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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东西的请示已经获得批准,这个出乎柯南的预料之外,对于在村里用的东西,一申请就批,对于在城里宿舍使用的东西,申请了,不批的居多。这给了柯南一个信号,就是负责人希望他们住在村里,不希望住在城里。只有拿这个来影响他们,不要贪图在城里的生活,要扎实在农村工作,再说,以后的农村比城市还好。是令人向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买了拖把、灰铲、还有洗碗布,等等这些小东西,再就是三人合伙买的油盐酱醋鸡精啥的,不少的东西,花钱有点心疼,不过没办法,总得吃饭吧,还想吃得有滋有味儿的,不投资是不行的。加上多哥有胃病,见不得不好的食物,如果不对他的胃好一点,恐怕他的胃就罢工,或者给多哥找麻烦。多哥的健康一旦出问题,就会影响到项目的进展。
尹贤仁和柯南预算了一些时间,起码要推动项目开始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将村里的群众会开完,也差不多需要三十天,然后就交给多哥来管理,可能增加金莲,但这不是柯南他们操心事。
然后,多哥会跟他们尹贤仁一起去另外一条村。这个村就是柯南和尹贤仁要负责的村,那个村也有背景,或者是陪衬,单独做省总公司总经理的家乡村可能不太好,还是要注意一下,免得让大员脸上挂不住,到最后得不偿失,反而将好事做成了坏事,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那可是会被踢飞的,找都找不回来,或者牙齿被踢掉无处可找。
买了东西,人人都拿一点,回到了村项目办公室,严格说是办公楼,楼上楼下,看起来功能强大,就是这幢小楼,还是以前的学校。他们进了厨房,然后将东西放下,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这是一间教室,分成两半,成为两间房屋,里头一间,有一扇门,两个窗户,是柯南的房间,外面是厨房,有黑板,刚好可以写字,找半截儿粉笔头,在黑板上记下帐,公家的东西,凭票签字,私人的东西,记下来然后算账,谁出多少钱,谁出多少钱。
然后再平摊,洗碗布买了两个,一个留在这里用,另一个尹贤仁拿走了,没有理由,他说:“我保管,我负责。”年龄中他不是最大的,开始算计人,他是熟练的,多哥和季柯南都不是他对手。
果然,在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这块洗碗布,柯南觉得这个杂货店老板很喜欢收藏,甚至一块抹布都看在眼里,想方法弄走,他是彻头彻尾的贪小便宜的人,不要责怪别人,看看身边的人,谁大方,谁大公无私,是无法弄明白的了。
在厨房居住有个好处,就是吃饭方便,洗碗方便。做饭不是柯南的强项,但不能背后被人说,他就要想办法弥补,没有别的本事,只有把碗洗干净了,如果有机会,可以学学做饭,但不是一天的功夫。柯南也不抱奢望。最重要的,是柯南的思想,他总觉得吃饭不是最重要的,他对生活要求不高,特别是对吃饭,什么都能将就。
在这个地方,要和他俩搞好关系,就像以前在归州一样,免得给负责人的印象不好,到时候会扣分,扣分就是扣钱,扣了钱,本来生活就艰难,更是雪上加霜,让他老婆说三道四的,柯南不想过这吵闹的生活,也不必要解释,费尽口舌,还是没用。女人就是现实,不能用理想来代替,更不要给她幻想或者幻觉。
买了拖把,就要把房间地面弄干净,还好,离河不远,洗拖把很方便。柯南擦洗了面,看起来比较舒服,包括厨房,他都收拾干净。
床铺很简单,有铺的,有盖的,就行,没枕头,可以找书本垫一垫凑合一下,只要困得很,在哪里都能睡着。现在的年龄,还是睡不醒的时候,到了睡不着的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季柯南这样想着,也不用惧怕什么,想多了伤神,思虑过多会影响身体监看,生气多了会伤肝,情绪化的人需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免得自寻烦恼。
在白鹳村第一次做饭,是由尹贤仁掌勺,他的嘴巴很刁,不好吃,他也说好吃,心里却把人骂个半死,背后也要说上很长时间,就像电视剧,放过了又放,想起来了又放一遍,久而久之,人人都怕得罪他,怕和他说实话,因为他对人太虚伪。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像是在玩八卦,搞不清他的底细。需要格外小心才行。
当天是柯南洗碗了,到河里提水,也是他去,村里还没有自来水,只能到河里去提,河水的源头不知道在哪里,看看远处的高山,想必是高山流水,汇流成河,河水清冽,没有受到污染,看看有人举着铁叉子、背着电瓶,可能是在小鱼集中的地方电击鱼群,弄些小鱼,卖给饭店,赚点零花钱,除此以外,人们到河里来取水的很少,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人是不来的,毕竟河流在下,住户在上,上面到下面,走一个来回,需要一两个小时,先不说背着水壶,就是空着手上下,也累得很。
当晚吃了晚饭,柯南听着外面的小河哗啦啦响,很是安静,远处小镇上的灯光反射到半空,还有一些亮光,两边的山上,有几户农家有点点的灯光之外,到处一片寂静,仅听小河流淌声,就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人离不开水,有水有田地,有衣有食,就当知足。还能怎样呢?做这个本来就不是来发财的。只能保持温饱,然后再图发展。走一步说一步,计划再好,赶不上变化。
当晚看了书,洗了脸脚,然后上床睡觉,一直到天明,一晚上睡得十分踏实。
