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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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既然出了高府，紧张的心情也是慢慢缓解。纵然闯荡江湖那么久，二人也没见过如此奇怪之事。

一切进展的如此顺利，反倒有些不够真实。但二人其实心里也清楚，若没有那两句提醒，今夜二人必然不可能如此顺利。

想到这，两人中的老大站在原地，对着深夜道了句“在下兄弟二人多谢前辈，就是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帮助我们。”余下二人，也是站在原地，看着夜空。

三人等了片刻，见无人回答。心道“这前辈定然是江湖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般的人物。既然不想出声，定然是不想被自己等人打扰。之前前辈出言相助，已是大恩。”想到这，三人冲夜空中再次拜了拜，一同消失在深夜的巷子里。

李寒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屋顶看着三人，看到几人的举动，也是笑了笑。低声说了句“欠你们的酒钱两清了。”转身，向着高府方向奔去。

这高府确实有些不简单。其一，一个纨绔公子，强抢一女子带回府中，却没动其分毫。此事本就奇怪。其二，寻常这高门大户有些护院也是正常，可是今日，这高府内往来巡逻的护卫如此之多，定然不一般。其三，这四人莫名出现在院内，门外没人看护，事情过去也有了些时间，按照常理来说，定然会引起府中人的注意。可是自己现在却没听到半点府中的喧闹。

这三点让李寒对这个高府充满了好奇。此事转身而返，也是想看看这高府到底有何秘密。

高府内，即便已经快到了三更，前院一厢房内仍然灯火明亮。

厢房内，二人一上一下而坐。

这二人，一人不过刚刚成年之岁，另一人和他长相颇为相似，只不过年龄稍大一点。差不多四五十岁左右，面容不显老态，续着长须。二人应是父子关系。

“方才护院所言你也听到，若不是我拦你，今日你定要惹出大祸来。清儿，在这西安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外面的江湖可没那么简单。今日你强抢的那个女子若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可是，你可知其父年轻时可是被称为关中三侠之一，今日那二人想必就是另外二人。这三人虽然武功一般，但是闯荡江湖多年，谁知道认不认识什么高手。”年长者面容稍微有些严肃，对着坐在下面的年轻人道。

年轻男子也是面容稍带惊恐，自己人知自家事。家中的护院都是重金请来的，算不得江湖上一流的好手，也能和一般的江湖游侠过上几招。

可是，那四人竟被神不知鬼不觉一般死在院内，这种功夫，若是用在自己身上。想到这，年轻人身体不住颤抖，身体微微颤抖，打着哆嗦。对面年长者道“父亲，那人该不会再次回来吧。我可连那女子手都没动过一下。”

原来这二人竟是这高府的主人。高裘和其子高一清。

高裘见其子如此不堪的样子，也是有些恼怒。何人不想其子女能够成为人中之龙凤。怒道“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正是我和曹公公合作的紧要关头，若是因为你此举影响到我的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一清听到此言，不怕反喜，从椅子上起身，爬到高裘身边，说道“父亲此言当真，曹公公真的答应和我们的的合作了？”

高裘听到其子还能关心自家的事情，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顽皮点没事，只要能对自家事情上心，也算是后继有人了。“那是自然，曹公公派过来协助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告诉你，这件事若是能成，那我们高家可就不是在西安府称王称霸了，到时，有曹公公撑腰，整个陕西都是我们家的天下。”高裘说道这，也是面带向往之色。

“孩儿近期一定老老实实的，听父亲大人的话。”高一清也是想象着高裘说的场景。也是兴奋异常。

二人的谈话，李寒也是在屋顶听着正着，也是对于这高府有了了解。原来这高府的后台竟是东厂的曹公公，怪不得在西安府如此行事，也无人敢惹。

东厂创建于明成祖朱棣时期。在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侄子的皇位后，朱棣一直担心帝位不稳，一方面，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时出现，另一方面，朝廷中的很多大臣对他并不十分支持。

为了巩固政权，朱棣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机构，但他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还不够用，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出过很大的力，如著名的郑和、道衍等人，所以在他心目中，还是觉得宦官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就这样，在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建立了一个由宦官掌领的侦缉机构，由于其地址位于东安门北侧，因此被命名为东厂。东厂的职能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起初，东厂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抓住的嫌疑犯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但到了明末，东厂也有了自己的监狱。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主和厂督，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

曹公公就是东厂的厂督。可想其权利之大。李寒自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见过几次东厂的番子无故抓人的场面，对于这个社会的毒瘤，也是深恶痛绝。想起之前在汴梁时见那一家三口惨死于番子手中刀下，那三岁的女孩也没被放过。

想到这，李寒眼中寒光一闪，喝了口葫芦中的酒，这一夜过去，酒壶中也是空了。

“壶中酒空时，更是杀人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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