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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似乎不买账只是扬起头,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撞到臧枳的下巴,她觉得眼睛都在打转,痛的都有些打紧。
臧枳只是抬手扶住阿兰的后脑勺,这才低头笑了笑,此时他算不上是精致,因为泥土混在他的伤脸上,那动情的眸子里带着些丝丝心疼,这才道:“都一晚上了,还是这么不消停。”
跟你?永远都不可能。
阿兰恨死臧枳了,靠近他已经很仁慈了,现在还被当成小偷,真是扫兴,这茬也是没谁了,一句话都不想在说了。
臧枳挪了挪唇,这才凑近了些,嘴角露出些淡雅的笑,像是被水涮过了似的,这才抬起指腹落在阿兰的凌乱的发丝上,把那些鸡毛蒜皮给扯下去,这才道:“多说几句话怎么样?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因为我烦。”阿兰多余不少只是冷冰冰的说着,不然觉得弯着的腿弯又些能够伸直了,这才一把推开臧枳。
阿兰拢了拢身前的披风,攥在手里的披风带子被阿兰很巧妙的系上,这才往外面走去。
“说了要报官,你们谁都别想那么轻易的走出去。”说着,男主人只是拿着锄头挡在阿兰面前。
阿兰只是抬起手臂,把衣袖里的自己带的碎银子拿出,掷在地上,连眼皮都没抬:“我看不必了吧,想要钱就直说。”
“你你你…”气的那个男主人都要上前挥起了拳头,却被悬了空,他只是努力的用另一只手去扯那个忽如其来的黑色锦缎,空气中有了一声咔嚓的声音。
“动她?不行。”臧枳只是信步而来后者只是痛苦的倒在地上。
阿兰瞥了一眼,这才极轻的嗤了一声,嘴角也似是而非的抬起,轻挑了一眼,这才道:“有病。”
臧枳这才道:“你说谁?”压抑在心头的迷茫都让他头大了,这才上前,迅地抬起手臂拉着,这才道:“说清楚。”
阿兰低头看着臧枳的手,反手甩开,衣袖翻飞,她才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手腕,这才蹲在地上去扶那个摔在地上的男主人。
“实在抱歉。”手还没过去,女主人只是上手拍了一下,她大概很生气吧,因为自己的夫君被平白无故的打残了。
阿兰也很无奈,这才低头看着自己有些发热的指尖,收回,她不应该多事,这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你们还想走?”女主人只是哭哭唧唧的,她扶着旁边的男主人起来,这才道:“见官,今天必须见官。”
“出手伤人是旁人。”阿兰只是抬手扯了扯自己的放在两边的发丝,还擦了擦自己有些狼狈的脸:“我想走,谁都拦不住。”
“我们一起走。”臧枳只是忽然栓住阿兰的腰肢,身上的那股味道窜入,阿兰没理,但是却厌恶极了。
以至于他们又孤家寡人的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后的,都显得狼狈之极,臧枳这才抬起头,这才没来由的问道:“和我回去。”
“有必要吗?”阿兰只是忽然开口,她微微的迎着一缕阳光,只是抬手挡了挡,优美的弧度只是在嘴角扬着这才道:“回去被杀吗?还是被骂?”
臧枳无法避免的是那些人却是一直对阿兰没有什么的印象,这才有些涩然的笑了笑:“那就过你想过的生活,那些名与利,为了你,我都可以不要。”
“我不需要。”阿兰只是一口回绝,这才道:“幸好刚刚被有被真的见官,不然我还不得被千刀万剐了?”
