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寻问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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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内众人听李寒如此言道，相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平时，有人在你提出问题以后，别人如此笑声。你定然会觉得这人是在讥讽。可这几位道长如此笑到，反而让人觉得本该如此，让人不生厌恶。

李寒看众人如此真性情。也是不恼，站在原地，同样哈哈大笑。

几人就这样，也不说话，站在原地笑了许久后。笑声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位年近而立之年的道长上前一步，出言道“你笑什么？”其他人见此，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没人出声。

李寒知道这些人定是没有恶意。也是上前一步，反问道“那道长又在笑什么？”

二人语气温和，面容和善。身上那种超脱于世的气质亦是有几分相像。

道人好像早就知道李寒会如此反问，回道“我笑这山野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像阁下这样的有趣之人。”

李寒听他如此说道，当即也是回道“我笑这江湖之上，争名夺利，不知真正的高人竟在山野。”

道人没有说话，反身站回原处。

“居士所言差异，我等并不是高人在此，只不过是一些厌世避世的懦夫罢了。”又一道人走出。这人应是比方才那人年龄要大上些许，隐隐可见眼角的皱纹。

李寒见这几人似要轮番上阵，也是不慌。取出腰间葫芦，喝了口酒说道“道长此言差矣，世间如此之大，所立的每一丈土地皆是人世，柴米油盐亦是生活。道长们既然还未飞升，自然立于土地之上，还未辟谷，自然处于人世之中。又怎能说避世厌世呢？”

道人听到李寒这般话，也是不语，回到原处。

“居士此言倒是稀奇。照居士所言，我等反而是入世而不自知之人。如此愚昧之人也能算的上是高人吗？”又一道长走出。这人和方才那位年龄应是相近。

李寒听到此话，心道，原来竟在这里等着我。还好我早就有准备。往前一步，自信一笑。

“在回答道长这个问题之前，在下还有一事想问。”

道长面带微笑，转身看向身后几位道友之后，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何地有一国，原本国泰民安，后逢贼寇入侵，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在广袤的大地上犯下无数罪恶。百姓苦不堪言。后有一介书生如霹雳降世，带领无数志同道合之人，清除贼寇，安邦建国，后实现人民共和。这样的人算是高人吗？”

“自然算是。保家卫国，男儿本色，即便文弱书生，亦是高人。”道长正色道。

李寒听到道长如此答道，也是微微一笑。“又有一城，逢灾后城内人人自危，原本百姓亦是成贼，趁乱行凶如同家常便饭。那这个时候保持本心之人是不是高人？”

“亦是高人。逢外物者初心不改，怎能不是。”身后三人也是接连点头。

“哈哈，那道长们又何必自谦。晋陶渊明独爱莲，而世人更爱牡丹。现如今，江湖上多是争名夺利之辈。各位道长能够在这物欲横流的江湖中归隐山林，寄情与山野。这样的人又怎能不称得上高人呢？”李寒大笑道。

“哈哈，居士果然有趣。”说完这话，道长也是回到原位。

李寒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看着仅剩下的最后一位道长。

“那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居士了。”果然没让李寒失望，最后一位道长出言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反而让李寒有些吓了一跳。

这位道长看起来年龄还不如方才几位显得年龄大，可是这声音却是比方才几位听着年龄还要大一些。不过这些也都是转念之间所想。李寒回复道“这位道长请问。”

“不知居士可知这天外有何？世上是否有仙？”

这话一出，李寒还没没多大感觉，其余几位道长倒是大惊失色。寻仙问道之人，信得便是这天外有人，信得就是这人间有仙。当然李寒无论回答如何也不会影响到几人。几十年的心性若是随便一人便可将其瓦解，那当真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天外自然还是天。至于这人间是否有仙。在下亦是不知。”李寒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天外是何，相信每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是宇宙啊。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宙一词跨越空间时间。但是李寒却是不敢如实说道。总不能说我们其实是生活在一个球上，在天空上，还有更多的球球。一球便是一个世界。

听到李寒此言，诸位道长皆是放下心来。只有这身上挂着不知名小兽的道人有些失望的神色，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并没有追问。

“哈哈，掌教所言非虚。居士果然是贵客。贵客还请入道观一观。”方才第一位出头的道人出言道，面带笑容。让人好感大生。余下几位道长亦是双手扣在一起，邀请李寒入观。

李寒内心还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跟随众人一起入了道观。

这道观从外面看来倒是没有多大，可是进门之后，便会发现，即便不大的地方规划的也是颇为雅致。

左边的一角空地上种了些不知名的青菜。雨后刚过，鲜绿的叶子上面还挂着水珠。右边的空地边上也是有些植物，生长着些白色的小花，拥成一簇，随风轻舞。

再往里面走，便可见一副对联挂在道观大堂口两侧。一边写着“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另一边写着“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大堂内摆着四个蒲团，皆是由木心所制，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和一般道观不同的是，观内未曾供奉类似三清，真武大帝之类的神像，反而挂着的是一副字。上面写着是“道，法，天”三个大字。

李寒出言问道“在下李寒，还未请教诸位道长名号。”

四人听到李寒如此问道，先后言道。

“贫道法号寻道。”

“贫道法号问道。”

“贫道法号立道。”

“贫道法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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