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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劣迹斑斑的你,虽不要算我的仇人,也同样被我厌恶。”臧笙歌言语犀利,这才走到一边。
金和银歪着头看了他好几眼,似笑非笑的,最终只是只是用衣袖拢着嘴角,含着点湿气的唇畔紧抿着,这才道:“我们不说这个,先送你这个。”
金和银生的高挑,把拢着的衣裳从自己的嘴角拿下来往臧笙歌那边走了几步,这才微微的低下自己的头,另一只手也没停下,只是弯身去扯下自己颈口的项链。
房间内的窗子微微的一前一后的吹着,发出些吱吱的声音,也吹的金和银微微低下头颈侧的发丝飘散着,与黄晕的灯光比起来,竟然发着冷光的白,蜿蜒下肩部,竟然跟滑坡一般,微微拢着衣领的光影,显得极为静谧。
取下项链的金和银,甚至只是想到了当时臧笙歌送她这项链的情形,任由项链在冷意在自己的手里捏着,渐渐地有些发热,这才摊开:“这是我最重要的人给我的礼物,希望它能祛除你所有的苦难。”
金和银似乎很坦然的说着,可是她还是停顿了一下,这才很郑重其事的道:“也希望你,能早日得偿所愿,大仇得报。”
臧笙歌目光仍然疏淡,甚至只是看着金和银就觉得奇怪,他嗤笑了一声:“算了吧,我也不指望把报仇寄托在一个物件上,她对我说,念想这东西,最会牵绊我。”
“错了,我只是因为一个念想才能坚持到现在。”金和银眼底的伤竟被加深,她含情脉脉地抬起头,却只是哑然的勾起一丝嘴角:“所以,你还是收下吧。”
“你又是补血汤,又是项链的,嘴上说是出于感激,却事事不按常理出牌,而我本应该提防,却…”臧笙歌声音平淡。
金和银低头吟笑一声,她只是去扯着臧笙歌的颈部,让他的头低了一下,这才把项链顺平,扣了上去:“你只需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等你就好。”
臧笙歌猛地抓住金和银的手腕,而她却只是盯着他,脸上含着笑,嘴角裹着轻如尘埃的发丝,她散漫的掀唇:“臧笙歌,我是你的小姑娘啊。”
臧笙歌扯了一丝嘴角,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痴魔,这才纠正道:“我只是顾十。”
“须顾得体面的顾,十恶不赦的十。”臧笙歌淡淡的说着,连嘴角都带着一股冷意,他反问:“臧笙歌是谁?你的情郎吗?”
金和银笑了,甚至把视线挪了一下,她轻轻地颤了一下双睫,这才温声道:“我以为他是捡起的拾,却没想过是十恶不赦的十,索性都姓顾,不然我真怕认不出来。”
金和银低头看了一眼臧笙歌被自己强迫带在颈侧的项链,这才笑了一声,挪过视线之后,这才抽出自己在臧笙歌手心里自己的手腕:“我就在隔壁,夜深了,祝你好眠。”
金和银走出去的时候,才稍微感觉到伤感,她庆幸他还活着,可是她又痛心,他再也不记得他们那些过往,一方面,金和银拼了命的想叫臧笙歌想起来,一方面她又怕他对自己失望。
金和银一晚没睡,微微道天亮的时候要不是有人敲门,她大概差点一个在扶着窗子的栅栏,吸着那边纯净的空气睡过去。
“公主,梁小姐的线索断了,但却与一个柳姓公子扯了上联系,我们在查,遥遥无期,想着公主对梁家颇为关心,所以不敢耽误。”侍卫在那边淡淡的说着。
金和银蹙眉,却只能做出先回无忧酒馆在江南开的一家分酒楼的决定,她微微的看着那边的床单,已经脏乱不堪,可是气息还在,她只是冷声道:“你们在客栈外面等着,我还有事,不过迟不了多久,到时候一起会酒楼。”
金和银甚至在镜台面前为自己梳洗了一番,觉得有些顺遂之后,她才走了出去,正好碰见臧笙歌也从房间里出来。
金和银他点头,收起含情脉脉地眼神的她,甚至连整个脸的轮廓都是清冷的,就像是从未遇见一般。
臧笙歌虽没理她,但心里也是抓耳挠腮的,觉得她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明明昨晚还玲珑心思,今天就素未相识了。
两人各自下楼,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金和银只是坐在靠窗的地方,而臧笙歌却被孟犹怜的摆手给吸引去了。
金和银手肘靠着头眼神垂着,整个脸部的表情是淡的,她衣角微微的落在腿部,却只是笑着叫了端菜的人:“帮我买两个糖葫芦,给那两位客人,另外她们在客栈的吃穿用度的钱算下数据,由我来出,但对外,记无忧酒楼就好。”
似乎听明白了,所以还没等金和银在说,那人就已经离去,金和银吃了几口饭,然后这才用余光看了一下那边的臧笙歌,他并没有摘下她的项链,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这才擦了擦自己的手上的油渍。
金和银独自一人走出客栈的时候,衣襟吹着露出些细白的手腕,门口的几个侍卫早就等着了,甚至看见金和银就已经把轿子的帘子打开。
金和银坐在帘子上约莫着听了个大概,她不会放过任何查到莫盛窈的线索,所以她必然是要会无忧酒馆会会那个人。
金和银手肘支着那边的轿子旁边,甚至神情漠然的挪了两下,她本就一夜未合眼,此时却略显劳累,甚至只是那么平静的做一会儿,就要躺下。
那么慵懒的平躺下后,金和银只是微微的侧着,小憩一会儿之后,就感觉轿子有些停了。
金和银恢复一股的疏冷,这才自己走了下来,她不会废话只是问:“他们几个人?”
