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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天晴气朗,小风怡人,王各庄的村口围满了人。
“骆先生,你看看我这东西,祖传的宝贝,我说他二嫂子,你推我干嘛?”
“谁推你了,谁推你了,眼长哪了,你碰我了知道嘛!”一听就知道这二嫂子是位好汉。
“这还没看好啊!”
“就是,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
“狗剩子,要不你先回去,等到你了,我叫你去。”
“滚蛋,就你特么马一肚子坏水。”
“咳咳!安静,都排好队了,吵什么吵,只要东西好,骆先生肯定买,别急。”
王支书见这么沸腾的人群,不得不出来指挥一下现场的秩序。
……
“嘿!有意思啊!”江波在王树堂家听说村口发生的事,也感觉太有意思了。
“江先生,我们要不要也去收。”王树堂小心询问。
“不必了,哼!上次收那么多赝品,受到的经验还不够吗?”
江波听他说去收,就是一肚子火,心想你个做赝品的还被赝品给骗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可,我们就这么由着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东西。”
“算了,也没什么好东西,收就收了吧!老王,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技术提高,不要光看这些小钱,洒洒水啦!”
江波一提到钱,或者是财富,他就莫名有一种优越感,连老家话都飙出来了。
“是,要不您去看看刚出炉的那一窑瓷器?”
“这么快就好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一行五人从村东头,坐上小轿车就扬长而去。
“大哥,这些都是前两年,京城瓷器厂烧的碗,不值钱,您收好了,拿家儿接着用。”
“骆先生,你好好看看,这可都是老东西。”
“大哥,您认字吧!”骆涛耐心解释为什么不收他这东西。
见他点头,“您看这碗底的蓝字,光华瓷器厂,这是八零年京城烧的新厂。”
这大哥见自己没蒙到事儿,便怯怯的拿着碗离开了。
心里还都囊着这城里人看着年龄不大,却比王树堂明白,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
“小兄弟,这东西哪来的?”
“窜巷子捡的。”
说话的这孩子年龄不怎么大,但谎话却连篇。
这道光年制的粉彩一路连科碗,就这么容易捡的,说是顺的都算好听。
虽知他说了谎,可自己却不能说出口,都不是好人谁也别装清纯。
“你这东西不错,不知道你要多少钱。”骆涛买东西喜欢让卖主先出价。
“三十?”这小兄弟有点不自信的举着三根手指,似询问骆涛行不行。
“高了,一张。”
骆涛眼都不眨的压了三分之二的价,让出了很大的还价空间。
“你给的太少,我不卖了。”这小兄弟还挺有个性。
“别啊您,这天底下没有说不准还价的道理吧!您说个实在价,三十忒高了点。”
“那,二十五怎么样?我可跟你说,我懂你这玩意儿,你一转手肯定赚一倍利。”
这家伙还偷摸着小声对骆涛说,骆涛对他的装腔,只能一笑置之,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
“嗬!看不出您还是个行家,看您面儿二十,就这价,甭说了,不行,您拿走。”
“这还差不多,给钱。”好嘛!这也是位见好就收得主儿。
东西收好,钱付清,“您慢走。”这可都是财神爷。
“大爷,您这是祖宗像,我要不了。”
“什么?我拿少了。”
嚯,这东西有拿少的吗?你拿再多我也不敢要啊!没听说过有谁收藏祖宗的。
“不是少,是不要。”骆涛大声对他喊了一句,这一嗓子下来脸都红了。
再观这大爷,还不知所以然。
骆涛正想提丹田之气,还来一嗓子,深吸一口气,便没了力气,只好摆手示意。
没成想大爷秒懂,“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怎么净想着收人家祖宗像。”
说着话就离开了,只剩下骆涛一脸的苦逼,脑门上不是六个黑点,就是几只乌鸦飞过。
我做错了什么?上天要派这么个大爷来折磨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咱还能说什么,一路平安吧。
“小朋友,伟人像就不用拿来了,听叔叔的快拿回去挂上,记住要磕头。”
“大娘,这几块袁大头我要了,您看多少合适?”
“我不懂这,你看着给。”
“六块袁大头,我给你十块,怎么样?”
“好,好,谢谢您。”
还是这大娘客气,给了她一张大票,大娘小心翼翼包在布包里,迈着小脚离开。
忙活了一上午,东西是收了不少,单袁大头就弄了好几斤,宋元明清的铜钱别提这也有好几斤,全是常见的,说俗点就是大路货。
本想不收,奈何村民热情有点高,没办法只好便宜收了,为了这还真费了不少唾沫,解释为什么同是铜钱,他的就贵自己的就便宜。
家具就收了一个躺椅,加一个少一层的食盒。
瓷器收了几件清晚期的东西,捎带一件清中期的铜佛像。
以上就是在王各庄的一上午的收获了,看着这东西,骆涛感觉还不错,天天碰到珍宝也太挂了。
不是人人都是元芳,可以成为挂灵。
能得一件汝窑天青三足池,就不虚此行。
中午在王支书家吃过饭,骆涛一行人就向王支书一家告辞。
临走前又检查一遍三足池,见没问题才上车走人。
又和王支书约好三天后在昌平某地方见面,谈那五台彩电的事,不管他有没有钱,(最好是没钱)骆涛都会赴约,就想见他拿什么老物件相抵押。
“我说涛子,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开着车的黄援朝问骆涛,这事还是刚才侯明说出来的。
“知青那会儿,摸过几回大队的拖拉机,差不多,都一样的道理,没什么难懂的。”
骆涛这话就言过其实了,是摸过几次手扶拖拉机,但开也就两次,这两次还是偷偷开的,要不是大队长很喜欢当时闷声能吃苦的骆涛,那一顿处分是免不了的。
“哥们,牛掰了。”
“咳,和你说个新鲜事,你还记得新街口的二华子吗?”
“怎么不记得,他不是上大学了吗?怎么了?”
这二华子是黄援朝和骆涛的同学,关系也不是很铁,主要是这家伙从小就胆子小,骆涛他们那时看不上他,也从不爱带他玩儿。
但这家伙学习好,七八年就考进了北大。
不过每次他受小混混欺负,骆涛他们准会给他找补回来。
“你猜?”这货贱兮兮样子,丫的就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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