早晨,蒋门神来访,他问多哥怎样安排,多哥说:“兵分两路,尹大哥和季弟兄去一组、五组、六组、七组,我去二三四组。”
“谁带路?”蒋门神问。
“还有项目主任吧?”多哥问。
“对,有一个像项目主任,他年轻,可以骑摩托车带你跑,我只能靠两条腿了。”蒋门神说。
村项目主任是一个年轻人,姓覃烽,覃烽住在三组。蒋门神拿起了电话,要求他过来,覃烽放下电话,很快就出现在村项目办公室,看来,多哥的方案得到了肯定,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在这个地方,还是需要一些统一的意见,一开始,大家都抱着不是我的项目,何必要殚精竭虑呢?这要是放在尹贤仁身上,他一定是这个思想。
在宣统的时候,尹贤仁很有信心和松岗的同事决一雌雄,但是,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发现了很多问题,于是热心肠渐渐冷却下来,当起了撞钟的和尚,加上在宣统县的时候,负责人的决策有误,将齐思娜调到宣统,本来想分一杯羹,当一当负责人,管辖三位弟兄,谁知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仅没有当好负责人,反而差一点被村民殴打,项目做得很烂,却一分不减,日久见人心,负责人的护短还有不公平对待,让很多前线的同事已经心灰意冷,没有把机构的项目当成自己的项目,有了分管的同事,更不愿意再去插手了。与自己无关,不管不问,和自己有关的出了事,也要推卸责任,推个干干净净,不给负责人留下把柄,不留辫子给负责人。这样可以让负责人对前线更是不清楚,对人心更是捉摸不透,越是这样,越不敢放权,越不敢放权,越是被动,项目越做越死,没有生机活力,没有可能再次起死回生。这个项目的路越走越窄,直至走进死胡同。
柯南更不愿意多说,他已经在归州县虎坡村受到了打击,根本就没有信心再往下干,他也抱着混的态度,只不过有时候看到村民的确艰难,心有不忍,还是克服一下自身的问题,放下一切,然后继续做好本职的工作。对事不对人,看看被服务的对象,的确有需要,但是,需要归需要,还是要有米下锅才行。负责人对柯南不信任,对尹贤仁也是,对多哥信任,因为多哥和尹贤仁走的太近,也让负责人起疑心,再这样下去,九峰的项目可能就是最后一个项目了。因为负责人不信任,会造成很多问题出现。
覃烽的到来,让柯南看到了希望,看这阵势,覃烽有取而代之的样子了。
因为省总公司总经理的老家就在白鹳村三组,和覃烽在一个组,而蒋门神不在,他又有病,老婆的病,是个无底坑,花再多的钱,也没用。有人就放弃了他,决定启用覃烽。这个是残酷的现实世界,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理由很简单,就是能行就上,不行就下,不能影响项目的进展,完不成作业,会影响到很多人。
覃烽很清楚,也有野心将白鹳村给管起来,名利双收。他现在表现积极,目的是想顺利接班,加上他能说会道,在开茶厂的时候,练就了一张好嘴,又喜欢看书,除了具备年轻化、革命化,还满足知识化的要求。他是党员,怎样入党的,不知道,总之,有了这个职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掌白鹳村的权杖。
覃烽现在很听话,他说:“干事这样安排很好,我这就去,是多先生跟我去吗?”
“对,多先生坐你的车去,我带领季先生和尹先生去左边的山,你俩去右边的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做不完,以后再说。随时保持联系,随时沟通情况。”蒋门神说。
“好嘞,您就瞧好吧,坚决完成任务。”覃烽说,打着了摩托车的引擎,多哥背着斜挎包,坐上后座,摩托车突突突地跑了,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门神笑着说:“好吧,我们走吧,我们辛苦,跟我走,到了上面,可以看看下面的风景。很漂亮的。”
蒋门神的说法,调动了大家的兴趣,尤其是带了相机,想留下几张,将来要对后人说,前半生没有白活,是为了村民,为了贫穷人,牺牲了自己,这种工作是很有意义的。如果协调处工作人员个个都认真廉洁,也就没有必要保留这个机构,不必要招聘这些人了,柯南也就不必要来上班。
他们三人过了简易的铁桥,然后穿过密林,眼前一片开阔,是茶园。花儿街上的几家茶厂,生意特别好,那里每到开年春天,就特别需要新鲜的茶树叶子,这些田间地头的茶树,是能给村民带来经济利益的,因此,他们喜欢吃米饭,开辟出了良田,也没有舍得砍掉茶园。
这里还是属于武陵山区,自古就是出茶的地方,乔家大院的乔致庸,曾到这里买茶,然后经过清江,到长江,再到江城,再沿着汉江北上,在六朝军事重镇换成马车,运到北方俄罗斯等地,赚了很多钱。
经过很多次的运动,还有改革,茶树的生命一直没有被剥夺,一直顽强地生存,砍了,还长,砍了还长,仿佛这里就适合长茶树,帮助茶农增加收入,让茶农感到生活有盼望,将来一定过上幸福的生活。
经过了几家农舍,柯南感到有些疲倦,腿脚感到麻木,但他回头看山下时,发现风景非常漂亮。
很多人花钱,就是要这个感觉,柯南是在工作,却在美丽如画的地方享福。
爬山是很辛苦的,但是,爬山又是一种幸福,人在年轻的时候不受苦,在老年的时候会受苦;相反,在年轻时多吃点苦,老了也就不觉得苦。
柯南看到尹贤仁已经拿出相机在拍照了。他恨不得将相机挂在脖子上,连睡觉都不取下来,因为这个相机来之不易,是在所有同事都有相机之后,他才有的。
当然,拥有最多做好的相机的是冯菲菲,冯菲菲不要的,才给刘小姐,刘小姐不要的,给齐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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