“来的只有以为姓许的公子。”侍卫们说,然后才跟在金和银后面。
金和银蹙眉,甚至不假思索的想着,这江南有哪家许姓,最终她还是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这才走了进去。
楼长出来迎接金和银,步伐也是神速,甚至见金和银这般冷着脸,也只是吩咐下人备茶,然后跟在后面。
金和银额角的发丝微微的吹气,衣襟领口处微微的敞开,露出些凸出的锁骨,似乎带着高光的白,她颈侧微微的泛着橘黄色的光,似乎是被那边强烈的日光罩着所致。
穿过那边的厅中,就能听见些游鱼戏水的声音,还有些鹦鹉的叫声,它们学着人类,声音甜美,甚至惹人怜爱。
金和银目光蓦地收紧,看着那背对着她的背影,手里拿着一个折扇,扇面衬着的光似乎将他的手指映的有些纤细。
比起那些入耳窥目中的鹦鹉高低起伏的声音,和那些戏水的游鱼,他仿佛就是一个顺遂的男人。
金和银笑了一声,使脸上的清冷感疏散了些,她摆了摆手臂,这才跑了过去,行与.色之间被她隐藏的极好。
许木心也微微的稍感不适,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蹙眉,脸上那阿谀的恭维竟然少了一些多出了些平静的笑。
“你怎么在这儿?”许木心反问,脸上多了几分清润,不是那种客套,带着点真实,甚至他从没这么放松过,还是在外面。
金和银“哦”了一声,这才走了过去,她多看了几眼许木心,两年多没见,甚至偶尔再客栈那次碰巧,也没能说上一句。
“我吗?也是来找楼主的,毕竟她神通广大。”金和银随便说笑着,这才侧目看着那边的几个侍卫,眼底多了几分镇静。
事实上,金和银已经反应过来,那个强娶‘梁星星’的柳姓之人是谁了,她虽不知许木心为何去找无忧酒馆的楼主,但他查梁星星那也算是和她志同道合了。
甚至,金和银无法阻止许木心的恨,毕竟当初她知道许伯父在他还没出狱之前就是死在家里,这一点她一直愧疚,所以更加能知道许木心找无忧酒馆的初衷。
这里大多数的人虽然听她的,但不少人也是听命于父亲的,许木心此做法未免不太明智。
以他平时那颗和善的心,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除非是被仇恨蒙蔽了大脑和双眼,才会愚蠢至极。
金和银对许木心评估了好久,这才道:“听他们说,楼主并不喜欢有人打扰,而且也从不露面,我想我两个会吃闭门羹吧?”
许木心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提出请客:“我也是来碰运气的,至于结果没想过,你要是没事的话,给我这次机会吧?”
金和银点了点头,出于她的愧疚,他也不能让许木心知道那楼主就是她,只是跟着她走了好一会儿。
“看来这两年里,你努力了许多,甚至都能摆脱轮椅了,能独立行走了,我真替你开心。”许木心边走边说,眼底的柔光变得有些平顺。
金和银不苟言笑的点了点头,这才冷着眼眸看着前面,似乎染着一丝平静:“我请你吧,在哪家客栈。”
“就是梁小姐生辰那天,你去的那家客栈,我在那里住,而且那天我看见你了,只是都没打招呼罢了。”金和银随便的说了两句。
许木心笑了一声:“那我请还是你请,不如两次,你先请我,我在回请你,就当是扯平了。”
金和银低头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正好我手里还有钱,到时候你只需要说吃什么就行了。”
“你想吃什么?”
“小笼包吧,好久没吃了。”
许木心低头,心口甚至有点隐痛,眼底突然变得有些冷,语气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小笼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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