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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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婶子还站在原地，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婶子，不生气了。”楚楚过去，轻轻的拉住了楚娘子的手，“他们就是在嫉妒婶子跟金鱼子过得好。”

“还是楚楚看得明白。”萧婶子被楚楚安慰到了，十分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头。

“谁？谁打了我闺女？”村里人刚消停下来，就被这一声尖叫给打断了。

王珍一个箭步冲到了偷偷摸摸往回走的楚大妮眼前，满脸心疼的看着楚大妮脸上的巴掌印和肿胀的半边脸，随后，气势汹汹的转头，质问着周围人“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打了我闺女？”

“这事不给我说清楚，没完！”王珍兰叉着腰，眼神凶狠的盯着萧婶子。

那个样子显示她分明是认定了打人的“凶手”是谁。

“谁，到底是谁？哪个杀千刀的欺负我闺女？”王珍兰怒骂着，一副誓不罢休的泼妇样，倒是让村里人有些许忌惮。

楚楚拉着萧婶子的手，奇怪的问着“婶子，她刚刚不是一直着旁边看着吗？她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问呀？”

不等萧婶子好的&bsp&bsp萧景瑜便冷笑着说道“有的人就是喜欢讹人。”

“什么讹人？萧景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王珍兰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却掩盖不了她的心虚。

村里人又不傻，刚才楚楚的话，他们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村里人一个个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瞅着王珍兰，低声的议论着。

至于议论的是什么，王珍兰不用仔细去听，都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说什么清楚，说清楚？”萧婶子跟王珍兰对骂。

这种事情，萧景瑜跟楚楚两个小孩子肯定是不擅长了，吵架的事情交给她来就成了。

“你家楚大妮在这里败坏我儿子名声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热闹。我刚才是没看见你，我要是看见你的话，我不光是打她，还要打你呢！”

萧婶子的话，让王珍兰嗷的一嗓子就叫了起来“你个泼妇，你还要打我？你打个试试，我还怕你是怎么着？”

萧婶子子撸袖子就要去揍人。

哪里想到，她还没有动手，就被人给拦住了。

她诧异的转头一看，惊呼一声“楚婶子。”

楚老太微微的对着楚娘子一点头，说道“你跟这种人打什么？她那种贱命，值得你跟她动手吗？”

周围的村里人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老太这么说还真是没说错，萧家的身家可是王珍兰他们家拍马都追不上的。

在萧娘子面前，王珍兰可不就是贱命一条嘛。

“三婶子，你说什么呢？咱们可是亲戚。”王珍兰的脸一沉，没好气的抱怨起来。

“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实话。”楚老太直接怼了起来，“你自己闺女不好好的教，让她胡说八道。”

“说什么萧景瑜不读书是因为我家楚楚，还说什么萧景瑜自私不顾自己亲娘，不说这些本身就是胡说八道，就是真的跟我楚楚有关系，那跟她楚大妮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难道这不是实话吗？”王珍兰自动忽略掉曾经萧婶子辟谣的事情，坚定的认为她自己以为的东西是真理，并且也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反正谁都可能有错，就是他们家不可能有错。

“实话个屁！”楚老太骂道，“不说人家楚娘子早就说了，读不读书看人家萧景瑜自己的意愿。”

“就说你跟你闺女说的这些个话，你就是想要坑死我们东泉村的男娃女娃。”

“过不了多久外面的人都会传，姑娘家是不懂事的，男孩子是自私不管爹娘不孝的。我倒要看看，等到以后了，谁还敢把闺女嫁到在咱们村，哪个村子的小子敢娶咱们村的姑娘！”

楚老太这话一出口，周围村里人砰的一声直接炸开了锅！

可不嘛。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东泉村孩子们的名声可就坏了。

到时候，自家闺女儿子成亲可咋办？

“王珍兰，你个害人精！你就是我们东泉村的祸害！”

“啊啊啊……王珍兰啊，你这是要害我们老孙家断子绝孙啊。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王珍兰，你个傻逼缺德玩意儿！”

