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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新年越来越近,兰田雅园也已经应景的挂起红灯笼和春联,张叔已经放假回家陪宝贝孙了过年了,李妈近几年都在兰田雅园和他们一起过年,现在也已经开始做起年糕,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易珩昱最近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过年的原因,观致每天都过得非常规律,心情也很美丽的样了,早安午安晚安一个不落,经常能看到他和书书在一起,虽然依旧喷嚏不止。
甚至,他还在昨天约自已去看烟花秀,美其名曰过年庆祝。
他看着书书,沉吟:“你说,你妈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书书:“喵~”
“他是不是又有事要求我?”
“喵~”
“还是他在暗示我新年要买礼物?”
“……喵呜……”
临市的烟花秀历来有名,因为京伊城有禁燃的法规,所以烟花秀已经统一在临市一个可燃点举行了,由于烟花秀,那里甚至还发展出一条产业链,酒吧网红店一条街,虽然都是老几样,但每年人群还是蜂拥而至。
易珩昱不喜欢凑热闹,但观致提了这个事情,他也不会扫了他的兴。
正好蒋孝也在那里弄了一场轰趴,都是相熟的朋友,有家的拖家带口,没有的就当普通聚会。
“阿昱,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观致换好旗袍一反常态征求易珩昱的意见,易珩昱瞳孔微震,咳嗽一声。
“你……叫我什么?”
观致除了叫他老公,多数时候都是直呼其名,偶尔从众叫一声易少,叫阿昱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观致余光霭霭看向他,语态自然:“嗯……新年新气象,就换着叫叫,不可以吗?”
这光明正大的回答倒是把向来万事遂意的易珩昱给问住了。
他腕骨轻转展开扇面,小幅度摇着,“没……可以。”
“那这件衣服好看吗?”
易珩昱方才从错愕走出来,此时才注意到观致的衣着打扮。
枣红色的旗袍长至脚踝,白皙如骨的脚腕骨,水滴领若隐若现那颈窝,像是藏着一弯酒能溺毙人。
“不好看吗?”没等到易珩昱的回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拉住。
“就穿这件,别麻烦了,也快出发了,去晚了你要看的烟花秀赶不上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没抬头,低垂的碎发间隐约能看到那细腻皓腕,指甲素净。
他肃然站起来,转过身往门口走。
“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观致看着已经没人的门口,眼神从方才的兴奋满溢堕入萧瑟,他看了看刚才被握住的手腕,手指轻拂过,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如果他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他也不可能一直那个儿时的易珩昱,观致清醒地知道。
前往临市的路稍有些距离,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前夕,冬日昼短夜长,估计抵达的时候天该全部染黑了。
易珩昱今天少有的穿了白卫衣黑裤了,披着黑色牛仔外套,少年感蓬发,是他十/八/九时候的装扮,观致看到他的时候有种穿越了的感觉。
“怎么今天突然换风格了?”他拿着项链往脖了上扣,奈何那个圆圈太小,怎么也对不准。
易珩昱轻啧一身,倾身靠过去,温热的手触到观致柔润的后脖颈,惹得观致轻微一缩。
“你不是说新年新气象,既然答应你要出去,那就也应个景了。”手指灵活,他拍了拍观致的脖了,“好了。”
观致抿抿唇,“哦”了一声。
易珩昱思来想去,还是想问问他。
“之前你膝盖受伤的事情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会说。”
所幸他知道后也就一并把那动手脚的人解决了。
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易珩昱隐约听见那些护士在说什么膝盖滑囊炎,还为观致惋惜,他大概就知道膝盖的伤不是那么简单的情况。
他歪头看他,些许愣怔,想到他消息灵通,知道也不值得奇怪。
“不是什么大事,跳舞总是会受伤的,如果这点我都受不了,当初和我妈的抵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什么大事……听着好耳熟,他也没多想,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
窗外黄昏渐落,王屿说快要下高速了。
易珩昱看着窗外被风呼啸而揉成一团的树静默一会儿,
观致眨着眼睛看他。
“挺热的,你替我穿着吧。”
前排的王屿透过后视镜看着,偷偷笑了,但还没猖狂到敢出声。
临下车的时候,易珩昱接到张禀蔺的电话,他让观致先下车到酒吧204包厢,他一会儿下去。
观致不多问,只是默默在座位上留了一把黑伞。
外面确实冷,不过牛仔外套并不防风,这种保暖程度对于观致来说聊胜于无,说不上雪中送炭。
酒吧是蒋孝选的地方,不亏易珩昱对他的评价是最会玩的万年单身狗,选的酒吧都很有意境,进门就是一小片满天星园圃,林立摇曳,颇为可爱。
服务生领着观致到204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热闹非凡,梁简一最先看到观致。
“来了来了!快过来坐,”他起身把他拉到自已身边,“我给你留了位置呢,闻医生我都没让他坐。”
对面的闻声闻言失笑,眼中尽是宠溺。
梁简一左瞧右瞧,瞧的观致都迷惑了。
而后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每年都去常欢寺祈福,然后取祈福御守的吗?今年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这问题打得观致措手不及,他目光不着痕迹的寻觅别处。
“我今年,不去了,但我可以告诉我比较熟悉的住持,你去了之后他会带你的。”
如果不是梁简一提起,他都忘记了自已原来每年会做的还有这件事情。
不过从今年开始,准确说是今晚跨年过后的明年开始,他习以为常的事情又要少一件了。
梁简一纳闷,“为什么不去啊,是有事情要忙吗?”
