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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庭争之后,虽然段飞将军最后是无罪释放了,但他一直还心有余悸,感到后怕。他没有弄明白,后来宇文王妃一事是如何蒙混过关的,他只能猜测这一切可能都是张天赐暗中运作的结果吧。
自从上次在安宁河口一见之后,段将军还没有跟张天赐再次见过面,因自己的联系人陆少保这次不幸暴露了,他还没有其他手段跟张天赐取得联系。宇文王妃一家现在究竟在何处,他也不得而知,这令他十分惶恐不安。
段飞将军正在家中发愁,忽然得到太皇太后的传唤,说是在静慈宫内召见他,他急忙一番梳洗着装后,跟随传令太监前往太皇太后所在的静慈宫。
太皇太后见到段飞将军,命人赐座奉茶,一番安抚慰问后,她问道:“段将军,听景春国使臣说,景春国王达吉迩在你回国之前召见了你,并托你给我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可有此事?”
“禀太皇太后,确有此事,达吉迩国王托我向您转达问候之意,并将一包裹委托我回国后面呈与您。”段飞将军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双手捧上,跪呈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从侍女手中接过包袱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尾银狐,其毛色鲜亮无比,泛着银白色的光晕,竟无一根杂毛,一看就是一等一的上乘皮货。
太皇太后将银狐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后,让侍女递过一把剪刀给她。她拿着剪刀猛地一下就将尖口插入银狐的颈部,然后用力一划拉,立马就将整个银狐皮给从中剖开了。
太皇太后这一举动让段飞吃了一惊,旁边的侍女和太监也都吓了一跳,不知太皇太后此举是何意。
只见太皇太后伸手从剖开的银狐腹中拿出了一卷绢书,然后在手中展开了细看。原来是一封密信。
众人都屏住呼吸,静待太皇太后阅读手中的密信,从太皇太后的神情中,段飞将军能猜测到,信上所呈之事,非同小可。
片刻之后,太皇太后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绢书,她挥了挥手,让左右的侍女们都退下,又让太监急传兵部尚书黄志鹏大人前来觐见。
太监领令退下后,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对段飞说:“段将军,大丰现在实乃多事之秋,眼看就要朝不保夕了。”
“太皇太后请勿多虑,土番国在景春一败之后,已如强弩之末,其巨人战士又被瓦解,对大丰已无任何优势,迟早会被我军将士逐出中原的。”段飞将军劝慰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大丰现在是内忧多于外患,这都怪哀家养虎为患啊。”太皇太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还请太皇太后明示?”段飞将军有些不解。
“皇上继位以来,一直嫌我这个老太婆管事太多,就搬出他的老师,以前也是我的师父,现在的国师元极天尊来排斥我。我后来就打算放手让他自己历练一下吧,不想却被那国师钻了空子,现在大丰的大半个朝政都被他把持着。”
“皇上尚且年幼,也确实需要一个谋国的老臣替他操持一番,太皇太后您也不能就完全放任于他。”段飞将军说道。
“哼,什么谋国老臣,我看这个国师是想要以教谋国罢了。现在朝野上下都是他的教徒,已经是政教难分了,他的教令比皇上的圣旨还传达得快,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能满足,还一心想把大丰搞成政教一统的国家。”
“哦,难道国师想要在大丰实行政教合一吗?”段飞将军问道。
“他正有此意,这之前他就有过多次尝试了,他首先让皇帝放弃对他以老师相称,改称教父。这都罢了,他还想让皇上颁旨将天罡教教义写进大丰法典,不仅将天罡教奉为国教,还要将其他教派逐出大丰国,这不是想以教谋国吗?还是我力劝皇上,顶住他的压力,才没让其得逞的,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贼心不死啊。”太皇太后痛心疾首地说道。
“就连你在景春国大破土番国巨人阵的法术,现在也被说成是他的教徒所为,当真有此事吗?”太皇太后又问段飞将军道。
“破敌的法术其实来自景春国的一种巫术,那些擅长此术的巫师有些也确实是当地的天罡教徒,那是他们的一种传统的祭祀法术,但他们却并没有发现此术有破解土番巨人阵的作用,是微臣在实战中发现并运用了此术的。”段飞将军答道。
“景春国是天罡教的发源之地,在当地的势力非常之大,曾经一度凌驾于景春王族势力之上,在大丰先祖武育王南征之时,我的父亲达拿莫耶先王归顺了大丰,在大丰的扶持下,景春王族才压制住了教派势力,重掌朝政。后来,当时的教主元极真人随我进入中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倒也对我帮助不小,深得我信任,我这才把皇长孙武北昆托付于他,并册封其为国师。国师倒也不负我厚望,最终将武北昆扶持上了帝位。想不到如今位高权重的国师竟然觊觎起我武家王朝,想在大丰重现当年的辉煌。”太皇太后正说着,兵部尚书黄大人进殿叩见。
“爱卿,召你觐见,是有要事相商。景春国达吉迩国王托段将军带了封密信给我,上面说,景春国天罡教的十大主祭,接到了国师的密函,已经携部分教众,分批进入我中原地区,这十个人可是国师的得力干将啊,现在全部进入我中原地区,是不是国师有些什么重大谋划呢?你有没有什么消息?”说着,太皇太后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黄志鹏。
黄志鹏展卷一读,然后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国师六十寿辰马上就到了,现在全国上下的教徒正在为其筹备一次盛大的庆典活动,现在景春十大主祭进京朝贺倒也说得通。”
黄志鹏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十大主祭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进入京城贺寿,反而是分别去了京城周边的各个州郡,现在大丰国内的教会活动十分昌盛,但如果仅是为了祝寿,那也用不着国师亲自发出密函,难道太皇太后是担心国师另有图谋?”
“正是。国师一直想在大丰推行政教合一的规制,想借机将教权凌驾于皇权之上,他已经多次企图暗中推进此事,都被我一一阻止了。我看他这次是想利用办寿宴的机会,在朝中搞点什么动静出来吧。”
黄志鹏和段飞一听此言,皆是心下一惊。心想,目前大丰主力军队都布防在北方前线,与土番国对峙,还要防着西边的宇文王和镇西王,京城内兵力空虚,就连几十万禁军部队也都被国师的亲信黄提督把控着,如果国师要利用这个机会起事的话,那大丰王朝真是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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