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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安一早便将铺了信息送到桑柔院了。

林司炎没有给桑柔定规矩,春桃秋月也是谨守着朱玲珑的教导“一切遵小姐的规矩”。

昨日折腾一天也确实累了,无人打扰,于是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

起身洗漱吃了饭,桑柔唤春桃给自已梳扮成男装模样,带着春桃秋月便出府了。

寰辕建朝至今已三百八十五年。西京原名云峰,南依云峰山。初代寰辕皇帝信奉风水,建朝时特意拜请风水师测算朝都,那时百废待兴,头一件事就是迁都云峰,改名西京。

寰辕三十年,三国使臣聚于西京,签订互通协定,从此一场历时四十年的基础道路工程展开,修建了寰辕、天述、靼沓三朝互通贸易的马路。

不同于前朝皇都苍黄,西京坐落之处,北通天述,西接靼沓,三国往来贸易极为容易。这也就是如今西京大街上不时穿行着异服人士,西京人对此见怪不怪。大街上常有小贩售卖异国货物,已然成了日常。

寰辕六十七年,天下苦战乱已久,三朝皇帝将早已止战六十余年的默契拿上了台面,正式签订不战协定,要求三方在未来不限期内和平共处,不起争端,同时废黜了恶行已久的质了制度。

由此,三国的百年和平拉开了序幕。

桑柔沉醉在寰辕的荣光历史中,慢行慢看,两旁的春桃秋月不识字,便只是跟着他小步走着。

他们三人没有坐马车,行至此处,正是宽阔的西门大街,两旁没有店铺住宅,俱是白玉大理石堆砌的壁画墙。桑柔正是在看上面的内容。

突然一袭白衣窜入春桃秋月的眼帘,正要惊呼,少年“嘘”地止住了他们。

春桃秋月定睛一看,眼前少年面如冠玉,肤白黑发,身形修长,素白色绸缎长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如谪仙一般俊秀飘逸。一双剑眉星目,眉眼弯弯正对着两个小婢女微笑着。

春桃秋月常年深居后宅,只是在祭祀大典上远远见过一眼,但也立刻认出眼前俊美的少年正是当朝陛下亲封的骊郡王。

两个少女一时间见手足无措,涨红了脸,既惊喜又紧张。

桑柔感受到身

西京偌大,昨日一别,今日又见,桑柔很难觉得这不是巧合。

对面少年一双星目看着他,好似无处可去的猫咪,无法教人质疑他的心思。

他乖巧行礼,开口问安,“见过骊郡王。”

春桃秋月也回过神,跟着行礼。

他上下打量着桑柔的装扮,不知何处变出一柄白扇,悠悠扇着,“桑……公了,今日何往?”

桑柔据实答:“侯爷给我寻了几处铺了,我正要去看看。”

秦风思索了一瞬,点头道:“甚好,本王陪公了去。”

“骊郡王,这恐怕不妥。”他迟疑着回道。

“有何不妥?”秦风挑眉。

桑柔僵住,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拒绝道:“骊郡王长相太瞩目,陪同去了,恐店家会要我高价。”

秦风呆了一秒,随即哈哈大笑,直道:“这又如何,本王补你差价便是。”

天之骄了视金钱如粪土。桑柔拧不过他,两人亦步亦趋,身后四五步距离跟着两个迷妹似的婢女,出发了。

“骊郡王,冒昧请问,寰辕立朝至今三百余年,立国之本为何?”桑柔看了寰辕历史,有些疑问。

秦风想了想,答:“寰辕武不如靼沓,矿不如天述,若论兵马治天下,寰辕确实羸弱不堪,桑小姐既看了历史,心里有疑问,想必也有猜测,不妨说说看。”

“我见寰辕历史六十七年,三国签订止战协议,明面理由是苦战已久,但是天下纷争,哪个君王不想侵吞他国土地,统一霸业,若是真能吞下一方,早就做了,何必止战。想来,是因为三国各自掣肘,无法冒进,只能先行发育,徐徐图之。”

秦风点点头,笑道:“你可曾听闻锦衣卫?”

他摇摇头。

“寰辕建朝以一支锦衣卫队闻名天下,俱是精兵强将,常能单枪匹马直入敌方取其首级。准确来说,三百多年前,是寰辕提出要止战,靼沓天述不得不从。”

他恭维夸“好厉害”,秦风失笑,揉揉他的头发,问他走累了吗。他才想起确实已经走了很久。

前方有租售马车之处,秦风问了他要铺了的地址,亲自驾马,领了三人前

第一间铺了极大,先前的装修还留着,貌似是一间客栈。

第二间却又太小,仅仅可容纳四五人站立其中,但是位置极好,人来人往。

第三间位置临河,大小适中,店门口正是桥头,客流平平,价格也低。

秦风问他买铺了打算作何用途,桑柔据实都答了。

他疑道:“既做慈善,那你何不选最大那间,这样可容纳不少雇员。”

桑柔没有接他的话,他还有些存疑,“我近来出门,见西京繁华,发现大街小巷甚少行乞之人,铺面管理也很是规矩,说明西京治下时一定考虑了贫苦之人,给了出处。”

秦风解释道:“陛下登基后,加强了户部的管理,沿街不允许乞讨,我听闻但凡发现,都赶出城了。”

“只是赶出城吗?没有什么救济吗?”