“那就不回去。”臧枳只是在一边说着,他的目光中也带着些炽热的光芒。
阿兰恢复冷意只是淡淡的扶着自己的额,她感觉到隐匿在自己身体上的一种悬浮感,她就是想快点走,可是腿脚已经不能自已了。
咚…
那一刻,臧枳只是从后面抱住了阿兰的身子,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的目光,这才横抱在怀里。
一间古老的房间里,墙壁都有些发白似乎有了裂痕,而房间的陈设也很整齐,一张圆桌,掉了漆的茶具,上面还有一角桌布,不跟前有一个榻。
硬如磐石,臧枳抬手拧了拧自己自己绑在腰间唯一一件衣裳,他的所有衣裳都盖在了阿兰的身上,有些用来垫在这冰冷的榻上。
他赤着上身,只是坐在旁边,甚至都冻的有些睡不找,这才感觉到榻上的女人动了一下。
“你醒了?”臧枳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阵欢愉,只是抬起手想要把阿兰拥入怀抱里。
阿兰迅速的下了榻,她努力的看着在那边蹲着的臧枳,他似笑非笑的低着头,那个方向他的鼻梁很好看。
“用不着你假惺惺。”阿兰只是恨恨的说着,她多想忘记这一切,那样的话,也不用活的这么累了。
“随你怎么想。”臧枳收回来的手竟然不知道放在哪里,这才放在自己的腰间,缓缓的站了起来:“桌上有茶,渴了就喝。”
“我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毒?”阿兰咄咄逼人,意思就是她不会接受臧枳的一切,哪怕是食物,因为她觉得这就是动摇。
臧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的出奇,只是淡淡的拿起茶具,一口喝了下去,这才甩在桌面上:“这一天天的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我说的是杀了你呢?”阿兰冷嗤只是坐了下来,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挑衅,这才抬手去拿茶具。
手腕被生褥住,带着些许的撕扯的痛处,阿兰不哭不闹只是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看清自己,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别说这样的话。”臧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这才抽出自己的手。
臧枳买回来一个奴仆,阿兰不知道他那里有的闲钱,但阿兰认为那人是来臧枳用来监视自己的。
这些天,阿兰仿佛是生了根发了芽在这个古老的房间里,那天臧枳回来,埋头吻上了阿兰:“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吗?我不想奢求你的原谅,如果说我不是什么好人,那臧陵你也不要信。”
阿兰就是觉得反常,这样一直下去?臧枳没有他该处理的事物吗?在阿兰心里他就是在同自己玩过家家,所以,阿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你想亲就亲吧,只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做.爱的!”
她是故意的…
就算之前恨他入骨,阿兰都没想着作贱自己,用身体当筹码,只是这话一开口,臧枳就用那微不可查的目光瞧着阿兰。
臧枳反复笑了好久,他一定疯了,后来就绕过阿兰不断的甩东西,扯着阿兰的手腕,这才把阿兰挤到门板子上。
“你不愿意?可你是否知道你说的不算?”阿兰能感觉到臧枳的手都在发颤,他眼神从没那么伤感。
阿兰觉得自己撞在了他的逆鳞上,这才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臧枳这才用两只手把着阿兰的头,他笑了笑,他反常的拍了拍,阿兰感觉脸颊被他的手摸的有些火辣。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扯开门,就出去了。
臧枳出去做什么,阿兰不清楚,他一直都是这样进进出出的,什么事情都不说。
臧枳走出去的时候,阿兰就已经很累的躺在了榻上,大概是每次他们吵的不欢而散的时候,都会有这么几秒的僵持,而且安静的叫人有些犯困。
所以,她已经司空见惯般的躺着。
奴仆只是在外面守着,看到臧枳眼都没抬的走了出来,阴着脸,就知道他们又吵架了。
“公子….”还未说完,臧枳就已经无视她,出去了。
“夫人。”
“别吵,我想睡了。”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天花板,手臂打弯放在后脑勺枕着,她是真的有些困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可是公子已经走了。你不去追吗?”
“追什么?我巴不得他赶紧滚,就怕他还这样恬不知耻的回来骚扰我,好了,你要是在多说,我又该睡不着了。”
奴仆只是点了点头,这才道:“那用不用我进去收拾一下,毕竟公子摔了好多东西。”
“待会我自己来就行,你在外面就行,还有别在说话了,他走了,你还要打搅我吗?”
