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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和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所致,她让自己的快速的想了一遍和臧笙歌在一起的画面最终定格在臧笙歌摔东西的画面,这才道:“账本,你一定要记住啊。”
金和银扶着自己撕裂的衣衫这才向另一边跑去,柳姜堰远远的望去,看她神色良好,也好放心些,这才跟着那边的人群离去。
金和银不知不觉中就混到了孟犹怜的地盘,那边有一个衣服的换洗处。
金和银高度的警惕着,其实柳姜堰能摸索上来对她来说是一个支撑点,但同时也让她重视起涔迁与孟犹怜的关系。
可是就在金和银想要找个短绒穿上的时候,那边就穿出了涔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属下真是替涔教卫不值,臧笙歌他算什么?顶多也就是三殿下的棋子,拼死也活不长的,现在每天叫我们整理账单,他是不是不信我们?”
涔迁不太喜欢在没有眼线的地方谈论隐秘问题,所以他摆了摆手:“言多必失,只要我们都是为三殿下做事的人就好,臧笙歌和我本质上没区别。”
“那孟姑娘呢,涔教卫你一直都是喜欢她的,可是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从前涔教卫为了三殿下熟视无睹,现在竟然被臧笙歌捷足先登。”
涔迁被说的脸色很差,这才道:“你别忘了,今天我们是给郡主出主意的,有些话你和我说说就行了,莫要在提了。”
涔迁说话期间,注视着那边的衣柜,还有股淡雅的药香,起初他以为是臧笙歌,但反复想来,臧笙歌那般人物与孟犹怜不过是左右逢源,又怎么可能来呢,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臧笙歌试药的小丫头。
涔迁的知道自己属下的性情,这才和他有说又笑的过了很久,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之后。
金和银已经全身蹲麻,但仍旧不敢多出来,心口玄的几乎要跳出来一般,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机,所以即使在难受她也忍着。
就在这种难受的感觉中,夹杂着一股很蛊惑的声音, 涔迁微微的蹲下身子,然后掀开那边的障碍物。
顿时四目相对,金和银迎着光,微微能看清涔迁的一双桃花眼,旁边还点缀着一颗泪痣,嘴角含着笑:“试药的那个小丫头,为什么会在这换洗处?
金和银缩了缩身子,这才迎着涔迁的笑,淡淡的说了一声:“那涔公子呢?比起我一个女人来说你和你的属下又为什么在这儿呢?”
涔迁淡淡把袖子往下拉了一下,这才很礼貌的那手伸向金和银:“我拉你出来。”
“传闻中的涔公子杀人无数,此番举动还真让人强差人意。”金和银似笑非笑的扶着旁边的东西钻了出来。
涔迁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才摊了摊手:“用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金和银看涔迁那说笑的样子也就不免自己也玩笑一次:“涔公子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当然我要是说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话,怕是你也不会相信。”
涔迁瞥了一眼金和银这才摆了摆手:“我似乎也没什么把柄在小丫头你手上吧?我为何要杀你呢?”
金和银笑了一声,这才道:“涔公子说不杀我,我就信了,毕竟是三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人。”
“小丫头对三殿下也有兴趣,看来不单单只是个试药的小丫头。”涔迁的声音很淡,那种目不转睛的样子,和金和银初见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不仅错开目光。
“趋利避害,而我只是想把损失减少到最小而已。”金和银往后退了一步,这才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涔迁看着金和银的背影,舒而将脸上的笑容收紧,这才把手被在后面。
金和银前脚刚走,涔迁就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的亲信道:“刚才那个女的谁啊?”
“试药的小丫头。”涔迁意有所指的说着,这才说起了这么给孟犹怜出主意的事情。
金和银回去的那一段路程中,回想起自己的和涔迁说的话,他有很多漏洞,但却不及自己的多,她不该这么心急就站队,倘若涔迁将与她见过面的事情告诉臧笙歌,她的下场,金和银自己不敢去想。
可是涔迁和臧笙歌两人本人就不合,但最终的利益还是忻州的,金和银才发觉自己做的事情太不明智,落子无悔,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和银早就是众矢之的了,这一路上全身紧绷的厉害,只是稍微靠近门口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
胡正眠拘谨的走了出来,当金和银看到他的别有深意的目光的时候,这才道:“你先出去吧。”
金和银有些云淡风轻的拿过那边胡正眠的手中的药盘,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这才侧目往前走去。
房间很清净,金和银的脚步声格外的大,陈设和平常的房间没什么不同,臧笙歌坐在那边,这次他没拿什么。
金和银将药碗放在臧笙歌旁边的案板上,介于上次的错误,金和银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语,这才往外走。
“去见涔迁了?”臧笙歌手肘绕过那边的药碗,这才把目光放在金和银的身上。
金和因低头笑了一声,她转过身子,然后十分自然的解释道:“还聊天了。”
臧笙歌点了点头,大概他没想到金和银会这么坦诚,他把手往那边挪了一下,这才喝了一口:“衣服怎么了?”