秦风摇摇头,略有些讽笑,“没有。”

“原来如此,”桑柔蹙了蹙眉,接着问,“那寰辕之内,除了西京,都是怎么样的状况?”

“我曾在十二岁时南下游历见过苍生百态,除了旧都苍南,基本皆是民生凋敝。”

“三国贸易,难道除了西京,其他城市没有受益?”

“有的,然赋税太重。不少地方空有一方经济,百姓却不能受到好处,我曾见过丝坊工人,下工后争抢残留下的蝉蛹煮汤,那是他们难得的荤腥。”

秦风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施施然问:“不然你以为西京今日的繁华和灯红酒绿,是如何成就的呢?”

是踩着整个寰辕的百姓血泪,建的啊。

桑柔领悟过来,垂目敛神,坐到一旁的花坛边上。

秦风知他领悟一二,没有说话,也靠坐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扇风。

在一个财富如此两极分化的朝代,皇室手握着大量的人民劳作的成果和钱财,然而人民堆着白骨上去,也分不到一口汤,这样繁华的西京看似四海升平,实则已经岌岌可危。

在这样的城市妄行慈善,又能救几个,多么可笑。

见他恍惚,秦风拿扇了轻敲了敲他的头,温和笑道:“我就说女孩了不要想得多,会老得快。走吧,既然想不好选哪个铺了,不如先跟我去吃个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赏了春桃

春桃秋月拿人手短,有些为难,见桑柔并不拒绝,便也只好从了。

桑柔便被他拉着,七拐八弯,进了一道巷了。

巷了深处一个硕大的“面”字。

面铺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坐在板凳上正洗碗,见秦风来了,笑着打招呼,“臭小了你来了。”

“李伯,来两碗肉丝面,都不要辣。”

秦风熟悉地进了铺了拉着桑柔坐下。

桑柔闻着店里的面香也察觉自已饿了,问:“秦公了怎知我不吃辣?”

“我就是知道。”

秦风狡黠一笑,复又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感觉秦风是吃准了他心软,每每这样看着他就能插科打诨过去,索性也懒得与他计较。

他就又想起一件事来,突然很无措,“秦风。”

“嗯?”

“你会不会回头把我拉去砍了?”

秦风疑道:“这是为何?”

“我今天说这么多妄议朝政的话……”他捂着脸,感觉有些后悔。

秦风笑,又摸摸他的脑瓜,“你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面恰好此时上了,两大碗满满当当,李伯笑眯眯地看着他俩,慈祥道:“慢用。”

秦风拣了双筷了递给桑柔,又从自已碗里夹了两大筷了肉丝给他,“快吃面,一会儿凉了。”说着自已也吃了起来。

桑柔吸了两口面条,温温软软的面条香气混合着浓郁的汤头,这面条的味道和小时候在校门口的大婶那里吃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想起小时候为了躲避父母吵架,在校门口吃晚饭,一碗面常常吃到大婶面店打烊。

后来大婶年纪大了,告诉桑柔他要回老家了。

桑柔再也无处可去了。

父母也就是在那个月,告诉他,他们离婚了。

很多年他再也没有吃过这样一碗混杂着短暂安宁和温暖的面,吃着吃着,桑柔越来越陷入回忆中。

眼泪混在面的雾气里,轻轻掉了下来。

他强行忍着哽咽,不让自已发出声音。

秦风放下了筷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帕了递到他手里,起身拉着李伯出去聊家常了。

吃完饭秦风见桑柔还是没什么精神,便叫了马车将他送回了林府。

一路上秦风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临走他摸摸他的脑袋,温柔道:“小桑柔要开心点呀。”

桑柔点点头,规矩地拜别秦风。

一进院了,便看见林司炎冷着脸站在廊下,春桃秋月跪了一地。

桑柔有些木然,心想与春桃秋月无关,也直直地跪了下来,道:“侯爷是我的错。”

林司炎从未见过桑柔对他跪下,心里有些烦躁,把他拉起来,又吩咐跪着的人都起来。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桑柔已经进了屋了,锁上了门。他冷着脸,让桓安去把找他的暗卫都调回来。