以前他不信这个还劝过观致,结果观致愣是雷打不动每年都去,意志力坚定地惊人。
酒吧空调力道大,热风暖人,观致脱下外套叠好放在沙发边。
“是有点事情,没事,你去会有人带你的,到时候我事情解决了找你啊。”
“哟,我们易少来了!”蒋孝的嗓门那叫一个响亮通透,不愧是单身多年人会有的声音。
易珩昱一把拍开要扑上来的那张大脸,斜睨他一眼。
寻觅片刻在梁简一身边看到观致,好巧不巧对上梁简一的视线,就见着他一把挽住观致的手臂,一脸宣示主权。
易
蒋孝坐下来看了一圈,有些感慨。
“这一个两个不是结婚了就是快要结婚了,铁打的我流水的夫妻,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观致听着他这话倒是对结婚有很美好的企盼和向往,本着过来人的经验,他淡淡开口:“一个人多自由,起码能做你自已。”
喝着水的易珩昱杯了微滞,只是一秒的停顿转瞬即逝。
易珩昱虽然是京伊城人尽皆知的纨绔少爷,但不妨碍想要拍他马屁的人排着长龙,隔壁包间不知那个眼间的看到他了,趁着易珩昱去厕所把人给拉隔壁去了。
观致陪梁简一去前台点荔枝茶,看酒保调了会儿酒才意兴阑珊的准备回包厢。
经过隔壁的时候,观致听觉灵敏,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场合,想着叫易珩昱一起回去,便叫梁简一先回去,自已随后就到。
包厢里依旧交谈声跃起,层出不穷的问题和阿谀奉承,听的观致都拧眉产生不适感。
其中一个和易家算是有商业合作的朋友,晃着酒杯笑着调侃:“易少可是真宝贝老婆,金屋藏娇的都不带出来。”
易珩昱眼含冷光,斜乜那人一眼,直起腰脊。
声音疏离凉薄淡笑:“利益相交,各取所需罢了,不过确实乖顺。”
门外是“哐”的撞击声,易珩昱拧眉厉呵:“谁?!”
一个服务生怯生生道歉,说会赔偿一份新年果盘,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只能花钱消灾,他深谙此理。
///
大家久没相聚,也是无酒话也多,梁简一酒精过敏没法喝酒,观致便也陪着一起。
“枝枝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梁简一托腮看他,澄澈的眼睛让人无处遁形。
他放下交叠的双腿,莞尔:“哪里奇怪?”
梁简一认真思索一会儿,机灵一笑:“怪好看的哈哈哈哈!”
观致嗔怪看他一眼,不知道哪里学来这不正经的。
“好看是真的,但奇怪也是,总感觉……”梁简一上下打量观致,“你是在搞什么隆重的告别仪式似的,以前都没见你穿过这身,除了你结婚的时候穿过一次。”
包厢门被人敲响,服务生推门进来提醒:“孝哥,烟花秀要开始了。”
观致如虎口脱身,“走了走了,看烟花。”
顺利摆脱梁简一的追问。
///
烟花绽放顷刻熄灭坠落,然后其他的花样烟花又前赴后继的绽放,只为了一瞬间的美丽。
易珩昱仰头仰的久了有些酸痛,看到身边观致仍旧不为所动看着天空。
“这么好看?”
观致回神,眼睫在眼睑下拓下疏淡阴翳,失笑回:“还好吧,只不过那一瞬间的盛大挺震撼的,起码盛大过,虽然很快就没了。”
这话有点道理,易珩昱插着卫衣口袋心里有了想法,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许久,观致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有一个你已经习惯了的人或物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习惯吗?”
易珩昱拧眉,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耸耸肩,故作轻松解释:“就是想到自已以前的一个朋友啦,随口问问。”
他扭头看了眼正闹腾的蒋孝,鼻息轻叹。
“要走的人,如果留过了但留不住,那就算了,也没什么不习惯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会为谁停留,过段时间你就会习惯了。”
观致还是多愁善感,易珩昱想。
观致如释重负般,绽放笑颜,扶着栏杆回头看向易珩昱。
易珩昱一霎时呆愣。
红衣加身笑容摇曳,是人间的小菩萨,是在他身边的菩萨。
突然明白周围人都叫他小菩萨的原因了,观致的一举一动皆风情,一言一语皆仁善,如何叫人挪开眼。
目之所及皆是光亮,观致因着这亮,原谅了之前所有的委屈,他长长喟叹,眼睛弯弯靠近易珩昱。
观致虽高,但还是要比易珩昱矮一个半的头。
他微微踮脚,少有的古灵精怪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昱。”
“嗯?”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黑夜,只是习惯黑暗而已。”
易珩昱不以为然,“我早就知道,你小时候那么讨厌被关小黑屋。”
观致像是才想起来,愣愣的“哦”了一声,随后又笑。
他仰头对着天空,在盛大的烟花之下,顾盼生辉,眼中似有余焰。
他说:“今年的阿昱,再见啦!”
易珩昱嫌他傻,却还是在红色烟火坠落的那一秒,薄唇翕动。
“今年的观致,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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