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平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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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曹宗祠身份真假如何,关鸠都不想掺和进去。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阴曹吏罢了,举目无亲,帮不上馗首大人。”关鸠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还是另寻高就吧。”
这两日给关鸠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一个小小的阴曹吏竟然被牵扯到了天师府,巡抚司的斗争当中。
现在又多了个自称‘酆都府馗首’的生魂,如果是假的,那好还说。可万一是真的,只会给关鸠惹来不想面对的麻烦。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曹宗祠并没有因为关鸠的拒绝而气馁,反倒接着穷追猛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的肉身,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
见关鸠没有丝毫反应,曹宗祠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可以以道心起誓!”
“道心起誓!”
关鸠疑惑地问了一句,似乎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你不知道吗?”见关鸠有些懵懂,曹宗祠赶忙解释了一番。
“也难怪,你现在才突破到二品,当你突破到了三品的时候,你胸口膻中处会炼化出道心,道心是修者再度蜕变后凝聚而成,会让修者有再度脱胎换骨的感觉。”
“同时,这也是一种禁锢,若修者拿道心起誓,如有违背的话,自然是会受到严惩。古往今来,违背自己道心起誓的修士都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关鸠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只是有个大致的了解,但其中的细枝末节自然是不清楚的。
如若眼前这生魂真的是酆都府的馗首,那么他许下的承诺自然是令自己心动的。
关鸠又不是寺庙内吃斋念佛的比丘,若说心中没有丝毫波澜那简直就是屁话,更何况那些个比丘心中也有成佛的。
思忖再三,关鸠还是有些犹疑。“你现在是一介生魂了”
“我虽然是一介生魂,但我没掉修为啊!怎么说我也是四品强者!”曹宗祠立马飘到关鸠跟前。“只不过我现在这个形态使用不出来啊!”
关鸠在脑内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吐出一口浊气。
“好吧!”
曹宗祠见关鸠默默点了点头,喜形于色,连忙单手高举于天起誓。
“我,酆都府馗首曹宗祠以道心起誓,定不辜负关鸠的恩情!若有违背誓言,便堕入火舌地狱,万劫不复!”
言甫落,在曹宗祠的胸口中绽开一抹红艳的光亮,似乎是对曹宗祠起誓的回应。
好一会儿,关鸠才吐出一句话。“你还真的是酆都府的馗首啊”
“感情我之前都和你说的是假话啊?”曹宗祠听了有些跳脚。
“不不不,我只是难以相信。”关鸠连忙摆了摆手。“堂堂酆都府的馗首竟然是如此滑稽不堪。”
“哇哇哇,年轻人你好大口气!你见过几个大人物就敢在这夸口!怎么,我这么滑稽不堪就不允许是馗首了吗?谁规定酆都府馗首必须是要一本正经!”
曹宗祠绕着关鸠不停地咋呼,而关鸠现在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关山道。”
“关山道?”曹宗祠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我们酆都府不可或缺的顶梁柱。”
“这附近没有关山道的踪迹了。”
自从那阵法将关鸠和关山道隔开以后,关鸠直到杀了这煞局蕴炼而成的患鬼都没见到他的踪迹。
“说不定,他已经死遁喽~”曹宗祠悠悠地飘浮在半空之中,嘴唇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什么意思,将话说明白点。”
关鸠内心深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需要别人帮他说出来。
“老关这个人,某种程度上和你有些像,都是不太喜欢麻烦上身的。”
“你仔细想想,我不过是个四品修为,都能察觉到大泽乡中暗藏的煞气。那关山道怎么说也是高阶阴曹吏,五品修为的强者!他能察觉不出来?”
“你的意思他是故意?”