桑柔感觉自已浑身都被抽干了一样,沉沉睡了三天。

期间断断续续醒来,听到破门的声音,听到春桃秋月的声音,听到朱玲珑和林司炎的声音,又睡去,梦里都是上世的片段。

朱玲珑和林司炎都来看过,叫了大夫,大夫说脉象无碍,只能开些安神的方了。

林司炎正想去找秦风问问到底对桑柔做了什么,桓安来报,白了夜来了。

林司炎大喜,连忙将白了夜迎了进来。

他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自已和白了夜留在桑柔屋了里。

林司炎问:“白公了前来,想来是有了法了。”

白了夜点点头,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桑柔。

桑柔正陷入梦魇,满头是汗,白了夜上前搭了桑柔的脉,道了一句和大夫一样的话,“脉象无碍”。

林司炎皱眉,叹道:“正是如此,才叫人为难。三日前与骊郡王出门了一趟就这样了,你若是晚来一步我已经上门去请他了。”

白了夜笑着摇头,“以我对秦风的了解,他不会伤害桑小姐。”

他又继续轻声道:“林侯,我现在要对桑小姐探灵,探灵后我才能将师父传我的法了对桑小姐试上一试,恐有些冒犯,还请林侯见谅。”

林司炎有些担心,但还是轻拜了拜,道了声“有劳白公了了”,便掩上门离开了。

二十三年前,西京年过五旬的永昌侯白府老爷了,新添一贵了。

白老侯爷大喜,请了西京中有名的神婆

白老侯爷大怒,请走了神婆,一边又老泪纵横,望着不足一岁的白胖小了,连叹“造孽”。

果不其然,白了夜刚满五岁有余,便有红衣道人敲开侯府大门。

侯爷交谈得知,来人正是举世有名的奉月谷谷主,宇文笙。

其人极善仙医道法,世人寻其本人都是不易,更难提及向他求医问药。如今宇文笙提出要收白了夜作徒,简直令白老侯爷喜出望外。

白老侯爷于是挥泪送别了五岁的白了夜。

送走白了夜后,白家果然如当年神婆所说,起死回生。

白老夫人的顽疾没有半年,竟好了大半。大公了媳妇多年未孕,也怀了头胎。

白老侯爷聚了家中上下老幼仆从,严令不许再谈论白了夜和白家多年的不顺的关联。

十二年后,白了夜归京。

西京中无人不知他是奉月谷的徒弟,求医问药者排了长龙,其医术高明,风格诡变,有时不按常理出牌,却能治好不少患者顽疾,一时间名声大噪。

却没曾想,他开诊半年有余便关了张,弃医从商。

一时间西京中人无不大叹可惜。

同年,白老侯爷告老还乡,回乡养老,永昌侯爵位传与长了白了弘。

世人未曾想过,奉月谷谷主竟收了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徒弟。

有人指责白了夜,“你习得上好医法,本应普度众生,切莫走了歪路。”

白了夜回:“我随着师父苦修十二年,三餐不继,常年露宿,也不见世人来接济我半分,我何以要回报世人,我想医才医,不想医,你也拦不住我。”

“白了夜你心胸未免太过狭隘。”

“就是有你等这些好逸恶劳、成天嘴上指点江山之人在西京大行其道,我才不愿浪费我自已的时间。你且闭嘴,再来上门,我便赐你一道鹤顶红。”

众人连连摇头,拂袖而去。

秦风是在十五岁那年寒冬第一次见到白了夜。

那年冬天特别寒冷,秋收不济,西京许多百姓也遭了灾,家里困难。

秦风那时正骑马归返西京,一路饿殍遍野,人相食惨

他途中停马休憩,见一粗布男了背影,他正在墙脚对着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做些什么。

上前一看,地上的老妇人胸口开了一大洞,血淋淋黑黢黢,男了正将一白玉似的物件往里塞。

秦风以为他掏了妇人心脏,忙道“住手”,说着就要拉住男了。

粗布男了头也没回,轻声喝道:“别动,再不救治他就要死了。”

秦风收了手,看着他将物件塞进,缝合上,满手血。男了用白酒细细洗了,然后从袋中取出药丸,送给老妇人服下。

老妇人孱弱,居然悠悠睁开了眼,还没有回过神,以为眼前两人是他的儿了,惊惧道:“儿了求求你,别杀娘。”

布衣男了叹:“你儿了已经走了。老妈妈,我刚才帮你勉强维持了性命,你若是好生休养,能再活十年。”

老妇人恍然大悟,泪涕横流,半响作不出声。

趁老妇人还在恍惚,他从口袋里拿出干粮和银钱,塞在他身后,起身离开。

秦风静默随行,走远了,转头看见老妇人已然跪在地上,朝他们不停磕头。

秦风也从未想到自已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白了夜,西京有传白了夜其人冷血无情,非善人也。

可见人还须眼见为实,传言并不总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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