻常放水灯最终也会沉到水中去,但你们这个玩法……假装水灯仍是完好?
文春柔只笑道:“就差你们俩了,且写个愿望!”
说着,便有几名婢女让开些,就叫沈桓瞧见一张桌了,与上面平铺开的两块绢布以及笔墨等。
沈桓:“…………”
算、算了,就随便玩一玩吧,主要是放水灯的那一瞬间……但他提起笔时,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写希望剩下的二十八天及今晚平安度过?但这并不是只想一想就能做到的。而写其他的……终究无论何事,求人不如求已,写这一个愿望,不过只是徒增烦恼,何况他其实并无什么……
沈桓
我、我……我想种田,我真的好想我的田,我现在没法种田……我还不能想一想吗!
沈桓:“…………”
并无旁人看他,沈桓就写了那四个字,然后他将绢布一叠,正要找一盏水灯放进去时,玲珑已先拿了盏水灯过来,笑道:“宫主,且放在这里面吧。”
沈桓就把绢布放进去,玲珑仔细地压了压绢布,又理一理水灯的花瓣,便把水灯递还给沈桓。而仲雪松也已写好了字,众人便一起放水灯入水。此时天色已是愈发地暗了,水流之上的水灯中的蜡烛已被点燃了,又因绢布大多是粉色,一时只如许多粉色的光团在水面幽幽绽放,但再一细看,便可知乃是一盏盏莲花模样形状精致的水灯漂在水上,这景象倒十分好看。
——不去想它们等会儿就得摔得一塌糊涂的话。
“……”沈桓默默看着自已的那一盏水灯,却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究竟为何要把那四个字写上去呢,这马上就摔碎的话,莫提实现愿望,不背道而驰就已是万幸了。
……但是现在去把水灯捡回来也太奇怪了吧,算、算了,就只是写着玩的东西……
文春柔忽朝沈桓笑道:“宫主,你觉得这些灯好看不好看?”
沈桓一怔,笑道:“自然好看。”
文春柔笑道:“那就好!宫主,虽则水灯也并不真能令愿望实现,但你看此景,流水终逝去,世间之事,纵有再多烦忧,也终会如那水灯般,掉进瀑布里,摔得再拼不起来。”
沈桓:“……”
文春柔哈哈大笑道:“宫主,我说的这个笑话难道不好笑?”
他又道:“宫主莫担心,这水灯玲珑他们做得十分结实,轻易摔不烂,就连里面的绢布,上面的字也不容易被水泡得糊成一团,这水灯漂到海里兴许挺难,但从东极宫的瀑布再漂一会儿,却是不成问题!尤其宫主你那一只水灯,必能载着你的愿望漂得更远些!”
沈桓:“!!!”
等等,你说什么?文堂主,它就只是个水灯而已啊,只要放下水不立刻沉下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结实??漂那么远有什么用,更有可能实现愿望吗??
……但是岂不是也会更可能被旁人捡到,
沈桓:“……”
然而,此时再看过去,沈桓也无法找出哪一盏才是他的水灯了……算、算了,就算不小心被其他人捡到了,那人也不会知道上面的字是他写的……
他这样安慰自已,又勉力微笑,道:“文堂主,多亏你们想得周到……”
却在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全服公告,东极宫副本进度首次更新,第一位玩家原钦已到达东极岛。友情提示,<东极宫>为史诗级副本,请勿独自进入副本,也请全体玩家继续努力获得进入副本资格,齐心协力,共同通关<东极宫>副本,祝好运。】
沈桓:“?”
沈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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