村里人一个个怒气冲冲的，全都冲着王珍兰去了。

王珍兰被吓坏了，吓得连连后退。

她就算是再泼辣也没本事一个人对付整个东泉村的人啊。

“你、你们干什么？”

王珍楠慢慢的往后退，砰的一声就撞到了树上，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们骂我干什么？那话又不是我说的！”王兰珍双手护在身前，生怕村里的人一激动，打了她。

这么多人一起打她的话，她可是扛不住的。

更别说，这么多人了，她就算是去找里正，估计最后也是没个说法。

“是楚大妮说的，你们找楚大妮去！”王珍兰这话一嚷嚷出口，可是让村里人彻底的服气了。

有这么当娘的吗？

把事情推到自己闺女身上，可真行啊。

村里人觉得没法接受，但是，被人群挤在外面的楚大妮，却没有丝毫感到意外。

因为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在家里，不就是好事没她，坏事全都找上她嘛。

“找什么楚大妮？你是她娘，不找你找谁？”

村里人可不是糊涂的，对着王珍兰就是一通的骂。

等到村里人把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给骂出来了，这才各自散去。

王珍兰恶狠狠的瞪着唐大妮，凶狠的骂到“你都不知道过来帮忙的是吧？我养你有什么用？”

楚大妮低着头，垂着眼，遮住了眼里，浓郁的恨意，却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她说些什么，她只要好好的当她娘的出气筒就可以了

她都已经习惯了。

楚大妮跟着自己娘回家，只是在进门之前，她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恨意，那目光恶很狠的，像吐着芯子的毒蛇一般，&bsp&bsp&bsp&bsp像是要将旁边的院门给烧个窟窿出来。

都是楚楚！

要不是有楚楚的话，萧景瑜就不会这样对她，萧景瑜就会喜欢她。

她长大之后就可以嫁给萧景瑜，离开她娘，离开现在这个家，不再被她娘欺负。

其他人家不行，其他人家都镇不住她娘。

但是，她要嫁给萧景瑜的话，她会把萧家属于她的好东西拿一点点给她娘的，她娘看在萧家的好东西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她。

这是唯一一条可以让她离开现在这个火坑的路，却被楚楚给毁了！

楚楚，怎么不去死？

“还不滚进来，等什么呢？”院子里，王珍兰的咒骂打断了楚大妮浓郁的恨意，她战战兢兢的跟着进了门。

王珍兰把从村里人那边受的气，全都打骂发泄在了楚大妮的身上。

他们这动静可是闹得不小，让隔壁的楚老太鄙夷的撇了撇嘴“除了拿自己闺女出气就是拿自己闺女出气，真是个没本事的东西。”

楚老太说完了，目光转到自己孙女身上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慈爱“楚楚，有没有吓到呀？”

楚楚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奶声奶气的说着“是他们不讲理。咱们是对的，我才不怕他们！”

“诶，我们楚楚真厉害。”楚老太笑呵呵的把楚楚给抱进了怀里，“对，咱们不怕他们！”

“走，跟奶奶去洗洗小手。”楚老太见到刚才的事情没吓到自己的乖孙女，也就没多想。

另外一边，萧子回到了家里，对着楚瑞安说道“儿子，你别搭理那些人。咱们过咱们的日子，跟那些人没关系。”

“以后村里要是再有人胡说八道的，你就跟娘说！你一个男娃娃不好跟他们吵，娘来！”萧子可是个护短不怕事的。

不管怎么着吧，反正是不能让自己儿子受委屈。

“娘，我不会吃亏的。”萧景瑜心疼的劝着自己娘。

娘独自一个人带大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还处处的为他操心。

“娘，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萧景瑜肯定的说道。

他郑重的模样弄得萧婶子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我啊也不指望着你怎么样，咱们家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你呀，就好好的就行，等以后啊，给我把楚楚娶回来，生两个孩子，咱们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就行。”