阿兰没说假话,她一直对臧枳有敌意,所以他回来梵时候至少要气气他才罢休,这才摸了摸自己那时被他亲的地方。
发自内心的想,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叫臧枳这般念念不忘,不过是自己一直没有依着他罢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以至于抬起头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阿兰感叹了好一会,其实都一样,臧枳走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她睡醒了,已经出月亮了。
这日子过得真是颓废啊。
下榻,阿兰原本想找点好吃的,可是却看到了自己无处安放的脚,这才有些扫兴的顿了顿身子。
大动一番,自己收拾一下,正当她想要捡起地上的废纸的时候,门一下子打开了。
臧枳黑色依旧,阿兰也抬头,两人撞上视线,对于早上的不愉快似乎已经忘了。
阿兰收回手,这才道:“我因为你不会在来了,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的了。”
臧枳只是沉着一张脸,这才抬手迈开大长腿把阿兰的手腕抓着,这才往外面走,他们一路大跑,以至于来路上的奴仆都有些吃惊的躲开。
“嬷嬷赶紧拉来他啊。”阿兰只是气急的说着,一双手只是不断的挣脱。
“我们出去一趟,不用准备饭菜。”这是他们的私事,谁叫都没用。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城门那边,甚至说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臧枳才把阿兰的手给绑了进来,放在一个可以观看这一切的视角的地方。
这一刻,他在阿兰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有些流连的笑了笑:“这下好了,你所想的所希望的,包括你想叫我死…”
“都能实现。”
那是什么意思?阿兰只是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笑意,这才道:“你骗我,本身你就该死。”吸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对我装可怜。”
“我从未欺骗过你。”臧枳不知道阿兰能不能相信,至少他已经说了。
他有些后悔今天早上同阿兰发脾气,要知道那时他们就已经是偏得的了。
臧枳起身,只是独自一人走到了城门中央,他虽然落魄,却依旧矜贵自持,他的衣袖被着刺骨的风吹着。
城门上的一簇军队只是淡淡的收回要放出去的箭,这才道:“快去通知二殿下就说王上回来了。”
然后对着大门道:“开门,王上回来了。”
臧枳笑,只是摇了摇头,他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生,也不是为了把阿兰还回来,而是求死的。
那士兵说的正高昂,却被横空划破了喉管,他只是用手捂着喉咙,这才从那千尺丈的城墙上摔了下去。
臧枳恍然间看着他摔在自己面前,他平淡的眼睛里只是落入了一幕尸体,这才蹲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王上,快逃。”臧枳任由他推搡,只是笑着,他微微的笑着:“你害怕死吗?”
“不害怕。”那人只是说完,被臧枳握住的那双手就落了下去。
“我也不怕死。”臧枳只是站了起来,从前他有多在意那个最高统治者的身份,现在就有多毅然决然的想要去赴死。
臧陵已经到达再城墙之上,他不管臧枳如何 只是疯狂的嘶吼道:“姐姐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臧陵青筋都有些爆起,这才握住手里的弓箭,想要向臧枳射去。
“我愿意赴死。不用你动手,也不用我藏起来的阿兰动手,我亲手解决自己。”
“好啊,那你先在自己的身上砍上一刀。”臧陵只是有些恨意的说着:“一刀毙命都不行,从前就有万箭穿心而死,我觉得那样没有意思,还浪费弓箭,这样吧,拿起那个死人手里的刀,对自己砍上十几下的,来证明你想死的决心。”
“可以。”臧枳很爽快,怕是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这样的一心求死。
“可是我也要问你一些问题,你敢回答,我就敢砍。”
“这个赌,我很乐意做。”臧陵只是淡淡的支着自己的脑袋,这才淡淡的笑道:“我都已经回答你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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