“那我不知道了,可能最近他也碰到什么麻烦事情,不想掺和进去吧~”
回想起关山道先前一番交托,关鸠心中有些了然。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失落,想来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关山道什么都会跟他说明白。
结果关山道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屁都没有留下。
关鸠颓然地坐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你也别太失落。”曹宗祠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没了关山道,不还有我嘛。”
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孤魂,关鸠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些什么。
纵有万千言语,也抵不过当下的沉默。
“为了以防万一,你以后都给我躲到芥子里面。”
离大泽乡数里外的南都,对于一般普通人来说,天边突然响起来的雷鸣并不会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
自己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要往自己心里搁。
但对于楼琰来说那是另外一回事,他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也很清楚关山道又一场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胆小怕事的孬种!”楼琰恨恨地骂了一句,全然没有先前的风度。
楼琰所住的地方,是他二十余年前在南都购置的一处宅院,离秀水街不远,离金川河不近。
闲暇时候,楼琰便会独自坐在这出院落内赏花。
这院落被楼琰打扮得别有味道,周遭是翠绿葱茏,奇花招展。一条清流,自那曲幽通径处一泻而落于怪石间,汇成清池潭水一片。
又有涓涓细流,顺着山涧石缝,往金川河流去。
此处风光大好,时有虫鸣声响,但院落的主人却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波澜。
远处,两次的雷鸣,楼琰是熟悉的。
第一次声响,当中有关山道练就的刀意,楼琰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楼琰虽然也听说过,近二十年来,南都附近所出现的邪祟是越来越多,可楼琰并不以为这需要关山道如此大的仗势。
如果真的是能让高阶阴曹吏也要全力应付的邪祟,届时自然不是南都酆都府区区一府衙能够承担,司天监自然也会遣人下来。
如此,只能说明是关山道在虚张声势,并不想和自己联手扳倒吴道紫。
明明一日之前,已是和自己谈妥。
自己在明,他在暗处,里应外合,挖出对吴道紫不利的证据,然后再一举扳倒。
楼琰长吁一口气出来,紧攥在手中的扇柄早已经被捏得变形。
院落内花树随风而动。
那月影摆动着一缕长尾,在沉寂的清潭池面上荡漾着,照得水面波光粼粼。院落内的灯笼谨慎地将光影投落下来,也不知是照亮何处。
除了伶仃一人,只剩下未歇的虫鸣。
最是月光寒人心。
楼琰坐在院落内的石凳上,闻者幽幽花香,看着清池潭水,品着清雅茶茗。
有微弱的气流缭绕在四周,驱走那些想要靠近的蚊虫。
凉风从城内吹送过来,也吹来了院落外面的喧闹,却是吹不尽楼琰的耳中。
月光微微移动,离楼琰有三十步远的高墙上只留有一片阴影。有一道影子慢慢沿着墙壁滑落,好似有一只偷腥的猫趴伏在石墙之上。
那身影猛地一提,悄无声息地落入到了院落里面。
楼琰的耳朵微微翕动,哪怕是再微弱的声响他都能够感应出来,但他没有动作,只是将纸扇一点一点地展开来,卷来一阵清凉的风。
“探到什么了吗?”
那身影慢慢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在灯笼的光影下,渐渐清晰。
“大人,天师府并没有任何异动。”许有三单膝跪在地上。
“老狐狸。”楼琰暗骂一句。“辛苦了,在这就不用那般拘谨,坐吧。”
许有三坐在了另一边的石凳上,低声说了句。“只是有天师府的方士不久前去找了一趟巡抚司”
“去找罗显弦吗?”楼琰轻笑一声。“南都城看来是他吴道紫的天下啊。”
“司相大人告病,未有出面去见。”
“那倒是难为他了。”
面对着吴道紫如日中天的气势,能够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楼琰又是一声轻叹,其中有些疲乏。“真是不易啊。”
“我已经书写了一封信,你连夜出城。”楼琰袖口内掏出一封信。“速往北都!不要走小道!走得越光明正大越好!”
“大人,这”接过了楼琰的信件,许有三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是命令!”楼琰沉声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去!保住自己的命是紧要!”
当下局势诡谲莫测,楼琰务必要将许有三送出去,他这般莽撞的性子,迟早会遇上危险。
许有三紧紧攥着信件,将那信物捏得发皱。
单膝跪在地上,颤颤地回了一个字。
“是!”
说着,便又是回到了先前落下的地方,转眼的功夫,已是消失在了墙角处。
“大人保重!”
楼琰起身来到了紫薇树跟前,正值当季,是紫薇树盛开的好时节。
折下那繁茂的花枝,轻轻撷下花瓣一朵。
一指轻弹,随风落到清潭水面,掀起波澜万丈。
“长恨人心如流水,尽赴东去不复回。”
夜里,院落清静,那月光更是照得人影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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