“对了，你跟楚楚怎么样了？”楚娘子提到楚楚，就顺口问了一句。

“我答应要给楚楚编蚂蚱的。”萧景瑜一拍自己的额头想了起来。

“编的好点儿。”萧婶子打趣的的说着，“把楚楚哄开心了，以后她才会嫁给你。”

萧景瑜得到了自己娘的大力支持，他兴奋的赶忙去换了衣服洗漱了一下，就去给楚楚编蚂蚱了。

……转眼到了丰收的季节，今年楚家的收成好。

一担担金黄的稻谷挑回家里，堆放满院子，楚楚看着家人洋溢的笑脸，也觉得高兴极了。“今年的粮食，比往年多收了近一成！交了赋税，剩下的，也足够我们家吃上一年！”伸手抓了一把稻谷从指缝漏下，看着小山堆般的粮食，楚老头笑容满面。“爹，今儿这么高兴，打壶酒呗？”楚老大舔着脸凑过来。没等楚老头开口，楚老太巴掌就呼了过来“喝什么酒，喝酒误事，不准喝！”得，老娘发话了，没戏了。楚老三笑道，“酒就别想了，农忙结束了能闲一段时间，我记得东泉山后山山坳有一片野葡萄林，现在应该已经熟了，明儿跟我去摘一些回来，给孩子们打打牙祭。”“摘葡萄！三叔，明天我也跟你去！”蹲在谷堆旁玩沙堡的楚南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甘示弱，吸着口水“我也要去！”其中楚北刚从外婆家回来，他跟楚南是双生子，前几天去了外婆家玩了几天。“一个两个的都是贪吃鬼。”楚老太笑骂，“行，明儿一起去！去早点，去晚了得被人摘光了。”“娘，家里谷子还得晾晒，我就不去了在家帮着你晒谷子。”罗玉坐在堂屋口，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抿嘴浅笑。李羽也跟着道，那我和二弟妹也留家里帮忙，摘葡萄让他们爷几个去就行。”孙晴连忙回到“对对对，娘我们三个在家帮你晒谷子，葡萄就让孩子们跟着他们爹爹去摘吧！”摘葡萄的人选就这样定了下来，楚家三兄弟带着自家六个孩子。其他人就留在家里晒稻谷。第二天一大早，楚家兄弟几个就把孩子们叫起床，准备往后山出发。那片葡萄林是无主之地，谁都能摘，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楚楚都不用人叫，自己很早就麻溜的爬了起来，让娘亲在头上梳了两个小揪揪，冲天的。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十分的白嫩可爱。

东泉山在东泉村的东边，山不算高，长着葱茏的树木。走在去东泉山山坳的小路上，鼻端是草木泥土的芬芳，耳边有时能听到虫鸣，头顶是晨间朝阳透过树荫缝隙漏下来的缕缕金光。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令人心神愉悦。楚楚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欢快的跳着舞。

走了一小段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大片葡萄藤攀附灌木生长，坠在绿叶间紫黑色的野葡萄半隐半现，空气中，盈满果香。

“幸亏来得早，还没人来！看样子我们是第一批过来的，都赶紧摘！我估计再过会就得有人来抢了！”楚老大边说，边冲进葡萄林里，动作飞快，一串串葡萄被扔进背篓。几个男孩子最为兴奋，根本顾不上摘，小爪子直接揪下一粒粒葡萄往嘴里塞，咬一口，满嘴的葡萄汁液飞溅。“唔！好甜！挑颗大的给楚楚！”“等等等等，这葡萄没洗呢，妹妹等会啊，哥哥给你剥了皮再吃！”……

