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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安问,怕胡泰和产生疑虑,又故意替卢宋解释一句,“大叔别在意,小卢儿这个人心直口快,可是心肠还是不错的。”
胡泰和把目光放在李安身上,没有接她的话,好像经过了自我调节一般,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家人对我很好。”
卢宋翻了一个白眼,说,“很好就很好嘛,那么大声干什么?”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从中抽出一根儿,塞进了嘴里。
李安见到有白雾从她嘴里喷出,就把摆在她面前的笔录薄和笔拿过来,自己做登记。
她问,“大叔,你跟你爱人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胡泰和眼神从卢宋身上飘到了李安身上,咽了一口口水,说,“我忘了。”
卢宋再次以嘲讽的口气说,“什么时候结的婚都会忘?这感情也不深呀!”
李安制止她,“你少说两句。”
“哼,”卢宋冷哼一声,就自顾自的抽烟,不再说话了。
胡泰和的目光总会情不自禁的被卢宋吸引。
李安再次问,“大叔?”
胡泰和把目光从卢宋身上移向她,“我们的我们的结婚证好像找不到了,时间太长了,所以我也忘了我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李安问,“你跟你家人的关系好吗?”
卢宋抽着烟,没有说话,眼睛或看或不看胡泰和,将薄凉和傲慢发挥到极致。
胡泰和简单三个字,“挺好的。”
眼神再次情不自禁的飘向卢宋的周围的白色烟雾。
李安再次问,“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胡泰和说,“家政。”
“你儿子呢?”
胡泰和的喉结再次滚动,说,“司机。”
李安,“你太太收入怎么样?”
“还行,具体多少她没跟我说过!”
這是卢宋又问,“你们夫妻财务是分开的?够潮流的呀!”
李安边登记,边问,“你儿子呢?”
“不清楚,”之后,胡泰和又加了一句,“他给别人干的。”
卢宋再次抽了一口烟,问,“你们家条件虽然不好,可也不缺啥,你儿子29了为什么还打光棍呢?”
“好好问,”李安再次纠正她,“不是打光棍,是单身!”
胡泰和说,“家里条件不好,现在的女孩子要的彩礼太多了!”
说完,他再次咽了口口水,看着从卢宋嘴里飘出来的烟雾,却始终没有开口问她讨一支。
“这倒是,”卢宋说,“你那个儿子样貌也不是太出众,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想结婚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胡泰和看着卢宋,眼里有些敌意,可还是点了点头,“对”。
虽然卢宋说的话比较难听,可是她说的都是事实。
“那他是咋打算的?”卢宋再问,“不会是想一辈子打光棍吧?”
胡泰和没有说话。
李安见他脸色似乎有些变,怕他察觉,急忙转移话题道,“不要问人家**性的问题,问点儿正事儿。”
卢宋却不以为然,“问问怎么了?现在都市单身的人多了,咱俩还单身呢,对比一下怎么了?”
胡泰和闻言,好像有了些共同话题一样,主动说,“他自己谈过两个”
“现在有女朋友?”卢宋咂了一下舌,“看来你儿子还是有点儿人格魅力的。”
胡泰和再次看向她,眼尾轻轻上调,说,“我可以抽根烟吗?”
卢宋说,“抽吧!”
可是放在桌子上的烟盒依旧安静的躺着,压根儿没有要递给人家的意思。
还是李安看到胡泰和的目光一直放在烟盒上,说,“你倒是递给人家一根儿啊!”
卢宋拿起烟盒把烟甩到旁边的桌面上,“要递你递。”
李安怼一句,“懒死你吧!”然后拿起烟盒起身。
抽出一根递给胡泰和,递给他一个火机。
胡泰和弓着腰点燃一支,沉沉的呼出一口烟雾。
“警察同志,想不到你个女孩子还是个老烟民,抽这么烈的烟!”
卢宋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我初中就开始抽了,不烈的没劲儿。”
“”胡泰和本来坐直的身体靠近了桌子,好像上身的重量伏在桌子上一样,“女孩子还是少抽烟,不太好。”
“你还管这个?”
胡泰和的眼神飘远,没有了焦距,说,“我儿子曾经也有个女朋友,特别喜欢喝酒,我老婆都觉得那不是个好女孩儿!”
李安不动声色的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而卢宋的身体也放松,淡淡的说,“抽烟喝酒只是人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不能依靠这个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吧!”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胡泰和不自觉的说出来,“可后来”
这时候,卢宋突然打断他,“那个女人离开你儿子,他难过吗?”
“难过,”胡泰和再次不自觉的说出来,“两个月都没回家,每天只是工作,拼命的工作”
卢宋说,“他是想多挣点儿钱,早点成家了了你们的心愿。”
胡泰和说,“他心里放不下”
“是张彤劝了你儿子,他才回去的?”
“不是”说完,胡泰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夹着的烟抖了一下,烟灰儿落在了桌子上。
他顺手就抹了一下,才说,“我那几天不在家,光知道那是我儿子的同学,可没见过他。”
卢宋像没发现异常一样,接着问之前的话题,“那你儿子是咋过来这股伤心劲儿的?”
“时间是冲淡一切疤痕的良药嘛!”
闻言,卢宋心里好像清晰的画出了一副画面。
接下来,她又问了一些闲话,无外乎他儿子就没遇见好女孩儿,周边的邻居都没有给相亲说媒等等的问题。
胡泰和的心里防备似乎放下很多。
可对于卢宋的问题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有些谨慎。
最后,卢宋拿起李安的手腕,看看她腕表上的时间,对胡泰和说,时间差不多了,她有事儿,再不下班来不及了!
而李安做戏也做全套,说她们是来审讯的,不是来闲聊的,简直是浪费时间,老大会处罚她们的。
俩人吵着嘴,跟胡泰和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这场审讯,她们没有问一个关键问题。
可是通过另类的聊天,却得到了不少信息。
之后,楚啸威和大胡、帅毛也从隔壁的观察室出来,几人一块儿回到了小办公室。
楚啸威难得的夸奖两个漂亮的女警花,“完成的很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夸奖,卢宋还是头一次。
她别扭的从口袋里把烟盒掏出来,撂向他的方向,“烟还你,难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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