金和银感觉到一股冷意,偏偏下意识的抬起头竟然就那样看到了臧笙歌的双眼。
“躲他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衣服的破口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来的,她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
臧笙歌点了点头,说实在的,金和银真的很窘迫,这句话的间隔之后,持续的空气凝结,让金和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那声音荡过来之后,臧笙歌低头笑了,看着她露着的肩膀,这才瞥过头道:“之前我给孟犹怜买过几件衣裳,她不太喜欢就搁在我房间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忻州的服饰,我可以派人给你拿几件。”
金和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用手捏了捏碎的地方,然后道:“不用了。”
“不必和我客气,去取几件衣裳我还是给的起的,你看这不来了?”臧笙歌淡淡的说着,这才把视线放远。
金和银微微的挪了下头复而去臧笙歌,而后者低头喝了一口药,那架势颇为大气,就像是招待一般。
金和银不曾想臧笙歌说的衣裳是忻州舞妓的穿着,那些衣裳不光暴露,倘若她真的穿上怕是连唯一的自尊都没有了。
金和银微微的走了过去,一双手淡淡的在哪几件衣裳抚过去,然后才道:“孟姑娘平时就是穿这些的吗?那十殿下还真是好品味。”
孟犹怜微微的走了进来,她在外面听得一知半解,所以伴随着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疑问:“我平时喜欢什么?”
金和银在一边笑了着说:“既然孟姑娘来了,那我也不该喧宾夺主了不是吗?十殿下正好想要为孟姑娘挑选衣物,刚才在问我呢。”
孟犹怜一看那边的衣裳,露出了一丝哑然的笑容,她多看了一眼那边的臧笙歌,便全都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金和银有些得意的看着臧笙歌,这才很用力的行了行礼,然后才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孟犹怜往臧笙歌那边走,她脸上露出一丝笑,这才道:“这金和银还挺有趣的。”
臧笙歌只是一口气喝下了全部,这才道:“牵扯了你,是我太沉不住气。”
孟犹怜有些不在意的笑了笑:“你都要杀人家父母了,还让人家穿这么不体统的衣裳,人被逼急了自然什么都能做出来,量力而行吧。”
当臧笙歌不屑一顾的时候,孟犹怜就知道自己输了,她对臧笙歌的用心没有人清楚到底会到什么地步,但她能看的出来臧笙歌是喜欢金和银的。
而金和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惧怕起来,比起他让她穿舞妓的衣裳,来羞辱她,金和银更害怕他知道自己与涔迁说的肺腑之言。
金和银舒缓了一下空气,为今之计她估计得风餐露宿,要走的时候。
“金和银你等一下。”孟犹怜的声音淡淡的传进了金和银的耳朵里,让她站在原地。
金和银微微的鞠躬,这才道:“在冰窖里的我本来要死了,是你把我抬了出去,不管多耻辱,能活着我就该感谢你啊。”
孟犹怜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所以呢?”
“还有刚刚要是没有孟姑娘,我的仅剩的自尊心也就…反正很感谢。”金和银淡淡的说着,然后这才往外面走。
孟犹怜低头笑了笑:“我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以后也是。”
金和银可能太过真诚了,所以显得有些平淡了,她只能很认真的看着孟犹怜,这才谦卑的道:“多谢警告。”
金和银心里不止一次的嘀咕着,最终转过身子的时候,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经过这么一次之后,金和银特别有心无力,连续好几天都没出现在臧笙歌跟前。
听胡正眠说起来,臧笙歌还真的挺守时的,竟然每天都去了,有一次还问了问金和银的去路。
金和银觉得自己是时候出面了,因为她深刻的感觉到只要远离臧笙歌,她和柳姜堰无法联系只能碌碌无为。
可是她的亲人等不起…
臧笙歌处理完事情之后,准备去试药的时候,孟犹怜拿着生辰礼物在门口等他。
月夜很深,连银白的光都不见,星星眯起了眼睛,衬得孟犹怜的整张脸上渡着一股光芒,她满心欢喜看到臧笙歌的这一刻,只是道:“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臧笙歌和孟犹怜隔着三两台阶,却感觉差了一个世界,他微微的往下走,这才道:“那是什么日子?”
“你的生辰啊…”
“我的生辰。”臧笙歌低声的说着,是那年的冬夜,还是母亲死的那月,还是他孑然一身的时间。
臧笙歌的头有点痛,这些天他一直以为是病魔缠绕的他的思绪,他不想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因为觉得没必要。
可是头真的很痛…臧笙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强颜欢笑道:“我先走了。”
孟犹怜拉着臧笙歌的手臂,看着他痛苦,孟犹怜也很担心,这才连忙询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臧笙歌甩开他,这才往一边跑去,以前那些没想过的事情,每一桢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充斥而来。
似乎是所有的时间点都从他做上了一个轿子上开始而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喜欢上她。
回忆中有他独自站在雨夜里走着,眼神落寞…
回忆中有他潜入水底,只为救一个她…
回忆中有他差点葬身火海,她丝毫不肯将怀疑放下。
回忆中有他为了保护她,甘愿去了一个断袖的房间…
回忆中有他被她送给别人当奴隶…
回忆中有他去找她,却被她的人一箭穿心,仍旧不悔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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