“啊呜！”一口吃下哥哥们剥的非常不漂亮的葡萄，楚楚笑的眉眼弯弯。

柳老大走了过来笑着揉了揉楚楚的脑袋，看着楚林他们几个说道“你们照顾妹妹，爹跟二叔三叔去摘葡萄！楚木听了楚老大的话皱了皱眉，看着他大伯“让妹妹也去摘吧，妹妹还没摘过葡萄呢。”楚楚看出楚老大有些犹豫，哧溜一下扑过去抱住他小腿，“大伯，楚楚也要摘葡萄！”楚老大看着楚楚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要是立马要溢出水光，立马就器械投降了“行楚楚跟哥哥们一起摘葡萄，你爹要是不让你去，我打断他的腿。”……楚家兄弟们……楚家兄弟们带着楚楚在葡萄林的外围摘葡萄，并没有深入到里面去，还是怕有虫子会咬到楚楚。但是就算是外围，灌木林低矮的地方，靠近地面的地方都有葡萄，楚楚便伸手去拽。却没想到力气小，没能把葡萄串拽下来，倒是染上满手的紫红色葡萄汁。惹得楚家兄弟们大笑。

楚楚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当然不能丟这样的脸，想着一定要找回场子，就在楚楚抬起头，准备好好的吓一吓在摘葡萄的哥哥们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旁边树底下，那一束与众不同的东西。楚楚也顾不得吓哥哥们了，背着自己的小背篓，迈着小短腿慢慢往旁移，然后哧溜一下转到一颗大树旁边，大树挡住了她的身形，楚楚盯着那处东西看了一会儿直接上手就挖了起来。“楚楚？”“楚楚……”外面传来哥哥们焦急的喊叫声。楚楚回神，急忙从大树旁钻了出去，“哥哥。”

看到小娃儿身影，听到说楚楚不见了的楚家大人都冲了过来，“楚楚，怎么跑大树底下去了，山里危险，得跟紧，知不知道？可急死大家了！”楚楚点头，把灵芝举到楚老三一行人面前，“爹，大蘑菇、漂亮！”几人视线落到楚楚手里的大蘑菇上，细瞧之后除了不明所以的楚家几兄弟齐齐变了脸色。楚老二一把挤到最前头，拿起大蘑菇端详，激动得结巴，“灵芝、是灵芝！大哥！三弟！这是灵芝！我在医馆里见过，可值钱了！”周围落后楚家一脚过来摘葡萄，听到动静的村民一听灵芝，也顾不上摘葡萄了，全凑了过来。“还真是！真的是灵芝，没错！”“怎么这地儿居然会有灵芝？楚丫头，你在哪儿摘的？以前可从没人发现过！”“真是走运，这下可发大财了！”说到走运二字，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自个游进楚楚竹筐里的长鱼，还有在楚楚面前斗晕了的野鸡，以及楚老太说楚楚是福星的话，看楚楚的眼神一变再变。不管楚家人怎么说，来摘个葡萄，随便乱钻都能弄出个灵芝来，不是有福气是什么？这可不是楚大妮那种，天放个晴都能被她娘说成的福星。这是实打实的有福气啊。楚老三蹲下来，握着楚楚的肩膀，“楚楚，这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财帛动人心，虽然村民淳朴，但是总有人心里会生出羡慕嫉妒。已经有人开口问了，楚楚要是不说清楚，回头可能就会有不利楚的流言传出来。

楚楚眨巴了下大眼睛，小手往大树旁一指，“那里，就一朵。”听到楚楚回答的村民们，全都一股脑的钻到了大树后面，到处搜寻，希望能再找出朵灵芝来。那是很高级的药材，卖到药铺能换大价钱，足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大哥，我们先回去。”村民换了阵地，葡萄林一下清净，楚老三给楚老大及楚老二使了个眼色，一家子收拾收拾，背起背篓就往家走。走到半路，楚森懵懵懂懂拉着楚老二问，“爹，我们干嘛要走？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灵芝呢！”“你当珍贵药材那么易得？楚楚能挖到一朵，都是运气了。而且就算有，我们也不宜再去抢，否则就要招人恨了。”“森森，爷爷说，就算是好运气，也不能全都用了，老天爷给的福气，不能随便挥霍。”一旁的楚南跳出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不然妹妹的好运气用完了，就会倒霉了。”

“南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妹妹怎么会倒霉，还有不要叫我森森。”楚森气急了，这个南南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他森森，一点都不霸气！还说妹妹会倒霉，看他不打死他！楚森直直地往楚南冲过去，楚南看楚森过来了，也快速往前跑，边跑还边朝楚森做鬼脸，气的楚森哇哇大叫。看着孩子们在玩闹，楚家男人们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楚楚看着，脸上也止不住，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到家里，一家人顾不上葡萄，把楚老二小心翼翼揣着的灵芝拿了出来。楚老头眼睛瞪得老大，“这、这真是灵芝……”“当然是真的，我们楚楚摘的！还专门说了，要给奶奶！”楚老太强调，眼角眉梢都是骄傲，楚楚一回来就说要送个宝贝给她，看到是灵芝的时候，可把她给吓坏了，这可是灵芝啊。

“是是是，瞧把你给得意的，”楚老头小心拿起灵芝，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我们家楚楚就是福气好。现在阿木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那孩子自己也想上学，不过光靠着他们自己赚钱存钱，按照眼下的情况怎么也得劳累上两三年，才能供得上孩子读书，势必把孩子给耽误了。现在好了，有了灵芝，也许正好能解了他们燃眉之急。楚老头蹲下身来，抚着楚楚的头，“楚丫头，这朵灵芝是你摘回来的，爷爷得征求下你的意见，我们把它卖了换成银子，送大哥上学好不好啊？”家里其他人忙眼巴巴的看着她。楚楚怔了怔，然后小脸缓缓笑开来，重重点头，“卖！给哥哥上学！哥哥们都上。”爷爷，家里每个人，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忽略她。一句询问很简单，却是他们给她的尊重。“好！好！哈哈哈，我们楚楚最是懂事！不过其他哥哥还小呢，得等几年上，先给大哥二哥上好不好？”楚楚重重点头，“卖了，给大哥二哥上学，其他哥哥以后上！”“爹，那我们明儿就去镇里，把灵芝卖了我去何铁家借牛车。”楚老二看着楚老头说道

“行，就这么定！”这个下午，家里的欢笑声几乎没有停歇过。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楚老二就去何铁家借了牛车，拉上楚老头，带着楚楚，接过罗玉递过来的水壸，在一家人的嘱咐中出发了。到达镇上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早晨的小镇显得格外安静，除了街道两旁早早开起来的铺子，还没有什么行人。楚老二直接将车赶到泉水镇最大的医馆长济医馆门口。楚老头直接就找了比较相熟的胡大夫，开门见山的道，“昨儿家里人上山，采摘到一味药材，您看看您这里收不收？”说着，楚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打开来。初时胡大夫只以为是普通药材，平日医馆里也有庄稼人为了生活，采摘一些药草来卖，能收的他都会收下。这楚老头一家他认识也很久了，也挺合他眼缘的，只要不是废掉的药材，他想着就收下，当是帮他们家一把。然当布料打开，看清里面的药材时，胡大夫一下睁大了眼睛，“灵芝！”急忙把灵芝拿起来，凑到眼前细细查看，确实是灵芝没错，而且药味浓郁，色泽透亮，品相极好！“到内堂说话。”闻言，楚老头跟楚老二相视一眼，眼底隐隐有了激动。到了内堂，胡大夫又将灵芝查看了一番，才道，“这灵芝品相极好，若是百年灵芝，能卖上几百两，但是你们这朵年份只在二十年左右，价格就会低很多。我给你们二十两，这个价格绝对是童叟无欺，便是拿到县城去，大医馆开的也是这个价。你们意下如何？”二……二十两？楚老头跟楚大二又激动了，他们本以为有个几两就已经捅破天了，竟没想到有二十两，这个价格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估。对于普通农家来说农家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够家里好几年的开销了。对于药材他们虽然没有研究，但是他们认识胡大夫已久，并且胡大夫的口碑在镇上素来很好，这方面想来也不会坑他们。楚楚也在旁默默点头，她之前估计的是两胡大夫能给出二十两，也确实是高价了。毕竟灵芝不比人参，且年份也算不得高。楚老头拍案做了决定，“行，卖了！”直到走出医馆大门，两人还晕乎乎的的。感觉不太真实。“爷爷买糖吃！”楚楚抿着小嘴，笑弯了眼。“好，楚想吃，买！”楚老头心情好，带着楚楚就开始在街上扫荡，到最后不止买了猪肉，酒，糖果，做衣服的布料，还给两个即将要上学的孙子买了笔墨纸砚。全是楚楚指着要买的。回到牛车上的时候，银子花了三两！楚老二赶着牛车，心里在滴血，面上还得笑呵呵。牛车轱辘在大路上慢悠悠行驶，顶着大太阳，爷俩也不觉得热，看到路边还没凋谢的野花，都能叽叽喳喳热聊上半天。笑声交织，洒在身后。楚老二时而回头看看身后一老一小两张笑脸，再望向前路，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让人浑身是劲儿，因为有盼头。楚老头一行回到家，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下牛车。得知灵芝还卖了二十两银子，一家子高兴坏了。楚老太摸着手里崭新的布料，不住点头呢喃，“好，好，真好……”三个个儿媳妇坐在她旁边相视而笑。还有家里俩小子，看到那套笔墨纸砚的时候，简直要乐疯。“爷爷奶奶！爹，娘，我跟弟弟（哥哥）是不是可以去上学啦？”“对，明儿就送你们去学堂！”“啊啊啊！我们真的可以去上学啦！以后我们也是读书人啦！”

俩小子的喜悦，感染屋子里每一个人。虽然说因为萧景瑜不去上学的事，对楚家人有一定的冲击，在考虑要不要送自家孩子去学堂，但是自家孩子要去，还是尊重孩子的选择。“老婆子，这是剩下的银子，你收着。”楚老头掏出剩余银子放到楚老头面前，“十七两都在这了。”楚老太一顿，“十七两？你们今天，花了三两？！”“……”楚老头、楚老太脚步齐齐后退，想溜。“呵呵！”楚老太一声冷笑，抄起手边的扫帚追着两人就打，“你们这两个败家爷们！赚点银钱容易吗啊？这还是我楚楚运气好捡回来的银子，你们大手一挥就败去三两！都够一家人用一年的了！我孙子们的读书钱！我楚楚的嫁妆……我、我抽死你们我！”三两啊！心都滴血了！“老婆子你说你这是干啥！哎哟别打别打，娃儿们都看着呢，你好歹给我留点脸！……”“娘！娘！哎哟别打！银子花的都有数！”楚老太正在气头上，可什么都不管，一人一扫帚的打，一视同仁。追得两人满屋子乱窜，鸡飞狗跳。“娘！花的真有数！笔墨纸砚一两！布料整一两！还有肉跟糖果花了一两，全在这了！”楚老三跳着脚，边躲边解释，眼睛不经意扫过捂着嘴偷笑的楚楚，计上心来，“娘，别打了！那些东西都是楚楚让买的！”楚楚，“……”甩锅？甩给五岁的女娃娃？以前怎么没发现，爹爹居然这么无耻？！后头，打得气喘吁吁的楚老太扫帚一扔，把想要偷偷后退的楚楚抱进怀里，粗糙的手捏捏她小脸蛋，“那些东西都是我们楚楚让买的呀？”嘶！有点胆战心惊，楚楚小心翼翼点头。“哎哟，奶奶的乖孙女儿，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真招人稀罕！”楚老太瞬间变脸，雨雪放晴。

劫后余生的爷俩，“……”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他们花了银子就是败家，楚楚花了银子就是疼人！一旁，家里其他人均憋红了脸忍笑，楚老大还冲楚老二悄悄比了个大拇指。老二，这招牛！以后想要对付老娘，把楚楚往跟前一拉，保准就是个保命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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